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天空又一道闷雷，伴随着越来越大的雨。
言放跟在蒋恣身后去买换的衣物。
毕竟蒋恣家里没有男生换的衣物，而言放就更不可能对生活用品有什么了解了，家里的东西都有固定的佣人置办好的，而且样样都定是最好的。超市他都没去过多少次，而且他对这里的环境也不熟。只是乖乖的跟着蒋恣，任由蒋恣一边看管着他一边挑选要买的东西。
心情倒是有点转好，言放现在这个样子，如果在莫承他们面前，估计是见到鬼了，什么时候见过言放这么听话。
蒋恣在前面柔柔的说话，言放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言放被前方时不时为他挑选东西的女生吸引目光。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除了言母以外的女人这样照顾，被管着。
有些不一样。
他天生不喜欢束缚，讨厌这种太具生活化的地方。像这样陪一个女生逛超市，他妈都没几次这样的待遇。更何况是别的人，而他现在却很享受。
他最近有点不正常。
收银员隔着距离，只能听到男生和女生的对话，隐隐约约听到“你觉得舒服就好”“你摸起来舒服就可以”这种话。不禁遐想联翩。
蒋恣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大晚上，一男一女。买的都是贴身衣物，这些东西确实有点引人遐想。
但其实，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毛巾用这个牌子可以吗？“
“没用过，不知道。“
”很好用的，擦在身上很舒服“。
”嗯，你觉得舒服就好“。
“那就拿这个了”。
“嗯”。
........
“衣服呢，这个是棉的，看起来还不错。”
“嗯，可以，你摸起来舒服就可以。”
.........
最后言放一句话绝杀。
“你觉得舒服的就买就可以了”。
蒋恣内心：问题是你用啊。
言放看到蒋恣为难的神色。
有些不大好意思。
“我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所以不清楚。”
又担心蒋恣太过犹豫，现在身上湿，怕她感冒。饶是有众多挑剔的言放也希望快点结束。
于是又补上一句。
“你买的，我都喜欢的。”
蒋恣：.......
于是蒋恣就放开了手去买。
最后蒋恣麻利的买好了要用的，毕竟挨雨淋了真的有点难受。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还用意味深长的的目光看着他俩。
蒋恣和言放都自觉的自动忽略。
蒋恣租的房子在三楼，还可以，不用爬很多楼梯。
这是言放第一次进到蒋恣的家，和很多女生的房间一样，充满了小女生的色彩，但没什么粉色，但是五颜六色的。只有一个房间，房间里是蒋恣的床，很大张，电脑，照片什么的。到处都随手放了各种各样的书，但房间不是很乱，看得出来是个喜欢看书的。走的是简约风，厨房浴室一应俱全。大概是70多80平米这样。水杯是单人的，很多生活用品都是单人的。
明显的，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她家就她一个人住？
蒋恣将东西放好，把新买的拖鞋给言放换上。
看出了他的疑问。
“这个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是我开学不久前租的，地方小，你别介意。”
“没有，不会，麻烦你了”。言放低头换好鞋后抬头回话。
后知后觉，言放提问。
“这里的房子能租？”
能租的话他就不留在这里了，毕竟面对一个容易让自己破例的女生面前，他的自制力有限。
而且，在没有弄懂她为什么能让他不自觉的靠近的原因之前，不宜靠近。
谨慎，不让事情超出掌控，是像他们这种圈子里面的人都应该遵守的准则。
而他，目前有些偏离了轨道，因为她。
“噢，不能，这是我亲戚的房子，他不住，刚好我想找一个接近学校的，他知道后顺便让我帮他看家，我给他一点房租。”
这是李管家亲戚的房子，当初知道蒋恣想出来租房，了解到德明周围的情况，刚好他家亲戚的这套房闲置。
蒋恣要搬出去住，老爷子不放心，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看到蒋恣不情愿的模样，又不忍蒋恣伤心，最后妥协让李管家着手安排，蒋恣也同意了。
解释太多会涉及蒋家，这样解释比较妥当。
“嗯，那你爸妈呢？”
自己一个人出来住，家里人应该是担心的。
蒋恣没有立刻回答，静默的空气流淌着一丝哀伤。
言放敏感的感觉到应该是碰到雷区了。
“他们啊”
“——不在了。”
呢喃似的语气有些苦涩。
让听到的人也觉得有些苦。
“抱歉。”
言放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他以为，像她这样各方面都不差的女生，应该是被家里精心宠着的。
静默的空气。
徒留两人尴尬对视。
她从没和一个陌生的男生这样呆过，平常对人那套她使不出来，不习惯。但也无可奈何。
蒋恣忽略尴尬，把东西一一放好，简单的对言放介绍家里的情况。
”那个，你的毛巾牙刷什么的放进洗漱间了，这是换洗的衣服。“
腾了只手指了指洗漱间的方向，另一只手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言放。
”嗯，好的“。
......
“你洗澡快不快？”
言放：........
“还可以”
“那你先洗，我洗的比较慢，我先换个衣服，我有点饿，要煮面，你饿吗？”
经过刚才一番经历，言放也着实有些饿了。何况都到这个地步了，也不怕见生了。
“有点，可以吃”。
“好的，我下点鸡蛋面。”
言放就徒步走向浴室，衣服都是在超市里消过毒的。直接换就行了，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言放对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女生用的沐浴露，女生的牙刷，牙膏，护肤品，卫生棉。
还有女生穿的白色bra。
要命。
言放洗完澡时身上用的是蒋恣用的沐浴露，和那天在楼梯口抱她的时候身上软糯的味道是一样的。
令他躁动的因子在寻找机会慢慢吞噬他的自制力。
鬼知道他在洗澡的时候使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不去胡思乱想的。
但推开浴室门的下一秒，他清晰感觉到他喉咙动了动。
刚才抑制了很久的，只因面前晃动的人，血液灼热。
蒋恣穿着可爱的小熊的棕色睡衣，撩起睡衣的袖子方便动作，露出白葱葱的手臂，整个人站在光下，显得更白了，头发用兔子发带圈起来，防止头发下滑。在厨房不知在忙着什么，动来动去的——
简直，要被她可爱死了。
言放偏过头，转移注意力。
蒋恣听到声响，转过身来。看到他出来了，内心不禁感叹，果然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在秦时身上已经印证过很多遍，但是言放把这句话诠释的更上一层楼，普通的白T黑裤也穿得像拍时尚大片，气质还是异于常人。刚好他出来了，就把煮好的姜汤端出来，放桌上。
“我煮了点姜汤，你先喝一点，我刚才已经喝过了，电视在那里，遥控器就在茶几上，你无聊的话可以看会电视。”
“那个，我先洗个澡，洗完澡再煮面”。
“好的”。
蒋恣进浴室门的第一秒，就直晃晃看到了第一视线能看到的东西——放在收纳柜上面的白色bra，内心一万只草泥马飞过，她.......忘记收起来了。那他.......肯定看到了啊。
毕竟这么明显。
啊。
好羞耻.......啊。
蒋恣洗好的时候，照了照镜子，脸上的斑还是挺明显的，估计还得再过一段时间。她有乖乖吃药，没有乱吃东西。思及此，好像周末要去趟医院复查，脑海里记了下。
正想出去，想了想，还是戴着口罩吧。
毕竟可能有点吓人。
蒋恣洗完出来，白皙的脸上红扑扑的，即使隔着口罩露出的皮肤也能看得很清晰。头发已经吹干了，扎成个丸子头。眼里有些不自在。
言放也有些不自在。
言放很乖，手里握着即将喝完姜汤的杯子，放着电视看财经频道。
蒋恣是真的饿了，毕竟今晚真的是即消耗脑力，也消耗体力，再加上现在精神上的不习惯，肚子已经隐隐要唱空城计的势头。
走向厨房，下面。
她被放逐的那段时间，原本也是什么都不会的，但也一点一滴会了。煮菜做饭这样的，虽然煮出来不能说多好吃，但也还过得去。
言放的目光慢慢从电视上移向厨房里那抹淡淡的身影，不自觉地盯了好久。
刚才打斗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凌厉，嗜血，和现在温柔，祥和地在煮面，没有防备的收留一个陌生人。
截然不同的风格，都令他想对这个人一探究竟。
很好奇。
那种，想要深深了解的好奇。
想了想之前和今天发生的事，好像这个人永远都能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意识永远比动作快。反驳不了的。
言放人生第一次觉得有些困扰，第一次，有东西，无法掌控——在未知的情况下。
对于她，什么都没有了解，就开始隐隐陷入。
之前在校门口看到她和秦家公子，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不值得。
他的理智告诉他。
蒋恣看着咕噜咕噜冒泡的水，拿起筷子挑了点面试了下，熟了。
仔细分好面，顾忌着言放是男生，分给他的多些，另外一人一个蛋。端了出去。
“好啦，可以吃了。”蒋恣示意他。
说话的女孩眉眼盈盈，眼睛藏着笑，手里还在摆着碗筷，明显能看到他的那碗面多一些。一举一动，平淡无奇，但都能让他移不开眼。
好像，只要是她，一切就都值得了。
他的心告诉他，放肆一次，好不好？
好。
那就沦陷吧，他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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