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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三章


  说出最后三个字,綦毋竹只感到一阵眩晕,毕士英,成了她此时的精神支柱,她想让范高咏死了心,也想断了自己的退路。

  范高咏,这个几乎凝聚了岑雪玄的英武、豪放,毕士英的机敏、体贴的倜傥书生,在她心境最为孤寂迷茫的时候,一连数次搭救于她,又肯为了她不惜一切的脱离邪恶的天音教,对她来说,未尝不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

  岑雪玄,永远只得是朋友,毕士英呢?日后相逢,恐怕已是陌路萧郎了。每每想到这些,姑娘的心都要碎了。别看她的外表是那么刚强、坚毅,可是内心之中,同样渴求异性的抚慰和呵护。

  范高咏的出现,使她的心湖荡起涟漪,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偏偏是死敌天音教的人。他说他可以远避世事红尘,真的能做得到吗?难道说只要自己保得一时平安,就任由那些满清走狗,去蹂躏中原武林吗?师父、两位师姐舍出了生命,难道就是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不,决不!她决定拿毕士英作自己最后的盾牌,但是,此一招却如同一柄异常锋利的双刃剑,用来打击范高咏,固然是有力无比,而对于她自己来说,同样也是毫不留情。就好象重新撕裂了她心头的伤口,再揉进了一把盐,难以承受的痛,一刹时,浸蚀了她的心灵。

  此时的范高咏,真好似三九天喝冰水——透心的凉。自打两年前,在林台天的大女儿林迎的结婚庆典上,第一次见到神刀玄女,便对其暗生爱慕,难以忘怀。

  怎奈,綦毋兄妹萍踪江湖,居无定所,而他自己又肩负控制、策反楼青峰的重任,无法分身,就这样延宕至今。定州客栈中的意外邂逅,令他心底埋藏已久的爱火重燃,并一发不可收拾,几近痴狂。

  为了得到姑娘的芳心,他可以开罪师兄,可以背叛天音教,却哪知,到头来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时间,铁卷书生神情木然,万念俱灰。

  忽的,范高咏侧耳谛听,继尔面现惊惧之色。焦灼的目光在周遭左看右看,最后落在了神刀玄女的身上,猛的扑过来,不等刚刚恢复的姑娘有所反应,已然出手封住了她的大***中急促的说句:“竹姑娘,范某为形势所迫,多有得罪了。你我既然今生无缘,就只有来世再会吧。”嘴里头说着,双手飞快的解开了神刀玄女腰间的大带,并扒下了她外面的夹袄。

  起初,綦毋竹是又惊又羞,一时没能理解铁卷书生话中的含义。女孩子的本能左右了她,心里好不鄙视、憎恨对方的无耻和下作。可是,很快她便惊异的发现,范高咏只是剥下了自己的外面的衣服,铺在旁边的地上,然后跑到附近抱来许多的杂草枯枝,一半盖在自己的身上,一半塞进自己的夹袄里,再用自己的大带系好,抱起来飞身掠下了绝壁。

  “姓范的,你给我站住!再不放下那个臭丫头,我可饶不了你!”下边传来公孙湛气急败坏的喊叫声。并且,迅速的向东南方向移动。

  直到此时,神刀玄女才弄明白,范高咏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救自己,是借用自己的衣服,引走公孙湛一伙。看起来这个范高咏,对自己还真是实心实意,没有半点的虚伪,自己方才那样对他,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一瞬间,姑娘的心绪纷乱如麻,难以理出个头绪来,只好暂且抛开,凝神调息,运气冲穴。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神刀玄女冲开了被范高咏封住的穴道,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四肢,缓缓爬下了峭壁,辩了辩方向,朝西边行去,她的目的地,仍然是五台县大圣庄。

  就在此时,距离她所在之处,不到三里远的另一座山岭之巅,铁卷书生范高咏,正面对着追到近前的公孙湛,微然冷笑。他的怀里,仍然抱着包裹着枯草断枝的那件夹袄,在他的心目中,就如同拥着他心爱的姑娘一般,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

  “死小子,你竟敢诳我,快说,那个臭丫头跑哪儿去啦?”由于暮色渐浓,直到此时,公孙湛才看清楚范高咏,怀中抱着的并不是自己认定的綦毋竹,不由得大呼上当,气得是暴跳如雷,恶声吼喝。

  “哼,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她是我的人!”铁卷书生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执著的光芒,语气异常坚定的回答道。

  公孙湛的心中暗自吃惊,他跟范高咏相处前前后后,也有十来年了,还是头一回见他有过这种古怪的神情,压了压火,语气一转,温言道:“算了,师弟,咱们哥俩从小玩到大,犯不上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闹翻了脸,你不开心,我也不会痛快,刚才的事儿只当没发生过,好不好?那个丫头你怎么处置都行,她不是要上大圣庄吗?就让她去好了,反正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走吧,随我去见我爹和教主,我临来的时候,他们还念叨你了哪,你也不容易呀,一个人在震山帮打拼,也就是你小子机灵心眼多,换了我怕是早就露馅了。指不定落个什么下场呢?”

  “教主他……真的来了吗?”范高咏那异常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迟疑的向慢慢靠近的公孙湛问道。

  “这还有假,告诉你吧,来的不光是教主和我爹,还有木叶上人,天残道人他们哩,这下咱们天音教,可是要在中原大干一场啦!依我看,用不了三两个月,中原武林就全都是咱们天音教的天下啦!”

  “是这样……”铁卷书生闻言在耳,不由自主的神情恍惚起来,那可是他十几年来,受师父长期灌输的奋斗目标啊!没日没夜的苦练武功,提心吊胆的卧底震山帮,一统中原武林,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哇!可是,就在他心潮激荡,汹涌澎湃的同时,耳畔却又回响起神刀玄女的严厉斥责,一时间感到无所适从。

  就在这一瞬间,公孙湛的双目中,倏的迸出了两道可怕的凶光,猝然出手,挟十成内力,袭向他的师弟铁卷书生。

  范高咏的神封、鸠尾二穴同时中掌,一连倒退了七八步,方勉强拿桩站住,噗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颤抖的手点指公孙湛,满脸痛楚的说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你背叛师门,背叛天音教,我岂能饶你,现在先废了你的武功,然后带你回去交给我爹处置,他会亲自清理门户的,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一定不会很妙吧?那怪得了谁呢?这脚上的泡可是你自己走的,自己的梦还是自己圆吧!”公孙湛面罩寒霜,带着几分得意,语气恶毒的说道。

  “哈、哈哈,清理门户,就不劳你们爷们费心了。”范高咏惨声长笑,趔趄倒退,看了看三面逼近的公孙湛及其手下,将怀中心爱女子的衣裳抱得更紧,猛的转过身去,大踏步的朝一丈开外的悬崖走了过去。

  公孙湛先是一呆,随即大声吼叫道:“嘿,范高咏,你给我站住!你想要干什么?”

  却只见铁卷书生头不回,脚不停,眼中闪动的是异常执著的光芒,毫不迟疑的迈出了悬崖的边缘,脚下蹬空,身体飞坠下去,伴着一声凄厉的长啸,范高咏投人到了另一个世界。

  就在那间曾经属于九阴秀士柏震的密室里,此刻挤满了各路魔头。其中有川西五毒的前三位:神日冉、乌媚卿、典元通,三垣宫的尤侗尊、皇甫辉和符寿昭,西藏红教大国师根都巴,以及麦积六煞残存的风不邪、罗空海、高威和牛定边。一个个神色黯然,默然不语,各怀心腹事。

  十几天前,群魔突袭武当派铁松门,铁松道长率领门下精英,浴血奋战,终究敌不住众魔头的疯狂气势,无奈退上武当山,与太乙门联剑御敌,虽然稍稍扼制了群魔的气焰,但是防线仍被一道道突破。九渡涧、天津桥、仙关,相继失守。最后,凭借着东天门天险,与群魔对抗了数日,正当不支之时,华山无影叟奚行密,带着少林众高手赶来助战。

  这时候,一干魔头锐气即将耗尽,已成强弩之末,再也架不住少林、武当两大门派的前后夹击。于是,皇甫辉再施毒计,留下少许人虚张声势,大部分人乘夜色悄悄撤离,掉头北上,企图偷袭实力空虚的少林寺。

  本来,这一次他们可以轻松得手,也是天不绝少林,恰恰就在这危急关头,林台天、区崇天率林氏好手入援少林寺。群魔急攻不下。而那一边的奚行密、铁松子和太乙门主九鹤真人,业已识破了仙机居士的诡计,联袂杀来。气尽势衰,腹背受敌的群魔,无心恋战,只好退走。神日冉急忙派人去微山调回典元通和乌媚卿,一同撤到太岳山,才收住了脚。

  众魔头深知这当口,散则会被侠义道各个击破,合则尚可一搏。七嘴八舌的争论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万全之策。陷入了沉默,良久,方由盟主神日冉拍板,决定还是采取皇甫辉的计划,以进为退,兵分三路,奔袭侠义道的大本营——五台县大圣庄。

  计议结束后,五毒之首,双头蛇王神日冉,仍旧坐在他的那辆四轮小车上,由亲随推回他的临时住处。神情抑郁的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此次出川的利弊得失。回想当初,受尤侗尊、皇甫辉煽动,燃起一统武林的万丈雄心,在屡次受挫之下,已然渐渐晦暗下去,未免心灰意冷,打定主意,这一次要是再攻不下大圣庄,就不顾一切回老巢川西,再也不踏进中原半步。

  进得屋来,亲随退出。神日冉轻声唤道:“紫沙、紫沙——”若是按着世俗的说法,这位紫沙姑娘,应该算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前两位便是那已死在少林寺的金环,和那位见死不救的蒙面女子银环。而实际上,她们三个都不过是他,修炼阴阳**的练功伙伴而已。

  武林中人向来瞧不起阴阳双修派的传人,从而使这些人成为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对象。逼得这些人的一切行动,都变得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练功的过程,对外人更是讳莫如深。

  惟独这位神日冉,真称得上是胆大妄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行事,自然招来江湖中人的诟骂,耻与为伍,几度冲突,竟成了冰碳难融的死对头,最终成了邪派的大魔头。,

  其实,神日冉的品行,绝非仇视他的人所认定的那般龌龊,他的练功伙伴,通常只有一个人,差不多十年才更换一次,比起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堂而皇之的娶妻纳妾,暗地里尚且欲壑难填,明嫖暗窃,不一而足的伪君子,不知要高洁了多少?

  金环和银环二人,虽然遭到了冷遇,却也修得一身过硬的功夫,而且还取得了一定的地位和权力,绝非世间那些因色衰爱弛,秋扇见捐的不幸女子可比,可以算是不平中的公平了。

  新宠紫沙姑娘不过才二十出头,正值妙龄,原本是乌媚卿座下四大弟子之一,仅次于姚姬、尼玛,六年前被神日冉相中,强讨了过来接替了银环。

  此女的性情既不同于金环的泼辣,乖戾,又不同银环的阴柔、狡黠。而是介于两者之间,时尔活泼好动,天真烂漫,时尔羞怯娇柔,加上其容貌美艳妩媚,善解人意,颇得神日冉的宠爱,业已许诺由她伴己终老。

  连呼不至,可是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神日冉面现愠色,同时,也不由得悬起了心,大声吼道:“来人,来人!”

  打里间屋慌慌张张跑出来一个仆妇,战战兢兢的躬身道:“神爷,您有事吗?”

  “紫沙去哪儿啦?”神日冉阴着脸,劈头便问。

  仆妇抖衣而立,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三……三夫人,她说闷……得慌,想去四处走走,顺便采些个野花、草药什么的……”

  “胡闹!外面乱得很,她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乱跑什么?”神日冉怒气冲冲的训斥着,接着又问:“那她出去多长时间啦?”

  “哦、大概……大概有两炷香了吧。”仆妇惶然答道。

  “什么?都两炷香了还没有回来?还不给我去找,快去把紫沙给我找回来!”双头蛇王大声咆哮道。

  仆妇的口中连声应着,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她很少见主人发这么大的火,被吓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

  其实,就连神日冉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只感到一阵阵的心慌,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的心灵。因为他深知这山上眼下有各派的人马一百多号,鱼龙混杂,万一哪个色胆包天……

  好在这几年紫沙的功夫长进不少,寻常的人物,三个五个的还近不了她的身,至于有头有脸的主儿,也该知道她是我神日冉的人,借个胆子也不敢碰她一根寒毛。可是,怕只怕他们来个先奸后杀,到时候死无对证,明天一早,各派人马分路开拔,去找谁去?不由得越想越怕,遂大声喊:“银环、银环——”

  喊了半天,银环才满脸惊慌的奔了进来,喘息着问道:“神……神爷,什么事呀?喊得这般急?”

  神日冉狠狠的瞪了银环一眼,没好气的嚷道:“紫沙一个人出去好长时间还没回来,外面太乱,什么人都有,太危险了,快去把她给我找回来。”

  “啊,行。我这就叫叶儿、青儿她们去。”银环表面上装出一副爽快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不,你亲自去,带上你所有的人,快去找!”神日冉大声吼道。

  银环的脸色发青,嘴唇动了动,却没敢抗言,但是,心中的憎恶和怨毒,几乎要撕裂他的胸膛。

  “老大,紫沙她真的不见了吗?”乌媚卿闻声而至,后边跟着影子一般的鬼针魔女楚碧瑶。

  “银环妹妹,还不快去找,莫急坏了神爷。碧瑶,你也跟着去。”玉蜘蛛温言催促道,边说边冲银环投去一个意味深长又耐人寻味的眼

  神。

  银环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抹惊慌之色,连忙垂下头,驯服的说道:“是,我这就去,就去。”边说边匆匆走了出去。

  见银环和楚碧瑶招呼其他的人分头去寻找紫沙,乌媚卿宽慰道:“老大,你尽管放心好了,紫沙她是不会有事的,银环她们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的心肝宝贝,平安平安的给你带回来的。”可是,在说这话的同时,她的心里却在冷笑,找人倒是不难,可要是想叫人起死回生,恐怕是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是白搭。

  太岳山的东侧,一道南北走向的深谷之中,一个人正以极快的身法,由南向北飞奔着。他便是心急如焚,归心似箭的毕士英。崤山与彭笑雪等人分别后,他疾行了一夜,赶到了中条山脉,边走边寻觅闻香教群雄的音讯。因为,徐俊鸣临行之前,已经告诉了他,他们要在中条山甩掉厂卫。找了大半天,终于在主峰历山发现了,正在同厂卫苦战的闻香教众英雄。

  有他参战,一干厂卫高手,自然是大难临头,结果,点苍剑士丛向希左肩遭到紫电铗的重创,筋脉断折,成了独臂剑客。锦衣卫的急先锋田云横,不自量力强出头,只落得个一剑穿心,弃尸荒山。

  而在毕士英赶到之前,厂卫群魔已经采用偷袭的手法,救出了老贼门犀。老护法酆九叙奋不顾身,将门犀打吐了血,自己则受到恶道巫竟中及西门二老的围攻,身负重伤,不治而亡。

  内伤甚重的门犀无心恋战,由巫竟中陪着,先行北上返回京城。西门二老亦无意替厂卫卖死命,门、巫二人前脚刚走,他们后脚也借故离去。只剩下鹿中平、董邦宪之流,哪里还敢跟大克星毕士英较劲,当下收拾残众,铩羽而归。

  毕士英将豫西分舵反叛的事,以及彭笑雪等人隐身之处,转告给了徐俊鸣和王恩虎等人,便与群雄惜别。原本他打算横走北直隶,去探察一下綦毋竹的消息,可是算了算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天了,恐怕很难再追上了,更叫他担心的是在历山,他并没有见着门犀、巫竟中和西门二老,生怕这些家伙对师父不利,而且,自己下山也差不多两个半月了,金光朔会不会再上恒山去发难?越想心里越没有底,遂改变主意,决定先回山接出师父和师兄,为他们安排好栖身之地,再全力去寻心爱的姑娘。

  为了抄近路赶时间,也是为了在人迹罕至之处,可以尽展他那骇世惊俗的绝顶轻功,毕士英选择了这条南北走向的山谷。

  正在快速行进当中,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尖厉的鸟类鸣叫,不用看就知道是老鹰、秃鹫一类的大型猛禽,听声音似乎远不止一两只。不觉心生好奇,扭脸飞快的瞥了一眼,但见有十几只大鸟在左边悬崖下的空中盘旋着,不时的向下俯冲,复又拔起。

  不由得心中暗想:那里一定有垂死的野兽,秃鹫、老鹰在等着大快朵颐。一想到食物,他的腹中也不禁咕咕作响,因为急于赶路,错过了宿头还不算,这饭也吃不上正顿。何不把它弄来烧着吃了,好久没有吃野味了。当下转身掠纵过去,鹰鹫见有人来,惊惶的直窜高空,却舍不得飞远。仍在崖顶兜着圈子。

  年轻人的双眼,在厚厚的枯枝败叶中搜寻着,蓦然间,一片白花花的肤光摄入眼帘,毕士英的心中好不惊诧,什么动物会是这个模样?急走了几步,赶至近前定睛一看,直惊得他张大了嘴,飞快的扭开了脸,一颗心突突的狂跳个不停。

  就在他的面前,仰面躺着一位年轻美艳的女子,身上艳丽的紫色花袄尽敞,里面的浅藕荷色抹胸也被撕裂,一对丰满挺耸的乳峰,裸露无遗。下体的外裤亦被撕烂,只剩下一层短小轻薄的亵衣遮羞。匀称、修长、如脂似雪的两条**,一曲一伸。眼睑紧闭,嘴角和胸前,是一片刚刚凝结的殷红血迹。

  一看便知,此女是遭到了歹人的***不是在其拼死反抗中,激怒了对方给推下了山崖,就是其刚烈不屈,自己投崖自绝,以求清白。而且,在此之前,她又分明让那个人施重手击伤,再经这么一摔,哪还有活的道理。

  毕士英不禁心中恻然,站在那里踌躇了片刻,心道:“不管是什么人,既然叫自己遇上了,总不能眼瞅着这个不幸罹难的姑娘,再遭老鹰、秃鹫的啄食。自己虽然没能赶上搭救于她,找个地方让她入土为安,也算是做了件善事。当即脱下自己的外衫,小心翼翼的俯身盖在那女子的身上,尽量不去看那诱人的身体,却依然觉得面热气促,急忙强摄心神,顺手探了一下那女子的鼻息,以确定其真的没有了呼吸,然后伸出双臂,将其平托起来,向南面的一小片平坦之处,快步走去。

  谁知,他刚走了没几步,忽的觉得手臂上女子的躯体,微微的动了那么一下,还似乎轻轻的呻吟了那么一声,不由得把毕士英吓了一跳。脑中电闪,她还没死!

  急忙移目女子的面庞,盯着瞅了半天,却仍然是眼睑紧闭,脸上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心下狐疑,莫非是自己过于疲劳,心神恍惚,产生了错觉?遂使劲摇了摇头,继续朝前走去。

  可是,还没等他走到选中的那片空地,十几丈外的山坡之上,飞也似的掠下来七八个人,正是奉神日冉之命,出来寻找紫沙的银环、楚碧瑶等人。银环的二弟子青儿眼尖,隔着老远便高声尖叫道:“师父,您快看呀,那不是三夫人吗?”

  见有人来,毕士英一下涨红了脸,神情尴尬之极,自己一个男人,在这荒山野岭,抱着个素不相识,赤身**,已然死去的姑娘,算是怎么一回事呀?真是好说不好听,万分窘迫的正要弯腰放下手臂上的女子,向来人解释清楚其中的原由。忽然间,那女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吃力的说道:“别放……快走……”话未说完,就又晕了过去。

  她真的没死!惊愕之际,又听到对面奔过来的人群中,又有一个人差了声惊叫道:“师父,好象就是这个小子,在少林寺杀了金环!”喊叫之人正是当日,潜伏在少林寺藏经楼顶上,目睹毕士英击死毒妇金环的叶儿。

  银环的脸上绽出得意的狞笑,厉声吼道:“好哇,这小子还敢玷污神爷的女人,快把他给我碎尸万段!”

  毕士英此时已然猜出,对方是五毒门的人,心知跟这伙恶人,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只是听她们口中所言,自己托着的这个女子,似乎跟她们是一伙的,可是方才她又为什么要自己带她走呢?是内讧?也未可知。看样子这个女子,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危险,自己既然撞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心中又禁不住犯了难,对方四女三男,自己双手托着人,无法施展拳脚,还是以走为上。

  银环、楚碧瑶等人没一个把衣不惊人,貌不压众的毕士英瞧在眼里,放在心上。连他们最拿手的施毒放毒的功夫都懒着用,但见两名恶汉大喇喇的扑了上来,一使乌龙鞭,一抡开脑大刀,左右杀到。

  毕士英疾闪身形,在鞭影刀光之中,左躲右闪,忙里偷闲,还用那女子的脚,击翻了那两个恶汉。不待银环、楚碧瑶等人回过神来,就已经突到了包围圈的边缘。

  在那个方位的是银环的心腹弟子叶儿,青儿,二女也甚乖巧,看出对方身手了得,不可与争,扭身便逃。怎奈她二人的轻功,比起毕士英相差甚远,刚把脚抬起来,毕士英业已到了她俩背后,若是二女袖手旁观也就罢了,偏偏凶性难改,见逃不脱竟不知死活地抡起纤掌,嚎叫着来拼命。

  隐在紫沙腿弯里的毕士英的右手,射出洞金穿石的玄阳指力,看在对方是女子,功力又减两成。二女中脘穴被点中,捂着肚子退了几步,滚入草丛。等银环,楚碧瑶的歹毒暗器发到,毕士英早已冲出了**丈远,哪里还够得着。

  鬼针魔女楚壁瑶瞅着青年人消失的地方发呆,心道:“好家伙,这么小的年纪,竟然练就了这等出神入化的功夫,比那个该死的岑雪玄,还要强的多多,自己要是能搭上他,同修阴阳**,岂不美哉?心念及此,不由得心醉神迷。

  “都是废物,饭桶!这么多的人,连个毛头小子都逮不到。”银环虎着脸,恶声训斥道:“碧瑶,你在那儿发什么呆呀?给吓傻了不成,快过来帮帮我呀!”说着颇不情愿的动手为叶儿、青儿解着被封住的穴道。

  想入非非,心猿意马的楚碧瑶,连银环话中的讥讽也未在意,反而温言道:“二娘,你可曾看出那小子是什么来路?年纪轻轻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哼,管他是谁,敢动神爷的女人,就等于让阎王老子勾了名,没几日好活!”银环没好气的说道,心中患得患失,惴惴不安,害怕自己的把戏露了馅,尤其是乌媚卿的神情话语,更令她惶惶不可终日。

  听了银环的话,楚碧瑶心下亦是惊凛至极。因为她知道,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无不严令弟子门人,绝对不可以去招惹川西五毒门的人,否则的话,别指望门派的尊长出头替他们解围,其下场自然只有是死路一条。更何况是敢动五毒门主神老大的女人,只怕是痛快一死,都成了难以企及的奢望。一时间,竟替那个身手奇高的青年后生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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