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命由人
李晏晏进牢狱的第二天，两狱往隔壁牢房卒扔进一老妇人。
老妇头发烧焦，身上还带着一股焦味。
这不是王老太吗？她怎么会进监狱？
难道在这古代故意放火也是罪？自杀未遂也要收监？
见王老太像咸鱼一样躺地上，如同死了一般。
李晏晏坐起，小声与看护她的妇人说：“我认识她，去跟她说两句话。放心不会坏你们大事。”
说着不顾妇人反对，走到木头边问隔壁牢房的王老太，“喂，你要死了吗？”
王老太人如死灰，两目虚焦，躺着一动不动。
“王老太，你要死了吗？”
有人在叫她，牢房里会有熟人？王老太动动脖子，见着了李晏晏。
瞳孔缩小认出了李晏晏，张着嘴巴动动发不出声，好一会儿说：“你也在这？”
“我在这等死，你要死了吗？”
与李晏晏一个牢房的，都是一族亲人，她们听到族亲说等死。感叹自己的命运凄惨，胆子小的姑娘再次哭起来。趴在亲人的怀里嘤嘤而哭。
王老太以为李晏晏是进牢狱等她的，认定李晏晏是地府派来的人。
王老太坐起，抹着眼泪与李晏晏说：“我杀了我儿媳与孙女，大人判我死刑，秋后问斩。”
这个劲爆的消息让李晏晏吓一跳，老黑只是说过王老店会着火，没说过会死几个人。
“我原本不想杀她的，她对我那么好。”
“你儿媳对你那么好，怎么想杀儿媳与孙女呢？你跟我说说，要是理由正当，我替你向阎罗王求情。”
李晏晏纯属是好奇老太太杀人动机。蹲监狱太无聊，她想找点差遣。
“呜呜……”王老太未说先哭。
她哭着说：“都是我的错！我给儿子找了个漂亮的儿媳，害死了我儿子。”
李晏晏在脑海里脑补：儿媳害死儿子，很有可能就是儿媳是狐狸精变的吸走了她儿子的元气。
“我儿媳与奸夫杀死了我儿子，我本想放过她，可是阎王不要我。让我活了过来，呜呜……”
其实不是阎王不要，而是有个多管闲事的周棠，硬生生把她们两从地狱里拉出来。
“我要死了，她却红光满面，我见不得她好。我拿毒药害死了她们两。”
“你连孙女也不要了？”
“谁知道那个是不是我孙女呢？”
八卦的妇人来问：“奸夫是谁？”
“转运使卫福门上的大总管卫冲。”
“人家是大总管，月钱不少，底下的孝敬也不少，会看上你儿媳？”有人不信。
王老太气了，“我儿媳做姑娘时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她不仅脸长得好看，**大。卫冲的婆娘喜欢吃我家弄的卤肉，不知怎么的两人就勾搭上了。”
“你说他们俩杀了你儿子也得要有证据啊，要是冤枉了你儿媳你就是罪人。”
“就是，如果他们俩没奸情，你不就杀错人了。”
李晏晏同意她们的说法。
王老太见李晏晏连连点头，知道她不信。
她说：“李氏给卫冲做过贴身衣物，上面有李氏的绣纹，卫冲现在穿的靴子就是李氏做的。靴子里必定有绣纹。这还不能说明他们之间有奸情？”
做到了这份上，那就说明有奸情了。
王老太抹眼泪说：“我还见过他们俩一起进屋，过了许久才出来。”
这么一说两人必定有手尾，牢房里的妇人都相信王老太的话。
“你杀了她们，怎么不也喝一碗毒药毒死自己？”李晏晏想不明白，有毒药不喝非要自己受罪。
王老太也想毒死自己，可是毒药没了。
“你也可怜！”
“不哭了，等死吧。”同一牢房里的妇人安慰王老太。
李晏晏见王老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不与她搭话，她就坐回去。
监看李晏晏的妇人拉住李晏晏，不让李晏晏乱走。
等死的人没有晏晏这般有好心情，都不说话，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李晏晏不能主动去与人说话。
晏晏只好拍着蚊子等日子，拿着鞋子追着蟑螂打，要不就是翻着衣服里的虱子。
天窗有阳光照射进屋，李晏晏在太阳底下做手影。
“你真有闲情。”同龄女子嘲笑李晏晏。
李晏晏想说话，但被监看她的妇人给拦住。
那女子继续嘲讽，“如果不是你父亲，我们就不会死。”
一人站起，怒视李晏晏，她见李晏晏玩了一天，早就恼火了。
“既然大家都得死，不如在死前出口气。”
李晏晏往后退，“我和你们一样，没什么区别。”
“平日里你欺负我，临死前你得要被我打一顿。”
李晏晏扯起右嘴角，被顶替的人那么的没人缘。
“圣旨到！”
一位公公尖着嗓子喊叫，听见的人纷纷方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郎平起一族接纸，郎平起贪贿二百四十三万两，判郎平起一门斩立决；郎平仁贩卖军械，偷卖公盐，判郎平仁一门斩立决。郎平起与郎平仁两门一共二百一十四人，七岁以上亲族斩，管事以上判流放，其余奴仆发卖辽东。钦此。”
“不要啊，我不想死。”
“冤枉啊。我要见皇上，皇上老夫冤枉。”
太监收起圣旨，与边上的大人说：“大人，皇上既然命里做监斩官，你就拿着这圣旨吧。”
“是。”大人两手结果圣旨。
恭送太监离去，随即与边上的牢头说：“今晚给他们一顿上路饭。”
“大人放心，小人会做。”
周棠也在这一趟宣旨的行列里面，他转身跟着太监离去那一刻，见着牢房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可以确认是王老太，另一个十分眼熟，一时间说不出是谁。
主要是这个人一直低着头，甚怕见人。这人是郎家的谁？
“泯之，不走吗？”上峰叫周棠。
周棠过去低头说：“大人请。”
周棠临走前稍微回头看一眼那迫切想隐藏自己的人。
他一向为自己的记忆力感到骄傲，这个人十分眼熟，说明他见过还记忆深刻。
得要去查查。
李晏晏微微抬起头，用余光去看周棠，见周棠离去了才松口气。
要是被这个恶煞知道了，她就不能被斩头！
周棠是福星高照的人，李晏晏是阎罗王特意允许在这里生活的人，两人的气场容易交合，要是周棠的福星高照偏斜一点，就能让想死的李晏晏不能死。
李晏晏恨不得他走得远远的。
送走周棠，李晏晏坐好，看向哭唧唧的姑娘们。“死有什么好怕的，像我们这些罪臣死才是最好的出路。十五年后又是一位好女子。”
年纪大的妇人沉浸在自己的悲哀里，小姑娘却越哭越大声。
劝不了她们，李晏晏又开始打蚊子自娱自乐。
天窗上的太阳不见了，天窗大的天空暗了下去。
两狱卒一人拿着一把火把，周棠走在两人后面，周棠的随从手按在刀把眼睛四看，紧跟着主子。
周棠走到李晏晏所在牢房，那个女人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进膝盖不敢抬头看人。
“那个低头的女人是谁。”
“哦，那个啊，那个是郎平起的嫡女郎钰。”狱卒说。
“带她出来，我需要审讯她。”
“是，大人。”
听到这话的李晏晏恨不得咬碎牙齿，这个混蛋怎么哪哪都有他？
恨他不死。
这个人见人厌的男人怎么不被刺杀死？
郎钰被带走后不久，狱卒送来最后一顿。“郎家人的最后一顿，一人一个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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