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章 对簿公堂

　　汤律不愧为圈子里的金牌律师，不过一周的时间，陆少安就代表向天，坐在了原告席上。

　　秦氏因为只有一个管事的人，所以秦数带着助理lisa，不情不愿的坐在了被告席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官司，轰动了整个s市的商圈。

　　时间已经步入了十二月，进入了这一年的尾声，或许是太过无聊，就连一些娱乐报纸，也对这件事进行持续跟踪着。

　　今天的向南和方雪晴，都属于听审席，方雪晴换了一套日常的穿搭，而平日里那个只穿西装的向南，也一改往日的风格，换上了针织衫配搭呢大衣的穿着。

　　平日里，向南的西装大多是深色的，今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穿上一身米白色的呢外套，似乎有意跟方雪晴组个情侣装。

　　直到现在站在他的身侧，方雪晴也能感觉到惊艳二字，她感觉向南就像那种从少女漫里走出来的人，活脱脱一现实版的白马王子。

　　陆少安即使上法庭，也是那么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他的身旁是业界鼎鼎大名的汤律和他的团队吗，身前的资料也是密密麻麻，象征着他们有备而来。

　　而另一旁的秦数，就没那么好受了，他看了看周边的一堆人，他们还在紧张的埋头讨论些什么，比起对面的胸有成竹，他总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lisa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普通的小市民，对于法院、警局这种东西，都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开始她还不知道这件事，直到秦数轻描淡写的一句“陪我去参加一审”，这才触动了她的神经。

　　她除了跟着秦数，坐上了这个冷板凳，才发觉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周遭除了秦数之外，只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那就是前两天她“教训”过了的法务部部长——张赛。

　　犹记得前两天的时候，有人问她知不知道要上法庭的事，她当时一笑置之，以为是集团里哪位领导没处理好自己私下里的事，要跟自己的妻子上演一出家庭伦理大剧啥的，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出大戏的主人，会是自己。

　　秦数一眼就扫到了听审席上的向南和方雪晴两人，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这阴鹜的眼神，已经把这两人不知道给处理多少遍了。

　　除此之外，一直看他笑话的靳家，也有人过来了，他朝靳家老三靳浩的身边看去，没有发现靳瑶的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尽管不一定会败诉，但让靳瑶看见了，自己的人生就真的留下不可抹灭的黑点了。

　　早上的整9点了，到了规定了的开庭时间，法官们穿着特定的服装入座。

　　主法官是个年纪有些大了的人，看上去都快要退休了的样子，他身上的西装穿的一丝不苟，背也挺得笔直，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的实际年龄。

　　“全体肃静，本法庭于华夏历……，被告方，是否需要作出回避申请？”电视剧里面的陈词，就这样出现在了众人的耳朵里，但并没有那么夸张，只有听审席的前排的小部分人，能够听到法官的声音。

　　“不需要。”回避？都已经坐到这个位置了，还怎么回避？再说他手底下这些猪头，没了他在这，还不知道怎么主持大局。

　　“那就开始吧。”主法规的脸色一丝不苟，表情神圣的就像教堂里的神父，这让在场的众人，产生了一种错乱的感觉。

　　向天的代表律师汤政，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开始陈述起罪责：“被告所处的秦氏集团于11月22日，对向天公司内部局域网进行第一次网络攻击，随即于24日，对向天公司局域网进行持续性不间断性侵袭，向天公司员工已进行反跟踪，确信是贵公司所为。”

　　汤政开口，就给人一种紧密的压迫感，虽然他的态度只算公正，但他说起话来，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一字一句，条理清晰，让人没有反驳的能力。

　　“法官，我方不承认这项罪名。”

　　是张赛，他说这话的时候，手心已经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这事是真实存在的，但他想要争取发言权，就必须从开始就进行辩驳。

　　“被告律师，请陈述您的陈词。”法官是看证据说话，先前向天公司已经递交了证据上来。基本算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秦氏，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从一开始就开始辩驳。

　　“我的委托方，秦氏集团总监，秦数先生，表示这次事件，只是双方公司的一次技术友好交流，并没有产生任何恶性影响，如果将技术部之间的技术交流当作网络侵袭，那可不就是无妄之灾吗？”

　　张赛说完这段话的时候，自己都替自己捏把汗，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是他手头上唯一构成反驳的词语，这也是确实存在的，说起来这个反驳的借口还真是可笑呢。

　　他这句话，只是在撇清刑事责任，实际并没有什么大的作用，罪名其实已经成立，只是在量刑方面，会有所酌减。

　　汤政朝张赛友好的笑了笑，脸上并没表露出其他的神情，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开始陈述。

　　“原向天公司财务助理——林玫，在向天审计期内，主动承认，自己是秦氏安插的商业间谍，目的就是为了监视向天的款项进出，林玫个人，已经违反了会计从业人员基础条例，已向相关部门通告，免除其中级**的职称，而指使者秦氏，犯商业罪。”

　　汤政并没有纠结于原先的问题，而是陈述了新的罪名，怎么判，那是法官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让对方对于这些罪名，无可反驳。

　　“总监，这。”张赛有些慌了，本就在心底对汤政存在一些阴影，原本准备和汤政一论高下的材料一个都没用到，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商业罪是指这个。

　　这是存在人证的啊，再怎么辩驳也辩驳不了，并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林玫好像是原先“琴色”厂长秦鹏的妻子。

　　在场的人虽然不知道这内里的关系，但也觉得，秦氏下了一手滥棋，商业间谍，这是多少年前他们都不屑的使用的手段了，真正的还是各凭本事，秦数一直叫嚣，不惧怕向南的向天公司，原来是早已安插了眼线过去。

　　并且，这个眼线还被向天给发现了，嗤~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哑巴了，不会反驳一下。”秦数听着张赛叫自己，心里升腾起了一股无名火，对方所说的每条罪名都是成立的，只不过自己手底下的律师是用来干嘛的，不就是用来帮自己洗脱罪名的吗？

　　“噢噢，好。”张赛看到秦数这个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是让他说什么吧，他也没有准备什么，只能想办法，把这个责任从秦数身上脱离开来。

　　“对方律师，我的委托人告诉我，他并不认识什么林玫，但确实与我公司已经革职的员工有关，但实际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张赛这话说的就是模棱两可，今天只是一审，也是双方律师实力碰撞的一次。

　　汤政不愧为圈子里的金牌律师，任何时候他都面不改色，如果换做他的话，早就与对方进行慷慨陈词。

　　对方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朝审判席上的法官说道：“法官大人，我恳请传我方证人。”

　　法官也是被弄得有些糊涂，按照原先向天递过来的材料，他已经可以认定秦氏的罪名，只是秦氏的律师说的模棱两可，有些东西他们法院还没有进行调查。

　　“带证人。”法官手中的小锤，似乎能够一锤定音，张赛有些不甘，同时又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个目光躲闪的领导，已经预感到，这场官司，已经输了。

　　输了官司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在业界的名声扫地，帮一个臭名昭著的公司洗脱罪名，并且还没能洗脱的了，他已经能够预料到，自己的职业生涯几乎要走到头了。

　　张赛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林玫，被带了上来，她的脸蛋不复之前看见的红润，变得瘦削并且苍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好。

　　“林玫，请你陈述关于这起案件的事实。”法官看她这副模样，却是难得的放缓了语气。

　　林玫的视线，和秦氏的秦数在空气中交汇了一下，便不自在的低下了头，身体瑟缩了一下，紧接着，她将目光又转到了汤政身上，看着对方朝自己点了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才放了下来。

　　本身她就是一个死了一回的人，自然不会再畏惧什么，可一想到为秦家辛辛苦苦卖命，到头来还倒在医院里不知生死的丈夫，她的心更加的坚定。

　　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秦数害的，本来她只想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直到向天的律师，跟她说了一些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才明白，这起车祸，并没有这么简单。

　　“我叫林玫，先前任职于向天公司的财务部，是个财务助理，在入职前，我便是秦氏集团提前委派的商业眼线，负责监视向天的业务动向。我自知违反了会计从业人员的基本准则，但我综上所述，全是事实，绝无半点虚假的成分。”

　　林玫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条理清晰，她知道，这次出庭作证，已经完全断送了自己的前途，但比起这个，她不想自己的丈夫再遭毒手，即使醒过来要被送到牢狱之中，也比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机来得好。

　　“你这个女人，在撒谎。”早在张赛看到林玫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不妙，但他万万没想到，一直低头不语的秦数，会这么大胆。

　　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用力的拍了拍桌子，朝林玫大吼道。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玫的身子一个畏缩，即使她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但骨子里对于秦数的惧怕，还是存在的。

　　“谁让你去当什么商业眼线了，我堂堂秦氏，一根小指头就能碾死向天，你不动动脑子说话，是不是想跟你那个躺在医院里的丈夫一个下场。”

　　秦数又惊又急，顾不得这是什么场所，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他话说出口的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妙。

　　整个听审席上的人纷纷躁动起来，本来只是看两家的笑话，就是没有想到，秦数会在这里，说出这种话来。

　　这可是全程录像的法庭现场，不仅有法官律师，还有一些对这件事很关注的人。

　　他这么说话的意思是，自己手底下的“琴色”的厂长——秦鹏，是被他给弄得不省人事的？

　　整个法庭上的喧闹，往往是不喜的，法官也没有想到，作为被告，居然有这么猖狂的一天。

　　他看了看证人，发现对方已经因为秦数的话而捂面哭泣，看上去十分的可怜。

　　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法官的内心也不意外，虽然他们得保持着法大于情，但内心的天平，早已经偏向到了林玫这边。

　　“肃静，肃静！”法官手中的锤子，用力敲击了几下，在整个喧闹的法庭上，终于起了一点效果，原本议论纷纷的人们，又都将目光，聚集到了法官身上。

　　“被告，请你注意您的措辞，当庭恐吓，罪加一等。”对于作恶的人，法官可没有什么情面可讲，该如何就是如何。

　　“哼~”秦数的胆子也是肥了，直接留给法官一个后脑勺，气鼓鼓的转过身去，但他却是因此闭了嘴。

　　“休庭十五分钟，本法庭宣告一审结果。”

　　大体的情况，也都已经定了下来，现在还只是一审，有许多东西还需要法院去核查，所以现在根本不会出什么判决结果。

　　说完之后，除了留在原告和被告席上的人，法庭上的法官们，先一步去进行商议了，证人林玫也在监察员的带领下，离开了证人席。

　　向南和方雪晴好似在这里看了一出好戏一般，秦数的眼睛，穿透所有的阻碍，直直的盯着他们，那个眼神里充满了阴鹜，充满了挑衅，似乎在说：“等着瞧。”

　　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法官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进行宣判。

　　“本法庭宣布，向天公司控告秦氏一案，涉嫌网络侵袭和商业罪成立，被告方秦氏现负责人占全部责任，具体刑法，由法院核对后再进行审判，本庭将于十五日后进行二审，当庭宣告审判结果，被告人如有疑议和新的证据，可及时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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