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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八章


  在大圣庄正门外,担任佯攻的雷氏兄弟也不好过,他们的对手正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檀九渊及其爪牙。兄弟二人真是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怎奈势单力薄,强攻几次,均告失败,麾下人马死伤近半,无功而退。还是东方异严令檀家的人,不准出庄追击,以防中了侠义道的圈套,否则雷氏昆仲连同他们的手下都难逃一死。正值进不能,退不甘之际,远处夜幕之中,飞也似的奔来一人,无声靠近。

  “什么人?”负责警戒的东海派门人大声喝问,话甫出口,那人已经到了眼前,本能地挥刀劈出。不料那人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的手腕上一搭一引,这位东海派门人的钢刀应手而落,人也被抡了出去,脚尖虽然着了地,身子却仍悬在那个人的手上,附近的几个东海派门人刚想发动,目睹此状不由得骇然止步。

  “你们是三垣宫的,还是五毒门的?识趣的就快快滚开,再敢在这里骚扰大圣庄,我可就不客气了。”那人厉声喝道。

  “什么三垣五毒,我们是东海派的,要破庄救人!”东海派的几名门人口气强硬,只觉理直气壮,而且,此时他们看清楚对手,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又是单身一人,胆气陡壮,一个个拉足架式,拿定主意,一待己方的人脱险,便一拥齐上。

  闻声过来的雷晨风心忖强敌在前,不应该再与人结怨,便友善地搭话道:“这位朋友,请赐尊号,但不知我们东海派何处开罪了你?”

  那人连忙松开手答道:“在下毕士英,我倒想问问你们,贵派与大圣庄的齐前辈有什么过结,为何这等大动干戈?”

  “毕士英……”雷晨风口中重复着,想起好象打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忽的一拍额头,面现惊喜之色,大声问道:“这位朋友,你可曾识得刀王的千金綦毋姑娘?还有昆仑派的岑雪玄?”

  “识得,当然识得。你是……”毕士英知道自己曾经得罪过不少东海派的人,一时摸不准对方到底是何来路。

  “毕少侠,真的是你!上一次多亏你帮岑大哥打跑了顾天峻他们,救了在下和我妻子的一家。只可惜少侠来去匆匆,晨风未能当面致谢,抱憾至今,这下可好了,有少侠在此,我们破庄就大有希望了。少侠,这位是我二哥。二哥,他可是我们雷家的恩人哪。”

  毕士英与雷益见过礼,十分疑惑的问道:“雷兄,那你们为什么要攻打大圣庄呢?”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雷晨风简略地把从綦毋竹那儿听到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毕士英直听得惊愕不已,心中的许多疑团也很快解开。

  其实毕士英头三天就到了大圣庄,可是当时由于他心中牵悬着师父、师兄的安危,便只将西北群魔即将来突袭的消息,告诉了把门的庄丁,叮嘱其火速转告庄主齐元朗,然后就心急火燎地赶往恒山了。却想不到扑了个空,阅罢师父留下的字条,方知他们早已经去了大圣庄。不禁自责粗心毛草,与师父失之交臂,白跑了两天的冤枉路。

  无奈折回来的他,正赶上东海派众人在攻打大圣庄,还以为是西北群魔,故尔出手。听罢雷三公子的叙述,心中不由得窜出火苗,悲恨难当。原来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可恶的天音教,师父、师兄已经落入虎口无疑,而且连意中人和胞弟也身在险境,不能再有片刻的拖延和迟疑,急切说道:“雷兄,我去打开庄门,至于姓檀的就交给你们了。”

  周围的东海派众人,连同雷益在内都暗自咧嘴,心道:“我们几十个人拼了性命,也未能前进一步,就凭你一个去破门,不给人家剁成肉酱才怪。

  雷晨风起初亦有同感,随即想起当初岑雪玄对毕士英的评价,心忖他的武功若真的比岑大哥还强,攻破庄门不是不可能的。当下坦诚的说道:“那一切就仰仗少侠你了,我们随后就到。”

  毕士英点了下头,身形启动,如一溜轻烟,直冲庄门,快极轻极,待墙头的守卫发觉,敲梆子放箭,他业已到了墙根,缩身曲腿,双足一蹬,直如冲天之鹤,扶摇而上,紧接着墙头爆起了一片惨叫哀嚎。

  东海派众人爆起一阵赞叹之声,方才的轻视之心已荡然无存,无形之中,士气大振。雷晨风大声吼道:“兄弟们,为门主报仇,铲除逆贼檀九渊的机会到了,我们冲进庄去,将檀贼乱刃分尸!”

  二十几名东海派门人,呐喊一声:“杀!”旋风一般扑向大圣庄的正门。

  带人守在庄墙上的是檀鑫、檀森和萧子荐。铁臂螳螂顾天峻由于左臂被毕士英斩断,右臂又被鲍清风震断了经脉,几同废人,并没有随檀家的人来投奔天音教,而是独自潜匿他乡。

  檀九渊见对手无甚实力,又不让出击,便与师弟崔图、血爷书生贺双绝到门房里面休息。他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对庄中的火势及拼杀不闻不问,抑郁寡欢。

  起初,他的军师阮名高一再劝诱,说什么天音教如何手眼通天,神通广大,不久将一统武林,称王称霸。被鲍清风等人追杀得无处落脚的他,便同意了来此投奔。满以为能被天音教看重,却哪料想,到了这儿才知道,教中高手济济,自己不过是林中一木,失落之中方嚼出宁为鸡口,不为牛后的滋味来。

  “师兄,庄子里都打乱了套,咱们闲也是闲着,我看不如去打打帮手。”崔图至打被檀九渊蒙骗,暗算雷万钧之后,也曾暗自懊恼了一阵子,但自知已经上了贼船,没有了回头之路,也只好将错就错,破罐子破摔。不过他的梗直性情到死也改不了,竟然真的一个心眼替天音教卖命了。

  檀九渊连眼皮都没撩,无精打采地摆了摆手,不无讥讽的说道:“行了,五师弟,你省省力气吧,没听人家说,这管闲事落不是,咱们只要守住庄门,就可以交差了。”

  “是啊,崔兄,檀爷的话一点不差,咱们别放福不享,深更半夜的跟他们掺和个啥?”贺双绝乃见风使舵的好手,早已看透了檀九渊的心思,正想顺着他发一通寄人篱下的不如意,猛听庄墙上一阵大乱,惊呼、骇叫、惨嗥接连不断。

  檀九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懒洋洋说道:“可能他们又进攻了,这回可比前几次要猛的多,你俩快出去看看,莫让他们钻了空子。”

  崔、贺二人应了一声,各操兵刃正要起身出去,一个檀氏门人歪歪斜斜撞进门来,语无伦次道:“不好了……厉害,大少爷给,给人杀了……”

  檀九渊闻言,一蹦老高,差了声的吼道:“什么?鑫儿他给人……”话说了半截,已拨开怔在门口的崔、贺二人,闯了出去。红了眼的袖里乾坤,刚刚冲到大门洞,迎面正瞧见萧子荐,被一个年青人挥掌击出丈外,砰然坠地,再也没能爬起来。料定杀死儿子的必是此人,双臂一抖,手中已多了一对青铜短槊,无声无息的掩袭过去,杀手绝技“倒转乾坤”猛恶攻出。

  此时的毕士英,真正的心思并不在这里。只是想着尽快打开庄门,放东海派的人进来。自己好去救师父、师兄,去帮竹妹和弟弟士超。所以凡是阻挡他的人,都恨不得一招将其打发。

  他并不认识檀九渊,但乍一交手已知来者不善,不由得急怒交迸,恶招暴发,攻击力瞬息间骤增数成。其实此刻的他,已经近乎于只攻不守,倘若对手与他的实力相当,又能冷静应对的话,毕士英必定吃亏不小。

  可是檀九渊虽说是久经历练的老江湖,怎奈他近日来心境极糟,被人追得如丧家之犬,而今置身于矮檐之下,又遭丧子之痛,如何冷静的下来?脑袋一热居然与毕士英以快打快,硬打硬拼,岂不注定要败落。

  五招、十招,待他感到力不从心之时,业已身中两剑一指,骇然暴退。

  “师兄——”崔图见师兄遇险,二话不说,挟金盾上来玩命。与之同至的贺双绝则驻足不前,上次在雷家大院,他早已领教了毕士英的神奇武功,眼下怎肯再上去送死,呆了一呆,回身去扶血染衣裾的袖里乾坤。

  试想,以檀九渊的精深修为,尚且接不下毕士英的十招,崔图又能支撑多久?不到五招,便在狂飙一般的剑罡中溃退下来,立脚不住,摔倒在地。

  毕士英无心斩尽杀绝,掉过头径奔庄门,一剑劈断了门栓,哗的拉开了半扇庄门,返身便向庄中掠去。雷氏昆仲率众门人蜂拥而入,贺双绝与刚刚赶到的檀二少檀森,驾起伤势不轻的袖里乾坤,一溜烟逃得没了影。

  “师兄——,贺老弟,别撇下我……”崔图的哀嚎,三个人连头都未回一下。转眼之间,金盾手已在雷氏门人的乱刃之下化作肉酱。

  雷益刀尖点指被毕士英击断胸骨,内脏重伤的雷氏叛徒萧子荐,恶声斥骂道:“姓萧的,你也有今天,去死吧!”雷公拐狂击,萧子荐登时脑浆迸裂,魂赴阴曹。

  “毕少侠,毕少侠去了哪里?”雷晨风急切地询问众手下。一名雷氏门人大声道:“我看见他往后院去了。”

  “好,咱们也去那边!”雷晨风算是镖上了毕士英,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因为他从綦毋竹口中得知,天音教的高手甚多,个个不好惹,独自乱闯,凶多吉少,有毕士英在前面开路,就会安全得多。

  毕士英当真去了后院,因为他掠上庄墙之时,就已经看见那边火把晃动,人影穿掣,一定有人在交手,所以在庄门口一脱身,就向那里冲去。大圣庄他曾住过数日,路径比较熟悉,不一会儿,便已赶到了后院的门口。

  他来的正是时候,再迟一步,双战东方异的岑雪玄和林逸,即或不死也得武功尽废。眼见恶战中的五个人,喻英隆和木叶上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无从辨别孰敌孰友。昆仑游侠他自然识得,林逸乃是他的结义兄弟,焉能认不出,至于他俩的对手是何许人,就已经无关紧要。

  眼见林、岑二人处境险恶,无暇出言搭话,紫电霞光剑映起一片寒波划空而至,已然运足了十成内力,用的是劈风剑法中威力最大的招法——“劈风三式”。

  “叮、叮、当”三声脆响,震人心魄。毕士英抢进三步,东方异退避三步。若单拼内力,毕士英或许还要稍逊一筹,只是东方异与岑、林二人激战多时,内力消耗不少,而毕士英连挫檀、崔诸人全凭一股锐气。他之所以有这般锐不可挡的强猛气势,是因为他的心中,牵悬着至爱亲朋,无形之中已入忘我境界。自身的成败生死,俱被他抛在脑后,武功的潜能发挥到了极致。眼下攻击东方异,这种心态丝毫没有改变。

  东方异的内心可说是惊凛之极,对手的年龄与功力太不相称,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骇异之中急调潜力,挥钟运掌反击。

  他不反攻还好,这一反攻竟招来了更厉害的三记万象神剑。紫霞宝剑漾起无俦剑气席卷过来,将东方异的攻势瓦解冰消,接着把铜钟削去一片,最后一剑生生将东方异的成名兵器刺穿,险一险将其开了膛,直惊得东方异面无人色,踉跄倒退,毕士英也势尽后掠。

  岑雪玄见败敌良机稍纵即逝,牙咬舌尖,激起残存的五成内力,双手捧剑,纵身击刺。

  东方异内力拼尽,一时来不及重聚,本能地挥钟封格。铮的一声,游龙剑拨钟而进,东方异肩头溅血,铜钟几乎撒了手,惶急中甩出一记如来掌,将昆仑游侠迫退,返身而走。木叶上人见对方又添强手,自己独力难支,也狂攻几招,抽身遁走。

  岑、喻、林三人俱已是内力告罄,无力追击。毕士英也因经脉受震,静立原地调息恢复。

  雷家兄弟率众赶到,焦灼询问:“掌门师兄,鲍师叔他们呢?”

  喻英隆抹了把头上的汗水答道:“关人的地方在后花园凉亭下面,鲍师叔、綦毋姑娘他们可能去了那里,咱们应该快些赶过去接应他们。”

  这边东海派新掌门的话音还没落地,那边闭目行动的毕士英,一听到綦毋姑娘四个字,倏的睁开双目,道了声:“诸位,我先行一步。”话音未绝,人便没了踪影。

  喻英窿惊奇地问道:“咦,那位朋友是哪个门派的?姓甚名谁?身手怎么会如此了得!”

  雷晨风连忙接口答道:“掌门师兄,他叫毕士英,是岑大哥和綦毋姑娘的好朋友。方才就是他帮我们攻破的庄门,还打伤了恶贼檀九渊。崔图和萧子荐都已经被我们除掉了。”

  岑雪玄补充道:“这位毕贤弟与我义妹情挚意笃,是劈风剑客郑大侠的高足,不过方才我见他后来用的那三招剑法,神奇无比,路数与劈风剑法迥然不同,好象是武林中传说的,至高无上的万象森罗剑,如果是真的,那他的第二位师父,就应该是华山无影神剑叟,奚老前辈了。”

  喻英隆面带喜色,连连点头,轻快的说道:“岑兄所言不差,难怪他身手如此高绝,我方平添这等高手,得胜大有希望。走,咱们也去帮忙。”

  毕士英突至后花园时,正瞅见弟弟士超,被一个干瘪老头一脚踢下了九曲桥,砰然坠落水中。再看另一个俏生生的背影,也给那老头一掌击出数尺,摇摇欲倒,不是綦毋竹是谁?

  眼见心爱的姑娘危在旦夕,弟弟生死未卜,怎不令他恶胆横生,气冲斗牛,亢啸声中,人影狂掣,剑吐掌飞。

  守在桥头的无射公孙湛,不知死活地舞动银枪前来截击。铮的一声,剑点枪杆,火星四迸。公孙湛痛叫着丢了七节枪,一退五尺,若不是靠在了桥栏柱上,怕是要摔入池中。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迸血的虎口发呆。

  毕士英剑点银枪之时,身形丝毫没有停顿,掠过公孙湛,掌出如山,击向正欲对神刀玄女下毒手的康玄中。

  康玄中只得移掌相接,心里虽然知道来着不善,但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再强又能强到哪去?遂拼出了全力,打算一掌便将其震翻。却哪知双方掌力一经接实,骷髅魔头登时变了脸色,只觉得年青对手的掌力接二连三,绵绵不绝,而且是一波强过一波,待第三道掌力逼来,他再也承受不住,狂叫一声,口血已然喷出。

  毕士英恨极此人,三叠掌暴发,一招之下已将其震成重伤。略撤半步,掌收剑发,紫虹闪处,红光四射,恶贯满盈的康玄中身首异处,头颅高高飞起,在空中划了一个弯弯的弧线,向池中坠落。

  恰在此时,从池水中哗的窜起一人,凌空一脚,将康玄中的人头踢向了假山,又弹出去一丈来远,方落进水池之中。

  “哥,你怎么才来?快点杀光这帮王八蛋,救师父和大师兄。”毕士超脚踏九曲桥的栏杆,用手抹了一把脸上水,底气十足的大声喊道。

  毕士英眼见弟弟无恙,心中大安,正要上前替劣势中的鲍老爷子解围。忽听对面亭子铃声大作,双战鲍清风的天残道人和皇甫辉,闻铃急退。与此同时,亭中再度浓烟泛起,无数的冷箭如蝗飞来。一干老少英雄只好边拨打,边向后退。待箭停雾散,亭中已然空无一人。

  喻英隆、岑雪玄等人也先后赶到,大家伙七手八脚地敲打了一半天,也找不到机关的所在。鲍老爷子开口道:“孩子们,我看咱们就别在这儿瞎折腾了,我可有点顶不住劲了,该先找个地方缓一口气,养足了精神,再回来收拾这帮龟儿子不迟。”

  其实,大家都已经筋疲力竭,不过是强打精神硬撑着,闻言纷纷点头。鲍清风吩咐道:“英隆、晨风你们先走,士英、雪玄随我殿后。竹丫头,你的脸色可不大好,不打紧吧?”他的这句话顿时引起了三个人的关注。

  岑雪玄关切地看了看綦毋竹,又望了一眼毕士英,凑到鲍清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毕士英真想立刻过去,把九龙镇客栈中发生的事情,向綦毋竹解释清楚,并为她疗伤。但是一来他生性腼腆,那种事在这么多人面前,觉得难以启齿,二来是綦毋竹的冷漠神情,令他望而怯步。心爱的姑娘有意回避,冷落自己,顿令毕士英陷入无限的惆怅和落寞之中。

  毕士超可没想那么多,依然是那么兴致勃勃,过去亲热地拉着神刀玄女的衣袖,神情亢奋的飞快说道:“竹姐姐,你一定是给那个坏老头打伤了,你看没看见刚才,我拿他的狗头当球踢来着?那才叫带劲儿,也替咱俩出了口恶气。可恨那帮家伙太滑溜了,要是跑得再慢点,叫我哥给他们都封个平顶侯。”

  四周的人都笑了起来。“超小子,别光顾了说话,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士英你扶着竹丫头,咱们快走。”鲍老爷子的话颇具权威。毕士英心中欢喜,脸上却有些难为情。

  “义兄,就别磨蹭了,这么多的人里,只有你堪当此任。”林逸边说笑边将毕士英,推着靠近了神刀玄女。

  綦毋竹似乎想争辩几句,可抬眼望见岑雪玄凝重的目光,以及林逸、毕士超关注的神情。只觉不好驳众人的美意,同时,她也不想让毕士英在众目睽睽之下太难堪。方才还是异常坚定,不理睬毕士英的念头未免动摇。不自觉地抬起手臂,任由毕士英的有力臂膀托住,那种久违了的寄托、依赖之情油然而生,心中一热,眼泪几乎落下来,好在大家正忙着分头监视四周,向庄外撤退,没人留意,忙用衣袖拭去眼中泪水。

  一行人出了大圣庄,可是还没走多远,猛听在前面探路的喻英隆低喝了一声:“大家当心,对面有人过来。”

  众人连忙散开,凭借着林木隐身,每个人都心弦紧绷,偷眼向前望去。但见十数丈之外,陆陆续续的出现了数十条身影,高高矮矮,有僧有道,还有不少人是俗家的打扮,仅从掠纵的身法上,便可以看出其中高手济济。老少英雄们急振疲惫心神,准备与强敌决一死战。

  “爹——”

  “林前辈——”从后面赶上来的林逸和岑雪玄,欣喜地呼道。令大家长出了一口气,把悬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来的正是武林盟主林台天,无影神剑叟奚行密,及武当,少林,华山派的众高手。林逸焦急地向父亲道:“爹,齐庄主,郑前辈他们都被天音教的人抓住了,我们去救人,只可惜没能得手。”

  “天音教,打哪儿冒出这么个古怪的教派?”飞篁客眉头深锁,疑惑地问道。

  “啊,他们是替关外满清卖命的,势力很大,去年的大圣庄血案,以及后来在华阴县杀害宗相大师,还有在太白山,袭击咱们大本营的都是他们。林逸急促地说着,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当真!”林台天、区崇天、铁松子、宗岱等人惊讶得一时难以置信,略一琢磨,方觉出是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不禁暗自愤恨懊恼。

  “那天音教的人现在何处?”老盟主林台天神情肃然的问道。

  鲍清风接口道:“老哥哥,那帮王八蛋就在大圣庄,方才我们跟他们打了一阵,那帮龟儿子见占不到上风,就打暗道跑了,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机关,大家伙也都打得乏了,于是就退了出来,打算明个白天来,找暗门也得手眼。”

  “这样也好,那咱们就明天早上再来。”林台天看了看众人,作出了决定。因为他们这一路人马,从少林寺追到太岳山,再踩着西北群魔的尾巴撵到了这里,连日来急着赶路,从没有好好休息过,体力疲乏之极,原以为夜里便可以赶到大圣庄,好好歇一歇,可眼下只好再另外寻找落脚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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