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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贾琬眉开眼笑地用餐,摆在她面前的是荸荠烧肉、老姜子鸡、青瓜鸡蛋和小白菜虾皮汤,看到她大快朵颐,银桂不屑撇嘴道:“不是说肉菜容易上火吗?我瞧你也没少吃。”

  贾琬夹起一块肉塞到口中,笑眯眯道:“我天生丽质,不用顾忌这些。”

  银桂听了哼了一声,过会儿摔门出去。

  贾琬心情大好地吃完往外走去,边走还边哼着流行歌曲:我天生我丽质我没有办法,我从小就是这么三八…

  远远见红杏端着一大盅汤过来,贾琬忙迎了上去要接手。

  谁知到了跟前,红杏却脚步一乱,身子一歪,手上一斜,汤撒了她一裙子,夏日炎炎,本来就穿得少,这一盅汤若是撒在身上,可不得烫伤皮肤。

  贾琬哎哟了一声,忙扯着红杏的裙道:“红杏姐姐小心些,没有烫着吧?”

  一摸上去,手上却是一片温意,原来汤并不是热的。还好还好,料来并无大碍。

  红杏瞪眼骂道:“小蹄子没长眼睛吗?好好的往我身上撞,安的什么心肠?你可知这是姑娘的汤药,一日也不能少的。”

  贾琬委屈道:“我原是想帮着接过姐姐的盅子送了进去,不是故意撞的姐姐。”再说也不是我不小心,是你自己扭着屁股抬着眼睛往我身上凑,这会儿倒怪我。

  红杏冷笑道:“你接了盅子送进去给姑娘?这么想往姑娘身边凑?放着屋里的丫头婆子一大堆,哪里轮得到你伺候?也不睁眼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刚来几天就蹬鼻子上眼的。”

  原来是故意针对自己的,贾琬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低头不说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地听着红杏骂,谁让自己是三等丫鬟呢?

  红杏骂得够了,吩咐道:“自己去外厢房廊下跪一个时辰,这个月的月钱扣掉两百文。”

  贾琬心中暗自叫苦,自己预料到总会有罚跪的一天,昨晚还在想着要用棉花布缝一个跪得容易,谁知今日就被罚了。还有月钱,一下子就扣掉一百个烧饼啊,若是贾娘子知道,还不得掳起袖子跟红杏打一架。

  跪在廊下的贾琬,不停地自我安慰。

  若是今后进宫,这种罚跪不过是小事一桩,谁还没跪过几回,当年的宛妃被罚跪都是两个时辰起,还要求抬头挺胸,那不也过来了吗,如今不过一个时辰,就当是进宫前的预习好了。

  这么想着,贾琬跪着跪着腰也挺了,背也直了,嘴角还含着笑。

  银桂抱着头奁匣子路过,冷笑着故意挨着贾琬走过,扬起贾琬一头一脸的灰,啐了一口道:“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跪得还能发笑,也算是一景了。”

  陆陆续续有丫头从贾琬身边过,就连粉蝶经过的时候一声也不吭。

  贾琬心中骂道,好歹我们同床共枕过,也算是半个闺蜜,如今我落难了,你居然也不上前拉一把。从前看你对翠屏,以为你是个热心肠的,谁知道也是个冷血无情的。

  过了片刻,只听后头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有一群丫头婆子过来。未几,只听薛三小姐远远问道:“果真桂花开了?如今还不到八月十五呢。”

  红杏道:“昨日奴婢还没见到那树开花呢,如何今日就开花了?莫不是你哄姑娘玩的?”

  粉蝶撇了红杏一眼道:“我闻得真真切切的月桂花香,如何能假?”说着对薛三小姐笑道,“奴婢也觉得奇怪呢,姑娘看了便知,真是个好兆头。”说着便引着薛三小姐往贾琬这边来。

  粉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贾琬如何看不出粉蝶是为自己解围搬出了薛三小姐。

  红杏大约也看出了端倪,道:“姑娘这边走就好,这边顺路些。”

  薛三小姐已经看到了贾琬,认出是昨日梳头的丫鬟,于是问道:“她犯了什么错,如何跪在这里?”

  红杏陪笑道:“她毛手毛脚打翻了姑娘的汤药,故此奴婢罚她跪着给姑娘祈福。”

  薛三小姐不以为意道:“快起来吧,大暑天的别中了暑。我的病是老毛病了,汤药吃不吃的也无所谓。”

  见贾琬看着自己的脸色,红杏恼怒道:“姑娘要你起来,你起来便是了,看着我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上眼药了,让薛三小姐觉得自己还不如你一个丫鬟有权势。贾琬连忙道谢起身,乘着别人不注意朝着粉蝶眨了下眼,粉蝶也回着眨了下眼,一种心照不宣的情绪在两人眼前划过。

  薛三小姐问道:“胡妈妈人呢?”

  红杏连忙上前回道:“妈妈昨日受了风寒,大夫要卧床休息,今日早起妈妈还特意嘱咐奴婢,让奴婢给姑娘告假,奴婢一直没有说上话故而没有及时回姑娘。”

  粉蝶轻笑道:“奴婢看胡妈妈不是风寒,而是酒虫上来了吧?”

  胡妈妈喜欢喝几杯酒这是府内上下都知晓的。

  红杏脸色一红,也不敢说没有,只能辩解道:“姑娘明鉴,妈妈并非醉酒,而是大夫开了药,特特吩咐要用热热的黄酒将药喝下去发汗。”

  薛三小姐微微点头表示知道。

  一行人正要往前头去看桂花,一个风流的身影飘了进来,只见这人穿着一身浅紫色的绸缎直缀,腰间系着深紫色的腰带,腰带上别着一块扇形玉坠和一个褐色荷包,手中摇着一把折扇,扇上画的是美人醉卧图。

  红杏语带欢欣道:“公子。”

  这人原来是薛三小姐的嫡亲兄长薛晋,此次薛三小姐来宋桥县养病,便是他护送而来。薛晋面色白皙,眼睛狭长,眉毛浓黑,乍一看去是个风流俊俏的郎君。

  贾琬心中嘀咕道:眉毛搭桥,非赌即嫖,此人必定是个红尘老手。

  薛公子见到红杏,眼睛都眯了起来笑道:“几日不见,红杏越发出挑了。”说着乘机摸了一把红杏的手,红杏小脸绯红。

  贾琬暗道一声,看两人眉目之间全是秋天的菠菜,就知道两人有□□。怪不得红杏谁都看不上眼,原来是想着当姨娘飞上枝头当凤凰。

  “哥哥去了哪里?这两日也不见你回府,倒让我担心了一夜。”薛三小姐皱眉劝道,“虽说不在京都,哥哥的学业也不能放松才是,你看这满脸的汗渍,可用过早餐了?”

  薛公子连连点头道:“我自有分寸,不过是同窗之间的应酬,不去也不好。”

  薛三小姐吩咐道:“去给公子端一盏热热的茶水并几块点心先垫垫,再去给公子准备沐浴的汤水。”

  红杏忙不迭亲自带着小丫头去准备了,临走前还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薛公子。

  薛公子急急上前问道:“妹妹,我方才听说翠屏没了?这可是真的?”

  听说翠屏从小跟的就是这薛公子,看到薛公子急切的神情,贾琬点点头道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不枉翠屏跟了你一场。

  薛三小姐掏出帕子擦拭眼角道:“已经好几日了,听翠屏家人说已经热热闹闹发送了。哥哥莫要难过才好。”

  薛公子转向粉蝶,急切问道:“你和她往日最好,你可知有个血玉镯子翠屏放在了何处?”

  粉蝶一愣道:“血玉镯子?”

  听到薛公子说起血玉镯子,贾琬也是一愣,难不成粉蝶去当铺卖的血玉镯子是薛公子的,那如何薛公子又说在翠屏手中?为何粉蝶一副混不知情的摸样。薛府水好深啊。

  薛公子见粉蝶迟疑,不耐烦道:“爷给了翠屏一个血玉镯子,让她帮爷换成银子,也不知道她换好了没有?这镯子可值三百两银子。”

  薛三小姐道:“什么镯子银子的,我如何没有听翠屏说过一字半句。”

  薛公子摆摆手道:“外头的事情妹妹就不要过问了,都是正当来路,妹妹放心。”说着转向粉蝶道,“爷问你话,如何不答?”

  粉蝶正要说话,贾琬上前道:“回公子爷的话,听说翠屏姐姐是被赶出去的,一件贴身衣物都没有留下。事出突然,当时粉蝶姐姐并不在旁边,故而是不知情的。”

  突然发生的事情,粉蝶又不在,自然东西不在粉蝶这里。

  粉蝶惊愕地看着贾琬,有些反应不过来。贾琬撇了撇嘴,薛公子一副追债的样子能有什么好事,没弄清楚原委之前,当然不能承认镯子在手中,何况薛三公子口口声声说镯子值三百两银子,粉蝶若是拿出镯子后变卖不出三百两银子,被薛三公子反咬一口怎么办

  薛公子急得跳脚追问道:“是谁将她打发出去的?把这人叫了过来,我有话问她。”

  在场的丫鬟婆子都将目光转向了托着托盘逶迤而来,眼神含情脉脉的红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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