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离别
若说来福最后悔的是去了哪，那就是潮韵。
自从春暖出去了一次以后，每次来福想对春暖寒虚问暖一番，潮韵的那个小二就进来倒水打断。
可那小二又是春暖的朋友，导致来福一直憋着气，都快把自己气炸了，可春暖身体又不舒服也不好提出去别的地方。
好不容易出了潮韵，来福还来不及欢欣雀跃一番，春暖说她今天累了要回去休息。
然后来福就把春暖送了回去，来福现在正往屋里走去，他是和冯文杰住一间屋子的。
毕竟冯文杰明面上也就只是个司机，普通下人都是七八人住一起，所以冯文杰住两人间还是冯老运作的。
因为冯文杰哭爹喊娘的跑去跟冯老抱怨，在一方面冯老也看不下去自家孙子受苦。
然后来福这个室友就出炉了，因为来福会说话会讨好人，就分去给冯文杰当了狗腿子。
来福失魂落魄的打开了房门，刚一屁股坐在床上，就被飞来一脚踹了下去。
“谁让你坐爷的床了。”
来福被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腰好像也扭了一下，疼的呲牙啮齿的
抬头像那人看去，冯文杰大半夜还没有睡，眼睛在夜里发着幽幽的光，看着瘆人的很。
来福咽了口唾沫，一边摸着腰一边小心翼翼的道：
“您这是咋了，谁气您了，我还以为您早就睡了呢。”
平常这个时候冯文杰确实早就睡了，他今儿这幅模样一看就是受了啥刺激。
走之前的时候冯文杰还看起来挺高兴，一回来就这样了，来福有些摸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婉都要跟人跑了还睡什么睡，睡得着么？”
当然冯文杰更气的是他听到别人说白婉在那卫副官的院里呆了很久，一出来就牵着手。
这今晚他可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么，再者，来福今晚还带着喜欢的姑凉出去玩，冯文杰自是看他很不顺眼的。
来福听到是因为白婉心下了然，冯文杰觊觎白婉他早就知道了，看到他这么生气也不意外。
说真的，那白家的表小姐长得就跟个天仙似的，冯文杰这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他平时都不敢用眼睛看，唯恐亵渎了人家仙子，不过来福这话只敢在心里面说说就是了。
听到白婉跟别人跑了，来福倒是有些好奇谁摘下了这朵高岭之花，但现在自是不敢问的。
“您要不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给您想想办法。”
来福刚说完就飞来了个整头丢在他脸上，来福有些无辜的摸了摸鼻子。
“想什么办法想，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冯文杰将来福一顿吼，他满肚子火憋到现在了，一想着自己这么惨淡而来福在外面逍遥快活就来气。
而且他也不敢跟来福说他今晚的事，来福可是他爷爷的眼线，估摸着今天一说明天冯老就知道了，还得骂他一顿。
气出了也有些犯困了，冯文杰一翻身把位置全占了，来福见那冯文杰架势也就懂了。
今晚怕是睡不了床了，今天可真是难过的一天，来福如是想着，殊不知几家欢喜几家愁。
来福如果有个尾巴必定是夹着紧紧的，来福认命的拿着被窝到地上打地铺。
谁叫主子不开心呢，他这做奴才的自然也是陪着一起不开心了。
……
白府外。
最近十一月的天气变化无常，前几天还冷的不得了，今天就又开始回暖了。
昨天还穿着狐裘都冷的白婉，今天只穿了一件粉紫色长袖连衣裙，白色领子袖口与裙摆的点缀让这款裙子更加淑女清新。
白婉今天看起来十分的少女，脖子上系着一个蓝色的丝巾，显得优雅又不失活力。
她此时正凝视的看着站在车旁边的卫康，帮卫康整着衣服的领子，脸上带着一丝不舍之色。
司机早就坐在车里面了，手里点着一根烟，静静的等着外面那对小情侣分别。
今天早上早上杨曦给卫康打电话了，意思就是催他回去，他在这也是呆的够久了。
本来只是送个礼物顺带弄点藏品的事，若是往常他最多过一夜就可以回去了，这回却呆了很几天。
不过是为了眼前此人罢了，卫康其实也心下不舍，昨日才刚确定关系今天便要分离了。
“好了，衣服也别理了，现在该上路了。”
卫康心知肚明，他每天的衣服都是理的整整齐齐的，白婉不过是借着理衣服想挽留他一下罢。
“昨天才确定关系，你今天这么突然的就要走了。”
白婉踮起脚尖圈住卫康的脖子，卫康沉默不语，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好啦，我也不闹情绪了。”
抱了一会后，白婉勉强一笑后转身离去，卫康看到白婉转身的时候眼中似乎有晶莹闪烁。
卫康目送白婉远去，直到看不到人影了才坐上副驾驶，恢复了他一贯沉默的表情。
司机则是捻灭了手中的烟，有些戏谑的看了卫康一眼。
“没想到卫副官也会有喜欢的人呢，今天早上看到你和那位在一起的时候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为什么这么说呢。”
卫康手指微曲，偏着头看白府在视线中远去，越来越渺小，而他离府里的那人也越来越远。
“因为卫副官平时都是死气沉沉的，像没有生气一样的，只有和那位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有一点情绪，感觉是活着的。”
司机有些感慨，他和卫康共事了这么多年，倒真是第一次看到卫康这幅样子，不像一个只会执行任务的死人，而是真正的有自己的情绪存在的。
卫康若有所思，紧抿着薄唇，白婉离去的情景一直浮现在他脑海里，她好像是哭了吧。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有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说不出的难受，上一次这种心情怕是八年前了吧，卫康如是想着。
司机瞟了眼那没有吱声的卫康，侧脸看起来十分的冷峻，见他神色不好，也知道他心里不太好受，便不再多说。
卫康一回杨府的时候便见到杨曦坐在高座上把玩着一个古玩，见卫康走进来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听莲华说你喜欢上了白家的一个表小姐，而且还不听从她的命令？”
杨曦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来，却让卫康头皮有些发麻。
“那我要需要听她的话吗？”
杨曦闻言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冷冷的道：
“她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命令我的人，不过那表小姐什么回事你还没给我说呢，没想到你这回去了白家一趟给我冒出了个心上人来。”
说完杨曦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卫康一眼，眼底带着十足的寒意。
“不过是个用来气莲华的玩物罢了。”卫康神色沉凝，在说玩物的时候心下一痛，脸上却毫无破绽。
杨曦半疑半信，他是知道卫康的，这么多年了，根本对女人没有需求，但凡事不都是有万一嘛。
“我自是相信你的，不提这了，你把藏品给我看看。”
卫康听罢把手中的木匣子递给了杨曦，杨曦打开了匣子，表情有些烦闷。
“啊呀，最近的货都不行，我听莲华说那表小姐长得挺好看的，你下回就给我带回来怎么样。”
杨曦说完似笑非笑的看向卫康，杨康向来多疑，自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卫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杨曦说的带回来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作为藏品放在匣子里给他带回来。
所以是选择杨曦的信任，仍然做杨曦手下的第一走狗，还是选择白婉，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好……”
卫康看着杨曦的眼睛说出了那么一个字，他感觉身体似乎都不是自己在支配着的了。
“果然不亏是我的卫副官，永远不会被情爱那种低级的东西所羁绊。”
杨曦听罢张扬的笑了起来，轻抬下巴，睥睨的看向下面的那人，脸上满是愉悦之色。
卫康说完后则低下头，站在那里像一个毫无生命迹象的雕像，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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