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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寻找张冬梅


  到哪儿去呢?/p>

  镇外密林深处,四围黑乎乎的,草木散出浓烈芳香,闻起来令人心爽。李子豪逃脱樊笼,与马老汉、马兰花在这里停下脚步,坐在树下喘息了一会,待慢慢缓过劲来,便开始商量去向。/p>

  马老汉告诉李子豪,他和兰花被留在了区里,他专门给游客讲大脚怪故事;兰花则当上了导游,“旅游局给我们薪水哩。”/p>

  “好啊。”李子豪暗中点点头,觉得这对爷孙俩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饭碗,不能让他们轻易丢掉。/p>

  本来,大脚怪的传说在这里流传千百年,成为一个世界关注的自然之谜。利用这一资源吸引游客,展旅游业,帮助山民脱贫致富,未尚不可,但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弄虚作假,哄骗游客,哄骗世界。这样势必会更加刺激人们猎奇的欲望,引捕捉大脚怪的狂潮。这对大脚怪的保护是十分不利的。/p>

  想到这里,李子豪决断地对马老汉说:“大爷,你和兰花就留下来吧。”/p>

  “那你呢?”马老汉关心地问。/p>

  不待李子豪回答,马兰花抢着说:“回松木坪去。”/p>

  李子豪摇摇头说:“松木坪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了,林区的人一定会很快找到那里。”/p>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李子豪决定,直接进山,一个人进行大脚怪考察去。/p>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没有个引路的,搞得不好会迷路的。”马兰花担心地说。/p>

  马老汉沉吟一会,说:“还是得找个伴才行哪。”/p>

  找谁去?李子豪一时拿不定主意,想来想去,突然,他想到了张冬梅,自那次在岩壁凹洞与她偶遇后分手,就再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也不知这可怜的女人回到家里没有,现在怎么样了。/p>

  张冬梅被大脚怪掳去,在山洞里关了两年,后来终于只身逃了出来,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不容易啊!应该说,找到张冬梅,是找到大脚怪的捷径。但是,她愿意再勾起那段伤心的记忆,为自己指条路吗?/p>

  犹豫再三,李子豪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决定找张冬梅试试。张冬梅曾告诉他,她是一个叫木鱼寨的村子里的人。木鱼寨在那里呢?/p>

  “木鱼寨,对,大爷,你知道木鱼寨在哪里吗:”李子豪向马老汉打听。/p>

  “木鱼寨?那村子可不好找!”马老汉告诉了李子豪木鱼寨的大致方位,反复叮嘱他小心点,便和马兰花走了。/p>

  爷孙俩“嚓嚓嚓”脚踩枯枝败叶出的身音渐渐远去,李子豪一个人静静地呆了一会,便走出密林,转弯抹角悄悄摸进镇上一家小卖店,买了一些方便食品和生活用品,装进背包,低着头匆匆离开,向大山深处走去。/p>

  天黑风高,林深路窄,已是半夜十分,继续前行,不仅危险,而且身体也撑不住。恰巧,看到路边有一户人家,李子豪就去敲门向人家借宿。/p>

  这是一户药农。男人听到敲门声,端着盏油灯出来,看李子豪的样子,不像是歹人,便答应他歇了一晚。/p>

  第二天,李子豪告别药农,向木鱼寨赶去。/p>

  清早出,马不停蹄,饿了边走边吃点方便食品,渴了喝点山泉水,跋涉了大半天,眼看已是傍晚,还没见到木鱼寨的影子,李子豪心里有些着急。/p>

  隔山望见姐上坡,/p>

  打个唿哨姐等我,/p>

  姐儿听见唿哨响,/p>

  捱捱擦擦等情哥。/p>

  这时,身后传来悠长的山歌声,李子豪停下脚步,等了等,但见一个山里小伙背着背篓,唱着山歌走来。/p>

  “哥娃子,”李子豪问:“向你打听一下,木鱼寨在哪里呀?”/p>

  那小伙停下脚步,打量了李子豪一眼:“木鱼寨?外地来的?”/p>

  “是,是,是。”李子豪连忙回答。/p>

  那小伙笑了笑说:“怪不得。”接着抬手一指:“木鱼寨,就在上面,那不是?”/p>

  “上面?!”顺着小伙手指的方向,李子豪看见一道悬崖绝壁。在那上面,隐约可见屋舍人家。袅袅炊烟,如云似雾。/p>

  “快点,晚了上去就危险了。”说罢,那小伙又唱起山歌走了。/p>

  与小伙告别,李子豪加紧脚步,快来到悬崖下。/p>

  怎么上去呢?/p>

  找了会儿,李子豪没有看到任何上崖的路,只见几条粗大的藤蔓悬挂在绝壁上。/p>

  未必这里的村民是通过这些藤蔓进出村寨的?/p>

  李子豪抓住一根藤蔓,试着爬了几把,现这藤蔓很结实,便一把一把攀爬上去。/p>

  终于站在了悬崖上,李子豪展眼看去,现这上面是一块偌大的平地。平地上,阡陌纵横,茂林修竹,十几户人家散落其间。/p>

  张冬梅的家在哪里呢?能冒然去找她吗?想了李子豪决定,先去找户人家打听一下。/p>

  穿过一条曲曲弯弯的田间小路,李子豪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见大门已经紧闭,侧耳听,又可听到里面隐隐传出人声,便敲了敲门问:“有人吗?有人吗?”/p>

  不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约摸4o多岁的妇女站在李子豪面前问:“你是哪个?找哪个嘛?”/p>

  “大嫂,我北京来的,想向你打听个人。”/p>

  “哪个嘛?”/p>

  “她说她叫张冬梅。”/p>

  谁知,李子豪刚回答完,那妇女就像见到鬼似的,一把将他拉进去,把两扇门紧紧关上了,转身盯着他,紧张兮兮地问:“你到底是哪个?找张冬梅干嘛?”/p>

  李子豪一头雾水,感到事情可能不简单,便笑着回答:“我是她的一个朋友,找她是想了解点事。”说着,从身上掏出工作证给她看。/p>

  那妇女接过工作证,瞄了瞄,破颜为笑地说:“原来是北京来的大干部,对不起,对不起嘛!”接着就热情地拉李子豪到屋里坐,喊她丈夫和女儿出来,与李子豪相见。/p>

  她丈夫一看就知道是个三棒子打不出个屁来的老实憨厚的山里汉子;女儿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没见过世面,怯生生的。/p>

  见到李子豪,两个人都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又回各自房间去了。/p>

  那妇女的丈夫和女儿离开后,李子豪客气地问:“请问你是......”/p>

  “你就叫我王幺妹吧!“那妇女报过自己的名字,突然神秘兮兮地对李子豪说:“告诉你呀,张冬梅被关起来啦!”/p>

  “关起来啦?!”李子豪大吃一惊:“谁把她关起来啦?什么时候?”/p>

  “唉——”王幺妹长叹一声说:“就在前些时,做了丑事呀!”接着就一五一十地向李子豪讲述了张冬梅的事。/p>

  原来,几个月前,一天夜里,张冬梅终于悄悄地跑回了家。/p>

  “你是哪个?!”她丈夫见到一个赤身裸体、毛披肩的人突然闯进家门,吓得七魂掉了六魂半。她女儿则吓得哭了起来。/p>

  “是我。”张冬梅撩了撩头上的长,露出脸说道:“我是冬梅呀!”/p>

  “冬梅?”丈夫不敢相信:“你瞎说哟,冬梅都两年多没有音讯了,恐怕早就死了,你是鬼吧?”/p>

  “我真是冬梅呀!”张冬梅走到女儿面前喊出她的名字道:“娃儿,我是妈妈,我是妈妈!”/p>

  女儿吓得往后缩,躲在了她爸爸后面,抱住他的腿。/p>

  “冬梅?你真是冬梅?”丈夫看到她的脸,开始将信将疑。/p>

  张冬梅喊了声丈夫的名字说:“是我呀,我回来啦!”/p>

  “真是冬梅呀,真是冬梅呀!”丈夫一下子哭起来:“这两年你跑到哪里去啦?”/p>

  张冬梅哪里敢说被大脚怪掳去的事!只好编了个故事,说是给丈夫送饭时迷了路,转到迷魂垱里,出不来了。/p>

  这原始老林里,确实有这种无人居住的迷魂垱,人一旦进去,往往找不到北,有的闹得不好可能永远走不出来。/p>

  “冬梅,你受苦啦呀!”丈夫信了她的话,一把将她抱在怀里。/p>

  可是,几个月后,事情却生了急剧变化:张冬梅的肚子慢慢鼓了起来。/p>

  默默算了算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显然不对,丈夫开始对她说的故事表示怀疑。/p>

  木鱼寨偏僻封闭,民风古朴,自己的女人不明不白地失踪两年,一回来肚子就大了,这叫村里人怎么看?自己的脸往哪里搁?!一气之下,她丈夫将她绑在房柱上,拿根木棒,一边狠狠殴打一边质问:“说,你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跑了?”/p>

  张冬梅被打得皮开肉绽,几次昏厥过去,后来实在顶不住,只好如实跟丈夫说了。/p>

  “造孽呀!真是造孽呀!”丈夫一听,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一个大男人充满屈辱的哭声惊动了村里人。/p>

  随着这哭声,张冬梅被大脚怪掳走过的事在村里很快尽人皆知。/p>

  “那个烂女人,丢八辈子祖宗的人哟,和动物干那事!”一下子,张冬梅成了村里人戳脊梁骨的对象,不敢踏出家门半步。/p>

  “冬梅真是冤枉呀!”那妇女最后说:“他丈夫还在找原因,恐怕真是野男人干的呢?!你这个时候去找她,不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呀?”/p>

  听罢王幺妹的讲述,李子豪沉默了,慢慢流下眼泪:“谢谢,谢谢!”/p>

  “看你是北京来的大干部,我才跟你说了实话哩.”王幺妹讨好地说。/p>

  李子豪揩干眼泪,央求道:“幺妹,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她?”/p>

  王幺妹听了,一下子唬得面容失色:“那哪个敢!那哪个敢嘛!你胆子也太大了哟!”/p>

  “身正不怕影子斜。”李子豪说:“我就看看她,顺便劝劝她男人,不会有事的。”/p>

  王幺妹硬是不答应:“你哪里晓得哟,她男人三兄弟,个个蛮霸,你一个外乡人,惹不得,惹不得!“/p>

  看王幺妹死活不干,李子豪慢慢站起身,说:“幺妹,那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吧。你告诉我她是哪一家就行了。”/p>

  看李子豪态度坚决,王幺妹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她,张冬梅就是左边悬崖边上那家。/p>

  李子豪说了声谢谢,走过去打开门,迈过门槛,大步向张冬梅家走去。/p>

  走近张冬梅的家,只见大门开着,屋里传出女人的啜泣声。/p>

  李子豪站在门前,“当当”敲了几下门扇。/p>

  女人啜泣声嘎然而止,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来到李子豪面前:“你哪个?找哪个?”/p>

  李子豪点点头对他笑笑,问:“这是张冬梅家吗?”/p>

  “张冬梅?张冬梅?”那壮汉陡然紧张起来,眼里立马冒出凶光:“你哪里来的?找张冬梅干啥子?”说着就从门角操起一根扁担,拿在手里。/p>

  看这阵势,李子豪赶紧从荷包里掏出工作证,递给壮汉:“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p>

  谁知,那壮汉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打掉李子豪递上的工作证,大声吼道:“野男人!流氓!”举起扁担就要打。/p>

  这时,只见一个女人快冲过来,一把紧紧抱住了壮汉,说:“不要!不要!”/p>

  李子豪闪眼一看,这不就是张冬梅吗?几个月不见,她散乱的长已经剪短,穿了一身蓝色碎花布衣裤,眼睛红肿得像桃子。“张冬梅,我是......”/p>

  不等张冬梅回答,那壮汉使劲甩开她,跑到屋外敞开喉咙大声喊:“抓流氓啊——抓流氓啊——”/p>

  随着这一声喊,从几户人家冲出几个壮汉。跑在前面的两个,一人举着两头尖尖的冲担,一人举着一把铁锹,快向张冬梅家赶来。/p>

  “不好!快走!”张冬梅大步跨出门,一把拽住李子豪的手,拉着向他上崖的地方迅跑。/p>

  “抓流氓啊——抓流氓啊——”身后,喊声越来越杂,越来越高。/p>

  “快!快!要出人命的!”张冬梅拉着李子豪,百米冲刺般跑到悬崖边,一人抓住一根藤条,“唰——唰——”快滑了下去。/p>

  当悬崖边人声嘈杂时,李子豪和张冬梅已经滑到崖下,顺着曲折坎坷的山路没命般地向密林跑去。/p>

  钻入密林,两人哪里敢停留,披荆斩棘,迅翻过一座山,越过一道岭。/p>

  “大哥,大哥,歇歇吧!”这时,张冬梅方才喘着气,对李子豪说。/p>

  李子豪已经喘得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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