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不靠谱的盟约

　　太阳离开地平线。

　　欣赏完日出的苏择，这才弹出自己的“微信背包”，召出匪胆小仙铸造的“天使指环”。

　　这是一枚精致的指环，缕空纹理与银白合金结合铸成的指环，内部铭刻着“倒生树”与“古代符文”，太阳与天使的花纹，缠绕着指环铭刻，经由缕空的繁花带衬托，格外的美丽。

　　“天使指环，真是一件美丽的作品。”苏择掂量掂量指环，低语道：“但是我的好友啊！我该信任你吗？不错，我能信任你，因为你非常值得信任。然而，我是不该信任你，因为我信不过你的天庭。天使指环是一个完美作品，但是破解它也极为简单，堕天使军团是兵器，谁能真正持有兵器，谁才是主人。”

　　绯红禁元缓缓指环，只见这枚仙君铸造的神器，缓缓软化，笼罩在绯红光芒之中。

　　“既然你不愿意成为自己人，那么我只能将指环拆解重铸，牢牢打上属于我独有的印记。”苏择缓缓握着指环，露出一丝无奈，怀中某种小心思的缓缓说道：“虽然，我自信没人能够从我手中夺取武器的主权，但是出现仿制品，败坏我名声怎么办？”

　　苏择握紧拳头，再次张开手，只见天使指环已经化作绯红色的3d影像，浮现在空中，并且展开为不同层次的图像与信息，分成不同专栏。苏择伸手点开树形的图像，低语道：“这就是匪胆小仙编织的‘倒生树*火剑升格途径之路’。咦！这个‘生命回路’的核心路线图，不就是变种的金钟罩铁布衫横炼十三太保之类横功合集吗？嗯，作为核心是道家的治疗、涤邪的高阶心法回路。嗯嗯！看起来是超强效果的诛魔心法，但是我的好友啊，我要你打造是堕天使，是魔法、是玄幻、是西边的神话，可你创造‘倒生树’，完全是道家内功心法所演化的异种。这玩意能唬住谁？也太不走心了吧？”

　　“这些是大天使的铸造工艺图与设计图。”苏择又点开其他的图案，一幅幅不同样式的大天使，浮现在苏择面前。苏择挑了挑眉头，诧异低语道：“二十位大天使？不对，是十六位大天使与四件大天使神兵，烈焰之剑、审判之矛、陨落之弓、末日号角，原来他将恒星所提炼一缕缕精粹铸造的大天使，熔炼之后的所有恒星物质，再经过反复炼造成‘精华’，铸成天使专属神兵。”

　　“嗯，这是说明书，原来它们二者是从概念层次进行分割炼造。”苏择捏了捏自己下巴，“当两种分开出现之时，大天使不够强大，最多算是具备不死性与操纵圣火的史诗生物，神兵不够威力，纯粹单兵武器。只有当精粹再次握住专属神兵，恒星概念才会获得临时补全，精粹铸成的大天使，便会唤醒内在宛如恒星般恐怖的法力。”

　　苏择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对于匪胆小仙创造大天使神兵的心思，对于他喜好强大威力的爱好，实在是不敢苟同。

　　作为永劫契约的结缔者，巫王誓约的编制者，苏择可以通过太多手段获得近乎无限的法力。比如巫王誓约，巫王誓约蕴生的奇迹之力，是由誓约与道君级规则提供，作为“编织”而成的力量，奇迹之力的威力非常强大，获得也极为简单，但是铸造它之时，给予它的潜能极低，高等史诗级本质已经是它的绝对天花板。

　　道君级规则铸造力量，足够为一名普通天仙修行提供资粮，可见铸造它所损耗的代价，是何等的惨重。但也是正是如此折损它的潜能上限，它所具备的好处，亦极为惊人：誓约之力可以渗透任何一切地方，几乎不可阻挡，近乎绝对的无法隔绝，每人能够剥夺它，除非是另一名同格道君；誓约之力近乎绝对无穷，输出上限几乎不存在绝对天花板，且本身无穷无尽的再生与恢复能力，早已经达到永不耗竭的地步。

　　如果苏择需要威力强大的帮手或者士兵，他可以轻易创造一大群，但是苏择并不需要，他的工作也不允许自己手下存在近乎无敌的士兵。他需要是力量恰到好处的士兵，能力不需要太强，但也不能太弱的士兵。

　　所以，持有神兵的天使，真不是自己所需要。

　　不仅那些持有神兵的天使，便是“倒生树”练成的体魄与力量，强度也超过自己所需要的界限。那千钧之力视若等闲，万钧体魄近乎不坏，练成便是电影之中的雷神、绿巨人的力量、体魄，实在是太强了。

　　苏择翻开其余的天使设计构造图与信息，发觉自己这个盟友做事果然非常用心，普通天使构造远远不如大天使复杂，但是依然达到苏择在六识天所见的低阶道兵级别。不仅如此，他对于这些道兵同样精心炮制，不仅按照苏择要求四种阶位，更为每阶设计四种不同能力的天使，共计编织出十六种具备不同司职的天使，且创造三十二种具备各种力量天使武器与一百零八种战争机器。

　　普通天使的力量不强，高阶天使不过相当于数倍于练到“倒生树心法”大圆满的力量，但是一旦它们持有天使神兵，力量便会呈几何增长，具备移山断岳的强大力量，足够在一些小民族的神话故事之中，打一场大规模的神话战争。

　　果然，拆解重铸是必须的。

　　倒生树心法需要拆解重铸，需要大幅度提高生存能力与抗性，以消减战力为代价；横炼无铸的金刚之躯越要改变，便是难以撕裂的韧性之躯。

　　天使能力必须拆解重铸，增强超自然能力的强度与制约性，但是能力必须接触到受术单位使用，力量不能离体，要悄然无息。尤其是天使翅膀，必须拆解重铸，直接长出翅膀太招摇了，也太刻意，非常拉仇恨不说，可信度也不高。

　　天使的翅膀应该隐晦，具备暗示性，让那些凡类自己发现，自己察觉到“真相”，才能牢记，而不是直接告诉他们，让他们怀疑，让他们“挑剔”。

　　那就以牺牲让**强化与变形能力为代价，让下阶堕天使也具备蕴生“圣魂”的种族特性，哪怕牺牲所凝聚的养分，仅仅能够让下阶天使蕴生最低级劣质圣魂，也可以让堕天使的圣魂双翼彻底铭刻在于圣魂，必须通过特定方式，才能展露出来。

　　高阶堕天使反而成为唯一具备变形能力的天使，可以自由变形出羽翼，且是概念羽翼、圣魂羽翼与生物羽翼结合铸成的天使黑翼，坚不可摧具备强大庇佑能力。但是最重要还是附带“献祭仪式”，强大禁元渗透整个仪式，发觉这个献祭仪式问题多多，且献祭仪式最终献祭根本探查不出究竟是谁？以献祭者晋升的“历程”经历，这里面就藏在太多猫腻，尽管苏择暂时看不懂这些猫腻是干什么，但是太多的维和感，不知道掺杂多少手段。

　　索性苏择提出献祭仪式，本身就是为了立个靶子。

　　苏择拥有足够铸造堕天使的力量（誓约之力），只要“材料”足够便可以按在堕天使工艺结合无限铸造堕天使，根本不需要什么历程作为养分，普通堕天使终究只是类似机器的构造体。也许受到契约的限制，苏择无法直接创生具备生命因素的高阶堕天使，但是只要注入真名，同样也是想怎么创造就怎么创造。

　　苏择之所以提出这套献祭仪式，是为了掩饰自己真正意图。

　　因为苏择索要神器的目的，从来不是什么天使神器，也不是想要谁出卖自己，更什么献祭仪式，也不是倒生树，甚至不止堕天使本身，而是这套铸造“道兵”的工艺，通过拆解进行推演匪胆小仙为自己铸造天使的“道兵”工艺。

　　苏择具备创生永劫魔族的能力，但是仅仅是通过真名进行创生。

　　因为苏择本身并不懂得“道兵”打造工艺，所以他创生魔族皆是由自身创生力量所衍生，本质宛如自然蕴生，让苏择自己都无法了解所有本质，也无法制定它们的本性，约束它们的性情，会导致它们很难成为真正道兵。

　　对于诸天各种势力来说，创造道兵是极为简单、普通事情，道门有道兵，天界有天兵，伊甸园有天使，就连凡间的练仙门派，也懂得一些制作黄巾力士的炼制之法。所以，匪胆小仙根本没想到苏择作为一名“天尊”，根本不懂道兵工艺，还有耍手段偷取“道兵”工艺。

　　“果然，我很想相信你，好友。”苏择将献祭仪式缓缓剔除，同时低声叹口气，低语道：“可是你我都知道，我们是最牢靠的盟友，但是只要你不愿意堕天，那么终有一日，你我之间必然为敌。永劫使命，让咱们终究会走上殊死相搏的道路之上。”

　　苏择肯定了对匪胆小仙的信任，但也对他具备智慧十分肯定，匪胆小仙不会故意坑陷或者出卖自己，但是他作为聪明，必然会留下未来制约手段。献祭仪式是苏择留给他的破绽，也是试探他的态度。他把目标集中在献祭仪式，自然忽略了“道兵”工艺本身，也暴露他心底最本能的抉择。

　　所以，整个真名献祭仪式都不能要，必须彻底舍弃。

　　这位好友，则只能为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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