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吻
向暖上车后，忍不住跟林沐阳吐槽，“轩师兄真讨厌，老是调笑我。”
“调笑你什么？”林沐阳有些好奇，开口问道。
“老说我们关系暧昧啊啥的。”说着用余光瞟了瞟身边的男人，发现他不动如山的开车着，眼皮都没抬一下。
“哦，这样啊。”
“昂。”
“今天张嫂在家里做好了饭，回去吃吧。”
“好。”她点了点头。因为一直跟着楚晨轩后面学习，记录，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有些困了，向暖感觉自己眼皮搭下来，有千斤重，车内很暖和，不由放松下来，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推她，好像听见那人在说，“想想，想想，起来了。”内心有些困惑，想想，就是林先生在纸上写满名字的那个人吗，她是谁？是林先生心里的那个人吗？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林沐阳也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想了想刚刚可能是自己在做梦，推了推林沐阳，“林先生，醒醒。”
其实林沐阳刚刚并没有睡着，只是不小心喊了想想，怕向暖多问，假装靠在椅子上休息，听见她叫，也就骑驴下坡睁开了眼睛。
回到家，发现饭菜还是热的，可见张嫂并没有走太久。向暖盛好饭，拿好筷子，根林沐阳一同坐下吃饭。
“今天跟着轩师兄修复南宋时期的一把瑶琴。”向暖夹了一口菜，在嘴巴里嚼了嚼，问道，“林先生，师兄胶合好之后，用绳子绑好那些地方是因为现在气温低，怕粘不牢，那为什么下面要放衬垫片呢？。”
“胶补质地松朽的老琴，上绳夹后，最易出现塌漆及凹痕之症。这把琴已经有些年代了，所以要放，不然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
“对于这种有年代的古琴，事先必须十分仔细地检查。在朽弱部位做上标记，特别处理，以防出现上述之症。”
向暖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又说道，“轩师兄说明天要带我去山上采漆。”
“他去的地方一般比较陡峭，上山的时候小心点，看着点脚下，自己注意安全。”
“好。”随即像林沐阳笑了笑，“林先生，有你真好。”
面前的男人勾了勾唇，“那你以身相许吧。”
“什么呀，你怎么也取笑我，讨厌。”听了她的话向暖不由得满脸羞红，一脸娇憨的小女儿形态。
吃过晚饭，向暖洗好了碗，洗漱一番后，为了养足精神，早早的就睡了。林沐阳忙到快凌晨，开了开向暖房门，看见里面的人呼吸均匀，睡得正香，胳膊露在外头，给她盖好被子，轻轻在她额头上留下个吻，眼神温暖而明亮，连眉梢都晕染着温柔。
向暖早上后，睡得饱饱的，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再反观林沐阳，眼眶下有很明显的乌青，看得出昨天晚上并没有休息好。
“早啊，林先生。”干净充满活力的声音。
“早。”林沐阳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嗯，公司事有些多。”
吃过早饭后，林沐阳照例将向暖送到院子口，向暖也照例看着林沐阳的车走远了进屋。
楚晨轩已经早就在屋里等着她了，收拾整理一阵后，他们开车去了郊外的灵山，跟着专业的漆农去山上采漆。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进到漆树林。
他们跟在漆农后面，山路崎岖，向暖不得不注意脚下，碰到难走的地方，楚晨轩也会停下来扶她一把。
漆器修复的材料很多，天然大漆是最重要，使用最频繁的。因此，楚晨轩经常会考察材料的采集和加工。
向暖看着漆农找到合适采集的漆树，爬上去，割出一道长约15厘米，深达2厘米，宽1到2厘米的口子，然后转到这个树的另一侧与第一个口子距离约40厘米处割开第二道口子。
“每个漆树大概要割十个V字型刀口，漆液从这个V型刀口涌出。”楚晨轩站在向暖一旁，高大的身躯替她遮住阳光，虽是初春，但在太阳底下久了也不免觉得晒。他指了指漆农从包里拿出来的透明的塑料片，“他们会把它插到树上面，漆液便会收集到里面。”
看着那轻巧的塑料片，向暖忍不住道，“师兄，古人用的是贝壳，我们现在用的是这种塑料片，感觉简易方便多了。你看，我们也在跟随时代的进步而进步。”
软软糯糯的声音里带着些俏皮，楚晨轩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子，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奇和灵气，问道，“要不要去看看。”
向暖点点头，跟着楚晨轩走到一棵树下，之间乳白色的液体慢慢从树上汩汩的流出来，看起来十分粘稠，过了一会颜色变得有些深。楚晨轩解释道，“生漆遇空气氧化后颜色变深，慢慢变成栗壳色了。”
听了他的解释，向暖点点头。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已经没过头顶，微微有些西斜。她从背包里拿出点干粮和水，递给楚晨轩，“师兄，已经中午了，饿了吧，吃点东西。”
“哟，谢谢小暖师妹，真荣幸，能跟师妹你一同共进午餐。”男人的眼睛充满了邪气，笑起来有些媚。
听见他的话，向暖白了白眼，“师兄你这样好像古代的老鸨子。”
“.......”楚晨轩无语，“师妹你就是这么对师兄的吗？师兄觉得很伤心。”说完还装作心痛欲绝的样子摸了摸胸口。
向暖不理他，自顾自的啃干粮。
“小暖师妹。”
“干嘛。”
“等会你可以跟着这些漆农后面，看着他们采漆。我去山上看看有没有可以治咳嗽的草药，师傅最近有些咳嗽。”向暖看着旁边的男人，白皙俊秀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关心，声音宽厚而温暖。
“好，我等会自己照顾自己，师兄你等会当心点脚下，路挺陡峭的。”
“好。”
两个人解决完午餐后，便分开了。向暖跟着漆农继续上山采漆，楚晨轩则去找草药。
向暖一路往上爬，手机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是林沐阳，但是只响了一声就挂了，山里信号不好。她看着手机上一格信号，在周围转了转想找点信号，转了半天只是无服务，作罢把手机放到袋子里。
回过神来，漆农已经走远，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继续往上爬。毕竟是个女孩子，体力比不上男人，又是经常上山采漆的专业漆农，逐渐落在他们后面。
太阳渐渐西斜，漆农开始回收塑料片，将里面的生漆倒进漆桶里。楚晨轩在山上找到了几株连翘和黄芩，寻思着应该够了，便开始下山。所有漆农下山后，太阳已经快隐到山的背后看不见了，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向暖，不由心突然一抽。
“向暖？向暖？”他大声地叫着向暖的名字，没有人回应。心里不安的感觉不由更加强烈，他跟漆农问了一圈，有没有看见和他一同过来的女孩子，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他心道不妙，开始上山寻找。夜色已经笼罩下来，山里夜间温度很低，而且看不见路，向暖一个女孩子很危险。他一路找，一路喊着向暖的名字，没有人回答。此时已经7点，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急的满头是汗。手机想起来，是屈岩问他们怎么还没回来，他只能答道，“师傅，小师妹在山里走失了。”
屈岩听到这句话，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温度和光渐渐降低，一个女孩子在夜里，十分危险，他立马叫上谢峰等人去灵山。
走出院门看见在外面等向暖的林沐阳，他看见他们每个人一脸的严肃，心里忽然有些恐慌，“怎么了？”
“小暖和小轩进山采漆，小暖可能没去过在山里走丢了，到现在还没找到。”林沐阳听到这句话，整颗心提了起来，一瞬间竟然不能呼吸。几秒后说道，“上车，我带你们去。”
屈岩几人上了车，一路无言，气氛压抑的让人可怕。林沐阳开的飞快，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二十分钟后，他们便到了山脚下。楚晨轩从山上跑下来，看到谢风一行人，又看到旁边脸阴的吓人的林沐阳，说道，“我刚刚顺着当时上山的路线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林沐阳听了，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径直上山。
屈老年纪大了，在山下等他们，万一向暖下山了，也好及时通知他们，其余人也跟着林沐阳山上寻找。
“向暖，向暖。”林沐阳一路找，一路叫，声音已经喊得有些嘶哑。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山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了，整片山都被黑色笼罩起来，林沐阳的心揪起来，脚步越来越快。
他在山顶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向暖的踪迹，心下暴躁。随即找了一条路下山，走了一会，心跳的难受，腿软的走不动，手止不住地颤抖，忍不住大声喊向暖的名字。静谧无声，无人回应，回音在山里回荡着。
突然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听见有人带着哭音，“林先生。”声音很弱，没有办法分辨出具体位置。
“向暖，是你吗？”他急切的问道。
隔了一会，声音传来，“林先生是我。你在哪里？我害怕。”
“向暖，你跟我说说话，这样我可以找到你。”
林沐阳顺着她的声音找到了向暖。他颤颤巍巍的走过去，一把抱住她，向暖看到林沐阳的那一刻，忍不住在他大哭。她的手冰凉，抱着他，小小的身体在他怀里不住地颤抖，甚至哭的打了嗝。
他抱着怀里的女子，满心的心疼，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他忽然捧起她的脸，俯身吻下去。
向暖哭着哭着，嘴忽然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有些微凉，带着男人专属的气味，一时忘了哭。很温柔，很细腻，柔软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在她嘴巴里探寻，她蒙了，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她试着去回应。
像是感觉到她的反应，林沐阳更加加深了这个吻。他开始反复地吮吸着向暖的玫瑰花般的双唇，满心的温柔，感觉快融化在水里。他的舌头去追寻着向暖的舌尖，交融在一起，像是两颗心的触碰，化不开来的缠绵。
向暖感觉呼吸有些不过来，面前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不适，舌头慢慢退出来，用嘴唇在她唇边摩挲着，然后吻掉她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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