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但归金陵不负卿 > 20.卿本良家女

20.卿本良家女


  若一听见营帐外面低低的说话声和胡敬等人的吵闹声也闻声走了出来,只见胡敬等人都被苏岩拦在外面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好站在营帐外面等着胡敬等人离开。竺游兰和成诺端着药碗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顶着一脑袋雪的苏岩和若一。成诺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竺游兰可不管那么多,端着药往前走,只是在经过若一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

  “若姑娘还是回去换身衣裳再来,想必公子快醒了。”说完端着药碗进了大帐。竺游兰还以为云桀还在床上躺着,没成想云桀已经戴了面具披了衣服起了床跪坐在炭火旁了,吓得毫无防备的竺游兰差点一脱手摔了药碗。

  被这么一吓,竺游兰自然就没了好脸色,没好气的把药碗递了过去。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就赶快喝药,这是成诺专门去城里买来的。还有提前告诉你一声,整个军营都知道你病了。”

  “孤知道,无妨,本就是要让消息传到郢都去的。”

  “还有,若一可是在外面等你好久了。要不然让她进来,到底是个姑娘,冻坏了怎么办。”

  云桀喝了药嘴里有些苦,便取了温着的酒,倒了一杯喝下压了嘴里的苦涩。竺游兰知道拦不住,只好责怪的瞪了云桀一眼。云桀自知理亏,笑了笑。

  “师姐,若一这名字是孤取的,你可知她以前叫什么?”云桀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竺游兰,心情有些复杂。

  “我当然知道了,秦殇嘛,大楚谁不知道天下第一美人的名讳。”竺游兰觉得奇怪为什么云桀要这么问,但也不以为意。

  “那师姐可知,秦殇的秦是哪个秦。”云桀自顾又倒了酒送到唇边。

  竺游兰愈发糊涂了。

  “你要说就说,不要兜圈子,我脑袋笨,想不来。”要不是云桀还在病着,竺游兰都想一巴掌呼到云桀脑袋上。

  “十九年前。云桀只提示了这几个字就惊得竺游兰张大了嘴巴。”云桀挑眉看着竺游兰,说道。

  “这么说,难道是那个秦家?”竺游兰觉得心惊肉跳,一个云桀就已经够了,如今又来一个秦殇,大楚还能不能好了。

  “正是,是那个秦家。因此孤不知该如何对待若一。孤知道她来路不正,可又能如何。师姐与若一住在一处若是无事也帮衬着些。她也是命苦。”

  “那她岂不是认了莫家为主。”

  云桀没有说话,手中的酒见了底。

  “真是孽缘。”竺游兰小声嘀咕了一声,引得云桀侧头看了过来。

  “师姐请若一进来罢,若是她能弃了莫家是最好,不然孤只能暗中护着。”

  竺游兰忍下心里的惊诧,撩开帘子。

  “若一,公子请你进来。”

  若一低着头正想着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再来守着,就听见竺游兰叫她进去。敛了心神随着竺游兰进了大帐。

  “公子。”若一开口低低唤了一声云桀。

  “嗯,坐。”云桀看了竺游兰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就让竺游兰也坐了下来。看着若一被雪打湿的头发,云桀微微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了帕子递给若一。

  “擦擦,怎的一个姑娘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这话一出口就引得竺游兰侧着眼睛睥了云桀以眼,还说别人,你自己不也是个姑娘。,但这些话,竺游兰也只有在心里想想。

  若一不知道一直对她不理不睬的云桀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心存疑惑,但也接过帕子攥在手里没有动。

  “若一,孤带你回来改了名字,不再让你姓秦,你可有怨言?”

  “公子为何如此说,公子既救了我,我自是感谢公子的。”若一抬头诧异的看着云桀半晌,才开了口,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手中的帕子被揉成了一团,是怨么?好似又没有。

  “嗯,你倒是个会说话的,那你可知孤为何不喜你的名字?”

  云桀不等若一回答便继续自顾说道。

  “秦殇,秦殇,殇之一字太过凄凉。那日在战场上你是第一次见孤,可孤不是。孤知你是何人,也知你是何人派来的。孤不是要问罪,只是孤还是要说,若一无论你做何事,都自有孤担着。你不必惊慌,莫家不是你能依附的,终有一天,孤要灭了莫家。”云桀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莫家带你如何是好还是不好,你比孤还要清楚些。如今天下即将打乱,到时候兵荒马乱,你要去何处安身。孤说了,你既是入了吾营便是孤的人了,孤向来待人不薄。至于莫家和他,纵使千般纷扰,只要孤在就无人敢动你。”

  “公子这是何意?”若一没想到这么快的身份就会被拆穿,可以说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谁,尽管如此若一表面上还是镇定,压下了心里的惊涛骇浪。

  “你是聪明人,孤的意思,便是不明说,你也是知道的,到时候去了郢都,你要走孤不拦着,但若是你留下孤自会护你周全。你可知你身上的玉佩的来历?”说完,云桀取下披着的外衣走到床边,不准备继续说下去。

  “孤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想来伙房里还有姜汤,自己去盛一碗喝。”

  若一浑浑噩噩地走出大帐,被云桀的一番震得心惊,话中有话的云桀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为何还要将自己留在身边,便是不杀了自己也应当时赶走自己才对,怎么会?若一心乱如麻。

  竺游兰看着若一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心里隐约有些许的不安闪过。自古红颜多祸水,这该不会成真罢。

  “小桀,不如将若一送走罢,找一处幽静的地方,派些人手护着,出不了什么大错,这样总比留在身边好得多。”

  “师姐,若一从小是被养在悦君阁的,打小就认了莫家为主子,如今悦君阁转手到他的手上,若一尽管不知,但实际上是认了他为主的,如果贸然将若一送走,势必会打草惊蛇,只怕到时候要不了多久莫寂寥就会知道孤的身份了,如此也就离鱼死网破不远了。”

  “那就这么把放在身边,太危险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把消息传出去。”

  “呵呵,不是还有师姐么,师姐跟若一同住,一来你们同为女子也好有个照应,二来就请师姐看着些,仔细别让人钻了空子就是。”云桀笑了,靠在榻上。

  “你还真是放心,也好,我就勉为其难帮你看着她罢。”竺游兰想了想也是这么回事,好歹自己会看住若一的,调笑了几句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云桀捏了捏眼角,本想就这么再歇上一歇,转而又想到方才胡敬等人来过,当下也不好再躺下休息,索性取了外衣穿上,让苏岩和成诺进来暖和暖和,自己起身去找了胡敬。

  “如何,大王那儿可有什么消息?“一只尖嘴的苍鹰落在院中摆放的枝桠上,男子一手抚着鹰毛,一手端着生肉喂到鹰嘴里。

  “公子,我听师父说大王有意让云桀回宫述职,而且还准备在宫中设宴庆贺云桀小试锋芒退了秦兵。”张勇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那停着的老鹰啄了自己。

  老鹰叼去了盘中的最后一块生肉,男子放下盘子,仔细的用帕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干净了手。

  “嗯,知道了,你去罢。”

  “是,小的告退。”

  “等等。”男子喝住要告退的张勇,从桌子上取了一个金线绣成的钱袋,交到张通手上。张勇掂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瞬间眉开眼笑。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去罢。”男子摆了摆手示意张勇可以退下了。

  待到张勇不见了身影,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男子一个人。

  “你听到了,既然大王要他回来,你就仔细些,左右不过是个贱民,让他干脆别回来了。做得干净些,你知道的,大王身子不大好,我那哥哥也不是个能成事的,办好了有赏。”

  静悄悄的,男子淡漠的声音似乎飘渺无音。一道黑影破空而出越过了院墙,飞身而去。

  “我那好哥哥啊。呵呵。”男子看着眼前的老鹰,笑得不屑。那老鹰吞了生肉,尖啸了一声,扑腾扑腾了翅膀,趁着黑夜一个展翅不见了踪影。

  男子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回去睡了。

  “大王,惊云楼派人来传信,说松阳侯已经知道朝廷派了人去,准备鱼死网破,是要反。”

  “嗯?就传了这个回来?”於湛闭着眼睛听着温怖惊的奏报。

  “是,信上没说别的。”温怖惊拿着云桀传来的密信,在屋中反复踱了几个圈子,还是急匆匆地进了宫。

  “到底是消息灵通的,铮儿不是在松阳么,让铮儿处置便好。”於湛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又睁开就着烛火,捧着卷书看的是津津有味,根本不理温怖惊,似是不知道事情有多紧急。

  “是,可要臣传信给公子铮?”

  “不必,云桀是她的孩子,不会只说不做。这信怕是已经到了铮儿手上,我们手上的这封或许都要晚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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