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闻发布会

　　第二天起来，李子豪觉得头仍然疼，浑身无力。/p>

　　看李子豪一副憔悴的样子，马老汉问他，是不是病了？/p>

　　李子豪点点头。/p>

　　于是，马老汉便催李子豪躺下，赶紧让马兰花为他配药、煎药，端到床前，催他服下。/p>

　　在李子豪休息调养期间，张萍大老远的从京城来看望他。/p>

　　张萍是在吴馆长陪同下找到松木坪，找到马老汉家的。/p>

　　刚到马老汉家门口，她就急不可待地叫起来：“子豪——，子豪——。”/p>

　　李子豪正躺在床上，听到了张萍的叫声，却无力动弹。/p>

　　马老汉迎上去，看是一个城里女人，心里便有些明白，说：“同志，小声点，李研究员正歇着呢。”说着就把张萍往房间领，看俩人一见面就紧紧抱在了一起，马老汉赶紧退出来，轻轻把房门拉上，开始招呼吴馆长。/p>

　　拥抱着久未见面的妻子，李子豪一时百感交集。听张萍哭着问自己身体怎么啦，他觉得只言片语也说不清楚，便安慰道，不要紧，休息一阵就好了，莫担心。/p>

　　张萍听了，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不到实在撑不住了，李子豪是不会躺下的。想到这里，她揩了眼泪，松开李子豪，看着他的眼睛，问：“那大脚怪和大脚怪脚印是怎么回事？”/p>

　　“没事，没事。”李子豪搪塞着。/p>

　　“没事？人家新闻布会都开过啦！”张萍气愤地告诉李子豪。/p>

　　“新闻布会？布什么新闻？”李子豪意识到了，围绕大脚怪，可能已经风起云涌了。/p>

　　原来，就在覃光华将大脚怪脚印石膏模型、胶卷等考察资料交给区长不久，林区政府就在北京举行了一场大脚怪考察新闻布会。/p>

　　会议邀请著名人类学家江若淼参加。/p>

　　本来，会议也邀请古人类研究所所长方教授莅临，可在接到邀请后，方教授给林区文化馆的吴馆长打了个电话，询问这是怎么回事。/p>

　　吴馆长说，李子豪们的大脚怪考察工作的确取得了重要进展。他们在原始森林的一条小溪边现了大脚怪，并灌制了大脚怪脚印石膏模型。/p>

　　方教授问，怎么不见李子豪汇报？/p>

　　吴馆长沉默了一会，才有些吞吞吐吐地说：“李研究员.....李研究员他一直在深山里考察，没到区里来过，无法联系。”/p>

　　“无法联系？”方教授表示怀疑。/p>

　　吴馆长听出了方教授的意思，说：“这样，方所长，等一找到李研究员，我立马让他向您直接汇报。”/p>

　　方教授没有等来李子豪的直接汇报，却等来了这么个新闻布会的邀请，感到很蹊跷，很纳闷，拒绝参加会议。/p>

　　可新闻布会照样在西北会馆举行。/p>

　　会议主席台背景墙上，悬挂着大脚怪的巨幅画像。/p>

　　主席台前面，摆放着大脚怪脚印石膏模型、覃光华的大脚怪考察笔记。/p>

　　会议室两边墙上，还张贴着大脚怪脚印、江若淼与大脚怪现者覃光华等照片。/p>

　　布会先由林区区长致辞，他肥胖的脸上泛着红光，兴奋地表示，林区旅游局副局长覃光华克服重重困难，深入高山密林，进行了两年多的　　大脚怪科学考察，终于一举现大脚怪，并灌制了大脚怪脚印模型。这是各级各界高度重视和大力支持的结果，是林区政府靠前科学指挥的成果。这也充分说明。我们林区是动植物的宝库，是大家探秘探险的旅游胜地。/p>

　　接着，大脚怪现者覃光华介绍了他现大脚怪，灌制大脚怪模型的经过。为这次会议，覃光华专门到理馆理了，让理师傅吹了个双分型，还上了摩丝。此时，他的头在灯光照射下，闪着油亮亮的光。他憋着一口弯管子普通话，说到精彩处，抑扬顿挫；说到艰难处，声音哽咽，几乎不能自已，赢得台下中外媒体记者一阵阵热烈掌声。/p>

　　“下面，我们把时间交给在场的记者朋友们，欢迎大家提问。”覃光华讲完，区长说。/p>

　　参加会议的中外记者纷纷提问，他们有的问，大脚怪的科学价值何在，有的问什么时候能抓到大脚怪活体，有的甚至还问，一旦抓获大脚怪，林区准备如何保护。/p>

　　区长和覃光华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p>

　　这时，江若淼站了起来，先自我介绍：“各位，我是海城自然博物馆馆长、人类学研究员江若淼，我愿意回答大家提出的问题。”/p>

　　会场响起一阵掌声。/p>

　　江若淼兴奋地侃侃而谈：人与猿猴之间是否存在另一个物种？地球上是否有人类的近亲？这个问题一直受到世界人类学界关注。大脚怪能否帮助我们解开这个谜团？我看可能性很大。我曾经亲自到原始老林考察过，那里百分之百存在大脚怪，覃光华同志的现就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有了这些现，抓到大脚怪活体的日子就不远了，当然，这还需要各级各界的大力支持，“希望大家不吝笔墨，给予大力宣传哪！”/p>

　　新闻布会后，中外许多媒体都了消息，一时间，掀起一股大脚怪热。/p>

　　从报纸上，方教授看到，现大脚怪并灌制大脚怪脚印模型的，是林区旅游局副局长覃光华，压根儿没有李子豪的事。/p>

　　方教授知道，覃光华是李子豪在林区物色的搭档。现在，搭档成了新闻人物，而主角却无影无踪。方教授感到兹事体大，又给吴馆长打电话。/p>

　　吴馆长告诉方教授，听松木坪的人来说，李研究员病了。/p>

　　“病了？什么病？”方教授将信将疑，把张萍叫来，希望她赶快去看看李子豪。/p>

　　听了方教授的讲述，张萍哭了起来。两年的大脚怪考察，李子豪和她都付出了很多。现在，刚刚有了点进展，事情又搞得这么扑朔迷离。对李子豪，他太了解了。因此，她敏感到事情肯定有蹊跷，便安顿好女儿，慌急火急地赶到西北原始森林。/p>

　　“脚印只是个线索，可我掌握的关于原始森林自然生态以及大脚怪生存环境的第一手资料，是十分宝贵的。这对于以后保护大脚怪很有意义。名利身外之物，算了吧！”听罢张萍的讲述，李子豪委婉地说。/p>

　　张萍听出李子豪话里有话，便追问起来。/p>

　　看实在搪塞不过去了，李子豪只得将真相告诉了张萍。/p>

　　张萍听了，气得跳了起来：“卑鄙！真是太卑鄙了！”/p>

　　“好啦，算啦。覃光华也不容易。林区也不容易。好在那脚印可能是真的。至于是谁现的大脚怪，并不重要。让他们去闹。对于我来说，现在考察终于有了重要依据和线索，我的信心更足啦！我这几天做了几个梦，都是进入大脚怪部落的情景，哈哈哈！”李子豪尽管心里比谁都急，但是，他担心将张萍气病了，便故作轻松地宽解着张萍的情绪。看张萍慢慢平静下来，已经平静地坐在了床边，他赶紧转换话题，问起女儿的学习和生活来。/p>

　　一夜无话，无非夫妻那点事。/p>

　　隔日，张萍特意为李子豪做了两顿饭。/p>

　　吃着张萍做的菜，马老汉和马兰花连连赞叹。吴馆长也频频点头。/p>

　　“欢迎你们到北京去玩，到我们家里做客。”张萍热情地说。/p>

　　“好呀！好呀！”几个人一起答应。/p>

　　马老汉称赞李子豪有个好媳妇，有福气，接着叫张萍放心，他和兰花会照顾好李子豪的。/p>

　　张萍连声表示谢谢。/p>

　　张萍只在松树坪呆了两天，就与吴馆长一起离开了。/p>

　　张萍离开的时候，李子豪叫她带给方教授一封信。/p>

　　在信中，李子豪汇报了他下一步的考察计划，对现大脚怪、灌制脚印模型的事，没有多说。倒是还说了几句林区群众生活贫困，林区政府担子不轻之类的话。/p>

　　张萍走后，李子豪继续养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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