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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冰冷的水泡着一盆又一盆的菜,沈馥坐在低矮的凳子上,两只手很快冻得又红又肿,快捏不住菜叶,等她好不容易把菜洗完,那堆碗筷又拖到她跟前,渐渐地,天幕由黑转为白,又从白转到昏暗。

  等到宴席结束收拾好小厨房,沈馥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那些撤下来基本没动过的吃食眼睛都是绿油油的。

  好在兰翠姑姑还记着他们小厨房里的人,言安曦贵妃对他们今日做的菜式十分满意,不仅一人赏了额外的赏钱,还准许他们带走贵人们吃剩的吃食,沈馥眼疾手快,一爪把那只只动了皮儿的卤全鸡抓到手里。

  其他人被她这动作惊得目瞪口呆,沈馥当没看到,扯张油纸包好,又拿了几个包子,踩着月色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碎的雪,昏黄的烛光透过灯笼,照亮脚下的路。

  沈馥提着卤全鸡和包子,身体虽然疲累,心情却还不错,饶有兴致地盯着灯笼映出的花纹研究了一番,忽然,她手里的灯笼被撞到,烛焰一晃将灯笼烧燃。

  赶紧扔掉以免烧到手,沈馥抬眼看去,只见罪魁祸首手里也提着一盏灯笼,他穿着近似黑色的衣袍,头上戴着同色纱帽。

  是个青年太监。

  他生得俊秀,肤色白皙,个子高,身形却瘦弱,宽松的衣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

  沈馥望着他苍白的脸和唇,叹了口气,宫里果真不是个好地方,这种身高却风都吹得倒,平日里说不定连口饭都吃不饱。

  沈馥从油纸包的几个包子里拿出两个,又撕下一条卤鸡鸡腿,用半张油纸包好递到青年太监面前:“拿着吧。”

  “――”青年太监一动不动。

  沈馥觉得他定是不好意思,强硬地塞到他手里:“你瞧你这风吹就倒的身板,再不吃点儿东西就要倒地上了,不用放在心上。”

  抓这只烧鸡和包子的时候她饿得不行,等到走出小厨房,沈馥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眼睛大肚子小,这可是扎扎实实的一只鸡和四五个包子,全吃下去非撑死不可。

  这玩意儿又不是钱,不吃到肚子里都是浪费。

  塞完东西,沈馥深藏功与名,身影很快消失在宫墙转角处。

  而站在路中间的青年太监――谢渊,收回落在她背影上的目光,低头望着手里还散发着热气的鸡腿和两个包子,秀丽的眉毛慢慢皱起。

  他不喜欢热的东西,水,食物,还有女人的体温。

  站在不远处,没有提灯笼的总管太监心惊胆颤,两条腿抖得跟打摆子一样,他身后的小太监更是怕得不成样儿,深怕下一秒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儿。

  “福宝。”谢渊伸着手,把烧鸡和包子拿得远远的。

  总领太监赶紧小跑上前,“皇上。”

  “扔了。”谢渊眼睛还望着手里的东西,浅色泛白的唇吐出两个字。

  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的福宝连忙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一点点,至少皇上他没动杀念,真真是太好了。

  心中欣喜的福宝想到刚才那个大胆宫女竟然塞东西给皇上,那时他都已经做好收尸的准备,没想到……看来他要去找找这个人,说不定能让皇上的病症松快些。

  福宝正盘算着,谢渊的声音突然传来:“把它留下。”

  “什……包子吗?”福宝摊开手。

  谢渊点头,皱着眉转身往前走。

  留在原地的福宝原本用单手拿着包子鸡腿,马上改用两只手捧着,踌躇了下,招来了个人,“你去查查刚才那个宫女是哪个殿上当值的?”

  “是。”

  吩咐完,连忙追上前面那道身影,一回到寝殿,赶紧吩咐其他人取干净的碗筷来,亲自动手把包子馅儿挖出来,等包子皮晾凉了,送到谢渊的桌头上。

  此时的谢渊脱去那身太监袍子,换上了明黄绣龙纹的寝衣,头发披散,面无表情。

  福宝把包子皮放桌上,又加了两样点心和一杯茶。

  这两样都是福宝自作主张加的,端上去的时候心惊胆颤,但还好,谢渊只是眨了眨眼睛没有说什么,捻着包子皮送入口中。

  两个包子的包子皮最后只吃掉一小半,茶喝了两口,其余分毫没动。

  不过福宝已经心满意足了,皇上今日吃的,已经是两三日的量了。

  沈馥不知道自己以为的小可怜就是避之不及的蛇精病男主,她回到住的宫舍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怕吵醒他们,她在屋外把肚子填饱,灌了两杯冷茶爬进被窝,忙了一天,很快也有了睡意。

  第二天凌晨,沈馥比昨天多睡了小半个时辰,管事姑姑让梅香把她叫去跟前,道:“御乾宫的掌灯宫女突发急疫,要从我们这儿抽掉个人手过去,我看你平日里干活麻利,和福宝公公说了让你去,收拾收拾东西,待会儿就有人来接你。”

  掌事姑姑年纪五十上下,面容还能瞧出年轻时的美丽。

  沈馥一点都没想到这样的“好事”会轮到她头上,原身不是处处惹人嫌吗,她是从哪儿看出干活麻利的?!

  而且,那可是御乾宫,男主觐见大臣,商量国家大事的地方,去那儿当值不是把脖子往钢刀上送吗?

  沈馥望着掌事姑姑,为难地道:“姑姑,我在辰华宫当差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把我调到其他地方,可否换一个人选。”

  “上头的旨意,还轮不到你一个宫人质疑挑选,赶紧去收拾东西。”掌事姑姑冷脸呵斥。

  “……”胳膊拧不过大腿,沈馥不敢多言,回到宫舍收拾自己的家当。

  几套换洗的四季衣裳,几支素银钗和珠花,还有一点散碎的银子。

  宫里的宫人每月有二钱银子的月俸,原身七岁进宫,省吃俭用一些存下的钱绝对不少,但她平日花销不小,托太监侍卫买胭脂水粉,做手绢头花的布料,根本没有多少家底。

  把银子揣到贴身的荷包里,其余的东西用包袱包好,忽然,宫舍的屋门被推开,几个同住的宫女走进来。

  “还是你有手段,竟然有办法从辰华宫跑到御乾宫去,不如你教教大家,让我们也沾沾光呗。”还不到各宫忙活的时间,她们从别人嘴里知道沈馥要调走的消息,都跑来看热闹。

  另一个样貌娇俏的宫女抿着唇浅笑:“沈姐姐怎么会把法子告诉你,她不也是暗暗使劲儿这么久才得偿所愿。”

  “要是我,也是不愿透露半句的。”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分明不把沈馥这个用手段“搭上”皇上的人放在眼里,其实不怪她们这样,皇上喜新厌旧的脾性和他阴晴不定的性格一样广为人知。

  皇上后宫佳丽如云,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但是从没见他长情地宠爱哪一个,就连如今盛宠的安曦贵妃,之前也不过是个卑贱如泥的舞姬,只在宴席上跳了一支舞,便当场册封为贵妃。

  安是她的姓,曦乃皇上亲自拟的封号,安曦贵妃,在没有皇后的后宫,说是第一人也不为过。

  但要说这些宫女有多羡慕安曦贵妃,绝对没有,除了安曦贵妃,之前还有陈贵妃,李贵妃,王贵妃,如今过得比她们还不如呢。

  沈馥是男主的死忠粉,自然知道他的性格,正是因为知道,更加明白绝对不要和他有交集的念头。

  她完全无视掉眼前这几人,提着行李往外走,刚出宫舍殿门,一个身穿浅蓝的衣袍的太监走过来,“眼前的可是沈馥姑娘?”

  “我是。”

  “奴才小印子,是福宝总管手下的,来带姑娘去御乾宫当值。”这小太监年纪只有十四五岁,身形干瘦,脸上有几颗红红的青春痘,嗓子带着阉人特有的阴柔。

  不过脸上的笑容灿烂真诚,叫人看了心里舒服。

  沈馥点点头:“谢谢公公,请公公前面带路。”

  “姑娘客气,”小太监笑得更开,“由于之前那位宫人发的是急疫,怕传给皇上,所以她住的用的都不能再继续待人,姑娘就先在御乾宫的后殿安置,等太医确定没有疫病,再迁过去。”

  “后殿?”竟然一下子住到了御乾宫,岂不是意味着见到蛇精病男主的几率更高了。

  但是沈馥又没有那个狗胆问小太监有没有其他安排,只能在心底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而且,除了在这里遇到男主的几率大一点,她对住的地方满意无比。

  御乾宫在皇帝谢渊登基之前是前朝废弃的宫殿,他登基后将这里翻修,窗户对着南面,通风又舒适,夏日也不会被太阳照射。

  如今的冬日更好,一天到晚都燃烧着地龙,让沈馥这个南方人超级满意。

  送走小太监,沈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甩下手里的包袱一下子扑到软绵绵的床铺上。

  “舒服~”蓬松的床铺竟然都是新的,屋里的陈设虽然简单,但绝对不差于富贵小姐的闺房,跟人挤了大半个月大通铺的沈馥觉得自己一瞬间活了过来,在床上滚来滚去,滚得头上发髻有些歪斜,衣衫凌乱才爬起来。

  没多会儿,领她来的小太监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两个年纪更小的太监。

  “姑娘,这是御乾宫宫人的份例,冬春衣裳各四套,配套头面两套,以及两匹料子,和月例银子五两。”

  他边说,边把小太监捧着的东西拿到沈馥面前。

  总共八套冬春两季的衣服以白绿青蓝为主,只有一套用了鲜艳的桃红色,款式都比她身上的这套精美很多,两套头面也以银为主,镶嵌着几种并不太名贵的玉石金钱。

  御乾宫和辰华宫的待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馥脑袋有点转不过弯,她望着衣裳和静静躺着的五两银子,问:“御乾宫所有宫人,都是这样的?”

  “御乾宫是皇上每日都要莅临的地儿,又有宫外大臣随时听宣,自然要展露皇家威仪,这只不过是平日里的份例,等到过年,那才叫热闹。”

  “姑娘赶紧收拾收拾,再有两个时辰皇上就会到御乾宫批改奏折,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沈馥呆住:“皇上……今天就来?”

  小太监笑:“皇上从不留奏折过夜,当日的折子都要当日批完。”所以,她很快就能看到自己死忠的爱豆了。

  沈馥心里七上八下打鼓一般,连小太监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她丝毫不敢耽搁,拿了件雾白色团花上襦和同样有团花纹的褶裙,收拾好后恭恭敬敬地站在御乾宫殿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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