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没我儿子聪明
我抬头看着他，对他说你让不让开？
他立马让开了，还瞪大眼睛先到难以置信。
我只是冷冷地笑了，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们两个家伙在我眼中什么都不算。
原本我以为能顺利的走开，然而他又一次拦住了去路，他颤抖的声音对我说不能走，打了人还能走吗！
说话的时候他理直气壮。
我张口对他说，你这个人真的是好无聊，明明……
原本我还想说点什么，最后算了，和他及时和他说那么多干嘛？有种他就拦住我的去路！
他敢拦我就敢揍。
所以我又一次向他走去，这一次他乖乖的让开了，没敢拦我，之后我才顺利的离开。
回去租房我收拾东西，带了一点钱，带上小背包，还带上一把小匕首，我走了。
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也不想在这里看到任何，认识的人。
就这样，我悄悄地回到了家中，回到了真正的家。
一个破烂不堪，各种气味夹杂在一起说不出味道的地方。
房子已经有些破旧，能看到蜘蛛网，你能看到满地灰尘，还有一些杂草，要不是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在动还真的怀疑这样的一个地方是不是人住的。
从小我就住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一切，当我踏入这里第一步的时候，我们脑海里面全都是回忆，有着我小时候的回忆，也有着好和不好的回忆。
走到一半停下来，我右手边有一条走廊，这条走廊是我每一次受伤，每一次受到委屈的时候最喜欢藏的地方。
我也就是在这里认识白琴的。
每次我蹲在这里她就会出现，给我带吃的，保护好我……
可是这都已经过去了，这一切和我没有任何关联。
我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可笑的是白琴到现在为止都没认出我来，仿佛我在她心目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
她不记得我，她忘记了我。
不过想来也对，像我们这种人谁会记得，我们这种就是被人家利用，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傻瓜。
我无奈的摇头，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不愿再想。
这个时候屋子里面一直在走动的那个人影走了出来。
是我妈出来了，是疯婆子出来了。
她低着头走路的手上拿着两根木柴，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后来是意识到我在这里，她才慢慢地抬头看。
看我的时候她微微一愣，又呆呆的看着眨着眼睛，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多希望她认出我来，然后喊我的名字。
然而她并没有，她后来绕开走了，从我右手边走过去，手里还拿着那两根木头低声说着什么。
我站在原地，动也没动，许久之后我才深呼吸，转身看着她走远。
她走了，我也跟着过去，把背包丢到房间里。
跟在她的身后仔细的去听她在念叨什么才听得清楚她说火，我要点火把，火点着了就可以做饭，做饭就可以让杨猋吃饱饭，然后送他去读书，让他学好，做好人，长大有出息，娶个好看的媳妇，再生个小娃娃……
她说话的时候是一字一字地说，说的有点含糊不清，只是仔细听我才听出她说的所有话的内容。
这一刻，内心无比的心酸，说不出的难受。
这句话小时候她经常都在念叨着，带我逛街的时候她还会对我说，以后找媳妇一定要找个好一点的，不要找像妈妈这样的。
那时候我啥都不懂，我还问她媳妇是可以吃的吗？那个时候我妈妈笑得前俯后仰，说我是傻孩子。
以后逢人她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认识我的人见到我都拿这件事情来取笑我，还说把媳妇当成吃的也就只有你说的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轻轻的笑了，是啊，媳妇又怎么能吃呢？
我妈继续往前走，来到了公路边，眼看着眼前公路上有几辆车穿插而过，她也不怕就这样走过去，我怕她出事，最后拉住了她。
她被我的动作吓了一大跳，身子连连后退，警惕的看着我，她也不说话，但是她手上两根木柴被她拿紧了，要做出很凶狠的样子盯着我看。
要是我靠近的话，我一点都不怀疑她会不会拿那两只木棍来揍我。
我对她说，外面有车，你这样过去很不安全，要是被车撞到了怎么办？
阔别多年这是我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原本我并不想理会她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说出来了。
她没理会我，还是很警惕，我又对她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刚开始的时候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后来她才摇了摇头。
我想说我是你儿子，我是杨猋！
可是这一句话我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但我想到那个喝醉酒从楼上跳下来摔死的老东西，又想到过去的种种，最后我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再说话。
那些事让给我想骂人，我也想揍人。
我深呼吸，胸口也因此剧烈的起伏着，她开口了，她说你生病了吗？
她说话还是那样一字一顿，好像说话很困难的样子。
我看她一眼，然后闭上眼睛，继续调整自己的呼吸，好让情绪能稳定下来。
她又说你生病的话就要到医院去看，不看的话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该怎么办呀。
说完，她低声又开始自言自语，仔细听的话能听到她在说，你没有我们家杨猋那么聪明，他生病了都会自己去捡药吃，他会自己看医生，都不用我自己担心。你一点都不聪明，还不如我们家的杨猋，我们家的杨猋最乖了，他什么事都能做，他也好听话。
对了，他喜欢吃鸡腿，他说他要吃鸡腿，现在我就去买鸡腿……
她就这样疯疯癫癫的说着，说完她转身向着一边的街道走，那边有熟食店，也有各种各样的店铺，看她样子似乎真的去买鸡腿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瘦小的身子，驼腰弯背的向着那些地方走去。可是当她来到这些店铺的时候大家就像看到瘟神那样赶她走，让她别靠近。
她很害怕，看到这些人的时候自动自觉的后退和她们保持距离，直到后来她来到一间熟食店，就这样在门口站着，张开嘴巴呆呆的流口水。
店老板是个中年男，长的挺强壮的，看到我妈后第一时间冲出来对她说，疯婆子，赶紧滚开，这里没你要的东西！我的鸡腿不会卖给你的，你也没有儿子，不要老是拿这些话来骗我，下次你再来我肯定揍死你。说话的时候，他抬起脚准备踹人，我妈也聪明，这个时候后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躲开了，还冲着老板嘿嘿地笑。
中年人有些不耐烦地说，死疯婆子，还敢笑？要不是我这里有生意上门，我现在就弄死你！他就这样骂骂咧咧，又回到店铺里面和客人说什么疯婆子，每天都来，还说要买鸡腿给她儿子，就她这模样，还有儿子有儿子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肯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所以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在外面看到了一切，也听到了一切。疯婆子还在外面站着，嘴里又在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
中年老板忙完事了，她不过他也不赶她，只是低头盘算着自己的生意。
我站在外面站了很久，之后才决定走过去……
我对老板说，来两鸡腿。
老板忙答应，很快就给我整好，包好。我让他分开装，他就分开了。
给我钱我出去，疯婆子也不怎么怕我，见我有鸡腿向我走来，咽着口水，也不说话。
我把鸡腿拿着，其中一个弄到她面前对她说，想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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