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本事
“可他明明没什么本事……”丫鬟忍不住道。
“他没有本事么？他的本事大着呢。在我的眼中，他可是谁也比不上……”女子说到这里，眼中发出了光。她喜欢看心上人练武时认真的模样，虽然那种模样为自己带不来什么物质生活，可她就是喜欢。
丫鬟手里捏着桌上铺的红色桌布一角，不住地揉捏着，噘着嘴，道：“是是，卓公子也不过是家财万贯，的确比不上他。”
女子笑了笑，道“卓公子的确有不少钱，可钱够花就好，要那么多有什么用？和他在一起，便是粗茶淡饭也是好的……”
女子说完，就静静地靠在窗边，继续静静地等候。
丫鬟只是暗叹摇头，收拾了下桌上的物事，道：“待会儿良辰吉日便要到了，他怎地还没来？”
女子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只淡淡道：“他一定会来的。”
丫鬟轻轻推门走了出去，女子将头倚靠在窗前，望着窗外温柔的月光。
……
一座山林间，一声惨呼声传来。
一个面色血红的年轻人站在那里，手起刀落，转眼杀了七八人。
看着那些人个个绝命，他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你和这些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一个人影忽然如幽灵般出现在身后不远。
年轻人心头一凛，道：“谁？”
那人道：“一个过路人。”
年轻人心中虽有惊疑，却还是冷冷道：“这帮人，武功修炼不成时他们拿我当废物，修炼成了他们仰慕赞叹……这就是所谓的人性！”
那人缓缓从林间走出，道：“你修炼不成时自然无人在意你，就像那些未成功之人……待你成功后，自然一切都截然不同。”
年轻人横刀一掠，道：“因此，他们死不足惜！”又是一刀，将那奄奄一息之人砍死在地。
忽听身后那人淡淡道：“我可让你成名。”
年轻人回首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那人道：“你早就明白的吧……想要在这个世间出人头地，不可能只靠自己。”
“只要你愿意，我可让你成名。只是在成名之前，你需得为我做些事。”
年轻人正要说话，他继续道：“多少人面对名声、金银，苦无机会，没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如今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不知你是否珍惜。”
年轻人冷笑一声，道：“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在下东方雪隐。”那人淡然道。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此人赫然是东方雪隐！
年轻人站立半晌，似呆住了。
他明白的，他早就明白的。不仅是他，许多想要出人头地的人都明白的。
那几乎快要成为世间的一个至理——想要出名，想要挣大钱，没有贵人帮你，你仅靠自己可是难如登天！
而如今，这个“贵人”出现了。
多少人为那些有名有势的人办事、送礼、示好，只为了自己有一天能够走上某个位置。这种情形不论在官场、在名利场都极为常见。
他习武多年，至今不过是小有名气，随便一个名人侠士便能将他的名头盖过。
想在江湖中出头，他只能依靠东方雪隐！
就在这一天，东方雪隐提出了假扮五鬼的要求。
……
女子所处的屋中，一道身影飞掠而过，进了屋内。
女子听到风声，回头，道：“段郎，你……你终于来了。”
她上前，伸手拉住那个进入屋子的年轻人。
年轻人轻轻放开了她的手，道：“我要出门办一件事，等我办完，立刻回来娶你。”
女子道：“可是今天……”
“今天不行。”年轻人截口道。
女子身子一抖，道：“为什么……”
年轻人道：“我要成名。”
他抬眼凝注着女子，道：“再过不久，我就会成名。”
他的目光似在让女子相信他。
女子道：“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你的能力……可是我根本不在乎你是否成名……”
“我在乎！”他的声音突然放大。
“没有人看得起我……连你父亲，连你身边的丫鬟，都看不起我！我本就没多少家产，更没挣大钱的本事，若再不出名，便一辈子受人压迫！”
他掌心紧握，声音更是犹如一头猛兽。
她眼中噙满了泪，道：“你难道……非要在意他人的目光和言语？”
“如今我未成名，你身边的家人、朋友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等成名后……他们再不会低看于我！”年轻人道。
女子道：“他们的眼光究竟有何重要？你是和我在一起，又不是和别人……”
年轻人打断道：“难道你愿意为了我，和你的家人朋友决裂？只有咱们二人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女子再如何爱眼前这个男人，也没有偏激到远离父母的地步。她只是轻轻牵起年轻人的手，道：“你答应过我，今晚娶我为妻的……”
“我必须要去……”
“我……我只想和你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女子泫然欲泣。
年轻人却突然冷哼一声，道：“若将来我未成大器，还像如今一般苦苦练着武功，不但无名，更挣不了大钱养你和将来的孩子。到那时，你只会后悔莫及，满腹抱怨！”
“你以为……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将来的名声和钱？”
“我只是看得比你长远！等到那一天，你难道丝毫怨言都没有？”
“我……或许我会有不满，可咱们总能一起将这个‘家’经营好……
火红的烛光下，衬着她绯红的脸颊。她认真地说着，似乎早已想过这个问题。
“既你嫁给了我，我就不会让你有任何怨言……既你无法离开自己的父母、亲朋，我更不会让他们有任何看不起我的地方……我们所承受的东西本就不一样！”
听到最后那句话，她已知道年轻人心意已决。她何尝没有替对方想过，在这个世间，一个无名、薄利的男人，面对生活根本没有发言权。即便她自小衣食无忧，从自己父母及朋友对年轻人的态度上，也明白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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