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先民时代

　　伊修利亚是一座古代地精建造的城市。

　　它的建造风格充满着浓重蒸汽朋克式的粗野与杂乱。

　　后来，先民们占领这座城市，他们摧毁城市大量矮小的建筑，在蒸汽朋克式的建筑风格之间，建造属于自己建筑风格的城市。这样的建筑，让这种古老的城市，充满异域的风味与别样的美感。

　　苏择与杰恩乘坐着马车前行，他们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城市里，都没有看见那些应该是城市之间最常见的冒险者，只有来往的居民。

　　没有盔甲，没有武器，没有血腥，这座城市和平的，让守夜人杰恩感觉非常不自在。

　　他之前坐在马车上一直往外眺望很长时间，想看到在人群之中一个任何一个冒险者，哪怕只有一个。对于一名数百年都活在刀口的守夜人来说，战斗与狩猎，已经是他的生命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无论到了那个城市，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冒险者与相关的公会，这是他们最基础的生存模式，也是成为本能的习惯。

　　然而，这里并不存在，就像是整座城市完全没有自己这类人的生存空间。

　　他再一次扫了一眼来往的人群，希望能够可以“接头”的人，哪怕是一个混混，也可以让他好像找到了组织一般的热泪盈眶。只可惜他没看到，在如此庞大的一个城市里，他看不到一个属于自己世界的人，让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抛弃到了一个完全未知的异地。

　　——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位危险的人物，在无法找到足够帮手的土地上，让他十分不安。

　　“伊修利亚吗？！古老的先民之城，古代诗歌之中的圣地，大航海时代的传说。”守夜人杰恩忍不住说道：“想不到，昔日床头故事之中的城市，居然真的存在。无数学者找了它近千年，几乎把整个大陆的所有海岸都翻了底朝天。没想到原来它在这里，在内陆山脉的深处。”

　　“因为人类，是一个善于遗忘的种族。”苏择答道：“伊修利亚是古代地精的城市，他们有着比先民更为先进极多的工程技艺与炼金技艺。它们的武器早在几千年前，已经可以机械化、制式化，它们出行乘坐着蒸汽机械车，坐在蒸汽飞艇，家中大部分家具，都达到机械化的标准，比现在的人类的炼金技艺，还有发达。”

　　“他们在这个大陆生存数万年，直到大航海时代的先民，乘坐着他们的战船，在东方海域遭遇娜迦族袭击，为了躲避娜迦族，不得不让战船沿着河流直上，通过浅水削弱娜迦们的力量。”苏择说道：“他们逆流而上，发现这座城市，攻击这种城市。”

　　“古代的地精们的炼金技艺比人类要发达，武器也比人类力量，他们发明的蒸汽枪，可以让训练不到三个月的普通地精，轻易击毙训练有素的高级骑士。可惜人类攻占伊修利亚之后，贵族与骑士们感觉蒸汽枪对自己地位的威胁，所有摧毁具备这种危险性的地精技艺，只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技术。”苏择侧过头，指着城市城墙后面一座类似箭塔形状的巨石高塔，说道：“包括地精蒸汽巨炮，那种通过蒸汽力量将巨大的铁球，弹射出近两公里的巨炮。”

　　“地精的技术、武器都在先民之上，但是人类有一样比地精前，那就是猎龙弩。这种半炼金半魔法技艺合成的超级炮弩，射程达到五公里，几乎是地精蒸汽巨炮的三倍。”苏择说道“先民们用猎龙弩摧毁地精的飞艇，又以教会的使徒军团配合重步兵进行集团作战，占领这座城市。”

　　“人类占据这座城市，近一百年。”苏择回过身，靠在椅子上，说道：“这近一个世纪以来，人类先民们以伊修利亚为基地，不断向四面八方发展，逐渐站稳脚步。但是精灵族的战船紧随其后，他们看中这片森林，便同样通过战争，如同人类先民从地精手中抢走伊修利亚一般，赶走了先民，抢走这种城市，抢走这座山脉。”

　　“那时候，先民们的王室，尚未被教会彻底压制，地位尚在教会之上。”苏择说道：“他们被精灵们以极为耻辱的状态，赶出这座山脉。为了维护他们的权威，他们强迫教会与其他贵族，任何人不得讨论任何关于伊修利亚的话题，不得记录任何关于伊修利亚的信息，意图将这段耻辱湮灭在过去。”

　　“最终，过去成为历史，历史成为传说。”杰恩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他们想要抹去历史，但是历史牢牢记住他们一起，哪怕只剩下只言片语。”

　　“紧随人类而来这支精灵族，是木精灵，是野精灵。”苏择说道：“精灵族并不喜欢居住在城市，他们占据了伊修利亚，但是很快退出这座城市。再后来，种族之战爆发，伊修利亚就成了精灵族的监狱，圈养那些被俘虏而本身又没有任何价值的俘虏。”

　　马车沿着一条漫长的斜坡穿过街道。

　　当马车走到斜坡的尽头，一座建立在悬崖半空的宏伟码头，出现在苏择面前。

　　“那里是空港。”苏择努努嘴，对着空中码头说道：“你们人类拥有飞艇的时光，不多区区一百多年。但是古代地精，五千多年前，已经在使用飞艇，做出日常工具。比你们的飞艇快，比你们的飞艇好，也比你们的飞艇安全。”

　　“真是难以想象的城市。”杰恩说道：“我曾经见过许多城市，许多比这种城市更加觉得的城市。但是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城市。你这么吗？我成为守夜人前，也曾有过多年的冒险者生涯，有过生死相交，我在盗贼的时候，甚至是南方的一个盗贼工会的小头目。”

　　“我曾经以为自己会一直冒险直到老去，但想不到我还没有老，就已经厌倦了冒险者的生涯……所以在拿到了干掉吸血魔，帮你搬完事情之后，我大概会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或者继续出任守夜人的教官。”

　　喂喂喂！我说大兄弟，你这是在立flag，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如果是一般的小说剧情的话，你这样不到五万字就要领便当了啊。

　　苏择忍不住扫了一样杰恩，暗道：难道这货是个短命鬼？

　　“你有极为出色的能力，如果可能的话，我甚至还想请你和我一起继续冒险。”苏晨叹息了一声，说话毫不走心的说道：“但现在，恐怕事情结束，就是我之间需要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苏择毫无诚意的邀请，让杰恩忍不住翻个白眼。

　　这在游戏之中的表现，就是苏择的魅力属性极为可怜，少的几乎无法见人，所以，他的“劝服”或是“唬弄”技能实在是有些难看。

　　哪怕守夜人杰恩本身认为苏择需要极为谨慎的观察，想要近距离监视着苏择一举一动，但是本身并未意图。苏择纵然说出千百的歪理，也没办法劝得杰恩回心转意。所以苏择无比纠结——我当初为什么不编织一个术士或者圣武士呢？

　　这才是拼人品，靠爹妈的职业。

　　宅男的最大梦想，不是找到这样的靠脸吃饭吗？

　　空港码头早已经废弃，这里已经沦为极为普通的集市。

　　苏择与杰恩将马车停在空港的保管车辆的车站，走进了空港，来自空港的尽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帮你完成你的要求。无论你想要我们帮你做什么，我们都会尽量帮你。”守夜人杰恩并未将话说死，但也做出最郑重的承诺。对守夜人杰恩的话，苏择只能是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你的朋友就在下边的贫民区，我们需要做机械梯下去。”

　　两人在询问了一下路人之后，就找到了位于空港区的机械梯，所谓机械梯类似苏择所在世界的电梯，一种通过机械力量上上下下的电梯。

　　苏择与杰恩两人来到机械梯前，与机械梯管理员交谈一番，才意识到自己两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或者说没有这里的货币。

　　“看来，咱们需要先打工了。”苏择笑着说道。

　　“还有休息的地方。”守夜人说道。

　　两人走出空港区，苏择说道：“最重要是有钱。”

　　此刻，天色已经有些暗淡，太阳也在西方，宛如玉盘。

　　离开孔刚刚，两人经过一处空无一人的小巷，而苏择则是轻易地听见了在一个偏僻的小巷之中传来的被压抑过的惊呼声。于是他指向了那通向寂静无人的角落的小巷，说道：“那里有情况。”

　　“我们过去看看吧。”

　　苏择说道，然后两人就走进了那显得有些漆黑的小巷里。但是当苏择深入巷子，响动是随着消失。

　　忽然之间感受到此地的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他的脸色不由得严肃了起来。守夜人将自己的窄剑解了下来，警惕望着其他方向苏择忍不住脸色一边，低声说道：

　　“我们好像，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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