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连环失踪案4
老王坐在审讯室里，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在院子的井里面有十五个少年，似乎喝了什么东西，发现时都在昏昏欲睡，现在已经安排到医院里了，医生检查了一下，除了营养不良外倒是没有别的什么问题，等他们醒过来后就可以录口供了。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自己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算是自首，等下他们醒过来了，就算你想说也没有机会说了，他们的口供就可以定你的罪，也可以说是非法拘禁，要么绑架，严重点贩卖人口或者杀人。”林森坐在老王对面用严厉的口气说道
“我没杀人，我也没绑架。我只是让他们帮我干活，而我也没白让他们干，我也会给他们吃喝的，等这段时间忙过了我还打算给他们一点钱让他们回家。”老王一下子抬起头着急的争辩道
“按你说的你还是为他们好了？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啊？还有其他人在哪？怎么只有十五个？据我们掌握的线索，你这边应该有几十个才对。”
“警察同志，没了啊，就这十五个人。而且我私底下都联系过他们的父母了，我看这些孩子整天只知道打电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挣钱辛苦，我想让他们知道挣钱不容易，让他们多锻炼锻炼。又怕他们父母担心，所以我带他们过来后都已经跟家长打过招呼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们家长也同样我这样做，还好我多让他们吃点苦。我怕他们偷偷的跑，万一找不着人我还得负责，所以在他们的饭里面加了一点点安眠药，肯定不会影响健康的你们放心。这些你们都可以去查的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子寒从审讯室隔壁的玻璃窗户听得清清楚楚，他也觉得老王应该没有撒谎。那要是照他那样说的话，还有剩下的那些失踪人口哪去了？难道说同时还存在另外一伙人？
“子寒，你怎么看？我已经派人去核实老王的话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林森走了进来问道
“我觉得他没撒谎。剩下的那些人应该被另外一伙人抓走了，这边还得重新筛选线索。不过你还是认真的核实一下吧。我再去你办公室琢磨琢磨。”陈子寒转身离开了审讯室，他暂时还不想回家，因为他害怕碰见小宇妈。
已经下午一点了，陈子寒随便吃了点东西，买了杯咖啡躺在了林森的办公桌前的沙发上。昨晚上一晚上没睡，今天又折腾到现在，他感觉很疲惫可是又睡不着，闭上眼睛脑子却清醒得很。这伙人要同时让流浪汉、少女、少年自愿的跟他们走，那得通过什么方法呢？流浪汉还好说，给点吃的也许就能哄走。那么那些少女和少年怎么让他们自愿走呢？女生应该会比较了解女生，还是找个女的问问吧。陈子寒掏出手机给小薇发个微信
“小薇，你们女生怎样才会自愿的跟着陌生人走呢？”
“怎么？你想撩哪个妹妹？”
“不是。这边有个案子，根据现有的线索显示，失踪的15 6岁少女应该是自愿的跟着陌生人走的，没有强制带走的迹象。一般女生的警惕性都比较高，很难带走的吧？在什么情况下会跟着走？”
“未成年的吗？要么带她走的人特别特别的帅，让她们放松警惕，自我认为这个人很安全。要么就是一些小诱惑，比如免费的小礼品啊，娃娃啊，试用装啊。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让她们同情心泛滥，自愿帮忙。大概就是这三种吧。”
“OK，我再去查查看。看来还是女生比较了解女生，我根本就想不到这些。回头请你吃饭。”
“我看见小宇妈又等在门口了，你今天不是抓人吗？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小宇？”
“你怎么知道我抓人啊？抓是抓到了，可是里面没有小宇，都是些网瘾少年。而且家长都默许的。”
“你昨天回来时候告诉我的啊，你忘记了吗？那我先去安慰安慰她吧，你抓紧找小宇吧。”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啊，一个人的时候小心点。”陈子寒也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跟小薇说过自己今天做什么，反正她既然说过了那就肯定是自己告诉她的，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小薇提的这三个线索很重要，他重新在手机地图上备注了下几个女生失踪的地点，发现都是在学校附近的网吧周边，他决定带上林森到学校周围去问问那些学生，看有没有类似的情况而没去的。
林森那边也审完了，听陈子寒的新的想法之后马上决定跟着他去看看。
“我现在真是不得不服你，你看你说的那些一说一个准。这些案子要不是你，我们根本不会去注意的。”
“那是因为你们案子太多了，不是很明显的案子你们没那个工夫跟进。我就不一样了，只要我高兴，我想查哪个就查哪个。”陈子寒笑道
“是是是，你说得对。”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到了最近的一个学校，南峰市十一中。今天不是周末，又是在下午上课时间，学校门口没什么人。离学校500米的红绿灯路口左转一排商铺，全是网吧和书店。外面看起来仿佛也没什么人，林森熟练的走进去，掀开帘子，里面座无虚席，全是些满脸稚嫩的未成年人。一个网管叼了根烟坐在吧台打着电脑。
“老板。”
“现在没机子，要上网的话那边有椅子，坐着等吧，有人下机就给你开。”网管头也不抬的盯着电脑说道
“我们不是来上网的，来跟你问点事情”
“不来上网你来干嘛？别问，我没空。要是找孩子，你们进去自己找。”网管不耐烦的说道
“那查查你这边的身份证登记信息应该有空吧。”林森把证件往网管键盘上一扔问道
网管拿起来，当看见警官证几个字的时候瞬间吓得站了起来
“警察同志，你看你怎么不早说？你想问啥随便问，我肯定老老实实的回答。”网管陪着笑的说道
“你这边前段时间有没有招兼职的？比如问卷调查什么的，尤其是喜欢找小女孩的？”陈子寒问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好像是去年吧，很早的时候，这边有个舞蹈培训班搞什么问卷调查，那个老师长得挺帅的，说是想招几个女学员，所以在这附件发传单，只要认真填写了都可以去领个小礼品。”
“这边有学生去填吗？”
“有啊，有一部分去了。女孩子看见那么帅的老师哪有不喜欢的啊，有的还组团去了领呢。”
“后来还有来过吗？”
“后来好像没来了，要么换学校了，或者是学员招满了吧。”
“那你这边又招男孩子的吗？比如武术什么的？”
“那倒是没有，男孩子这个年纪的哪里对那些感兴趣，只对游戏感兴趣。倒是听说招游戏代练或者电竞选手的，就跟那个LOL的联赛一样，说是打得好可以挣很多钱，也可以全国出名。”
“最近还有在招人吗？”陈子寒莫名的兴奋，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上个月我还看见有在这边门口发传单的，你等等，我帮你问问有没有人留过那个传单的信息的。”网管赶忙用管理员身份发了个群消息，问有没有人还有上次电竞选手招聘的联系方式，如果谁有免费上网一个小时。不一会就有个15岁左右的男孩走了过来，掏出手机，在相册里找到了一张小广告的照片。只见一个制作精美的传单上写着“想要成为UZI那样的电竞明星吗？想要既能打游戏又能赚大钱吗？想要一夜成名让人对你刮目相看吗？快来加入LD电子竞技俱乐部吧，这里有完善的收入体系和提升机制；完备的训练室和食宿环境；LPL职业联赛教练团队和科学的指导训练，想快速成为职业电竞赛场上的一员，LD将助你一臂之力。试训要求性别：男性，年龄十六周岁以下；游戏水平，国服王者段位或韩服钻一以上。如有意向请联系苏老师，电话XXXXXXXXX。”传单上还印着一排的电竞明星照片，看起来特别正规。陈子寒将这张照片拍到自己的手机保存下来。
“老板，你说过的给我免费加一个小时啊，我马上都要到王者了，等我上了王者我就要报名去参加试训的。”男孩顶着个熊猫眼一脸睡眠不足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给你加。”网管不耐烦的说道
“你等等，你说你马上上王者了，能不能把你的ID让我拍个照片？我网友嫌我段位是白银，老是嘲讽我，我想拍个照片炫耀一下。”陈子寒笑着说道
“行，你来拍吧。你白银啊？回头我带你上分。”少年满脸的骄傲
陈子寒走过去，拍了个ID的照片后来到吧台示意林森自己好了。
“老板，虽然你是很配合我们办案，但是你这边这么多未成年人是违法的。相关法律法规你比我清楚，等下会有别的相关人员过来的。”
两人坐回车上，林森先是给这块负责相关的警察打了个电话叫他们来清理下未成年上网的事情。然后转过头感慨道
“子寒，你说这网络的吸引力对于未成年来说就像是成年人对毒品一样，意志力不坚定的根本就是戒不掉，这是精神鸦片啊，这些孩子还是太小了，很难不被这些东西吸引，家长应该正确的引导啊，而不是这样一味的纵容。不是这个案子，我还真不知道天天这么多孩子逃课跑来上网的。”
“他们不知道网络和游戏只是主要生活外的调剂，他们把网络当成他们的主要生活了。不可否认打游戏是有几个成功的，但是实在是太少太少了，那也是付出了辛苦汗水得来的。”陈子寒也发了一番感慨
“行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马上填都要黑了，你昨晚没有睡好，你今天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们继续一起好好查查，我已经跟梁局报备过了，这次抓住老王我们已经一下子处理掉十五件的失踪案了，他那边也是比较赞许的。”
“好，你先送我回去吧。”
车子到了离陈子寒侦探社不远的地方他就下来了，他想起来自己家里连个泡面都没有了，打算在附近的便利店买点食物回去储存起来。
买好了东西，陈子寒慢悠悠的往回走着，路灯将两边照的亮亮的，虽然温度还是不高，但是空气里已经有泥土的清香了，路边的柳树也在尝试着发芽，春天已经到了。晃悠晃悠的快到门口时，远远看见门口站着个人，应该是个个子高高的男性。他本来还以为是小宇妈，正在想着怎么去安慰她的。这么晚等在门口，是不是有什么案子需要帮忙的？陈子寒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说道“请问你找谁啊？”
“求求你，救救小宇，他快不行了。”男人面容粗狂，一看就是干苦力活的，眉宇间跟照片上的小宇有几分相似
“我正在求他啊，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猪场，养猪场。”说完这两句话，那个人竟然慢慢的消失了，是的，像是一股烟一样慢慢的消散在春风里
陈子寒愣在门口很久，久到他以为刚刚只不过是自己眼花，或者是自己看了哪部电影的片段重现。可是“猪场，养猪场”这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说明刚刚确实是有人说过话。
他赶紧打开门，锁上锁，打开家里所有的灯，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刚刚真是见鬼了，是在自己意识清醒的时候看见的。以前还只是在梦里，无意识的做梦，现在确实在现实中站在自己的面前，怎么不让他吃惊。而且他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似乎很久很久的时候他也曾经遇到过。
“你不记得那是因为我暂时的让你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老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难道是被封锁的记忆或者是能力在慢慢的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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