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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蹊跷


  倏然间,这双泥手已被从手腕处斩断,仿佛滕蔓失去了生机,渐渐地干裂,枯黄。[燃^文^书库][www].[774][buy].[com]但两只手仍孤零地挂在了雨族长老的腿上,如枯死的树皮一般。

  而眼前他却已是站立不稳,一倾身便瘫倒在了雪地上,双腿仍在不断地发抖,却只能听见一根根腿骨渐渐碎裂的声音。

  “我的腿,我的腿!”他哀嚎道,声音无比的凄厉愁怨,在这片冰天雪地里更为让人心寒。

  早在被泥手缠住双腿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预示着他的这双腿便要终生残废!

  如山岳般的土掌下,一个笑吟吟的矮胖老头走了出来,但见身上完好无恙,只有手背上留有些许的伤痕,却也很有条理,好似是自己刻意划伤的。

  “刚刚你是故意让我认为你已经中了碧海寒冰针,以此来引诱我放松警惕,对不对?”雨族长老狠切道。

  梵大却毫不理会,完全忽略了他的话,转而冲着雨家家主笑道:“雨天贤侄,好久不见了,怎么一见面便是如此的血腥,我们还是进去坐坐吧。”

  “恐怕我们是坐不起啊!”雨天阴冷道。

  “你这是何意?我与你父亲相识多年,还会害你不成?”梵大反问道。

  “你是不敢害我,但你却害死了雨青颜雨长老!”雨天怒道。

  梵大不语,反而笑了起来,说道:“雨家声称雨青颜被我杀死了,鬼手宗又称我杀死了宗内的大长老,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凑巧了吗?”

  “就因为太凑巧了,所以才一定是你干的!”鬼七狠切道。

  “就因为雨长老和鬼七反驳了你姬云山的安排,提出了异议,你便怀恨在心,趁机报复雨家和鬼手宗!我说的对不对,梵大先生?”雨天阴冷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梵大回道。

  “哪一半?”雨天问道。

  “前一半,当初我的确是对雨青颜和鬼七不满,但人却不是我杀的!”梵大回道。

  “何以证明人不是你杀的?”雨天阴冷道。

  梵大又笑了,反问道:“你们又拿什么证明雨青颜和鬼手宗的大长老是我杀的?”

  “刚刚的血凝土手便是最好的证明,宗内的大长老尸骨无存,只留下了一滩血而已!这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鬼七狠切道。

  “能化人为一滩血的术法恐怕比你的手指脚趾加起来还要多,普天之下又不只是血凝土手一种而已,更何况会血凝土手的人也数不胜数,羽民国的土族内近乎人人都会,又凭什么说人一定是我杀的?”梵大阴冷道。

  “你……”鬼七咬着牙,却说不出话来。

  那尊零碎不堪的石虎旁,雨天身着一袭白衣,右手缓缓展开了一把纸扇,只见扇子正反两面分别镶有一个披金大字,飘洒有致,刚健苍劲,正面为“言”,反面为“论”。

  他一副坦然,举手投足间书生气依旧很重,他轻蔑地把扇子一抖,便开口道:“土族远在万里,又和鬼手宗无冤无仇,怎会害死鬼手宗的大长老?”

  梵大瞥了他一眼,说道:“哼,我若要报复鬼手宗,杀的也不是鬼手宗的大长老,杀的应该是鬼七!”

  鬼七一听,那张鬼脸扭曲得更为可怖,双手已攥得紫青,却依旧不敢贸然出手。因为他在隐忍着,正苦苦等待雨天与梵大相争的那一刻,他再趁机偷袭,确保一击必杀了梵大,以血洗这几年来鬼手宗所受的全部耻辱。

  每当想到这,他那张扭曲的鬼脸又变得松弛了许多,嘴角抹过一丝微笑,却无比的僵硬,阴冷。

  雨天低头沉吟了片刻,再抬头时,脸上却带有一丝笑容,自信的笑容,问道:“那雨长老的死你又做何解释?”

  “雨青颜在你们雨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修为不在你爹之下,我若要杀他,也不过只有七分的把握,怎么会在一夜间就得手,更何况还在他的尸体不留下一丝伤痕。”梵大坦然道。

  “可是你会阵法,勾魂阵!”雨天凌厉道。

  梵大听到勾魂阵三个字,却突然笑了,说道:“我若是真习得上古传下来的勾魂阵,恐怕现在你和鬼七就不会在这安稳地和我说话了。”

  二人一听,不禁脸色变得发青,雨天已不再笑了,因为他的自信瞬间已被抹杀掉了,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若会勾魂阵,我若能杀了雨青颜,我也必定能抬手间杀了你和鬼七,又何必和你们在此纠缠呢?”梵大笑道。

  雨天和鬼七不禁有些慌张,皱紧了眉头,隐隐觉得他这话还有几分道理,却又不太相信,唯有沉默不语。

  梵大又开口说道:“只怕这件事另有蹊跷,背后有人想让我们三家相争,最终渔翁得利!”

  话音刚落,鬼七和雨天几乎同时抬起了头,皆是缩了缩瞳孔,脸色有种难以说出的诡异。

  这是一个破败潦草的柴房,很难让人想到梵门内还会有这样寒酸的屋子,连梵门内下人养的狗住的犬舍都比它强得多,因为它已被萧瑟的风吹得要散了。

  寒风呼啸,似刮骨刀一般摧残着柴房内的那扇破门,这块木板饱经沧桑,腐朽得已不成样子,隐隐中还在掉渣,却仍在固执地与寒风顽抗。

  最终,又一阵凛冽的风吹过,终于掀翻了这块不识抬举的木板,却发现破败的柴房内居然还躺着个人。

  那是一个年约**岁的孩童,面目清秀,虽被寒风刺得小脸发青,却仍是有几分俊美。此刻,他已经被冲进屋内的风冻醒了。

  “我这是……在哪?”孩童喃喃自语。

  没人回应他,只有无穷无尽萧瑟的风,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雪。

  孩童渐渐回想着当日的情形,他正在竹林顶端望着一个诡异的黑衣男子在挖坟,更为诡异地却是棺材内的人竟然没有死。他眼睁睁地看着黑衣男子杀了棺材里本该死的人,画面无比的残暴,血腥,他至今不愿在想起那男子狰狞的面孔。后来,他只觉得后脑一痛,便昏了过去。

  不知不觉间,他很想摸一下自己的后脑,看看有没有被打坏,却发现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他看向了自己的全身,依旧只是那件简朴的麻衣,没有丝毫多余的绳索捆着他,也没有手镣脚镣锁着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自问道:“我难道……被封住穴位了?”

  显然他的直觉是对的,他隐隐感到自己身上的四处大穴通气不畅,每次运气冲击的时候,却是刺痛穿心,他仍在不断地尝试,却仍是难以动弹。

  痛,他是可以忍耐着的,但他却没有充足的元气来冲破这四处大穴,他反复的尝试,反复的失败,每至关键时刻,元气总是不足,渐渐涣散,他也唯有叹气,毕竟他只打通了一脉,体内可凝聚的元气怎么可能冲破四处大穴?

  封住他穴位的人之所以只封了他四处穴位,而并没有用绳索绑住他,就因为他早已经料到了,他不可能冲破这四处大穴,更不可能逃出去!

  孩童不禁觉得一阵困惑,他为什么被扔到了如此破败的柴房,虽然看似比牢狱这种地方是强多了,却感觉比地牢更为危险,因为在这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知道!

  他仿佛已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每想起那血腥的一夜,他便不禁地发抖,不是被寒风刺得发抖,而是内心在凄厉地颤抖。

  天,也渐渐暗了,没了门的柴房虽是更为寒冷,却也有一点好处,那便是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

  漫天的星辰不语,只有反复回荡的风声。往常这个时刻他总是在忍耐着体内寒气的摧残,如今也不例外,而且是更为雪上加霜。

  他不甘就死在这里,仍不断地尝试冲破四处大穴,体内寒气的摧残,和四处大穴泛起的痛楚,让他不禁凄厉地哀嚎。他不甘,因为他仍不知道自己是谁,却就要死了。

  “我是谁?”孩童喊出了最后的心声,便昏厥了过去。

  孩童的脑海里是一片黑暗,他期盼着自己能回到姬云山,回到曾经的那个家,期盼能看上娘亲的最后一面,脑海里却连一片回忆都没有,只是一片黑暗。

  黑暗里好似有一道人影,他不禁望了过去,却发现那只是他自己。他好似在摸索着什么,却缓缓闭上了眼,渐渐,黑暗退却了,一抹抹妖娆的青绿光芒照向了他,睁开眼,已是一片熟悉的森林。

  “你又来了?”一道沧桑的声音传来。

  “玉魂,我是死了吗?”孩童问道,竟有些天真。

  “你若死了,便看不到我了,你的眼中将永远是无穷无尽的黑暗。”玉魂回道。

  “不过……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它又言道。

  “我快要死了。”孩童伤心地说道,眼中满是不舍,但更多的却是不甘。

  森林中只传来了一阵笑声。

  他珍惜地看着眼前最后的一抹颜色,幽绿妖娆,因为他讨厌黑暗,讨厌未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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