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以为我是傻白甜?
出现这么场闹剧，全场气氛尴尬得厉害，偶有窃窃私语，肯定都是针对纪可可的。
纪可可半睁着眼，无数想法从脑子里蹿过，但她抿着唇沉默五秒后，回捏捏陆正乔的手，站起身：“不用。”
纪可可沿着楼梯往台上走，所有人的眼光都追着她，有的感觉好笑：“这怎么收场？”
有的挺气愤：“正儿八经开会呢，怎么出这种幺蛾子。”
“挺有意思的，这是要上台吵架的节奏？”
安娜微笑地看着纪可可，这个纪可可一看就是花瓶，没脑子那种，她来台上又怎么样？大不了吵一吵，现在节奏都在自己手上，纪可可就算想吵，也根本吵不出个节奏，反而会更拉低格调。
对。当然是她安娜恶整纪可可。
U盘里就只有一个PPT，从始至终没人调换过文件，她从一开始，就为了恶整纪可可。
为什么要恶整纪可可？
因为安娜看得出来，纪可可喜欢陆正乔。
而陆正乔呢？虽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纪可可，但安娜心里清清楚楚——陆正乔，讨厌傻逼。
想到这，安娜看向陆正乔。
虽然有些距离，但她感觉到陆正乔眼神不善，冰凉，寒冷，煞气都快溢出来了。
安娜有些狐疑，但没等她有狐疑的时间，主持人已经跟上来，拿着话筒正想解围，但主持人还没开口，手里的话筒已经被纪可可一把夺过。
纪可可走上台。
主持人怔一秒，但也不可能当着人面抢话筒啊，他正着急：这正儿八经地开会，不可能真演变成俩女人撕逼争男人！
纪可可压根没心思跟安娜吵架。
LOW。
她徐徐展开个漂亮的笑，挺直脊背，满满的气质跟风范：“安娜小姐，你自己没本事介绍好自家产品，把黑锅推我身上，这不恰当吧。”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却很大。
虽然会场里的人也挺想看俩美女打架，但这个走向好像还不错。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压力一直很大。”纪可可微笑，“毕竟你对产品一知半解的，却要上这么专业的舞台来讲解，拉投资，这确实太难为你了。”
安娜自然听得出来，这纪可可正不遗余力地损她呢？居然说她没本事？自家产品都搞不清楚？
安娜正想反驳，却看见纪可可脸上露出个自信地笑容：“你讲不清楚不要紧，我来帮你呀。一个台上站两个人太多，不如你先下去？”
主持人看看纪可可，又看看安娜，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拉谁。
纪可可倒没管那么多，立马操作起电脑，虽然PPT没法用，但还好是触控屏。
她一顿熟练操作，看得主持人一愣一愣的，纪可可抬眼，笑眯眯地看着安娜：“不用担心，交给我吧。”
安娜以为她是要来吵架的，根本没想到纪可可耍这么手，安娜一句话没说，就被主持人往台下拉。
安娜刚开始气不过，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一个当秘书的花瓶，懂什么产品？看纪可可能吹出个什么花来。
但安娜没想到纪可可站在台上，拿着触控笔，居然一点也不怯场。
她穿着简单的小黑裙，只化了简单的妆，但因为五官底子本来就漂亮，简单妆容反而将纪可可衬得更为利落漂亮。
如果说她上台前看起来傻得很，现在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的光彩。
无话可说？先前纪可可听安娜陆正乔开两小时会，这产品是个什么尿性，她一清二楚。
怯场？更多人的发布会她都上过台，这算什么？
也许是昨晚跟肖允加班，在一起头脑风暴时拉起思维，纪可可现在更是状态极佳。
她笑：“在讲这个概念之前，我也先从需求开始讲起……”
如果说一开始，会场里的其他人盯着纪可可，那是想看热闹，但当屏幕上出现一个个漂亮的产品原型图后，所有人都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漂亮女孩不是花瓶，而是实打实，有真本事的人。
而且原型图，甚至不是临时准备好，而是她现在随手画的。
纪可可口才利落，条理清晰，逻辑流畅，不只是抛出些云里雾里的概念，甚至把执行层面的内容全拆分开，一条条讲解。
没有丰富经验的人，不可能说得这么细致。
迟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陆正乔身边，似笑非笑地说：“你老婆挺厉害，我以为她得靠你解围呢。”
陆正乔满脸骄傲：“那当然。我老婆特别棒。”
“瞧你这样。”迟淮挺看不起他，“妻奴。”
陆正乔只是笑，眼神一直追逐着台上的纪可可。
如果说他喜欢平时傻乎乎的纪可可，那么现在台上的这个纪可可，同样让他惊喜。
认真让她变得特别美，就像浑身在发光。
迟淮笑笑：“安娜为什么要这么陷害你老婆？”
“能有什么原因。”陆正乔漫不经心，“要钱呗。”
“怎么说？”
“如果不是纪可可力挽狂澜，那安娜这次演讲就砸了。砸了之后，她肯定不会找纪可可要损失，她会找我。”陆正乔说，“安娜迂回半天，就是想从我手里掏钱。”
“可惜啊。”迟淮盯他眼，“安娜没想到算计错人了，你这人，真的阴险。”
陆正乔笑笑：“还好，我也就不蠢而已，算不上阴险。”
当纪可可的演讲越来越深时，安娜的脸色自然越来越难看：一个秘书而已，一个不称职的秘书而已，为什么能把我的产品，讲得这么出色？
虽然安娜非常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纪可可不仅把她的产品淋漓尽致地讲出来，甚至把她没思考到的地方都补充完善……
这个人……
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个傻花瓶！
虽然所有人的专注力都在纪可可身上，但安娜分明感觉得到——纪可可讲得越出色，越优秀，那就越坐实她安娜蠢，笨，连自己的产品都没胆子上台讲，还害得别人上场！
安娜紧紧咬牙。
失败，这次计划完完全全地失败。
不仅没有从陆正乔那骗到钱，还把自己的名声讹进去了。
不过安娜想了想，怒气满满的脸消失，转而笑了。
“没关系。反正纪可可讲的是我公司的产品。”安娜笑容愈演愈烈，“她讲得越好，能为我拉来的隐形投资就越多。她赚了面子怎么样？赚了钱的人可是我，她这是为我做嫁衣。”
站在台上的纪可可，在这时微微一顿——安娜的产品概念，已经被她讲得差不多，现在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纪可可放下手中的触控笔，笑了，像是经验丰富的发言人唠家常似的：“昨天，我巧遇ATU的研发部负责人肖允，我跟他聊了很多互联网的事，也交流很多。”
“肖允？”台下的人窃窃私语。
肖允的名声，在互联网的圈子里特别大。
他20多岁就自己研发出一款软件，最终以800万元卖给一家公司，并担任其公司副总，但该公司最后被ATU收购，肖允便顺势加入ATU。
“我现在讲的这款产品，是做互联网医疗。”纪可可说，“其实讲起来好像特别美好，但却有着非常致命的缺点。”
原本得意洋洋的安娜，脸白了：这女人到底在乱七八糟地说什么？！
“把各大医院都拉进来，但怎么做？往浅了做，就只是做个挂号软件而已，得不到利润，看不到前景。”纪可可说，“往深了做，界限在哪里？莆田系医院怎么杜绝？要是出纠纷，出人命，责任怎么算？法律也很难定义。综上所述，这款产品，风险太大，理想很美好，落地很困难。没有投资价值。”
安娜脸色由白到青：纪可可这不是在瞎捣乱吗！
果不其然，在纪可可的一句句质疑里，先前还蠢蠢欲动的投资人，热情消减大半：
“市场还是不成熟。法律也还不完善。”
“风险太大，没什么投资价值。”
如果说先前安娜还能忍，那是没触及到核心利益，现在纪可可把她的概念往死里踩，这是动她命门，安娜自然忍不了。
她连冲上台都来不及，抢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就开始质疑：“你懂什么？你又做过什么东西？凭什么指点江山的！”
“我做过什么产品？”纪可可笑了笑，“我做过不少APP的开发工作。”
“你……”安娜一时被她堵住，又口不择言地质疑：“你做的这东西有几个人用？”
“有几个人用？”纪可可笑：“我走的那会儿，日活2000万。现在的话，日活有7000万了。”
“日活？”安娜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日活，就是每日活跃用户。”纪可可礼貌地笑，“安小姐，不懂产品就回家，在这的都是专业人士。”
“你……”
“这么多人在这，你还自打脸？特丢人。”
纪可可嗤笑着说完，就扔下话筒，潇洒下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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