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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塌天之祸 中


  工作是一个很好的躲避港湾,进入工作日之后,我的心情便不再被这些情感问题困扰,而是每天考虑着如何将手上的工作处理得更好。

  “我的锥子哪去了?”我赤脚踩在出租屋的椅子上拼命往上面的柜子里瞅,也没有瞧见那个黄色锥子的踪影。

  室友在一旁调侃我道:“我四只眼睛都看到了,喏,不就在你书桌上的笔筒里杵着吗?”

  “哪里啊?”我边从椅子上下来,边盯着笔筒仔细瞅了一遍,可是仍旧没有发现锥子的踪迹。

  “唉呀,你怎么搞的,就是露出有些红兮兮木头柄的那个!”室友不耐烦地指点我道。

  “噢。”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我记错了锥子的颜色,故而对它视而不见。我一直记得的是大学里惯用的赵欣悦的那个淡黄色木柄锥子,而忘了现在我拥有的这把是搬寝室那年孟珏红给我的锥子。

  “所以,有些人站在你面前,而你对他视若无睹的原因,不是因为你看不见他的存在,而是因为你记错了他的‘颜色’。”我拿起锥子有感而发地说道。

  室友笑着调侃我道:“文,你遇到个事还能和情感挂钩,真是佩服啊!”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不需要跟她解释这其中的原因。

  “用锥子干嘛?”

  我边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边回答她道:“打洞。资料太厚,订书机不够用的。”

  室友不解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纳鞋底呢?打洞,用我的打孔机好了,就在我抽屉里。”

  “多谢,不过我用惯了,一戳就是一个洞,两个洞打上再拿绳系住,这份资料就杠杠的,不会掉!”说话间,我已经将资料的装订工作搞定了。

  室友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你怎么半点不像个80后啊,真是比我这70后都……。”

  我诧异地看向她,我有那么夸张吗?已经老成那样了?结果,后来我将室友对我的评价说给我小师妹听,那家伙就直接来了一句:“就你那生活方式说你是70后还是抬举你了,我看你简直就是60后!”听后令我一阵吐血,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文,我最近在看金庸小说的评论,出个题考考你啊。”室友转换了话题,“请问谁是历史上康熙身边真正的韦小宝原型?”

  “韦小宝?”我喃喃自语地陷入了深思,擒鳌拜、平台湾、除吴三桂……

  突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满地的稻草,黑色的铁栏杆里递来的刻有唯吾知足藏头字的小石壁挂件,还有那句苍老的声音:“给我的孙儿。”然后,这个画面很快被另一个画面所覆盖,征战归来的十四得知大位之争的□□后,在大殿外忿恨地用力将他推倒,出于心软最终又伸手拉起了年迈的他。

  分不清画面是来自我的梦里还是书中,但我很清楚那个人便是——隆科多。

  我淡淡地回答她道:“隆科多。如韦小宝般扶摇直上,只可惜小宝懂得激流勇退,但隆科多最后却被雍正以‘四十一条罪状’收场。”

  室友赞同地点点头,复又问道:“隆科多姓什么?”

  “佟佳氏。他不是有个姐姐最后被封为佟佳皇后吗?康熙的孝懿仁皇后。”

  “对,对。”室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清朝人的姓氏还真是奇怪,我上大学那阵子看《铁齿铜牙纪晓岚》,当时就很困惑和珅的儿子怎么会叫丰绅殷德?不是该叫和某某的吗?”

  我哑然失笑道:“这也能被你想得出来,和珅是姓钮钴禄氏,他儿子叫丰绅殷德有什么好奇怪的。满人称名不带姓!”

  “是嘛。”室友将信将疑地看向我,我便笑得更加猖狂了。只是突然有个困惑闪过我的脑海,钮钴禄氏,为何这个姓氏如此熟悉?

  夜开始变得那么深邃,我做了个可怕的梦,不仅因为梦中的我全身缟素、殚精力竭,更是因为梦中的我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阿敏尔图,你这混蛋!”我一脸杀气地冲了出去,夺过身旁小厮手中的劈柴大刀就直指来闯的众人。

  整个府邸一片缟素,凡是府里的仆人皆是一身素服,只是我面前的这一群众人除了领头的两位穿着素服,其余的皆是街井混迹人的打扮。

  阿敏尔图见我如此出场便笑道:“我还当是哪只疯狗敢在爷面前犬吠,原来是小妹啊!”

  “休想妄夺这里的一分一毫,阿敏尔图你今日之举简直就是整个钮钴禄家的耻辱、罪人!”

  我上前了两步,将大刀指向阿敏尔图的方位。身旁的奴婢绛珠拖住了我的衣角,朝我一个劲地摇头。敌强我弱,但是,我不会妥协,至少不会向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妥协。

  “今日不拿出百草坡一带的房契和地契,休想我会善罢甘休!”阿敏尔图朝我厉吼道。

  我把目光朝向他身旁所立之人:“哲尔金,我还敬重你是兄长。不知哥哥今日到来,二伯他老人家泉下可知?他是否赞同哥哥在自己四叔大丧未完之时便来府中生事?哥哥如今是护军统领,深得皇上器重。可你也别忘了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有人以为自己是红人,便不把三纲五常放在眼里。皇上最厌恶的就是贪庸不肖!”

  阿敏尔图随即挑衅道:“你还真当自己是以前的那个准王妃啊?”

  我厉声回应道:“三哥好像耳背,我说的是皇上!”

  哲尔金略略往后退了一步,显然兄弟义气和皇恩眷顾这两相比较,他是选择了后者。不管此次前来他怀着怎样的居心,但担心今日之举的后果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于是,我乘胜追击道:“皇上说了府里的一切事物待由二哥回京全权由他做主。阿玛名下所有的财产和爵位,该怎么划分如何承袭,论嫡论长都轮不到三哥到这里来叫嚣。”

  “别动不动拿皇上来压人。”阿敏尔图不屑地扫了我一眼道,“阿玛之前任正蓝旗满、蒙、汉三旗都统,手握重兵,皇上对我果毅公府早有忌惮。实话告诉你,我今日之举皇上是知晓的,你要是不让我看到府里所藏的那些宝物积蓄,田契地契,便是有不轨之嫌。”

  哲尔金听着直皱眉,他小声说道:“你怎么什么话都说,有就拿着,没有就走,就这么简单。”

  “皇上难不成还赞同你这倒行逆施之举?”我被他的说法气得直喘粗气。

  “别跟她废话,都进去,给我好好搜!”阿敏尔图一扬手,身后的二十几条汉子便要向旁边的各处房间伸出魔掌。

  府里仅剩的几个管事、奴仆见这光景想拦也拦不住。索要房契、地契看来只是幌子,不管皇上是否疑心府里,要是让阿敏尔图的人进了房间,便是没有阴谋也成阴谋了。

  “阿敏尔图,你的人若敢往前再多走一步,我便血溅当场。”我将劈柴大刀反转向里抵住了自己的脖颈,“不管皇上是否疑心我果毅公府,你都没有权力擅闯府邸。倘若今日你真逼死了继母和亲妹,我看你扶摇直上之日也是到了尽头!”

  “别,别,别冲动!”哲尔金惊慌地张着双手,唯恐我一激动真寻了短见,便是两败俱伤。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一动不动,一旁的奴才也都吓得脸色发青。绛珠悄悄靠近我,妄图夺我手中的大刀,却被我避开了。

  “阿敏尔图,我不是说笑。我数到三,你们尽数在我眼前消失。”我将刀抵得更深些,能感觉有一处的肌肤隐约有疼痛的感觉。

  “一……二……”

  阿敏尔图在快速做出抉择之后一挥手,身后的二十多人便得令转身往后退去,哲尔金也边观望着我的举动边退了出去。

  “别以为你是赢家,别以为你才是孝女。”阿敏尔图冷笑道,“洪图贝勒府之所以会走到今日,你,才是钮钴禄家的罪人!”

  他淡定地拂袖而去,只留下僵硬的我瞬时跪倒在地,“咣当”一声劈柴大刀跌落在地,砸中我的右脚背生疼生疼。

  “格格,没事吧。”绛珠伸手探视我的脖颈伤处。

  我才是钮钴禄家的罪人!阿敏尔图的话深锥我心,不错,若不是贪恋皇权富贵,我钮钴禄家怎会到此地步?若不是因为有我,何生贪恋之心?我的心在滴血,但眼泪不可流,是不该流。

  绛珠搀扶着我站起身,此时一婢女惊慌地跑过来回禀:“福晋,不好了!”

  我推开绛珠的搀扶,快步朝西面奔去,砸疼的右脚虽然走得有些别扭,但不能阻挡我心焦万分的心,顾不得门口的老嬷嬷想要叮嘱什么,我直冲房间扑倒在床榻之侧。

  她静静地躺在床榻上,面容枯槁,气若游丝。我只能掩面而泣,无能为力。

  “是不是应该传话去宫里通知太后娘娘。”老嬷嬷在一旁替我出主意,“宫里该有更好的御医可以有办法。”

  “皇上已经疑心了,只怕请来的人……”绛珠想到了更深层。

  我托着母亲的手背紧靠在自己的额头,此刻唯有我们彼此的体温可以相互慰藉。该怎么办呢?谁才能够真正帮到我?

  然后,我的脑子有些跳线的想到高三那年梦见朱彝尊《词综》时的内心独白:“洪图贝勒府陪你走到今日,早已是家破人亡、风雨飘摇,现下算是终于靠岸得以登陆,寻了个无比坚实的靠山,为何仍不得欢颜?!”

  无比坚实的靠山?究竟是谁,还有能力带我出这个困境?我的潜意识在半梦半醒中追问着,泪早已将枕巾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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