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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美丽心灵 下


  当我背着书包带着愉悦的心情回到宿舍,一进门美眉就大声对我说道:“今天找你的电话可是要打爆了。”

  “啊?”我听得一头雾水,谁会找我?还这么多人?

  赵欣悦坐在桌前对我说:“别听她瞎说,就一个电话找你。哎,去了春晖湖?”

  “神经,去什么春晖湖。c大是出了名的没湖没桥,你以为他没见过啊。”我边说着边放下肩头的书包。

  “直接去吃饭了?文,我说你也太不浪漫了。好歹去春晖园里走一圈。”赵欣悦对着镜子拨弄了两下她的秀发。

  我冲着赵欣悦假笑了两声道:“下次周远来的时候,你带着他好好去欣赏一下湖水、柳树、桃花。”

  赵欣悦瞪了我一眼道:“不识好人心!”

  “谁找我?”我掏出电话卡,走去电话机旁。

  赵欣悦起身取了衣叉,叉下毛巾回答我道:“还能是谁?你家利水哥呗,美眉跟他说你吃饭去了。”说完她便端起身旁架子上的脸盆洗漱去了。

  我拨了广告卡卡号,输着一长串密码数字,几番周折拨通了利水哥的寝室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片嘈杂声,在几番传话之后,我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今天吃饭很晚嘛,回乡下了?”利水哥问我道。

  “没有,是和同学一起去看电影,所以吃饭晚了些。”我想也没想就这么流畅地回答道。我没有撒谎阿兴也算是我同学,还曾是同桌呢。

  “噢,明天你过生日,我寄了礼物给你,注意拿证件去查收。”

  “啊?还快递啊,多费钱那。你十月份的生日礼物我都没有寄给你,想着反正元旦快到了,你总应该回乡下的。”

  利水哥笑着道:“不是大件所以寄给你,是挂号信。里面夹着两件小的,你收到之后确认一下,给我回个电话。我明天晚上要和导师谈开题报告,怕一忙就忘记了,所以早点打给你。”

  “噢,谢谢啊。毕业实习一定很累吧,还要忙论文。”

  “还好。后天就是平安夜了,文,不要总一个人呆在c大里,和同学一起出去逛逛玩玩,好歹是在s城,别搞得住了四年,像是在山沟沟里。”利水哥的话让我有些意外,他竟然劝我出去玩而不是用功读书。什么时候他和阿兴两人的角色互换了呢?今天阿兴可是反复提醒我要上进读书的噢。

  “好,知道了。再见!”我一脸欢喜地挂断了电话,原来我的青春年华应该拿去放松、娱乐啊。

  第二天吃完午饭,我拿着学生证去门卫处领挂号信,回到宿舍拆开信封,发现是一张生日贺卡。上面是大气熟悉的字迹,我发现自己的笔迹进步地很快,和他的笔迹真是一模一样。

  “你吹了个七彩的泡沫,铸就了辉煌的二十岁。在这一年里,我看到了你奋进的步伐,顺利通过了英语四、六级的考试,还拿到了专业二等奖学金。很为你感到骄傲,如今的你不仅在外是个出色的大学生,在家还是个好姐姐、好女儿。摩羯座这个横跨冬日连接春日的星座,只要脚踏实地必然会迎来温暖春日。

  生日快乐,文!愿幸福、快乐永相伴!

  PS.你上次问我是否可以考虑托福、雅思之类的考试,我的想法是如果你不考虑出国,这些都没太大意思。中高级口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先从中级口译开始吧,尽力就好不必强求。”

  这是生日贺卡吗?我看得有些眩晕,整个是一封对我2002年的人生总结,利水哥究竟是跟我同辈呢,还是长我的一辈?我怎么觉得这样的话语应该是作为父辈对女儿说的话。不过,我爸这辈子是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语。365天,他连6.5天都不会想到要给我打个电话,倒是云弟在外婆家会给我打电话。今天我过生日,估计记得的也只有云弟和外婆。爸连自己生日几号都搞不清楚,更不要提记住我和云弟的生日了。我有些怀念起母亲来,若是妈在,估计这会儿就会来电话,祝我生日快乐了。

  怎么突然想到伤感的地方去了,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始查找利水哥说的两件小的,我把信封倒了倒,从里面滑出两张小卡。我看见长长的书签印着美丽的素白梅花,旁边印着古诗一首:“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香。”

  背面有他亲笔抄写的一首英文小短文:

  “Onceedto..Soe.

  lefoundwasle,,eslowly.

  Vernier”

  是美好的慢世界!这个雅思口语裸考6.0的人,这种小短文还不是小case。不过看完之后我还是蛮感动的,他是希望我慢下来,不必苛求自己非要滚得那么快。不是现在流行一句话吗?在很多人关心你飞得高不高的时候,有些人在关心你飞得累不累。利水哥就是“有些人”。好奇怪啊,我竟然觉得他有些陌生,不再是那个坐了七个多小时车,怒气冲冲推开我房门,质问我为什么那么不用功不知上进的那个人。

  还有一件是什么?我拿起滑落在桌面的蓝色小卡,是一张联华OK卡面值200元。

  “不是大件所以寄给你。”我想起他在电话里说的话,果然不是大件,但足够我去买个大件。看到它我的心头不是喜悦反而是落寞,我伸手朝向桌下的抽屉里,摸到了那条没有送出去的天蓝色绒线围巾。为什么我和他之间从来就是不平等的,我织的围巾他会喜欢吗?他会不会觉得不太值钱或是很难看?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孙叶彦在寝室里大喊道:“文,电话!”

  “噢。”我应声走去接电话。

  “喂,亲爱的文,是我啊。我要跟你说个事,你可千万别生气。”姜毅丰一贯调皮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说,犯了什么事?”我像审判长一样的质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记得你的生日好像是在平安夜前一天噢,不过我这个月的零用早已经集体背叛了我,弃我而去。所以现在连给你买礼物的钱都没有。不过放心,到过年的时候我会补给你的。”姜毅丰一会儿带着忏悔的语调,一会儿又带着调皮的语气。

  “噢。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小事一桩!也不要补了,我也没有请你吃饭,算是扯平了。”

  “那怎么行!媳妇的礼物还是要送的。我跟你说这个月我有多惨,就连明天过平安夜的钱还是问哥们借的,否则……”

  “那就不要过了,明天带着方芳去自习,省钱又用功,一举两得!”我笑着打断他道。

  姜毅丰感慨地道:“我说文,你要是我家方芳该多好啊!”

  “去死吧你,是你自己看不上我,别在这矫情!”我笑着骂他道。

  “谁说的?!我这辈子最看得上女人的就是你!好了,生日快乐。礼物我过年奉上,拜拜!”

  “拜拜!”我带着笑挂断了电话。想着姜毅丰说的“我记得你的生日好像是在平安夜前一天噢”,这小子原来是这么记我生日的!呵呵,也只有姜毅丰想得出来,先打个电话来祝我生日快乐,然后还要诉苦一段,说是要到过年再补送我礼物。要不怎么是姜毅丰呢?我觉得这好像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因为它最轻松也最搞笑。

  我走回自己桌前收起贺卡、书签,拿起联华OK卡的时候,我突然在想为什么利水哥的礼物让我感到有些沉重呢?我叹了口气,默默把OK卡放进了钱包。

  我一直考虑是用OK卡换食物还是换玩具,哪样更能体现对生日的意义?最终,我下定决心要去买个绒毛玩具来弥补幼时玩具缺失的心灵创伤。在超市琳琅满目的玩具货架上,我看中了一只棕色的大绒毛狗,那长相和小猪麦兜有异曲同工之妙。一只眼睛附近有一团白色的绒毛,远远就像是刚被人打了一拳的模样,超可爱的长相。于是,我给它取名“麦兜”,将它抱回了寝室。

  终于放寒假了,我望着家里书桌上的那个精致的陶瓷花瓶是说不出的感慨。应该说阿兴挑礼物还是很贴心的,因为上高中那会儿男女生互赠礼物的节目,当时顺同学给我的那个琉璃小花瓶在前几个月被我不小心碰翻在地摔碎了。

  不过,阿兴在送礼物的时候竟把他的搞笑本领发挥到了极致,说是给我的礼物在乡下就是这个花瓶,花瓶就花瓶,反正我也挺喜欢,何况他之前还送了我发夹,这已经算是额外的礼物了。结果阿兴送完花瓶来了句:“花自己买噢!”听了真是让我蹶倒,我发现长大之后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都不在同一层面的。谁说花瓶就一定要插花了呢,直接当个摆设也是可以的,当然有花就最好了。不过,女人需要自己买花吗?我想别的女人估计是不需要,但我这个女人……

  带着些许感慨,我坐上公交去H镇置办些零食,顺便看看H镇的街头有没有人摆摊卖花,花店的花价格一定很贵,我可买不起。

  我在超市里买了几包云弟爱吃的薯片,还有一些瓜子、花生之类的零食,就拎着超市的袋子在步行街上四处乱逛寻觅卖花的地摊。不是吧,H镇人也太不浪漫了,一路走了许久,别说是卖花的地摊了,就连花店也没见一个。大概是我太少来H镇,连卖花女在哪都找不到。我挠着头一路往回走,算了还是回家吧。

  “文。”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一转头就看到利水哥正站住我身后。

  他穿着一件驼色羊毛大衣,脖子里空空荡荡的。他没有围我送给他的围巾,是嫌太难看了吗?我拉了拉自己脖子里的白色绒线围巾,室友们还都夸我织的好看来着,只是入不了某人的法眼而已。

  “来镇上买东西啊。”他微笑着问我道,“要回去了?”

  “嗯。你正好在镇上?”

  “噢,刚才和几个同学聚会了一下,我正好也要回乡下,一起吧。”

  接下来,我和他之间就没什么话可说了,一路上我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走向车站。

  “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利水哥问我道。

  我正要回答他没事,恰好看到拐角的弄堂里停有一辆自行车,它后座的篮子里竖着许多花。

  “啊,原来在这里。”我兴奋地奔向那辆卖花的自行车,“康乃馨怎么卖?”

  “一枝五毛,一束五块!”卖花的老头回答我道。

  “满天星呢?”利水哥加入进来。

  “一枝一块。”

  “一样价嘛好了。”利水哥边说着边挑了五支红色的康乃馨,配上一枝满天星。

  “价钱不能少,我替你包装一下。”老头笑着接过利水哥挑好的花,“这花可以养很久,小姑娘一定会喜欢的。要不要看看玫瑰?”

  “不用了。”利水哥说着掏出零钱,我急忙把我的钱递向老头。老头含笑着收了利水哥的钱,对我的钱视而不见似的。

  “走了。”利水哥把包好的花递到我跟前,很漂亮,红白相间。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康乃馨搭配满天星会更好看,如果是我自己买,估计就是一色的康乃馨。

  利水哥笑着对我说:“很便宜,这样的花要是在我们校园里就是卖2块钱一枝,也是有人买的。”

  我不知道c大里的花究竟多贵,但是既然利水哥这么说,看来Z科大的花价位不便宜。他需要经常买花吗,否则怎么会知道花的价位?不是说Z科大里女生很稀少吗?是啊,正因为稀少,逮到一个就有一群男人围着要送花吧。我偷偷瞥了一眼利水哥,他那光秃秃的脖子在我的眼里就显得更扎眼了。

  快到车站的时候,利水哥让我等他一下,一会儿便看见他拎着三袋生煎回来了。

  “打算晚饭就吃这个?干娘他们不回乡下?”我诧异地问道,可即便如此你打包一大份也就是了,干嘛要分三份?

  “走吧。”他没有回答我,催促着我赶快进车站。

  终于走在回村里的路上了,我闻着淡淡的花香有些小陶醉,看来女人是天生爱花。因为在车上我捧着花,旁边又站着利水哥这样一位帅哥,周围很多人都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其实我很想说,同志们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捧的又不是玫瑰,大家多虑了。不过,自我陶醉一下也行,反正没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会要吃醋。

  “哥,大年初二,顾晨有没有请你去做伴郎?”我突然想到了顾晨的婚事便问他道。

  “顾晨又不是我一届的,他干嘛要请我做伴郎?估计是请姜毅丰吧。”利水哥淡淡地回了我一句。

  “姜毅丰不会喝酒,不会是他的。”再说,顾晨长大以后与姜毅丰也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哎,听说新娘子已经……”我比划了一个凸起的肚子。

  利水哥瞥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就起劲这些。”

  我扁着嘴巴说道:“可是,《婚姻法》规定男的要年满二十二周岁,女的要二十周岁才可以结婚。我看他俩没一个符合政策。”

  “那就先摆酒席后领证嘛,咱村里这种事又不稀奇。”

  “是啊,我明华哥可是虚岁二十就当爹了,你看小春都跟我们云弟同岁。顾晨要二十周岁才当爹,这么看来还属于落后分子呢!”

  “是啊,你也是个落后分子!”走到九队路口,利水哥把两份生煎递给我道,“拿着。”

  “啊?我吃饱午饭出去的。”我有些意外。

  他不由分说地把袋子挂到我的手上道:“又不是给你的。云弟爱吃,若是觉得冷了放在锅里再煎一下,另一份给你奶奶。”

  也没等我再有别的话语,他就已经转身走了,我听到他在喊:“奶奶,在吗?”他是去了他家隔壁玉珍奶奶家。

  望着他那闪着白光的背影,我对自己说:“要是以这个人作为择偶标准,估计我这辈子都要嫁不出去了。”

  ,他不就是吗?拥有水晶般的心灵和睿智的大脑!我怀揣着那束康乃馨,歪提着超市袋子和两袋生煎,低着头慢慢踱回自己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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