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曾经
“张狂率七十万秦卫军北上抗击匈奴。”
“洛凌率三十万虎贲军南下抗击倭寇。”
“苏月率十万大军死守北欧边境。”
“尔等可有异议。”沈妄环视坐下百万大军，一身白衣更胜雪中雪。
“臣等愿为陛下赴汤蹈火。”百万人齐声呐喊，乌云席卷，电闪雷鸣，秦国上空异相丛生，百万人战意凝聚而成一把尖刀，破开乌云直抵苍穹。
“你们错了。”沈妄摇了摇头，沉默了半晌再次开口：“这一次，为的不是我沈妄，为的是我秦苍百姓，为的是我秦苍泱泱大国的尊严！”
“陛下，若是如此，我秦国恐怕会被从内部瓦解，六国对我秦国虎视眈眈，如今陛下虽统一六国，但有异心之人恐不在少数，秦苍百万大军若在自然无人敢犯，但陛下此举，定然会赢来六国反扑。”大国师姜启良一席话发自肺腑，眉宇间深深的流淌着一抹愁容。
“六国反扑如何，他们终究还是我人族，历史变迁，朝代更迭，周朝八百年，武朝六百年，又有谁敢说，恒古不变，我大秦土地，寸寸属于人族，我秦国之使命，在于守护人族土地，并非一个皇位帝位。”沈妄双眸闪动，剑眉星目，此时此刻俊朗非凡。
“是我目短了。”姜启良后退三步，行跪拜之力，发自内心的佩服眼前的男人。
“你真的要去那慌骨尸地吗？古往今来，几人归入几人回，为了那遥不可及的重生值得吗？”洛凌踏前一步，三千青丝随风飞舞，眼中挂着一抹泪。
“六子的命，黄剑仙的命，沈春秋他们的命，我们一个个弟兄的命，难道不值得我去为他们讨个新生吗？黄泉如何，地府如何，朕在，天下归一，征伐阴土，踏平九幽。”沈妄单手向天，一把金黄色的长剑从天外飞来，踏前一步，冰雪消融，剑意凌空。
“可是，秦国不能没有你。”洛凌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呢喃着说道：“我也不能没有了你啊……”
“傻姑娘，这个世界，没了谁都一样。”沈妄捧起洛凌的脸，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随后转身，一步步踩于天际，俯瞰众生。
“朕，以始皇之名，在此起誓。”
“朕在！”
“当守土开疆，扫平四夷！定我秦苍万世之基。”
“朕亡！”
“亦化身龙魂，佑我秦苍永世不衰。”
“此誓，日月可鉴，天地共证。”沈妄星眸清澈宛若谭底清泉，一席话荡气回肠，天地色变。
“我走了。”沈妄一步迈出，消失在苍茫云海，踏向那慌骨尸地，从此再无所踪。
一个月后，乌云压境，秦苍大雪漫天，土地冰裂，粮食颗粒无收，百姓饥肠辘辘，秦国清空国库，开仓济粮。
三个月后，黄河断流。
五个月后，秦苍再无粮饷，九天之上乌云磅礴，久存不散，天下百姓近乎流离失所。
而那天，万丈金光破开乌云，一声龙啸震当八荒，金色巨龙齐于天际，万物复苏，欣欣向荣。
“吾等！恭迎始皇……”百万秦军跪地高呼，巨龙缓缓消散，却再也没有他的影子。
“我与你不同。”
那一年……
似有柳絮飘浮，若无清霜挂窗，帘外一席弯月，这一生也骄傲，也疯狂。
生老病死，春夏秋冬，蓦然回首已是曾经，徒留一具残骸，来承载我的空白人生。
一生何求，唯当凌顶，若非生命走到尽头，恐怕在这洪流之中亦是脚步匆匆，无暇回顾今生。
我叫林轩，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此时正躺在病床上回顾着我的一生，又或许应该这么形容，我站在鬼门关，回首盼阳间。
死神拿着镰刀，坐在我的床边望着我。
“怎么不是黑白无常？”我笑着打趣着一脸肃穆的死神先生。
“你这个状态，一时半伙死不了，你应该悲观一点，这样走的能快点，我也好再接下一单。”死神皱着眉头，看来我这个精神状态多少给他添了点麻烦。
“等着也是等着，我们聊一聊，打发打发这时光。”是啊，人死了，应该悲观一些，可是不知为何，我确是那么的轻松，可能悲观了一辈子现在有些累了。
“你还死不死了？”死神先生声音有些沙哑，黑色镰刀上流动着璀璨的光芒，让我有些睁不开双眼。
“生死由命，人生如清茶馥酒，亦如白驹过隙，何必匆忙。三分天意，七分人为。曾经有人对我说，不要太缅怀过去，你的未来在前方，你就一定要去追赶朝阳，黑暗在你的身后，你停留就是死亡。”我已经记不起这句话是谁曾对我说的，依稀还记得，那年是夏天。
“要死快点，别啰嗦。”死神先生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我也无奈的耸了耸肩。本来今天就该死了，但是一点死亡的感觉都没有。
“他死了。”隐约间听见病房外有人说道，紧接着，进来了几个医生，我也闭上了双眼，任由他们拿着各种各样先进的仪器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有些凉，有些痒。
“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对着我说道，自然不会是对着别人，因为我就只剩下自己了。
“先送入太平间吧，他的遗体国家会来领走的。”我被盖上了白布，就这样被推动着，死神坐在我身边，轻轻的擦拭着镰刀。
“我还活着吗？”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活着，能不能快点死。”死神先生似乎有些头痛，真应该让他看看医生。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真是搞不懂，怎么还活着呢。有点冷，应该是到太平间了，感受着医生他们的离开，我也轻轻的掀开了白布，看着死神先生。
“这样等死好无聊啊。我还记得那年，我刚刚记事。”
那年我五岁，和其它孩子不太一样，我调皮捣蛋，无所不能，吵吵着要上幼儿园，姥姥不太放心，总是不让我去，架不住我抱她大腿，最后还是给我送去了。
那天刚到幼儿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着他们不太顺眼，哭什么哭，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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