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兆
身前的几位老师听闻这段话之后，都已经表情肃穆。
观礼台上的所有人，也都以仙力听到了这句，全体表情出现了各种变化。
東十在这些人面前，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并且字字逐句条理分明，语调、语态陈述得法的更不像一个孩子，更不像3岁的孩子。
赤爵眼神凝重，表情放松了血多，继而言道：
“你那时就记得家乡和国氏家族服役之法？你可知道公西仙尊他的肉身何在？”
这句问得有些惊奇起来，三位老师好奇讶异地看着東十。
而观礼台上的龚诽、图崖俩者脸色此刻似乎颇为难看，甚至有些焦躁。
是的，任何人听闻此等奇事都会疑窦环生，还听到了多年前失踪的公西仙尊之消息。
“我其实并不记得家乡和其他细节，刚才所说的这些，是公西仙尊在死去之际传给我的，他当时左手合掌放在我的额头，右手合掌放在我胸口，
之后很多天我醒来时，记忆里就有了这些话，但醒来之后，我却没有看到公西仙尊的肉身。”
“这就难怪了！原来公西仙尊传识给了这小子。”
“他能被公西仙尊传......”
三位选员老师面带惊疑，按捺不住的相互议论道，但马上意识到赤爵还在，立即闭口不言。
赤爵转了个身背对着東十，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很好！你回队列中吧。”
東十没有马上回身，站在那里没动，也没说话，直视着赤爵。
赤爵似乎感觉到了東十的目光，再次转身对着東十。
“怎么？”
赤爵有些明知故问的问着東十。
“大人，恕我斗胆可否与您讨回这个皮袋呢？”
東十用目光指向了皮袋，双手再次向赤爵合十以礼。
“很好！袋子我可以扎好封口还你，这块木珏么...”
赤爵说此话的时候，同时环顾了四周一遍。
“我要替学院收回了，以后有可能你会明白的。”
“多谢王下您的恩赦。”
说出此话之时，東十已经躬身，合十的双手托举，等着承接皮袋了。
旁边的三位老师似乎想说什么，但都还没敢张嘴。
这时，观礼台上的图崖，忽然之间，已经到了五人身前。
“爵爷！容我冒言一句可否？”
图崖身至礼起，双手合十躬身向着赤爵说道。
“噢？你是想说这个么？想什么尽管说。”
赤爵边说边一举那个皮袋，放到了東十手里，看都没看图崖。
“多谢爵爷您的宽度怜恩，公西仙尊的这个‘袋子’！他这样的低阶人类不可持有，而且，公西仙尊失踪了两年多，才有随身信物回到了故国，
此事，上与学院和天玑阁有关，关系着诸多内情之谜，
侧有公西仙尊家族，下有公西仙尊诸多门徒弟子，您看是否暂且交与学院，让众长老们和公西家族议事之后，再行处置可好？”
图崖此话语出，早已经想好了各种滴水不漏的理由，势必也将赢得所有在场的学院里的人的支持。
而在场的，谁不想有机会得到这幅坤元袋呢？图崖和龚诽，更是早已经看出，此坤元袋上隐现风雷纹大手印，这么好的宝贝岂能放过。
何况，这不但是至尊仙物，更意味着开阳帝国，乃至联邦的秘密。
“不行！”
赤爵斩钉截铁的这一句，简单粗暴的让图崖这狡诈的家伙懵了。
“图崖！小子！你还轻描淡写地说袋子？”
赤爵露出了一副嬉笑怒骂般的随意数落着图崖。
而且还是图崖！小子！
一字一顿的带着训斥、挖苦，奚落。
“告诉你，这个坤元袋是我当年给的公西沐，我现在还想让这个孩子完成公西沐的遗愿随身带着它，
院法和族规里，可以由我作为恩赏，给任何人，我赏给他了，作为传回公西沐音讯的奖赏，我就这么定了！”
赤爵说完这句，直接把皮袋扔给了東十。
東十又是那样毫无表情地接过来，不在乎此间的众人，转身走回了队列。
图崖赶紧双手合十礼，躬身对着赤爵答话：
“爵爷！您定夺。我不该多嘴，说袋子，是不想在场的更多人知道这是个神八阶坤元袋。”
图崖依然拿捏得好行事答话的尺度分寸，脸上也没有任何让人觉得不合时宜的愠怒、不悦、羞恼，毕恭毕敬的对着赤爵回道。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观礼台上那些位，跟没任何事情发生似的沉默。
赤爵二人的对话层级，不是别人能有资格插言的。
“你们继续吧，要还有这样的学生，可以再叫我，至于刚才这个孩子么，要是完成了决斗能入选，就分到五劳分院三年级四班吧。”
赤爵说完要走，看了看未敢答言的三位老师。
“不用多想了，他虽然还不到3岁，但是体能你们也看到了，边学点什么边挖矿工读，最多两年他就可以毕业了。”
赤爵话音未落，人已经回到了观礼台上，落座时，似乎有意无意的，对着谁点了点头。
“你的编号是1228，之后有人会叫你的。”
那三位选员老师，给了東十一个号牌。
他们则继续一个一个的，快速检测着候选学员。
观礼台上的赤爵，看着学员们的队列，独自无言所有所思。
没有任何人出一个响声。
站在学员列阵中的東十，依旧冷漠淡然的懵懂。
余后无话，选员体测发号很快结束，直至暮色黄昏。
東十看着暮色天际，内心一个念头再起，他某段记忆里，似乎曾经见过日月星辰，两年多以来，在这片大地山谷，从未看到过这些，虽然也有白昼、黄昏、夜色、晨光之分。
是啊！日月星辰是些什么呢？那又是哪里呢？
“所有入选决斗的学员们十人成行，单独而列，从现在起直到所有决斗结束前，你们所有候选者，都不得交头接耳发出任何声音，不得互相打探任何问题，听明白了吗？”
话起处，蓦然现身一位长身天妙女子，飘然而至队列之前。
東十被这句话的语魄所牵动，不由自主地看去。
只见这位女子，身材颀高，足高出東十两个多头身。
却又显得她身材，是那么的英姿曼妙，
整体气宇霸绝，甚至于有些孤冷肃杀。
脸上罩着与衣服一样的暮色般的黄色雾纱，只露出一对大大的浅绿色眼眸，恰似满月照见秋水幽潭，光霞入幽。
鼻眉挺阔，宽额窄颊，眉心一点美人红痣，左侧眼睛下面贴着三点黑色火灿石，
在其白皙光洁的皮肤上，分外的璀璨。
耳鬓之间露出几缕银蓝双色相间的发丝，点缀着那份妩媚，
芳华绝代，仙神艳羡。
虽然她的面容挡在面纱中，東十却看得见，她酒窝与人中深凹，下巴挺翘，身上配珠领霞，罗衣水袖盘发戴簪，一双及膝朱砂红皮靴双侧十锦云滔扣戴，两靴外，左侧直插一把弯刀，右侧斜入一把短剑。
東十发现此女子也于瞬息间，看了他一眼，只此一眼，
東十顿觉从未有过的魂魄振动，精神为之一震，心脏于心脏的外廓间，同时嘭的一下，
如同两三个心脏在泵血！大脑中七八处血管挤压着脑干！
“我就是你们今天这次入院选拔，生死决斗的判决者，你们现在都不必知道我是谁，过了这场生死决，成为正式劳役学员，你们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舞婀娜的魂摄之气激沛全场。
喊话的这女子，正是帝国的护国大法师、火山学院天权阁大长老舞婀娜。
她在与東十眼神交汇刹那间，对着全场说着这段开场辞！
候选的学员们没有任何声音，但却无人不觉得颤栗的肃杀之气，笼罩在中心广场之上。
“这次的学员选用真是太高仗阵了，舞大法师都来做开场辞了！？”
“赤爵都下场摸骨探髓了？而且现在还在呢。”
队前站在一起的几位老师互相轻语着。
“看来真是天大的事要来了。”
“传闻几年天兆了，是否真的事出有因？”
观礼台上的龚诽、图崖又惊异，有似乎猜中了一样，看了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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