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尘封旧案6
陈子寒从王莫然家出来，已经下午四点了，他坐在林森的车上一动不动的想着刚刚得到的信息。金萍萍出轨的是个女大学生，那么会不会就是20年前的刁爱青呢？如果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刁爱青和金萍萍有婚外情被发现，然后金萍萍离婚，刁爱青威胁她，随后金萍萍杀了刁爱青隐藏自己离婚真相，怕自己身败名裂，然后带着自己的女儿搬走。警察虽然地毯式的搜查，但是肯定不会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一个妇女带着孩子的家庭。
“金萍萍以前的工作是什么啊？”陈子寒问道
“退休时候是南峰大学附属医院心胸外科的护士长。你不会以为金萍萍是凶手吧？可她都60多岁了，难道还会有力气再杀了刘晓婷？”林森震惊的看着陈子寒
“你记得不记得刘晓婷打工的地方就是一个很有名的同性恋酒吧？会不会刘晓婷也是同性恋？她的男朋友其实是个女人？”
“你这也太天马行空了吧？你也真敢想！可怎么去证实你的观点？”林森不可思议的说道。
“今天是第三天了，刘晓婷的父母应该已经到了吧？”
“到了啊，昨天到的。这边安排了女警接待了他们，顺便录了口供的。他们对自己的女儿一无所知，刘晓婷有一年多都没回家了，一直在不停的打工给自己挣生活费，学费是助学贷款的。两个老人体弱多病，看起来随时都要急救。我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安排让他们先好好休息下。你就算去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出来。”
“那么现在就是要会会金萍萍了，现在能去吗？”
“那我得先打个电话给张艳。”林森掏出电话打了过去
“张艳倒是挺配合的，说是愿意让我们询问，可是她母亲的身体这几天很不好。不一定能回答我们什么。”林森挂了电话转身跟陈子寒说。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看看具体情况再说。”
两人出发时已经接近傍晚，到了张艳家天都已经黑了。张艳家住在江边的别墅区，可以看得出来条件很好，毕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教授。张艳本人已经等在客厅了，客厅轮椅上坐着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穿着干净长相秀气，闭着眼一动不动，边上吊着营养液。
“张教授，真是太麻烦你了，我们这也是走程序的，毕竟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就算是你母亲遗失了身份证，我们也需要调查下遗失地点什么的。”林森客气的说道
“没什么。配合警方调查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要问什么尽管问，我母亲可能没办法回答的，她昨晚上开始已经陷入昏迷了，医生说是脑溢血引起的中风，本来在楼上专门的医护室，有医生上门，是因为你们要问问题我才把她挪了下来，也希望你们的问题能将她唤醒。不过她的情况我基本都清楚，我会回答我知道东西。”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请问张妈妈的身份证是在哪里遗失的？”
“在步行街上，年前难得去江边小吃街逛逛，就把钱包丢了。丢了后我马上就挂失了，但是现在办电话卡还是有很多小店不正规，只要有个身份证就能办，也不管是不是本人，希望你们警方能提醒下这些运营商，不要有这么多漏洞让犯罪分子有机可乘。”张艳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这几天张妈妈有没有出门的？”
“没有，年后她身体就不是很好，一直在家。”
“请问你父母离婚的原因是什么？”陈子寒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我可以拒绝回答。离婚原因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这是我家的隐私。”张艳压着怒火还是礼貌的拒绝了。
“张教授，您别生气。我们这也只是例行公务。”林森拉了拉陈子寒赶忙说道
“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母亲累了，我们上去了，不送。”张艳转身推着金萍萍上了楼。
林森没办法带着陈子寒也离开了，而别墅楼上窗帘后面，张艳看着陈子寒远去的背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路上陈子寒一直陷入沉思之中，有一丝曙光他似乎抓住了。他们回到警局已经晚上8点了，简单在食堂吃了个饭，林森准备送陈子寒回家，可是他要林森召集警力开个会。
在会议室，大家都是一脸倦容，这三天没日没夜的排查，似乎进展不顺利。
“今天晚上召集大家，是因为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也就是破案的关键期的最后一点时间。我这边综合了所有的线索，有了一点想法，需要大家帮忙去验证一下。首先，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君生我未生’这个小号就是刘晓婷的，从她朋友圈定位以及场景都能得到验证。而与这个号频繁联系的另一个微信号虽然注销了，但是我能肯定是跟这个号有着情侣名的‘我生君已老’，这说明刘晓婷这个男朋友比她大很多。另外，凶手不会无缘无故的用金萍萍的身份证办手机号，说明这个身份证他能拿得到，就算我们查到他也能有合理的理由解释。据我们调查，金萍萍离婚的原因是她其实是个同性恋，她的丈夫无意间发现后坚决跟她离婚净身出户。离婚事间是1995年底，距离刁爱青案的时间很近。金萍萍是外科的护士长，住在南大附近。是不是除了性别都很接近我们的刻画？就是因为她的性别，所以警方在排查的时候才不会作为重点，让她有充分的时间来慢慢的毁灭证据。刚刚我们从金萍萍那边回来，她现在的身体是没办法犯案的，这是不是很矛盾？但是刘晓婷的案子跟刁爱青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金萍萍不是凶手的话那就只能是跟她的关系非常亲密的人，比如她的女儿，而金萍萍要么是知情者要么就是帮凶。所以现在需要找到的证据是，张艳她也是个同性恋，而她在案发时间去过红石酒吧。她去那边的交通工具无外乎两种，一种是自己开车或者打的。打的很容易留下线索，肯定是自己开车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将刘晓婷秘密带走。车要么是自己的要么是她妈妈的要么是租的，所以现在需要你们开始调查从年前到案发前的1个多月时间，张艳的车有没有出现在红石酒吧，然后拿着张艳的照片去红石酒吧，询问下酒吧和客人有没有谁见过她。工作量非常的大，但是这是唯一能抓住的线索了。”陈子寒说完坐了下来
而会议室的一帮警察一个个震惊得说不出话，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排查那些各式各样的男人，从没想过凶手是个女人。
“现在开始工作。”林森提醒道
众人四散而开。陈子寒跟着林森来到他的办公室。
“你觉得凶手是张艳?”
“是的。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你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需要找的是证据，你们开始排查吧，我要休息下。”陈子寒倒头睡在林森办公室的沙发上。
这次的梦境是在一个似曾相识的办公室里，办公室后面有个小门连着一个实验室，里面似乎是储存各种试验样品的地方，来到一个冰箱前，打开里面赫然是两束头发。陈子寒想要再看清楚点其他的东西，就被林森摇醒了。
“有线索了，在红石酒吧有人见过张艳，而酒吧也说过见过她，也幸亏酒吧都是晚上营业，不然我们还真没那么快得到消息。车子那边，我们找到了一辆可疑的大众途观车，在刘晓婷开始在那上班开始，频繁的在早上出现在那边，但是车牌号是套牌。我们对比了张艳和金萍萍名下的车辆，张艳的是一辆黑色奥迪，金萍萍倒是有一辆途观。张艳智商非常的高，我们没有证据怎么去定她的罪啊？”林森苦恼的抓着头发
“真是可恶，知道凶手是谁，可是只能看着她那样逍遥法外吗？她身份又比较特殊，不能来些特殊手段。”
“你能申请到搜查令吗？”陈子寒想到刚刚的梦，肯定是给他的一种暗示
“这个比较困难啊。你想搜查哪？”
“搜查张艳在南峰大学的办公室。”
“我去问问梁局，看能不能以什么别的名义来。”林森走了出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林森兴奋的回来了。“我拿到搜查令了，不管了。我可是赌上了我的职业生涯的，到时候有结果最好，没有结果那就是我伪造速查令，去搜一个对国家有重大贡献的学者办公室，我得自己兜着。子寒。你可得有把握啊。”
“反正大不了我们一起开侦探社抓小三婚外情什么的呗。”陈子寒笑道
两人迅速召集警力，往张艳的办公室开去，此时是凌晨五点，外面街道冷冷清清。
到了南大生命科学技术学院办公楼前时，天已经微微亮了，办公室亮着灯，似乎这么早就有人在上班，或者有人一晚上都在这边没回家。
走到上面才发现，亮光的正是院长办公室。敲了敲门，张艳打开了门，看见陈子寒他们有点吃惊，但是很快平静了下来，让他们进去了。
“警察同志，这么早到我的办公室来干吗？有什么事情的话，应该打电话预约，我平时都是很忙的，你看我昨晚一直在做课题研究，这个课题很重要，耽误了你们负责吗？”张艳语气中带着威胁道
“张教授，我们也是按程序办事情。你看这是搜查令，因为南大的案子你应该也听说了，有人反应刘晓婷最后出现在您这边。”林森硬着头皮撒谎。
“开什么玩笑，我跟她又不认识。再说我的办公室是人能随便进来的吗？而且我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办公室，根本就没见过有人进来。”
“这有人反应，我们总是要查的啊。假如没人进来的话，我们搜查也没有什么结果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很小心的。张教授，你也不要为难我们。”林森客气的说道，语气丝毫不让步
“那你们好好搜吧，要是搜不出个什么，我一定会找你们局长问问。”张艳压抑着怒火
林森点头笑了笑，招呼着警察开始搜查张艳的办公室。陈子寒在寻找那个实验室，办公室很大，书桌后面是一个大大的书架，全是国内外关于遗传各方面的书籍，桌上放着个电脑，电脑显示器边是个地球仪。整个办公室一间房子一目了然，并没有通往另外一个房间的门。林森他们仔细搜查了一遍，也是一无所获。
“我说，林警官，搜查有发现吗？”张艳冷笑着说
“呵呵。。没有发现不是更好吗？我们再看看，在看看。”林森讪笑道，边给陈子寒使眼色边拖时间。
陈子寒一进门一边打量办公室的同时，其实也在观察张艳。张艳似乎很淡定，就那样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看着警察忙忙碌碌的搜着什么，不时还提醒下别人别弄坏了她的书，那些都是原版。只有那么一瞬间看了一眼显示器边的地球仪，就是那一瞬间让陈子寒心底有一个声音，叫他检查下。
陈子寒走到办公桌前，看着张艳说“张教授，你这地球仪哪里买的？我觉得好精致啊，能借我看看吗？”
“地球仪有什么好看的，外面精品店不是到处在卖吗？”张艳淡淡的说道，但是陈子寒在她眼底看见了那转瞬即逝的惊慌
陈子寒小心的去拿那个地球仪，但是地球仪似乎在黏在桌子上，拿不起来。陈子寒仔细的观察了下，试着去转动地球仪的底座，这时，只听“咔嚓”一声，张艳背后的书架往两边划开，露出了一扇门。
“张教授，原来你后面还有房间啊。”陈子寒看着张艳说道
“这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有个房间也不稀奇啊。”张艳在努力的保持着冷静
林森带着陈子寒打开了这个书架后面的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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