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噩梦的终点

　　天无绝人之路，这是张益的第一个感慨，如果现在朝他走过来的是伊利斯，他的脸估计要比苦瓜还难看。


　　到了张益跟前，莫德凯撒没说半句话，伸手就要了解张益的性命，但他的动作却很快就停了下来。


　　错愕的往后挪了几步，他难以置信的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错觉，一定是错觉”。


　　“你要杀我吗？”，被缠在蛛网中的那人说话了，莫德凯撒后背冷汗直流，记忆中的恐惧很快就盘踞了他的内心。


　　“果然如此”，长长的舒了口气，张益心里一阵欢呼，因为他在卡尔萨斯的记忆里不仅找到了莫德凯撒，从精神之海牵引出卡尔萨斯的气息也引起了莫德凯撒相当大的震撼。


　　那是在暗影岛五人众还没有被卡尔萨斯创造出来的时代，而莫德凯撒则是他的第一个奴仆，地位和五人众等同，但他一个却要包揽五人众所有的活。


　　那个时候，暗影岛已经在瓦罗兰大陆臭名昭著了，外岛上虽然有很多罪犯躲藏在此，但内岛却少有人涉及。


　　莫德凯撒当时的任务和现在的五人众一模一样，每当月圆之日，就是他狩猎的狂欢。


　　被抓的人很多，但卡尔萨斯并不满意，那种程度的肉身在他看来和蝼蚁没有区别，连成为他奴仆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重生的载体。


　　久等不到，莫德凯撒向卡尔萨斯谏言，说他愿意离开暗影岛去大陆寻找合适的人选。


　　这个主意是很不错的，但卡尔萨斯岂会答应，只要放莫德凯撒离开暗影岛的范围，他在莫德凯撒身上设下的禁制就会失效，到那个时候，他就彻底失去了莫德凯撒的控制权，就算莫德凯撒不想回来，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痛斥并折磨了莫德凯撒一顿，卡尔萨斯让他不要在提及此事，但莫德凯撒并没有死心，而他在后面的表现中终于取得了卡尔萨斯的信任。


　　得到应允，莫德凯撒离开了暗影岛，可他始终没有回来过，卡尔萨斯知道他欺骗了自己，但鞭长莫及，他没有办法去惩戒这个曾经的仆人，随后，五人众的时代开始了，有关莫德凯撒的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莫德凯撒吃惊和担忧了半晌，当他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杀死眼前的这个家伙。


　　张益立马就察觉到了莫德凯撒的杀气，所幸毒素没有影响到他的精神力，既然莫德凯撒是卡尔萨斯曾经的仆人，那么他就有绝对的把握将他治的服服帖帖的。


　　莫德凯撒正要突进之时，几根幽绿的丝线冷不丁从这个人的身体里冒了出来，莫德凯撒一看明白这个家伙想重新掌握他身体的控制权。


　　卡尔萨斯在自己身上设下的禁制还没有消除，所以说这个魔法是他无法抗拒的。


　　一脚急刹，莫德凯撒本能的向后逃窜，但那几根丝线还是追了上来并洞穿了他的身体，下一刻，丝线消失，他痛苦在地上翻滚起来。


　　这是一种源于灵魂的痛，那种感觉和滋味让他有了自我了断的想法，毫无疑问，他身上禁制已经被重新激活，而自己最终的下场莫德凯撒不敢想象。


　　从踏出暗影岛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再也不会涉足这座恐怖的岛屿，在那里他不仅是别人的傀儡，也受尽了折磨。


　　有此打算，卡尔萨斯必定会发觉，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所以他藏起来了，这一藏就是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他惶惶不得终日，生怕卡尔萨斯或者他派人找到自己。


　　虽然他明白自己其实不用这么担忧，但他对卡尔萨斯的恐惧实在是太深了，所以他始终不敢松懈。


　　然而今天，他一直以来忌惮而又畏惧的事情还是到来了，他敢肯定这个人并不是卡尔萨斯，因为那个恐怖的家伙不可能被伊利斯所胁迫。


　　或许他和自己一样也是卡尔萨斯的仆人，但他却能够催动卡尔萨斯的禁制，这等于将岛上其他人的生杀大权全都交给了他，二者说明卡尔萨斯对他信任已经到了极点。


　　“生不如死吗？”，内心如此想到，莫德凯撒后悔了，他后悔为什么要接近这个家伙，而不是取得胜利后立马自我了断。


　　艰难的朝着伊利斯的方向看了一眼，莫德凯撒即便身受巨大的痛苦，他还是有着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从遇上伊利斯开始，他就不再遭受过噩梦的折磨，因为在梦中，伊利斯的一切取代了卡尔萨斯给他恐惧。


　　春梦了无痕，莫德凯撒并不满足这种现状，他相信只要能和伊利斯在一起，他可以忘却过往的一切痛苦。


　　可一切都再也没有机会了，就算伊利斯现在就答应他，结果还是一样，因为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又开始了。


　　正联想着自己可能面临的惨状，身体的痛苦却消失了，诧异的看向张益，张益却对他说“我并不想为难你，但你最好也别为难我”。


　　莫德凯撒顿了一下，当即问道“你究竟是谁，难道你不是他派来的吗？”。


　　网内突然冒出些许蒸汽，张益把刚恢复的一点魔力全运用在了催动感情之炎上面，感情之炎的效果要比魔力好得多，但也彻底焚烧身体外部的蜘蛛网还得花点时间。


　　听到莫德凯撒的问话，张益回答道“你不用胡思乱想，因为他已经死了，只要你不为难我，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死了？”，仿佛听到了如梦幻一样的消息，莫德凯撒陷入了一阵迷茫，感情之炎持续焚烧了一会儿，张益如化蛹成蝶一般从网茧中迸出，这动静无疑是惊扰到了莫德凯撒。


　　看着张益年轻的面庞，莫德凯撒忍不住问“他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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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杀的”。


　　回答仅三个字，莫德凯撒浑身颤抖不止，再看张益的眼神，他犹如看到了神明一般。


　　在莫德凯撒愣神期间，张益解除了与他身上禁制的连接，为了不出什么意外，他没有像对待五人众那样消除他身上的禁制。


　　颤颤巍巍的离开现场，他的精神力一直关注着后方，如果莫德凯撒有任何异动，他也就只能再次催动禁制。


　　卡尔萨斯的死讯对莫德凯撒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喜讯，然而张益并不指望他会感激自己，如她所言，只要双方各不为难，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张益的身影逐渐远了，莫德凯撒虚脱的倒在地上，他不太相信这个人的话，一个连伊利斯都斗不过的人怎么可能有实力解决卡尔萨斯？犹豫了一会儿，他起身就寻着张益的方向去了。


　　证明，莫德凯撒需要证明，这或许是一个无礼的要求，但他想要给自己的噩梦画上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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