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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颓废


  甘重阳解释道:“记得几个月前,你在女子校舍当众指证李蝉儿,却当众出丑的那件事吗?当时秦琼从墙上摔下来,就是我帮他检查的。嘿,你应该明白了吧,那件事的真实情况,我是知道的。”

  邢尧天猛然一拍脑袋说道:“我就说嘛,那次的事情我总觉得哪里做得不够尽善尽美,可一直没想起是什么地方,原来是这里。早知道让秦琼那小子真的摔伤才好……”

  甘重阳干笑两声道:“你们还真是好兄弟啊……”

  顿了顿继续道:“发现他装伤之后,我就问他原因,他便把事情的经过对我说了。当时我就觉得,你这小子倒是挺聪明的,就是有点不用在正道上。我今天帮你,有三分是出于好奇,不知道你这次又玩的是什么花样。而有七分是出于害怕,我真不知道如果我不帮你,会被你怎样报复。”

  邢尧天尴尬的笑了笑道:“没想到我在甘医师眼里原来是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哎,有时候真不是我想欺负别人,实在是被别人骑在脑袋上欺负,没办法才进行反击。既然甘医师你好奇,那我就把我的计划说给你听吧,是这样的……”

  甘重阳忙道:“我这个人活得很简单,我虽然好奇你要做什么,但我现在不想知道。等到你一切都做完之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对我说一遍,我就很满足了。在这之前,我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帮一帮你。”

  邢尧天喜道:“真的?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现在装成重伤,自己跑腿不方便,需要有一个人帮我传话。嘿,这个算是能力之内吧?”

  “跑腿而已,包在我身上。”甘重阳笑道。

  次日一早,邢尧天早早就起床,在医舍门外舒展着身体。两天的牢狱生活,让邢尧天第一次明白了能这样自由自在的活动,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现在想想,每天被翟若言折磨的好处还是有的,如果没有这幅身体,按照两个月前自己那种体质,估计不死也要修养好久。

  这时正好是早课时间,学子们涌入左院。听到动静的邢尧天急忙躲到一旁,偷看向院子里。

  前来上课的是陈福,而并非翟若言。仔细一沉思,邢尧天知道,翟若言和翟茹两人现在应该在一起。以翟茹的口才,说服翟若言帮忙应该很轻松。被关着的人毕竟也是翟若言的大哥,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过现在对邢尧天来说,最重要的是跟翟茹会面,说清楚接下来事情的细节。接下来的计划是一套绝对完美的布局,期间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否则都会前功尽弃。

  回房休息的时候,门外脚步声传来。邢尧天急忙瘫倒在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进门之后,甘重阳没好气的说道:“自己人来了,别装了。”

  邢尧天急忙起身,对甘重阳道:“多谢甘医师。”

  甘重阳点点头,退了出去,把带来的人留在了房间里。

  这个人对邢尧天而言,实在是关键无比。不光可以依靠此人联系到翟茹,以后自己的计划还要依靠他才能完成。

  ……

  中午时分,甘重阳给邢尧天送来午饭,就出去了。

  邢尧天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房门被打开。面色难看的王悦华站在门外,用复杂的目光瞪视着邢尧天。

  “看甘医师鬼鬼祟祟,我就知道有不对劲的地方。爹突然不声不响的就走,我就猜到是你回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你胸口怎么了?”

  王悦华的语气本来越说越重,几乎要开始骂人,却突然间看到邢尧天胸口缠着横七竖八的白布,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邢尧天叹了口气道:“是我求甘医师不要告诉你们的,我不想让你们见到我这幅模样。”

  王悦华急忙坐在了邢尧天的床边,有点不知所措。本来满肚子怒火,现在早已泄得干干净净,紧张的说道:“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为什么跟翟茹走了之后再回来,你就受伤了。气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她骗你,还是怎么样……”

  邢尧天摇了摇头,对王悦华道:“我跟翟茹走,不是被她骗,也不是跟她私奔之类你们误会的事。我跟她走,是去救她爹翟让……”

  邢尧天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跟翟茹快马加鞭前往离石郡、怎么被江弘出卖、自己怎么救了翟茹脱身、自己又如何身陷牢狱受到这些痛苦、又是如何被王薄与杨广保出来。

  除了没吐露接下来的计划之外,邢尧天都是据实而言,没有任何隐瞒。

  在王悦华看来,邢尧天就是突然跟着一个漂亮女人走了,而且还撇下了听辨大会这么好的机会,在王悦华心里,邢尧天几乎已经属于一个不可理喻的人。

  可她哪里想得到邢尧天这几天居然经历了如此惊险的遭遇,对他的误会顿时化解,握着邢尧天的手掌说道:“小天,是我不好,是我乱想那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你居然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刚才还给你脸色看,我真的……哎,我真的好蠢。”

  邢尧天见她自责,忙说道:“我被误会很正常,你们没错,都是我没用才会闹成这样。我不去见你们就是觉得太丢脸,不光葬送了自己的前途,还差点闹得没命。最关键的是……我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没办法救出……呵呵,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我邢尧天这一辈子到底在活些什么。”

  说到这里,邢尧天躺倒在床,蜷缩在一起,身体不断发抖的同时,不再理王悦华。

  他这反应,让王悦华顿时不知道如何处理,想要劝解他,可他的脾气却越来越暴躁。到最后,王悦华只能说道:“小天,你先好好休息,别那么责怪自己。我……我不会把你回来的事情告诉大家。”

  听她要走,邢尧天却说道:“不,还是告诉他们吧。你说了,大家都在为我担心,我没资格让大家那么牵挂。”

  “我们担心你是心甘情愿的,无论你多看不起自己,在我们眼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朋友之一。小天……你不应该因为这点挫折就垮掉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悦华轻拭眼角泪水,黯然离开。

  等她走后,邢尧天才重新拿过午饭,继续扒拉起来。

  当然了,刚才的一切都是演戏。正如王悦华说的的,邢尧天不会被这点挫折击败。

  不过欺骗王悦华这件事,邢尧天一直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她毕竟真心对待自己,而自己却为要骗她,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而邢尧天不知道的是,在门外,王悦华一直没走太远,而是一直在倾听者门里的动静。此时听到邢尧天吃饭吧唧嘴的声音这么大,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

  暗自说道:“小坏蛋,连我都骗,不过你没事就好了……”

  熟悉邢尧天性格的王悦华很清楚,邢尧天不会被这点挫折打败。

  最简单的例子是,现在翟让还没被处斩,一切都还没有盖棺定论,以邢尧天的性格绝对会奋战到最后一刻。如果翟让真的死了,那么邢尧天可能会崩溃。但现在只要翟让还有一线生机,邢尧天就绝对不会放弃。

  这就是王悦华心里的邢尧天。

  而正是这个原因,王悦华没有揭穿邢尧天,因为知道邢尧天这样骗人,肯定是因为他还有后续的行动。

  不过这件事也在王悦华心里留下了一丝丝的顾虑。

  他真的会为了达成目的,而去欺骗所有人吗?即使是最亲近的朋友和亲人,他是否也可以欺骗?

  那么对着一个肯跟他厮守终身的女人,他会去骗她吗?

  王悦华无法得出答案,只能踮着脚尖,在不发出任何脚步声的状态下,悄声离开。

  当天,王悦华确实按照邢尧天的吩咐,把事情都告诉了各个朋友。

  每个人来探望,邢尧天都是一副颓然绝望的神情,仿佛很难接受失败的样子。

  接下来的所有人都没能看穿邢尧天的演技,都以为他经历过这件事之后,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也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解邢尧天。

  一天就这么过去。

  直到深夜,邢尧天累得躺在床上,真想立刻就睡着。

  他今天虽然没做什么体力活,但却一直在装绝望装颓废,简直要比假装高兴要困难千万倍。

  刚想睡觉,又有脚步声传来。这下搞的邢尧天真是一阵懊恼,连假装都不用再假装了。

  “又是谁啊!”邢尧天没好气的问道。

  “是我。”程晓义声音传来同时,推开房门,进入房间。

  邢尧天皱眉道:“你来干什么?别打扰我睡觉。”

  只见‘程晓义’掀开了头发,然后嘻嘻笑道:“这么近都分不出来,看来我的易容技术又进步了。”

  声音赫然是翟茹。

  邢尧天直到此刻才发现,这个程晓义只是翟茹假扮的。就如同翟茹以前假扮程晓义混入男子校舍,在大半夜威胁邢尧天一样。

  这次翟茹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龙泉学堂,看来正如她所说,她的易容技术又提高了。

  而且刚才翟茹第一句说‘是我’的时候,确实用的是程晓义的声音,而且学得比以前还要像。正是这个原因,邢尧天才错误的判断眼前之人就是程晓义。

  虽然几个月前将这个把戏揭穿的人就是邢尧天,但再次见到,邢尧天还是不禁叹服道:“其实仔细看你的脸,很轻易就能把你认出来。不过你这模仿别人说话的本事实在是太厉害,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一个人如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不会再去太过注意这个人的容貌。”

  听到邢尧天在那里长篇大论,翟茹忽然一把抱住紧紧抱住邢尧天。

  “干……干什么?”邢尧天对她突然的举动感到极为不解。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不要让我再抛下你了,可以吗?”翟茹在邢尧天耳边轻轻说道。她的语气中包含着一点哽咽之声,似乎在微微哭泣。

  邢尧天万没想到翟茹还挂念着几天前在江弘当铺里,自己让她一个人逃走的那件事。嘿嘿一笑道:“傻丫头,我那么做是最好的选择,你又不是真的撇下了我不管,是我……”

  翟茹打断他说道:“我不想听解释,我只看事实。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这样!”

  邢尧天拗不过她,又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于是打趣说道:“好,大不了我以后自己逃,丢下你不管。”

  “也行,那样我至少心里好受点。”翟茹的语气又恢复正常,放开了邢尧天。

  “好啦,你叫我来不就是想跟我说你的计划吗,说吧。”翟茹耸肩说道。

  邢尧天舒了口气,然后开始介绍自己的计划。

  这一说,就说了将近一个时辰。

  翟茹一开始的表情还很冷静和淡定,但逐渐的就变得难以置信起来,到最后更是一脸的惊愕,完全没想到邢尧天脑子里居然有这么一个让人想不到的想法。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翟茹好半天之后,才忍不住问道。

  邢尧天自信的笑道:“我绝不会拿我救命恩人的性命开玩笑。”

  翟茹眉头紧皱道:“有一件事你不清楚。你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王伯当掌控一切的基础上,可现在事情有变,王伯当已经不再是监斩了。”

  邢尧天听到这话,眼珠子差点都瞪了出来,愕然惊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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