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需要时间
待大家都离开后，容轻尘敛起笑容，一脸严肃问：“你不是说要到三月，现在一月还没结束。”
“比赛改制。”
云知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早有借口解释。
比赛改制后，比赛频繁不说，还有好几场在天门举行，实力提升超出她的压制范围。
“你也不用一举突破到中期。”容轻尘还是要挑出一点毛病，实际是在担忧云知根基不牢固，影响日后的修行。
“回元序君，是晚辈没想以什么为灵脉雏形，故意压制在中期起点上。”云知很老实地回答，不敢有丝毫隐瞒。
灵脉就像是一座水库，把全身的元力、内力汇聚在一起，再把两股力量融合为灵力，灵脉越大汇聚的灵力也越多，只不过灵脉雏形并非越大越好。
灵脉太大会影响境界提升，就像一座水库越大蓄水量就越大，可是想要填满它也需要更多时间。
灵脉小境界提升得自然快，缺点是灵力不能持久，这也为什么有人能越级，打败比自己境界高的强者，所以铸就灵脉雏形特别重要，没有人敢随心所欲。
“你终于不随缘，难得。”容轻尘忍不住打趣云知。
“岂事不容晚辈草率，自然要认真对待，老天爷给的天赋不能白白浪费。”
见云知在二人面前表现得中规中矩，侍立在一旁边的容若终于敢松口气，他真担心又说出什么不敬的话。
容轻尘没有什么可说，对莫言尽道：“流光君，你可有话要交待。”
“没有。”
莫言尽简洁地回答。
容轻尘有些愕然，面带笑容道：“容若，明天还有比赛，你先回去休息。”
容若愣一下顺从地退出外面，云知眼巴巴地看着他走，就听到容轻尘道：“丫头，有吃的吗？贡献点出来。”
“有。”
云知把方才买的果脯，摆到容轻尘面前。
容轻尘拈了蜜饯放到口中，莫言尽在品茶，云知不知二人葫芦卖什么东西，就静静站在旁边不说话。
厅内静得只有容轻尘吃东西的声音，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脚步，然后一个豪爽的声音传来：“实在难得难得，我们兄弟仨终于能在一起聊天。”
蓦地听到这把声音，云知嘴角抽了抽，来人已经走进客厅。
“哟，幻儿也在。”
来人走上前，不等云知行礼，就伸手在她的头上乱揉一通。
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瞬间变成鸡窝，云知抛给来人一个嫌弃的眼神，站到更远的位置上。
“庄兄十多年不露面，不成想到是去当护花使者。”容轻尘调侃来人一句，一声庄兄暴露来人的身份的，庄颂庄雅的父亲庄肃，三人当年都是学宫的风云人物。
看到三人同时出现，云知大约猜到他们想谈什么问题，不以为然地撇一下嘴。
庄肃敛起笑意，认真严肃道：“幻儿的确是你的骨血，是你跟幻月的孩子，你不记得了不是因为天门影响，是因为幻月抹去了所有你跟她的记忆。”
“我没察觉自己记忆有损。”莫言尽冷声回答，神情更加冰冷，目光像两支箭一样落在云知身上。
“是吗？”庄肃轻笑一声，问：“那你告诉我，你一个打铁的为什么要进天门，在天之战场上司何职，最后离开天门时又落在什么地方，是怎么回到忘尘谷的？”
“我……”
莫言尽不是语结，是因为庄肃问的问题，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庄肃看着他茫然的模样，淡淡道：“我不知道你跟幻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知道你进天门前，把身负重伤的幻月托付给我照顾，顶替她进天门，代她上天之战场，第二年幻月便生下云知。”
“后来呢？”容轻尘忍不住问。
“幻儿九岁那年，是我跟幻月进招摇山，找到昏迷不醒的你……”
“您胡说。”云知突然出声，打断庄肃的话道：“那年我娘亲旧伤发作，根本不可能离开云城，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招摇山。”
“你娘亲回来后才旧伤发作。”庄肃解开云知的疑惑，继续道：“幻月是填海眼的云族人中，唯一有活着出来的，却也因此身负重伤无法治愈，生下你后伤势更加严重，不然以她的性子，断不会任由妙族、朝廷打压云族。”
道完关于云知的事情，庄肃看着莫言尽道：“幻月为抹去你的记忆，强行运转灵力以致旧伤加重，回到云城不久后便去世。”
“幻月去世前，叮嘱我不要对幻儿说起，关于你的事情，可是……”庄肃望着云知百感交加道：“徐老先生意外染上疫症去世，想着幻儿一个人孤苦，就设计把她送到你身边，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
庄肃的话说完，客厅内一阵沉默。
云知无法用文字形容此时的心情，从小知道自己是有父亲的，可是她从没有想过跟他见面，跟他相认的事情。
突然有人跳出来，指着一个她早就认识的男人说：“他是你的父亲，以后会有人疼你、保护你、关心你……”可是她却完全没有见到亲人的激动，反而觉得整件事就是一个笑话。
流光君莫言尽，那么讨厌她的人，怎么可能是她的父亲？这也太奇怪！
云知无法接受，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局外人，眼前这些人跟她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那都是别人的故事。
容轻尘看向莫言尽，莫言尽沉默冷静，再看向云知……忍无可忍道：“我说你们俩，亲生父女，血浓于水，怎么就没有一点反应。”
“幻儿，赶紧给你爹磕头。”
庄肃一脸姨妈笑容，终于等到父女相认的一刻。
莫名的鼻子有点酸，想哭，下一刻却彻底石化。
“无聊。”
云知转身直接离开客厅，留下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庄肃看着云知漠然离去，嘴巴张开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结果跟他设想的完全不同。
他设想的是父女俩相认，抱着痛哭，然后一个泪流满面哭委屈，一个百感交加慈爱温柔地安慰女儿，最后各种弥补错过十五年的父爱。
“怎么会这样？”
庄肃不解地看向容轻尘。
这事来得很突然，容轻尘自己也无法接受，淡淡道：“太突然了，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慢慢消化。”
换是他，冷不丁冒出一个女儿，还曾经跟天下无双、风华绝代的女子有过一段情，估计也会是同样的反应，甚至更加失态。
“别急。”
容轻尘安慰莫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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