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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山雨欲来


  姚氏有些忧愁:“如何个‘礼尚往来’的法子?那嘉兴赌坊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想来在县衙定是有靠山的、”

  “能擅自加盖官府的印章,自然是有些人脉的。可惜,他今日自以为准备的十全十美,到头来却棋差一招,必然会将他自己推下深渊。”李成蹊淡淡地说道。

  钱盛文也明白他的道理,向不解的姚氏解释道:“陈县令是个清廉爱民的好官,所以这事绝对不是他放纵的,一定是衙府内有人同嘉兴赌坊勾结。”

  “擅盖公章可是要入狱的罪行,虽说那熊二爷只要将契约毁掉便可强行当作无事发生,但我们同县令大人私下提一提这事,他必然会对身边之人有所怀疑的。”

  “能接触到公章,肯定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以陈县令的性子,他绝不会容忍这种人存在的。”李成蹊语气微冷的说道,“陈县令明年任期将满,极有升迁的机会,断不敢放这种人毁了自己的青云路。”

  姚氏咬了咬唇:“可我们只不过是一介平民,万一背后那人在县令大人面前花言巧语,大人不相信我们怎么办?”

  闻言,顺子一拍胸口安慰道:“嫂子你别担心,咱平安镖局的人出面,县令大人不敢不考虑一二的。”

  平安镖局可是嘉县三大镖局之一,这种与绿林和官府两头的关系皆是密切的组织,说话分量可不小。

  李成蹊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深色:“嘉兴赌坊势必不会就这样咽气了事,咱当先下手为强,告他一状!”

  钱盛文的眼中也满是怒色:“平白无故带着那么多人砸毁食肆,外面那么多修路的工匠都看见了,人证有的是,这点他们赖不掉的!”

  “话说起来,那周赖子到底和成蹊还有钱二叔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想强占食肆也就罢了,竟还想把一家老小的人身自由捏在手里?”顺子摸着下巴,不解地问道。

  镖局来的人中有人冷哼一声,接话道:“还能想干嘛?这种黑心赌坊,背后又有不小的靠山,肯定没少暗地里做那些买卖人口的亏心事。”

  他这话倒令一旁乖乖听大人们讲话的钱阿宝心中一动,忍不住想起村里那个丢了的囡囡。

  李成蹊轻叹一声,带着些愧意地说道:“之前在水芦村的时候,和那周赖子有些过节,当时阿宝也在,定然是被他记恨上了。”

  他把之前的事细细地讲了一遍,当然掩去了李婉差点受辱的事实,只说周赖子前来偷盗。

  钱阿宝一听,连忙懊恼地说道:“这事怎么能只怪李大哥一人,我也有责任!”

  她明明看见了钱盛安跟王大虎周赖子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样子,却没把这事捅到钱老太面前。

  “唉……明明都怪我,天天在镇上跑,竟然从未发现过盛安的异状,都怪我这做哥哥的失职。”钱盛文苦笑道。

  “是我后事处理的不好,让那周赖子找到了可乘之机。”李成蹊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他之前暗中使手段让周赖子丢了干活的饭碗,到处找不到活计做,本来是想逼他远离水芦村和南锣镇,却不料他和赌坊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终究还是他过于心软了。

  “之前周赖子在水芦村的时候,王姨家的囡囡莫名其妙就丢了,说不定就是那厮干的。”钱阿宝咬唇,将心里不确定的猜想说了出来。

  听到这句话,李成蹊眼神一沉,心中若有所思。

  “大家伙都别自责了!要我说啊,这过错都不在你们……”顺子嘟囔着,视线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钱盛安。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钱盛安顿时身形一抖,唯唯诺诺的道:“二哥、嫂子,我知道错了……”

  钱盛文眼神失望地看着他:“这话,你应当好好想想怎么跟娘说才是。”

  钱盛安打小就受尽家里的宠爱,即便钱家贫穷至此,钱老太始终对这个老来子给予最大程度的偏爱。

  当初钱老太想让他也去读书,就硬是从牙缝里挤出束脩费用来,钱盛安不喜欢读书,钱老太便也不逼他。

  后来他嫌种地辛苦劳累,钱老太就揪着钱有为的耳朵,硬是让他厚着脸皮去老木匠那里说了情,让钱盛安去做学徒。

  钱盛安每个月很少会给家里银钱补贴,钱老太什么也不多问,他说什么便信什么,念他在外学艺艰苦,甚至还拿钱补贴他。

  如今遭逢此变故,受到打击最大的,不是别人,正是钱老太。

  “刚刚我扶娘上楼休息了,应当是缓过来了。”姚氏淡淡地说道。

  今天中午,钱老太差点让他给气晕过去,幸亏没出什么大事。

  闻言,钱盛安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不作声。

  李成蹊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便带着兄弟们先回镖局了。钱二叔,明日你同我向镖局告个假,咱上县衙走一趟。”

  钱盛文点了点头,知道是为了嘉兴赌坊的事。

  众人告别后,钱家人便各自歇下了,钱盛安的事,到底要等钱老太醒来后再做惩戒。

  食肆里被砸了不少的盘子和碗,七个瓷盆都被打碎了五个,这两天生意是没法做了,只得先暂时打烊一阵。

  钱阿宝心里颇为郁闷,从没想过这种恶霸欺人的剧情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食肆不过才开张一个月,眼见刚刚有点上升的势头,麻烦就一个接一个地找上了门来,也不知这一个月的利润能不能抵了今日的损失……

  有间食肆暂时打烊,昨日的事情立刻就在人群中间传来了,有人说是钱家欠了别人巨债,也有人说是食肆太红火让眼睛发红的人给惦记上了,总之众说纷纭,也不知道哪个说法是真的。

  钱阿宝没有先想着如何打理食肆的生意,而是随着姚氏等人收拾行李,准备一同去县衙打官司。

  顺子从镇上回来递了消息,说是李成蹊那边已经击了鼓,陈县令也传令于嘉兴赌坊了,后天午时开堂便审案。

  嘉兴赌坊砸了食肆,这是很多人都看到了的,也传的到处都知道了。但为了有人当场出面作证,姚氏还是不得不花了些银钱,请了几个目击证人到时候去衙门内帮忙作证。

  接到传令的熊二爷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他重重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冷笑道:“莫不是以为背后有平安镖局撑腰,就真当我熊齐天是狗熊了不成?”

  周赖子一脸谄媚地上去问道:“那个……有王典簿在,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熊二爷瞪了他一下,没理他这时,门外一人脸色急匆匆地跑进来,焦急地在熊二爷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完那番话,熊二爷顿时脸色大变,恼怒道:“这一个个的都是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净拉老子下水!”

  说完,他冲那小厮吼道:“你告诉他,这事儿我保不了那些人,让他自己把人给处理了!赶紧撇开干系,少把火烧到老子身上来,老子烦着呢!”

  看着火冒三丈的熊二爷,小厮浑身一抖,擦着汗连忙告退了。

  “二爷……出什么事了这?”周赖子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熊二爷沉着脸,没好气的道:“干你屁事!”

  说完,他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三个月前你带回来那个丫头,是不是卖给胡人了?”

  周赖子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没错,就是钱庄那边介绍的那几个。”

  闻言,熊二爷顿时脸色一黑,背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呼出一口郁气,神色若有所思。

  看到这一幕,周赖子心里头不停打鼓,却什么也不敢问。

  因着后天就是升堂的日子,钱盛文和李成蹊两个人干脆住在了县里的客栈,没有回镇上。

  翌日,两人为了另一件事又专门拜访了陈县令。

  听得是平安镖局的人来访,守卫倒也没拦他们,报了个信之后就带他们进了府衙。衙门后面就是陈县令的府邸,规模不大却很精致,典簿与县丞都住在这里。

  “啧,那这回这事儿可有得你头疼咯!”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响起。

  陈县令叹了一口气,头疼地说道:“可不是吗?让我上哪找懂胡语的人去?”眼看着就要升迁了,又给他整出个幺蛾子来。

  将李成蹊和钱盛文两人带到门口,守卫禀报了一声:“大人,平安镖局李成蹊、钱盛文前来拜访。”

  “唔,有人找你谈事,老朽我先回避一下。”

  话音落下,从屋内走出一个锦衣老人,正是先前有过一面的林之舟。

  林之舟见到钱盛文,似乎也颇为惊讶。

  两人稍微打了个招呼,林之舟便走了,没有耽搁他们谈事。

  “草民钱盛文见过县令大人!”

  走进屋里,李成蹊和钱盛文行了一礼,异口同声地说道。

  “坐吧,平安镖局寻我,可是有什么事?”陈县令示意小厮给二人倒了两杯新茶,“其实,我还正想派人去叫你们镖头来,却不想你们倒先找上我了。”

  李成蹊率先开口道:“大人,草民便是昨日早晨衙前击鼓之人,想来纠纷之事下属已经尽数禀报给您,但是……还有比这更严重的问题,正是我们前来寻您的原因。”

  陈县令一听,挑眉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

  两人对视一眼,便开口将嘉兴赌坊私盖公章一事隐晦地讲了出来。

  听完,陈县令脸色一变,头疼地扶额叹道:“一会儿是胡人,一会儿是钱庄,一会儿又是赌坊……唉……”

  “不瞒你们说,我早就怀疑府衙中有人与私商勾结了。”陈县令冷冷地说道,“昨日我这里才抓了几个贩卖私盐的胡人,正想去你们平安镖局寻人协助查案呢。”

  钱盛文一惊,走私贩盐,那可是杀头的重罪啊!

  李成蹊闻言,神色一闪:“刚刚在外听得,大人要找懂胡语之人?”

  “可不是吗?这几个胡人不会说汉文,前后定然有接头之人,可是我这边没有懂胡语之人,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陈县令头疼地说道。

  而且这说明对方这么做绝对不是第一次,能逃得过官府的视线,府衙中定然有内鬼。

  与贩私盐相关的官员,可都是要连坐的啊!

  此时,李成蹊却眼中利光一闪,缓缓说道:“大人,草民不才,正懂得些胡语。”

  “你说什么?”陈县令眼睛一亮,顿时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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