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直觉

　　武汉球上任宿州防御使以后，一直是小心谨慎，虽然目前两国是出于交好状态，但边境摩擦始终不断，这也是为何李从厚将他从河北调来这里的原因，李从厚信任他，授他正四品防御使，主宿州军政，对武汉球来说，这是对他的信任，武汉球自然不会辜负了李从厚的信赖，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但是武汉球并没有放松，日常的训练依旧进行，还派人在各处与淮南交界的地界巡视，以求做到万无一失。

　　最近很太平，没人愿意开战，李从厚需要休养生息，积蓄实力，而齐国更是不愿意动刀兵，但是武汉球并没有放松，而且就在今天早上，他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武汉球却很是认真的对待了。

　　“你说你们巡视怀远附近的时候，听说怀远县长带领县内兵马袭击了一伙贼人，最后才得知那些贼人是淮南的乱兵，到我们这边来劫掠的，是吗？”

　　武汉球年过五旬，从军三十年，十分的有威严，一张脸很少有笑的时候，一双眼睛犹如苍鹰一般锐利，那名巡视的队率闻言，当下也是连忙应答道：“正是！当时我们是听附近的百姓议论才得知，我们也前往求证过，却有其事，杀了对方三四十人，剩下的都教训一番之后放走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武汉球挥挥手，那士卒如释重负，连忙退了下去，武汉球的气势很压人，令他十分敬畏。

　　武汉球在堂中来回踱步，他在分析这份情报，淮南兵诈称强盗，在怀远县境内劫杀百姓，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淮南兵素来欺软怕硬，这种事情他们做得出来，令他意外的是怀远县长竟然亲自带人去杀了那些人，这也没有什么，可是却放走了一部分人回去，这件事能善罢甘休吗，武汉球觉得不太可能。

　　“去请刘将军前来！”武汉球对着门外喊了一句。

　　没多久，一个中年汉子疾步而入，乃是武汉球的副手宿州马军都指挥使刘在明，刘在明是幽州人氏，先前李从厚还在藩邸的时候，刘在明就是李从厚的部下，后来李从厚登基，刘在明一直在禁军之中任职，两年前被李从厚调派前来，成了武汉球的助手，武汉球对他也很是看重，刘在明勇猛，而且做事踏实，帮了武汉球不少忙。

　　“武防御，这么着急找末将前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刘在明进来之后，也是连忙询问起来，这个时间刘在明正在营中督促那些士卒操练呢，被武汉球突然叫来，心里觉得不太好，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武汉球微微一笑，对刘在明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笑道：“刘将军，有一件事我需要前往一趟怀远，可能要三日才能回来，军中操练的事情，还需要仰仗将军了。”

　　“武防御放心，我会看好这些猴崽子的，闹不出事情，放心吧！”

　　“那好！那我现在就启程，这里就交给六将军了！”武汉球是个行动派，想好了就去做，不会耽搁，而且现在的他是个良才干吏，武汉球觉得这件事情似乎不寻常，所以想亲自前往看看。

　　武汉球在嘱咐了刘在明几句之后，便带着百名护卫，赶赴怀远去了，怀远县长也很是意外，没想到防御使大人突然造访，不过不管怎么样，武汉球是上官，他也不能失礼，所以亲自出府门迎接了。

　　“周县令，本官这次前来，乃是为了你县中一件事情，听闻数日前一伙淮南兵犯境，都被周县令处决了，是不是真有其事？”

　　周煌原本以为武汉球是来巡视县内治安防务的，没想到是为了那件事情，一想到那件事，周煌就很是高兴，当下也是直言不讳的笑道：“不错！确有其事！那些淮南贼人入我地界，还杀我百姓，下官守护一方，岂能让那些人如此猖獗，所以亲率县内兵丁前往剿灭了他们，杀了他们大半，剩下的那些人，都是一群无胆匪类，我就放了他们，不过我也没有让他们那么舒服的离开，一人留下了一根手指，还在他们的脸上刺了字，怎么了，防御使大人来此就是为了此事吗？”

　　“正是！你说那些人是淮南的兵马，你们拿下他们之后，还砍断了他们每人一根手指，还在他们的脸上刺了字？”武汉球继续问道，没想到这个周煌倒是个烈性子，手段狠辣。

　　周煌不以为意的笑道：“正是！不瞒大人，下官早年间也是身在军中，当年陛下南征荆湖之时，下官就跟这些淮南的贼子们打过一仗，这些人皆乃无胆鼠辈，被我们在岳州杀的人仰马翻，这些年，他们总会假扮水匪劫掠我境内一些百姓回去，下官早已经是对他们深恶痛绝，这次这些家伙又是如此，区区几十人，就敢来占我怀远县治下的河道，还杀我村民，下官岂能坐视不管，所以率军将他们擒下，留着他们是个祸害，放他们走可没有那么容易，所以才会想出了这个办法，既可以打击他们的士气，羞辱一下他们，警惕一下那些淮南的贼子们，让他们不敢轻易来犯我宿州。”

　　“原先周县令是出身军旅，难怪如此，我观你气度不凡，若是有机会，不如就跟随我吧，到时候于军中建功立业，总比窝在这个小县城要好，不过现在嘛，暂且还要委屈一下，我相信陛下很快就会用到我们的。”

　　武汉球对这个周煌倒是很欣赏，有胆气，而且手段够狠，身为军人，就该如此，妇人之仁，那不是他们该有的，上位者可以有怜悯之心，但是他们不可以。

　　“多谢大人提携！”周煌当下也是拜道，很是高兴，他也不想当一个县令，无趣，还不如去军中当个指挥使来的痛快呢，若是有机会，他也希望重返军旅。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防备淮南军的报复，周县令，你立即派遣精干差役前往打探消息，我们要提前有所防备才可以，另外我会上书朝廷，请朝廷定夺这边是开战还是防守，宿州城有五千多兵卒可用，淮南军想要犯我宿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武汉球说话的时候，气势很足，心里还隐隐有所期盼，希望淮南军打过来，这样就可以让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他虽然不好战，却从来不惧战。

　　“大人说淮南会反击？不太会吧，这些兵卒无礼在先，我们不过是保境安民而已，两国多年交好，过往他们虽有越境之举，也从不敢明目张胆，这一次淮南军不会那么轻率吧？”周煌有些不太相信淮南军会来。

　　“小心无大错！下去准备吧！”武汉球却没有周煌那么轻松，出其不意，有时候不也是用兵的手段之一吗，难道他们不会派遣小股人马来袭扰啊！所以武汉球需要慎重一些，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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