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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爆炸声


  4月19日晚间,荒凉的戈壁下传出一声巨响,泥石冲天而起,大地摇晃,好似有一股力量从地狱爆发,戈壁地震了。

  这场地震,边界两国都有震感,其中较为临近的曼达哈村被掩埋在山石下,无一生还,曼达哈悲剧被发现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的事了。

  三天时间,戈壁巨大地震新闻传遍全世界,大家正关心着会不会有余震洪水等情况时,距离爆发地点百里外的查干尔卓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生物。

  比如一人来长的蝎子。他们处于戈壁边缘,蝎子倒是见过很多,就是没见过一人来长的黑蝎子,世上最大的帝王蝎也不过二十多厘米长。

  有人发现了一只大蝎子,几个人合力打死了,没过一会,又有人在河边发现几只半人来高老鼠,那些老鼠赤红眼睛,看见人并不闪躲,直直的与人对视。发现者害怕老鼠吃人,跑回到村子里报告情况,村子里的人意识到事情诡异,赶紧打电话报警。

  大老鼠之后又是大螳螂,还有陆续冒出许多个头大形状奇特的生物。民警赶到查干尔卓村发现事情超出理解范围,联系科学社生物研究所前来调查,就在科学社派人来的时间里,越来越多的生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民警联系了特警,特警来到之后,事情并没有好转,调来了特种部队,查干尔卓到处都是枪声和爆破声。

  碍于事情太过诡异,上层决定封锁消息,不允许任何媒体报道,并下达命令,必须一个星期内调查清楚查干尔卓事情,一个月内处理完毕。

  3月26日戈壁大地震后媒体报道了几天消息,全国各地掀起哀悼曼达哈村活动,一个星期后,事件再也没有被媒体跟踪报道,地震事件渐渐被人们遗忘。

  H市内,第一中学高二学生夏冰正在饭堂吃午饭,饭堂窗口上有个电视,正播放着本市空气指数及天气情况,在电视的下方滚动着一条新闻,大意是东部沿海海滩发现大量鱼虾,有渔民曾在浅海目睹过皇带鱼,这种鱼如果出现在浅海,可能预示着海底地震。专家已赶往现场调查。

  新闻在屏幕下方持续滚动,夏冰想起昨天接到奶奶电话,奶奶在电话中说家里的狗很不安生,还有红树林的猴子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夏冰想着,晚上回家给奶奶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让奶奶来内陆住几天也行。

  夏冰吃完饭走出饭堂,沿着小道走向教室,在一片棕榈树后,她看到了好朋友何繁。

  何繁与隔壁班男生肖梦首站在树叶间说话,两个人含情脉脉,捶打嬉笑,俨然一对小情侣模样。

  夏冰与何繁小学一起到高中,同过三次班,关系特别好。看到何繁似乎谈恋爱了,夏冰静静地从两人身边走过,回到教室,等待上课。

  同学良小兵正发挥着他出色演讲才能,向同学们讲着在家里发现一条手臂来粗蜈蚣,他们一家人如何合力打死蜈蚣,还买了十五斤酒,准备拿蜈蚣泡酒。

  这次没有人说良小兵吹牛,在大家都沉默数秒后,班上很少讲话的田荣同学问大家,有没有看见半人来高的老鼠。

  大家都看着田荣同学,田荣涨红着脸说他在下水沟看到一只很大的老鼠,那老鼠跑的很快,他还没来得及叫人,老鼠就不见了。见大家都不搭话,他低下头说可能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有同学小声说:“我家的狗跑出去莫名其妙不见了,第二天发现它死在路边,肉都被啃没了。说不定就是老鼠吃了。”

  大家看见同学沈青低头抽泣,很是难过哀伤。没有人安慰她,她的话让同学们毛骨悚然,好像有非常恐怖的事要发生。

  上课铃声响起,他们默默回到座位上,个个魂不守舍的样子。夏冰也是无心上课,她还没有告诉同学,曾在夜半上厕所,发现对面楼窗户上趴着一只巨大蜘蛛,那蜘蛛有桌子那么大,在窗户上停留着约莫一分钟就走了。她不敢对任何人说起,怕是自己产生幻觉或有潜在的精神疾病。

  夏冰看着何繁一脸甜蜜的走进来坐在身旁,问何繁去哪里了。

  何繁小声说肖梦首约她出去,向她表白了。

  “你答应他了?”夏冰问。

  何繁说还在考虑中。

  夏冰不再言语,翻开课本,心思飞到别处去了。

  放学铃声打响,同学们飞快收拾书包回家。何繁问夏冰要不要去她家吃饭,她妈妈买了小龙虾。夏冰看见肖梦首站在窗外,说不去了,自己要先回去。

  “明天要我帮你带早餐吗?我们那里新开的包子店,酸菜包特别好吃。”何繁说。

  夏冰说帮她带两个酸菜包。

  何繁高兴的答应,见肖梦首,匆匆道别夏冰,小跑出去。

  夏冰一个人来到停车场,骑着自行车回家,经过一条小水道时,忽地想起田荣说曾在下水沟看见大老鼠,她往水沟一看,什么也没有,不自觉松了口气。

  自行车转过几道窄巷,停在一处老旧的小区边,与老旧小区相对的是一片新盖的别墅区,何繁的家就在别墅区。夏冰把车停在车棚,走上残破鄙陋的楼梯,用钥匙扭开三楼防盗门,又打开房门,看见五岁的妹妹夏语独自坐在电视机前。

  电视机里播放着东部沿海发生大海啸,波及范围很广,现场惨不忍睹。

  画面上深色海水涌入街道,建筑被摧毁,很多没有反应过来的人还不知道发了什么事,也没有很快的逃走,就这样被海水淹没了。海水卷着建筑残渣继续向前推进,浪一阵一阵扑来,车辆被卷起,树被摧折,建筑物倒塌,尖叫声和海浪摧毁声似要从屏幕里冲出来。

  这段视频是无人机拍摄的,海啸发生时间在下午4点50分,距离现在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接着又有一段卫星视频,从卫星视频能更全面看到海水覆盖了哪些地区,新闻报道员称,海水向内陆推进了近20公里,损失极其惨重,呼吁全国上下关注海啸,齐心渡过此次特大灾难。

  夏语转过脑袋,闪亮的大眼睛望着夏冰,用手语问夏冰,奶奶住的地方是不是被海水淹了。

  夏冰盯着电视机,久久没有说话,当她双眼恢复神色时,立刻拨打电话,先给奶奶打电话占线,又给爸爸打电话,电话同样占线。她拨打妈妈电话,这次接通了。

  “妈,发生海啸了,你知道吗?”夏冰问。

  夏冰父母一年前离婚了,起因是夏语天生是个哑巴。

  从出生起夏语没说过话,开始他们以为是发声晚,到了四岁夏语还是一声不吭,他们意识到孩子是个哑巴。为了夏语,他们经常吵架。父亲夏东恒年轻时本就是个无业游民,结婚之后有了孩子也没收敛,仍旧喜欢出去找妹子泡吧,本身没多少钱,又为治疗夏语的事情上发生分歧,两个人吵着吵着就离婚了。夏东恒抛下她们三人走了,不久前听说找了一个女人打算结婚。

  为了养活两个女儿,没有一技之长的母亲李元元四处打零工,同时兼顾三份活。家里原本不住在这样的小区,是为了夏语看病,把钱都花出去了。在治疗夏语不能说话这件事上,李元元态度坚决,只要有钱就替女儿想法子看病。

  “电视在播呢。”李元元在快餐店抬头看着电视,杵着拖把休息。

  “转钱给我。我想多买点粮食囤在家里。”

  李元元看了看手机里的钱,犹豫不决,问:“为什么要囤粮食?”

  夏冰说:“最近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我总感觉不踏实。你有给奶奶打电话吗?我打不通她电话。”

  李元元盯着电视看,说:“恐怕凶多吉少了,这次发生的海啸,正好在她那边。”

  夏冰说:“给爸爸打电话了吗?”

  李元元冷冷的说:“他与我们没关系了,是死是活也与我们没关系。我转钱你,你去超市买东西,顺便买一卷纸回去,家里没纸了。”

  说完李元元挂掉电话,转账完毕,弯腰干起活来。

  夏冰嘱咐妹妹看好家,不要随便给陌生人打开门,拿着手机和大环保袋出门购物。

  走在去超市的路上,想着奶奶的事,夏冰双眼噙泪,用袖子擦干净,到超市门口,看见超市早已挤满购物的人,很多货架已经空了!

  看来不止她一个人想屯粮,看到沿海惨剧,都联想到了世界末日吧?夏冰三两步迈入超市,紧张的把食物消耗品等物往袋子里塞。虽然超市广播安慰着居民不要恐慌,货品充足,大家还是疯狂扫货。

  半个小时后夏冰提着一袋子物品走出超市,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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