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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抢夺


  “你!”元穆被慕容定几乎傲慢无人的模样给激怒,他伸手就扶上了腰间佩戴的刀, 拇指启开刀柄, 蓄势待发。

  慕容定琥珀色的双眼微微眯起,他漫不经心的挑起一抹笑, 他迈动步子,开始围着元穆兜起圈子来, 他打量一下元穆那阴柔十足的脸庞,瞥了一眼清漪, “你就喜欢这样的?”

  元穆察觉到他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揶揄, 心中怒火更加炽烈。他唰的一下拔出刀来,金属刷过刀鞘的声响寒冽的令人胆颤。清漪扶住他的肩膀, “穆郎!”

  “宁宁, 慕容定这厮实在是欺人太甚!不教训教训他, 我实在做不到!”元穆转过头去轻喝, “这厮之前还对你无礼,宁宁, 你且退后,我教训了这厮,就带你离开。”

  慕容定一听,顿时就来了兴致, 他手伸向腰间的刀,清漪瞳孔紧缩,她拉住元穆,“我们现在就走, 你和他计较这么多做甚么!”

  “宁宁!”元穆大急,“他羞辱你我,哪里能够让他这么容易逃过去!”他说着,望向慕容定的目光犹如利刀,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这个男人曾经亲密的在他最爱的女人身旁,甚至到了现在,还不将他放在眼里,无视他宗室亲王的身份,更是恨上加恨!

  慕容定唰的一下,拔出腰间的长刀,和元穆手中宝刀的镶嵌宝石的华丽不同,他就是一把简简单单的环首刀,刀身如镜,在阳光下绽放出令人胆寒的光。

  “颍川王,我敬你是宗室亲王,这样吧,我赢了,留你一条性命,只要她。”慕容定抬手指了指清漪。

  元穆火冒三丈,“你当宁宁是甚么,一个物件吗?说要就要?!”

  清漪站在元穆的身后,面色铁青,看向慕容定的目光冰冷,“将军,将军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是将军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

  慕容定脸上那一丝丝痞笑渐渐消散,他定定望着清漪,面无表情,“这话我要问你,我对不够好么?都这么久了,你竟然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你又把我置于何地?”

  他看向元穆,“我才不管你之前和哪个男人有过甚么,反正现在你就和我走!”

  元穆怒极而笑,手中的宝刀直直指向慕容定,“宁宁当年和我是过了明路的未婚夫妻!我和她已经问名过了,甚至还拜见过右仆射夫妇!你算是甚么?是和宁宁问名过了,还是拜访过杨公夫妇?你甚么都没有!”

  慕容定脸颊上抽动了两下,琥珀色的眸子里染上了怒意,他抬头看着元穆嗤笑,“看来大王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送死。”

  “送死?”元穆持刀而立,他冷冷看向慕容定,眼中冷冽,“那么就请试试吧!”

  清漪立刻拉住元穆,“不要这样,他学的是杀人功夫,不是甚么强身健体的,你和他打,恐怕……”

  “宁宁,不要说丧气话!”元穆打断她,他双目赤红,已经听不进去旁人任何人的劝说,“宁宁,你躲开,待会伤着你。”

  “你先顾顾你自己,我的刀准的很,从来不乱劈砍到别人身上,看来你还是修炼的不到家。”慕容定笑眯眯的,他轻轻转动了下手腕,手中刀锋在阳光下绽放出冷光。

  话语落下,他刀锋一转,径直向元穆劈过去,他这一招简单直接,出手极快,几乎人眼只能捕捉到刀身挥下的残影。

  元穆下意识挥刀一挡,“哐!!”两把刀重重交咬在一处,慕容定面无表情,双目露出凶光。

  元穆方才那一下用尽了全力,此刻虎口被方才刀刃相撞的力道撞的发麻,他咬牙拼命抵挡住,死死守住自己的防线。

  慕容定手中用力,瞬时就将元穆压了一截,他狞笑着,“颍川王难道就这点本事?我还没有使出全力呢!”说罢,元穆察觉到手中抗击的力量刹那变强,他咬紧牙关,握住刀柄的手指节发白。

  慕容定刀刃几乎逼到元穆的面上来,他手中环首刀已经清清楚楚映照出了元穆额头上的汗珠。

  元穆死死盯着他,“想要从我身边带走她,你痴心妄想!”

  慕容定加大了手里的劲道,“哦?我痴心妄想?那么颍川王就试试看好了!”话语刚落,两人刀刃咯吱咯吱响起来,他一鼓作气,生生把元穆给压倒了一个头去。

  慕容定自小喜欢习武,十三四岁便能独自猎狼。自小在洛阳锦衣玉食的元穆哪里是慕容定的对手,元穆习武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而不是为了打打杀杀,而慕容定却是真的从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

  一番比试不过须臾,哪怕元穆还没有倒下,却已经分出了胜负。慕容定强硬的将元穆压制了下去,

  清漪看到慕容定几乎将元穆压制的喘不过气来,她几乎能看到慕容定眼中血红的光。

  “够了,你已经赢了,还想怎么样!?”清漪喝道,她向两人跑了几步,立刻被元穆制止,“宁宁,别过来!”

  慕容定目中精光大涨,他重重一挥,生生把元穆逼开,然后径直就向清漪大步走过来,清漪见他大步走来,心里发慌,立刻跑开。

  慕容定哪里会放任她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几个箭步就追上了她,拎住她的衣领往肩上一丢,扛沙袋似得把她扛在肩上。

  清漪啊的尖叫出声,血一股劲的冲上脑,难受的要命,她挥舞手脚,踢打慕容定。

  慕容定没有防备被她踹了好几脚,他不怒反笑,手臂抱住她的腿,转过身就往回走。

  “站住!”元穆双目赤红的大喝,他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就往慕容定那里赶过去,“她是我的王妃!你把人留下来!”

  “……”慕容定原本不管他,听到王妃二字,脚下一顿,他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王妃?甚么王妃?我可没有听说颍川王有王妃了。这女子是我的小妇人,和你又有甚么关系?”

  说罢,慕容定转身就走。

  元穆哪里能容他把人带走,径直用尽浑身上下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里的刀就向他劈来,

  清漪一口惊叫全堵在了嗓子眼里,突然眼前一花,扛着她的慕容定如同脑后生眼一样,回手一劈,生生将他手里的刀给打开。

  这一记得力道实在是太大,元穆手里的刀被震飞出去,整个人跌倒在地。

  慕容定站在那里,睥睨着他,“我敬你是元氏宗室,所以手下留情了,你也别自取其辱!”说罢,他扛着清漪大步离开,清漪在他肩膀上又踢又咬,恨不得把他给戳出个窟窿来。

  慕容定完全不管她的挣扎,扛着她就往外面跑,脚步轻快的简直要飞起来了。

  “宁宁,宁宁!”元穆嘶声力竭大呼,之前的侍卫和侍女们被他安排到远远的地方,眼下没有一个人能赶过来帮他。

  “宁宁——!”他嘶声喊出这声,晕了过去。

  慕容定扛着清漪大步跑过来,李涛等人见到慕容定脸上满脸都是笑,之前准备的马车派上了用场,慕容定直接把人往车上一抛。车内铺上了软软厚厚的褥子,摔上去一点都不疼,清漪心里挂念着元穆,挣扎着起来。这时马车已经迈动步子了,清漪咬牙就要往下面跳,慕容定大喝,“你弟弟还在我手里,你要是不管他死活,你只管跳!”

  清漪浑身一震,身体僵硬,她咬住牙齿,眼圈红了,顾不得四周还有人在,哭了出来。

  慕容定心里又是得意高兴又是愤怒。

  他给元穆设了一个圈套,故意将那些搜查的骑兵全部撤走,他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给元穆自己心思已经消停了的假象,其实他早就盯紧了元穆。终于元穆放松了警惕,将人带了出来。不然他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清漪放声大哭,不管不顾,她哭到后面,嗓子哑了,直直的盯着车壁。

  一行人到了府邸内,慕容定亲自到车内把她抱出来,她比之前在他这里的时候,稍微胖了点,抱在怀里沉了些。看样子,这段时间,她在颍川王那里过的还算是不错。

  他恶狠狠瞪着她,清漪被他抱在怀里,扭过头去,根本不搭理他。

  慕容定恨得牙痒痒,“你就没有甚么话要对我说?”

  清漪不做声,慕容定抱住她就往院子里走,走到他居住的院子里,留下不准任何人靠近的命令后,把人抱进了屋子里。他径直进了内室,把人丢到榻上,清漪趴在床榻上,回过头来睁着那双红肿的眼睛。

  慕容定望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如同一头困兽,他死死握住她的肩头,逼她正面对他,“我哪里对不住你了?我对你不够好?你竟然和别的男人跑了!你良心呢?良心呢!”

  他双目赤红,危险至极。清漪这刻反而不怕,浑身放松了下来,“我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个玩物,想起来的时候,就亵玩一下,用得上我的时候,只管吩咐就是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她眸子转动一下看着他,如同看个跳梁小丑似得,“你说我的良心在哪里?他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我和他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定亲了,他对我用情极深,你觉得,我有甚么不选他的理由吗?”

  “你、你——”慕容定怒到了极点,不仅仅眼睛,就连脸颊上都是血红的,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和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逡巡着,清漪察觉到他的目光,将下颌抬了抬。

  “在你心里,我或许只是个玩物,可是我自己心里,却还是把我当做人看的。”清漪说着,幽幽的目光望向他,嘴角挑起一抹笑了。

  到了临头,她什么都不怕了,有什么说什么,至于会不会惹怒慕容定,她才不在乎呢。反正跑也跑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慕容定早就知道个遍。难不成自己卑躬屈膝他还能觉得爽不成?

  “你个……”慕容定气的想要爆粗口,生生忍下来,双眼紧紧盯着她,过了会他松出口气,“你的良心果然没了。”

  “我和你之前,有必要说良心么?何况良心,你又有了?”清漪笑出声来。

  “我对别人没良心,对阿娘和你还是有的。”慕容定咬牙说完,他将人扯到怀里来,“我以为你被人掳走了,连着几夜未睡,我亲自跑了一条街你知道不知道?”他说着,见怀里人还是无动于衷,他手臂一松,站起来,看到桌子上放着茶具,她烹出来的茶水他喜欢喝,没有浓重的葱蒜姜,更没有煮开的粟米的黏稠。他还特意托人从南边来的商人手里买了一套茶具。

  她不在,茶具里头就装了水。

  水……

  他回过眼去,再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小女子。她红肿着眼睛,看向他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惧怕。

  慕容定走到一个低矮的柜子前,弯腰抽出了一只小抽屉,里头有一两只精致小瓷瓶,他拿了出来,当着清漪的面,到了一颗在杯子里,拿起水壶注水。

  “把这个喝了。”慕容定端着那杯水到了她面前。

  清漪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接过来喝了,到了现在她胆气十足,就算他给的是□□又如何?她照样能够眼睛眨都不眨喝下去。

  慕容定见她毫不犹豫把杯子里的东西给喝下去,眸色更深了些,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下去。他坐到她身边,板着脸,清漪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你很喜欢他?”过了好会,清漪听到慕容定开口了。

  “……”清漪不搭理他,眼睛只管看着那边垂下来的帷帐,这帷帐还是她年前的时候让人布置的,依照着安乐王在的时候的模样。慕容定不懂这个,只管有个屋子睡就可以了,不管屋子的摆设空间布局,还是清漪让人给他布置屏风,挂上帷帐。

  帷帐用的是上好的蜀锦,在光线下,里头的金线熠熠生辉。

  “不说话?”慕容定欺身上来,手掌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转过头来,他直视着她的双眼,她眼睛生的很好看,大大圆圆的,睫毛浓密,哪怕不如他曾经见过的胡女那般浓密,但自带天生的娇憨妩媚,他喜欢她垂目思索的模样。也爱她满脸通红,小嘴张开喘息的样子,那样子美极了。

  “你觉得我们还有甚么好说的?”清漪被他捏着下巴,她挣开不了,干脆坐在那里仰着头望他。

  “颍川王说,他已经见过你的爷娘?”慕容定问。

  “他亲自拜访阿爷,你说见过没见过?”

  慕容定点点头,“或许我也见过,那时候我也跟着阿叔或者是其他镇将到洛阳办事,随便看看风景,说不定我也见过呢。”

  清漪依然动也不动,慕容定见她丝毫不搭理他,伸手将她扯过来,“这么久了,你也该还我点甚么,你是我救得,你弟弟也是我救出来的,两份人情,你别想逃过。”

  清漪被扯得趴在他身上,她气息絮乱,抬头看他,一言不发。

  慕容定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唇,凶蛮的低头咬住她的唇瓣,舔了舔略干的唇瓣,直接抵开探了进去,他为人蛮狠不讲理,哪怕在床上对着她的时候也是一样,扣住她的后脑勺,自顾自的吻得深。

  云歇雨散,终于精疲力竭的慕容定一只手揽着她沉沉睡去,等到一觉醒来,已经是金乌西沉,但清漪却还在睡着,慕容定精力旺盛,加上头回尝到此种妙处,把她折腾的狠了,体力被他耗费光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慕容定掀起被子,他起来叫外头的亲兵抬水进来。

  他仔细清洗了身体,重新把头发都给沐洗了一遍,穿上干净整洁的衣裳,到前厅去。

  杨隐之坐在那里,脸色青白。

  他听到动静,立刻抬起头来,“你把我阿姐怎么样了!”

  慕容定有心戏弄他,坐到宽敞的坐床上,看着袖口精致的秀纹,抬头满面都是春风,“哦?你说说看我把你阿姐怎么了?我现在是你姐夫,能把你姐姐怎么样?”

  “我的姐夫是颍川王,不是你这个从并州来的……”杨隐之还想说的更狠些,触及慕容定冰冷的视线,不得不将接下来的话都吞了回去。

  “你们这些汉人士族,真是一个比一个好面子。”慕容定冷笑,“颍川王是宗室不假,可他出了这个名头之外,又有甚么?我是鲜卑人,他就是汉人了?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更像你们汉人罢了,我敢干出这回事,就不怕他!”

  杨隐之被镇在那里,过了好会,才算找回自己的舌头,“你……”

  “我如何?”慕容定冷笑,“实话告诉你,找回你姐姐,我也不想再放她走了,以后我是你姐夫,哪天我上你们杨家门上认亲去!”

  杨隐之到底不是慕容定的对手,哑口无言。

  清漪睡了许久,她迷迷蒙蒙的睁开眼,腰酸腿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她才哼哼了两声,兰芝就从外面将床榻外垂下来的帷帐拉开。

  光线刹那就从外面泄入,清漪抬起手来,遮挡住有些刺眼的光线,她在被子里动了动,就嘶了声。

  身上已经清洗干净,而且还换了寝衣。丝绸寝衣软到了极致,贴在身上,十分舒服。

  昨天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全部冲入脑里来,昨天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她脑子里清清楚楚,完全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兰芝看到她脖颈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有些难为情的转过脸去。

  清漪动了动,腰上一阵酸楚,她扶住腰,自暴自弃的躺倒在床上,她直直盯住头顶上的帐子,“他还好吧?”

  兰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他”是谁。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现在奴婢出不去,要不奴婢找个机会问问十二郎君?”兰芝轻声问。

  “……”清漪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

  慕容大尾巴狼舔舔嘴:兔几甚是美味,好好好~~!

  未婚夫大哭:把这头狼拖出去杀了吧!

  没删节的在微博,我待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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