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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言放看着比自己低了一个头多的蒋恣,目光所及是她那一头柔软的头发,让他忍不住伸手抚摸。

  对于现在这个场面他有些不满意。

  她眼里没有他。

  刚递试卷给蒋恣的手在蒋恣准备拿到的时候又伸了回去。

  蒋恣气,这人在玩她,于是抬头瞪了他一眼。

  看到的是言放愈发愉悦的神情。

  蒋恣不想理这个人,正准备转身回教室的时候。

  手腕被拿住,刚好不被挣脱的力度。

  言放把她的手腕扣住,以一种旁人看起来很亲昵的姿势。

  蒋恣的半个身子已经准备离开,被他一拉,生生地以一半面向教室一般面向言放的姿势站着。

  言放又使了点巧劲,蒋恣成功的正面对着他。

  但美人眉眼含着怒气,单从脸上就能感受到蒋恣不想把事情闹大的隐忍。

  微微挣扎了几下,就是松不开。

  而接下来——

  言放的一句话成功地让她定住脚步并让身后默默吃瓜的7班同胞惊掉了下巴。

  ”小乖,不要因为我亲了你就不理我啊。“

  语气轻佻,但又满含宠溺。他的目光忽略她身后的一群呆若木鸡的闲杂人等,看向她,温柔至极。

  蒋恣正挣扎转身时听到这句话时自己被吓了一跳之外还看到了教室里默默看戏的7班吃惊的表情。

  刚才七班的同学可是亲眼目睹了这两位的打情骂俏和从来没听说过有女朋友的年级大佬言放那温柔似水的目光和宠溺的语气,生生地惊呆了。

  众人:”什么,年纪大佬言放居然把转校生蒋恣亲了!”

  众人:“转校生蒋恣被言放亲了居然还生气了!”

  众人:“转校生蒋恣居然这么厉害,刚来没多久就把言放拿下了!”

  众人:“我靠,年级大佬言放居然对一个女生这么温柔!”

  ......

  而本是充满温情画面的现场,却有不一样的声音响起。

  有些刚刚递过情书给言放却被拒绝了的和暗地里喜欢言放的女生向蒋恣都投去恶意的眼光,杂夹着各种难听的话语。

  ”一个脸上过敏的丑女,凭什么配得上言放。“

  ”天天装清纯,怪不得连学习委章超都经常去找她。“

  被点名的章超反驳,”蒋恣不是这种人!“

  一语千层浪。

  ”哟,是吗,蒋恣这么快就把学委拿下了,看样子本身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生,真搞不懂你们喜欢她什么,哼。”

  “就是就是”。各种人的附和,连同桌梁西和其他和她相处好的人都辩解不过。

  等到这一众吃瓜群众都冷静下来后,纷纷对言放、蒋恣投去杂夹惊讶、羡慕、嫉妒、看戏等等一系列的目光。

  而不好的目光,大都是投给蒋恣的。

  蒋恣轻嗤,永远都是这样,没有错的人总能因为一些不堪的人心,被诋毁。

  一如既往,和当年并无什么不同。

  毕竟一个过敏天天戴着口罩的女生,也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凭什么配得上言放。

  而看戏的,大抵是不看好这一对。毕竟德明对于早恋,那可都是一味不许,违者轻者全校通报,重者开除。就算言放很厉害,估计也躲不过这两者的命运。

  这样的戏谑,这样的轻视,这样的嫉妒,这样不堪的语言,这样不辨真相的语言。

  呵,和以前一样,为她辩解的声音,正确的声音,永远都被掩盖。

  而她,永远被他们诟病。

  熟悉令人作呕的感觉,都让蒋恣想起从前,那样无助的以前。

  某些嫉妒,某些不屑,慢慢发酵,一个适时的导火索,也曾让她沉浸在众人唾弃,审视,批判的目光和话语。

  “原来她妈是个小三啊,那她不就是小三的孩子?”

  “哈哈,对啊,她是野种。”

  “听说她妈妈被正室弄死了,啧啧多可怜啊。”

  “年纪第一的校花居然是野种,哈哈,天大的笑话。”

  ......

  而她一个人反驳,“不是,不是,我妈不是小三,我不是野种。”

  即使音量够大,却被接下来更张狂,更难以入耳的耻笑声掩盖过。

  被抛弃。

  太渺小。

  无论自己的反抗有多大,只像一颗小石子丢入大海,连水花都不曾溅起一分,连涟漪都肉眼难见。

  她一个人——

  承受着肮脏、不堪。

  她当时十四岁——

  却已经是被人推搡跌倒在地上,被那些所谓正确的一方,用各种有色目光扫视这个地上仿佛如垃圾一般污染了他们眼睛的蒋恣。

  而她孤立无援。

  有人说,生于鸿毛,生前做出贡献,死后可以如泰山一般被人敬重。

  而她那时,面对那个肮脏的世界,即使死如鸿毛算得了什么,哪怕粉身碎骨,最想做的事是把这些面容虚伪,不知对错的所谓正义方丑陋的面孔全部撕碎。

  ——来解她的心头之恨。

  被周遭叽叽喳喳的不堪的语言刺激,脑海关于那样不堪的以前一幕幕闪现。

  这样熟悉的感觉,让她从心底感受到凉意,身上开始慢慢起了冷意。

  手心手背都是冷汗,言放感受到蒋恣的变化,她的脸色逐渐苍白,额间开始冒冷汗,隐隐有愈发严重之势。

  她难受,太难受了。

  言放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他亦想要人知道,她是他的,即使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

  他想要主权,她的主权。

  可是目前却不像他想象的方向进行。

  手里扣住的女生正缓缓倒下,在蒋恣即将跌倒在地上的时候。

  被扣住她手的男生拥在怀里,整个人都被言放稳稳的抱在怀里。

  言放碰到蒋恣的额头,被她脸上的冷汗和额间的低温吓到。

  “小乖,你怎么了?”声音急切,却充满关怀。

  蒋恣沉浸在脑海里的场景,挣扎不出去。

  眼里生生流出了几滴清泪,在倒下那一刻,看清了抱着她的言放。

  吐出了一句,“你满意了吗?”

  充满委屈,心酸,以及隐忍。

  言放心跳抑不可制的停了一下,只有她,让他这样难受。

  只要她好,什么都可以给她,包括命。

  周遭传来惊呼,还有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刚才不堪的语言还没有消停,现在又来一群看热闹。

  当下之急,最应该把蒋恣送去医务室。但是目前挡道的发出嘈杂声音的人却十分碍眼。

  言放没想到他简单的目的没达成,却看到了这么多陌生的人难堪的嘴脸。

  一边是急切,一边是怒气,蒋恣的脸色愈发苍白了。

  言放没忍住自己的怒气,也不想忍。

  “你们,都安静,滚。”

  叽喳的人群顿时寂静。

  说话的男生身形修长,愈发突显的低气压,提步离开。

  刚走几步,想起什么。

  抱着蒋恣转过身来,对着安静的众人说到——

  ”刚才的事,谁要是乱说,我要他好看。还有,记得帮她请假。”前半句语气凌冽,后半句夹杂温柔。

  淹没在人群中的梁西终于有时间搭上一句话,“好的,我会帮她请假的,你赶紧带她去医务室。”

  言放听到后微微对她颔了颔首,说了声谢谢就急忙带着蒋恣往医务室走去。

  梁西从看到蒋恣脸色变化的那一刻就担心,蒋恣是一个怎样的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有了了解。她没有那样不堪。

  从这栋教学楼去到医务室将近有十分钟的距离,言放硬生生缩短了到了五六分钟。

  校医务室的杨医生杨任容见到言放的身影,正眼都没看一下。

  杨任容和言放也算是老交情了,再加上杨医生和言父是曾经的大学同学,关系很不错,仗着这层关系,从高一到现在快一年了,言放已经快把医务室当他家了。大多数时候不是因言放自己受伤,而是言放那几个好伙伴莫承和顾琛经常“受伤”,不是手指流了一点血,就是拉肚子这种能逃课,能请假的“大事”,借机在他难得不多的值班时候从这里拿到假条混出校门和不上课。偶尔言放也会逃课来这里小憩一会,

  只要他们不干出什么坏事,杨任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所以也算是很熟了。

  杨医生刚看见言的身影,摇头笑了笑,不知道这小子又来这里干什么事。

  ——是睡觉,还是打游戏?

  于是开口调侃“言大公子,什么风把你盼来了。”

  言放没时间和他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把蒋恣放在病床上。

  “赶紧过来,有人晕了,带过来给你看。”语气没了往日那份轻佻,反倒是充满了严肃。

  医生的天职的治病救人,放下玩笑,赶紧过去看情况。

  入目的就是躺在病床上的女生发白的神色,和慢慢渗出皮肤的冷汗。一边诊断,一边询问言放。

  “她是怎么回事?”杨任容一边用听诊器一边询问。

  ”在我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就逐渐变得不正常。“

  “你和她说了什么?”

  言放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这跟你看病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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