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但归金陵不负卿 > 18.加官进爵

18.加官进爵


  “云桀年仅十八不及弱冠,况其身份不明,只是一介布商,与秦军一役不过是小功,赏些银钱也就罢了,何足劳大王如此,即便是封了伯爵,他如何能担起重任?”

  莫稽弯着腰一揖到底,没有站起身。

  “惊云楼楼主云桀哄抬粮价,以此为要挟换取北翼军职,大王仁厚,如此恩赏已是情深意重,至于云桀败秦军更是职责,小功厚赏不合规矩,况其仅为一贱商,封伯赏封邑为祖宗宗法所不容,王三思为上。”莫稽说完,跟莫稽站在一处的几个大臣纷纷上表,言辞凿凿,竟是将云桀批得体无完肤。

  此奏上表于朝,朝中大臣纷纷附议,只寥寥几人默不作声,这几人中就有伯阳候当朝令尹温怖惊。温怖惊已经收到云桀来信,温莫两家本就不合,而信中言明云桀准备对莫稽动手,再加上知晓内情更是不敢多言。莫稽见温怖惊不反对只是不说话,当他是默认了自己的话,有些高兴,正想多言。

  於湛素来不喜有人忤逆自己,当年的云家就是做好的列子,近些年来朝中并无大事,朝堂上有些小打小闹,於铮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而如今於湛对云桀一方面有所求,另一方面还存有愧疚,因此只不过要封伯就如此大动干戈,一时间於湛心里已是不悦,虽是这么想,於湛还是一脸笑意。

  “莫卿,寡人既为楚王自当是赏罚分明,云桀虽为商贾却心系社稷,

  舍钱粮充粮饷为其功一,

  松阳水患出粮赈灾为其功二,

  上阵杀敌,不多损我大楚军士为其功三。

  三功合一,惊云伯不为过。”

  “可是大王,云桀他的身份低贱,士农工商,商为最末。”

  莫稽此话一出,大殿之上气愤陡然冷了几分,於湛甚是不悦,于是方才还满是笑意的脸上怒容显现,偏偏莫稽还不知晓,温怖惊站在下首为莫稽抹了把冷汗,莫稽啊莫稽,你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这个,真是自讨苦吃。

  於湛一拍面前的桌案。

  “莫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寡人方才说了惊云伯不为过,你若是还有话说便去牢里说罢。寡人的旨意照做便是,你们别忘了十九年前的云家。哼。”於湛一甩袖子,狠狠的踏出了殿。莫稽的话刺中了於湛心里最深处的那根刺,引得於湛在朝堂上就勃然大怒。

  底下的诸位臣僚皆是打了个寒战,十九年前的云家,没有人想重蹈覆辙。莫稽被惊得倒在地上,温怖惊走了过去,低头瞧着吓瘫了的莫稽,半晌幽幽的一句话。

  “千不该万不该,身份低贱不该说,你别忘了大王的母亲是谁。”

  是了,於湛继位楚王,他的母亲不过是一个舞姬,谈何助力,完全是云家在背后支持才登上的王位,即便如此,於湛上位不久就除了云家。

  莫稽后背发凉,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三弟,惊云楼楼主不过就是一介布衣,更是贱商,不过是给了莫将军些许粮饷,不知是给大王灌了什么汤,竟是求得了北翼军裨将军的位置,如今又是封了惊云伯,是走了什么运。”於慎对此不屑一顾。

  於谨看着自己的哥哥,心里冷笑了几声。

  你个蠢货就知道同那后妃一样争风吃醋,云桀年仅十八就被封伯,日后必成大器,若是极力拉拢,王位几近是唾手可得。於铮你不知为何能得云桀青睐,但是我就不信了,他能一直选你。

  於谨没有接於慎的话,拍了拍於慎的肩膀。

  “大哥,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好,当心祸从口出。”说完摇了摇着自己手中的扇子,笑着大摇大摆地走了。於慎狠狠的剜了一眼於谨,对着於谨远去的背影唾了一口。

  “呸,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还轮不上你教训我。云桀么,年节也快到了。你该是要回来的。”於慎的心里想着如何拉拢云桀能让自己名正言顺的继位。可是他不知道就是他的之歌想法,让於谨终于生出了除掉他的想法。

  於铮远在松阳,自是不知道云桀已经搅得朝中不宁,跟黑一等在树荫下。子时还未到,松阳城的城门却是开了,只是细细的一个小缝,只容得一人一马侧身而过。於铮心里明了,回头看了走在自己身后的黑一一眼,压下心头的疑惑,不知黑一是如何使动了那些油条一般的兵痞子,让他们进了城门。

  待进了城,於铮才发觉领着自己进来的不是那些兵,而是一个面生的中年男子。

  “公子,这位是刘掌柜,松阳城云氏粮铺的掌柜,公子虽跟着他进去就是,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陪公子一道了,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刘掌柜。要出粮食最为重要,待水患处置完毕再收拾松阳侯不迟。”黑一叮嘱完於铮,就调转了马头跟於铮分了道走了。

  於铮自是知道黑一虽然是云桀派来保护自己的,但还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也就顾不了别的,随着刘掌柜进了松阳城,厚重的城门在於铮身后缓缓合上了,砰地一声,溅起了厚厚的尘土。城里城外两个世界,一个兵荒马乱般的喧嚣,另一个则是车水马龙般的平静。

  於铮走在前面刘掌柜则是替於铮牵着马走在后面。松阳城原本就是富庶之地,水患未曾波及到城中的百姓,故此松阳城中的气氛还是好的。

  小贩的叫卖声还有孩童的嬉闹声传到於铮的耳朵里,让於铮一时间恍如隔世,仿佛城外那些面黄肌瘦的灾民都只是出现在梦中一样。只是这种繁华下的百姓似乎有些郁结之气。於铮知道这是为什么,便也不再说,准备让刘掌柜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刘掌柜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罢。”於铮打算在街上转转,再做打算,毕竟松阳侯已经知道朝中来了人甚至已经知道自己进了城,那么多走走多看看也是好的。

  “公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云氏粮铺后面的院子我已经吩咐伙计收拾干净了。”

  “嗯,那就快些去罢。”於铮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刘掌柜将於铮的马栓到马厩里,放了些草料就带着於铮绕过粮铺到了后面的院子里。

  院中载着些绿植,一池水里养了些金鱼,远离街道甚是幽静。

  “公子,到了,公子心中定有疑问,不过路途劳累我已经吩咐伙计准备了水和饭食,公子还是先收拾妥当用些饭食罢。”於铮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上虽没有污渍,但几日奔波还是沾了些灰尘。

  “也好,那有劳刘掌柜了。”

  “小人不敢托大,只是公子的有关事宜,我们楼主早有吩咐。”刘掌柜对着於铮一揖,看着於铮转身回了房才走。

  已是十一月的寒天了,眼看着上庸城就要落雪。

  云桀注视着在操练场上操练的士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魁带着一队士兵已经操练完了,正准备回去,刚好看到云桀站在营帐外面,神色漠然,北风呼啸吹动了云桀的披风,云桀未及弱冠,头发还是只用发带扎起并未束发,风吹动落下来的发丝,让云桀整个人看着竟是有些娇弱。杜魁不知怎的,看着云桀心底竟是蹦出了这两个字。

  “公子要落雪了。”杜魁本想跟云桀说说话,可是还未上前就见到苏岩站到了云桀身边,也就转身离开了。

  “嗯,苏岩,快要到年节了。”云桀语气淡淡地,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只是苏岩知道,这个年节对于云桀来说有多么重要。

  雪终于一片一片地落了下来,北方的雪总是下的大,不一会儿就染白了远处的小山包。云桀不说话,成诺和苏岩也只好陪着云桀站着。等到竺游兰和若一见来了雪都跑了出来想要看看时,云桀的肩上已经是铺了层霜了。成诺伸手想要掸去云桀肩上的雪,还没等伸出手就听见有人从营帐里跑了出来,本来伸出去的手就这么猛地缩了回来握住了剑。

  云桀也听到了声响知道来人也就没有回头。竺游兰刚要开口被苏岩一把捂住了嘴拉到一旁,悄声说。

  “嘘,还是别去打扰公子了,公子心情不好。”

  竺游兰被苏岩捂了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苏岩见状才反应过来,刷的一声收回手背到身后使劲擦着衣服。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着急,你别往心里去。”苏岩苦着脸,却是一点歉意都没有的道着歉。

  “哼。”竺游兰给了苏岩一个白眼。

  “怎么了?”竺游兰还是好奇,凑到苏岩身边压低了声音。苏岩见竺游兰凑过来,鼻尖传来女子身上独有的味道,莫名的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

  “不知道,许是要回郢都了罢。”说到这件事,苏岩的神色也严肃起来。回郢都,竺游兰似是明白了。点了点头。就在苏岩和竺游兰说悄悄话的时候。

  若一从云桀的营帐里取了新的披风出来,站在云桀身边。

  “公子,天凉还是把披风换了罢。”

  云桀看了看若一手里的披风又回头看了若一,神色不明,若一看不见面具下云桀的神色,心里忐忑不定。

  “不必了。”云桀开了口却并没有要换披风的意思。说完转身回了营帐。进了营帐,云桀取下已经湿透的披风随手就递到了若一的手里,若一挂好了披风,苏岩和竺游兰才走进来找了地方坐。

  营帐里的炭火烧的足,暖烘烘的,云桀跪坐在炭火旁边,温了壶酒。若一走到云桀身边靠着竺游兰也跪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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