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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王妃的刺真的好软软啊


  坦白而言,薛云深与木太医并不能确定许长安体虚,是因为开花期提前,还是由于那招光透四海波的万剑归宗。

  闻所未闻的剑招,津津乐道于诸位水军将士,木太医听闻后却很是担忧。

  “声势摧枯拉朽,一剑可斩尽妖魔,这样属于银龙阁下那个界的东西,由许小公子使出来,下臣担心会伤到小公子的根底。”

  先前的私下会晤里,木太医如是对薛云深道。

  而这也是薛云深最担忧的事情。

  忧心忡忡的两人一合计,当场拍板决定,既然无法确定许长安的虚弱原因,不如干脆把他种进土里。一来可以调养身体,二来好弄清缘由。

  正所谓大丈夫言出必践,薛云深拿着木太医塞的花盆,兴冲冲来找许长安当大丈夫了。

  毕竟,他对许长安的原形早就垂涎许久了。

  不料计划实施遭到了王妃有史以来最强烈的反抗。

  望着那只粗糙又丑陋的浅褐色花盆,许长安打定主意宁死不屈,妄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地成就一身烈骨。他直视薛云深跃跃欲试的目光,斩钉截铁地拒绝道:“谢谢你们二位好意,我很好,完全不用种进土里。”

  薛云深苦口婆心地与他细说了一番道理,见他态度依旧坚决,只好抬出了最大的借口:“你开花期提前了,回到泥土里会对你身体有益。”

  许长安整个人都凝住了:“开花期提前?”

  开花期提前,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生在三月,仙人球却是五月开花,为了补上中间长达两月的时间差,他爹许慎煞费苦心,特地为他安排了又远又复杂的路线。

  ——过万重山后,绕道去芜城,探望许长安三叔一家。一来一回,算上路途耽搁,差不多能在来年四月末出塞雁门,如此,抵达蓬颓漠的时间便刚刚好。

  但是担心路上发生什么意外,导致许长安与许道宣体内血脉提前觉醒,进而影响到开花,而开花又事关儿孙满堂,万万马虎不得。故而许慎在出发前,就细细跟许长安讲了遇到开花期该如何处理。

  更改原定的路线,直接横过万重山,出塞雁门,前去蓬颓漠。

  这也即意味着,许长安心心念念的,远在边疆的三叔可以不用见了。

  加之开花期来临的确会导致植物人身体变虚,想起初次见到恢复原形待在育花园里的薛云深,许长安眉头略微皱,尽管心底并不十分相信薛云深的说辞,抗拒的姿势却已经先一步软下来了。

  “确定是我开花期提前了么?”

  薛云深在据实相告不确定和软趴趴的王妃之间迟疑半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大言不惭地肯定了许长安的反问。

  “那好吧。”许长安勉勉强强地说服了自己,他看向薛云深,伸手道:“给我一贴强制变形的药水,我喝下去后你再把我种进去。”

  “不用变形药水。”

  薛云深语气轻快地否决了许长安的提议,他抓起花盆里的泥巴,毫无预兆地往许长安脸上拍了过来,而后道:“回春局的泥土可以让你自动变形。”

  躲避不及的许长安,眼睁睁看着那坨黑色泥巴糊在了自己脸上。

  “薛、云、深!”

  这句又惊又气的怒吼尚未落地,许长安已噗嗤一声,变回了原形。

  刺浅黄色又软趴趴的仙人球在空中出现,不及落入床榻,便先让一双沾着泥巴的手接住了。

  “果然是开花期提前了。”

  瞧见仙人球裹地紧紧的粉红色小花苞松了道细细的缝,薛云深乐滋滋地想。他将平日里爱美爱干净的习惯忘得彻彻底底,手也不洗地来回揉搓着仙人球。

  “王妃的手感和预想中的一丝不差呢。”薛云深边揉,边赞叹地感慨。

  与快活似神仙的薛云深不同,许道宣最近有些惆怅。

  他好几日都不曾见到堂弟许长安,另外墨王殿下近来行踪诡异,很有些不正常,两项综合起来免不了令他颇为担忧,总害怕未成年的堂弟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身为堂哥,颇有兄长自觉的许道宣有心想和墨王殿下谈谈,奈何好几次遇着人,每每还未开口,殿下便先神色匆匆地擦肩而过了。

  不得已,许道宣只好想了个别的,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法子。

  这日,许道宣终于逮着机会,趁着薛云深净手的功夫,溜进了薛云深与许长安的屋子。

  “床底下没有,屉子里没有,被窝里亦不见踪影……”许道宣做贼似的东翻西找,将整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自家堂弟被藏在了哪里,不由纳闷道:“究竟在哪儿呢?”

  “你在干什么?”

  冷不丁地,许道宣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跳。他僵硬地转过身子,看着门口逆光站着的薛云深,先自灭七分威风地讪笑道:“殿下,您回来了啊。”

  薛云深好脾气的对象向来固定只有一位,对除许长安之外的所有人,包括他爹敬宗皇帝在内,都是十足十的不耐烦。现下许道宣不打招呼便闯进了他屋子,更是让他分外不高兴。

  “出去。”薛云深冷声道。

  “是,是是,是是是。”

  许道宣下意识抬腿,走了没两步,又想起此行的目的,鼓起勇气壮着胆子问了句:“殿下,长安呢?”

  说这话的时候,由于是略微垂头的缘故,许道宣目光无意间扫过了薛云深胸前的衣襟。

  瞥到鼓出一块的绛紫色衣襟,许道宣尚未意识过来,直到视线顺着圆鼓鼓的方向往左挪了半寸,扫见一缕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浅黄色,才算是明白先前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的堂弟在哪儿了。

  “殿、殿下,”许道宣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道:“您难道没把长安种在花盆里吗?”

  此时此刻,许道宣多么希望听到一句否定啊。

  只可惜他的愿望实现不了。

  薛云深动作轻柔地从怀里摸出颗,被清洗地柔软发亮的浅黄色仙人球,自然而然地送到唇边亲了口,而后道:“白天他跟我在一起,晚上再把他种进花盆。”

  面对态度理所应当的薛云深,许道宣感觉自己,不,应该是所有以为许长安被种在花盆里得到悉心照料的人,都受到了欺骗。

  “还有别的事吗?”白皙修长的手指玩弄着软趴趴的刺,薛云深下了逐客令。

  许道宣走到门边,禁不住又折回来,语气忧虑非常道:“可是您这样玩,长安他会掉刺的。”

  “我有分寸。”薛云深说着,不耐烦地拍上了门。

  许道宣心有余悸地摸着险些被拍扁的鼻子,浑浑噩噩地走了。

  等回到自己的小隔间,许道宣瘫痪在床榻里,眼前浮现的,却还是墨王殿下一边玩弄堂弟浅黄色的刺,一边低头亲堂弟粉红色花苞的场景。

  “会要长针眼啊……”

  许道宣痛不欲生地翻了个身。

  好在许长安被偷偷摸摸□□的遭遇并没有维持太久,船只靠岸前,他便恢复了人身。

  “怎么了道宣?”

  一天被欲言又止的目光看了无数次,迟钝如瞎子也能感受到,更何况是不瞎的许长安呢。

  许道宣看了眼许长安旁边的薛云深,薛云深朝他威胁地眯了眯眼睛。忍不住缩了下脖子,许道宣人怂志短地摇头道:“没什么。”

  许长安不太信,他怀疑地看了看许道宣,许道宣避开了他的视线。

  此时船只即将靠岸,人多耳杂,许长安不便过多追问,遂招了招手,从袖子里挟出个东西来。

  “如意小布包上的绳子有些磨损了,我另外让吉祥给你编了条结实的,却一直忘了给你。”

  “谢谢长安!”许道宣接过那条由几股细线编织到一起的胭脂色绳子,当即喜笑颜开,立马掏出内衣里头的小布包,躲到一边换绳子去了。

  不久后船只靠岸。

  由于事先派人送了信到太守府,许长安见到了等在码头的宁逸与许长平一家,以及临岐大大小小的官员。

  时近年关,码头上货船来往,络绎不绝。许长平原想留下两位弟弟在临岐过完年再走,却不料得知了许长安花期提前的消息。知道路上不好再耽搁,故而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来码头相送。

  许长安与许道宣与许长平夫妇道过别,揉过了景澄的小脑袋——他六个弟弟们因为天气过于寒冷,没能前来。再三谢过此行一干的临津卫将士,许长安上了宁逸提前备好的马车。

  车轴转动,许长安再次挥别临岐,踏上了前往蓬颓漠的远途。

  因为三皇子在临岐与万重山交界处出过事,太守宁逸难辞其咎,领了朝廷的罚俸禄旨意后,便下手狠狠整治了一番临岐四周边界,抓了了不少靠拦路为卫生的“绿林好汉”。

  道路太平了,行程顺理成章地顺利许多。

  路过临岐与万重山的交界处,两人匆忙分别的那个树林时,许长安忽然伸手抚上了薛云深搭放在腿间的手指。

  薛云深翻手将许长安的手指整个儿抓在手心里,指缝别进指缝地十指相握着。

  许长安没说话,只垂头看着他动作,等他调整好了姿势,才抬起眼皮朝他展颜一笑。

  眼波盈盈,笑意盎然。

  勾得薛云深不由闪了下神,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色令智昏地亲上了那魂牵梦绕的嘴唇。

  过了交界处,就是人迹罕至的万重深山了。

  树林阴翳,枝桠遮天蔽日,积攒厚厚几层落叶的泥土缠绵地挽留行人的脚步。接手领路事务的段慈珏看了看天色,决定不再继续往里走了,就地将就一晚。

  这回几人没带车夫,赶车都是轮流来的。许长安将马匹系好,又和楚玉两人去捡柴火。

  剩下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推诿了一下,最终多数决定少数地让段慈珏去抓两只野鸡。

  薛云深怕脏了云靴,坐在马车里不肯下来。他身份最尊贵,许道宣也不敢说什么,任劳任怨地掏火折子生火。

  当是时,天色昏暗,林中阴风自起。许道宣点了好几次,都无法将干燥松针点燃,不由有些嘀咕。

  “奇了怪了,怎么老是点不燃?”

  “要我帮你吗?”

  一把温和的女人嗓音从背后传来。

  那声音又冰又凉,吐在人脖子上,仿佛带着阴森森的鬼气。

  许道宣被冻得下意识缩起了脖子,先道了句好啊。过了片刻,他想起一行人中全是大老爷们,并无一个姑娘,不由扭过了头,嘴里道:“姑娘你——”

  许道宣的话没能说完。

  看清身后人的模样,许道宣惊恐至极的呼救卡在嗓子里好半晌,才冲出了喉咙。

  “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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