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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望星东南


  喧嚣的平户城外边,秋风岛外,万里波涛。黑夜之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呼啸而来,但又止步滩头,卷土重来。

  明月当空,孟觉独自坐在滩头,仰头举起酒壶。酒壶却干干的滴不出一滴酒。孟觉苦笑着扔下酒壶。背后一个人影走来,向孟觉的怀中扔来,又是一壶淡甜的日本清酒。

  “月冷天寒,怎么不进屋去坐坐呢?”杨碌在孟觉的身旁席地坐下。

  “多谢好意,不过这里面的热闹好像与我无关吧;里面其乐融融,我一个愤恨失落的外人就不适合进去了。”

  “松浦隆信已替你灭了龙造寺一族,王有容将军的仇也报了,你多少也该解心头恨了吧。”

  “现在能解我心头忧患的,唯有这杜康清酒了。”孟觉回味了一口,扬了扬酒,与杨碌碰杯道。

  “看来,屈于海盗的帮助,孟觉,你是有很不甘心啊?”

  “在你看来,我有这么清高吗杨碌?如若不然,我就不会在这与你饮这,淡而无味的清酒了。哎,我一个败军之将,又谈何尊严呢。王将军已去,我犹如丧家之犬,个人荣辱早就不再关乎于我;海盗,水师,是兵是贼,只要能接纳我孟觉的,我就当他是朋友。”

  孟觉一番话,竟令杨碌有些感动。

  “我曾经杀了你们不少弟兄,而现在你们救了我,也不曾为难过我,有机会我一定会自己向郑船长道谢。”

  “那只是各为其主时的职责,并非你我意欲为之的事,何必再提及呢。孟觉,我一直敬你是个好汉,倒是有件事你是否还记得?”

  “但说,何事?”

  启天四年秋,你与副将吕大器率人戍海巡卫时,发现有一艘渔船,刚刚离岸,奔赴大海。暴戾的吕大器举枪便击毙了船上的两个渔人。你见状,便一把夺过吕大器手中的燧发枪说道,剩下三个就交给你了。而你瞄准了许久,才有失水准地打在船头上,都没有打中人。而给了他们足够逃远的时间。

  “那又如何,我失手并不偶然。”

  “是吗,别谦虚了,你可曾在百步外射中过我的发髻呢。”

  “喔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了,你该不会是还想找我报仇吧?”

  “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你无意开枪而已!孟觉,那个时候水师戍海,可是只带枪不带绳,只要发现有人下海,就不必抓回不必审问,立刻击毙!而能有你这样一位人次的戍海将领,真是大众之福。”

  “那或许是我的失责。”

  “那条船上其中一人就是我。”

  孟觉默然,陷入了沉思回忆

  吕大器一把夺过孟觉手中的燧发枪,愤愤地催马离开。

  “既然他们执意要离开,都已经走到这了,天意如此,何必再拦下呢?”孟觉仍然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阻止下海呢,对这个国度不满,他们会用脚选择。”

  “哼!你就放他们走!都走了谁来种地,没人种地谁供你吃!”吕大器的话,将孟觉拉向了和渔民们对立的矛盾面。

  当海盗们乘着潮水登陆时,孟觉站在海岸线上,手刃无数头颅,从未后退过半步。可是当举起枪看到那些穷苦饥民们出现在枪口下时,孟觉总是无力扣下扳机。哪怕知道在不久之后,他们会换以穷凶极恶的海盗面孔重回岸上,孟觉也仍然下不了手。对他而言,向手无寸铁,寻求生存的百姓下手,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月暗潮回,良久。

  “谢谢你,没把子弹射中我。”杨碌开口道。

  “算了,杨碌你太抬举我了,何况,这些过烟往事荣誉何必再提,现在的我和那一切都已全无关系。来,喝酒!”孟觉似乎有些醉意地举起酒壶道。

  “以,朋友之名。”杨碌也呼应道。

  “朋友?呵呵,”孟觉迟疑了下,点头笑道。

  “以朋友之名,杨碌,我想告诉你,大潮将至,若得机会,就适时退出吧。”

  “怎么说这样的话呢孟觉,你也是这海上身经百战的人,难道还有什么事能令你害怕呢?”

  “不,这次我是真的提醒你,杨碌,能退就退吧,大潮真的要来了”

  既然国书已失,那一切都已开始进行,再不会停止。不论国书现在或者最终会落到谁的手中,龙造寺彰,我,你们,还是松浦隆信或者是林风,林道乾;都已不重要,也不能再改变这一局面。当一个国家,尤其是自视强大的王朝,它在外海的尊严需要让海盗去维护时,不管是海上还是陆地上,都不会再平静下来。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这个王朝的信条,也是它表面看上去仍然繁荣昌盛的原因。

  每当遇到极大危机时,它总会爆发出无可比拟的惊天力量。当年北方蒙古人进犯乱境,永乐帝即可迁都北上,随同迁去的还有百万无敌大军,天子守国门。从此国境太平;土木堡瓦剌发难,可国难压境,所有人都变得众志成城。曾经汪直闹海,虽一时骁勇,所向无敌。但秋风过后,朝廷即刻调派精英能人,迅速将汪直和他的商海联盟瓦解于无形之中,不费兵卒,不见流血,却让数十万之众海贼沉于大海。之后数十年,沿海虽然骚乱不止,但始终没有再出现能够引领浪潮的执牛耳者。而如今,太仓水牢,国书之战,你们和你们的同行们,已经再次触动了这个时代的神经。你们的种种做为,全是向这个王朝下的战书,诸多种种已经引起食肉者们的全部目光。大潮将至,再不会有平静。

  我相信此时此刻,国书被抢,将军殉国的急报正在快马的背上,层层传递过山川,驿站;朝着北方奔去。在不久后,京城酝酿的密令,通过四通八达的驿站快马,再次返回到沿海封疆大吏的手中。而更糟糕的情况,则是由成千上万的大军,带着来自京城的命令来到沿海。到时候,不论胡总督他本人愿不愿意,他都会倾尽全力与你们一战,而结果是,有一方必定要被消灭

  平户城,秋风凉月。

  远处,潮汐带来海上的清风。这风吹过平户城的每一个角角落落;街市中,繁闹如昔,战事的硝烟已经散去。枝头落叶,町室中的灯火点点,妓院里的和歌不时传来,悠扬远荡。漂洋过海的异乡客们又来到了欢迎他们的土地。

  月下,天守阁城上。

  海风吹过街市,沿着山坳吹到山腰上,青草浮动,树影飘摇。轻风吹拂过屋檐角的风铃。清脆的铃声在月夜中飘溢在城墙下,这声音清脆悦耳,融化人心,抚慰亡灵。我和雨希依偎着坐在女墙上。

  “雨希,终于找到你了。对不起,自从静海县一别,我一直都在找你,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不想再离开你,希望能永远留在这。”

  “莫飞你不用再去寻找苏豆了吗?”

  “不,不用了,再也不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雨希,我现在只有你,只剩下你。除了你谁都不是,绝不要再连你也失去。”

  “嗯,莫飞,我答应你。”

  我看着月下雨希清新的脸,紧紧搂住她。

  “莫飞,为什么你会和郑氏的人来到这里?其他人呢,四哥,西西,还有三保吴平,他们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呢?”

  “这故事很长,我们大家,暂时都分开了。而我,雨希,是你支撑着我走到了这里。”

  雨希俯在我的胸口上,安静地听着我说,抬着头看着我。她的手轻轻地拂过我的胸前,那个刻骨的烙印

  院落中,墙龛上挂着苍松凌水图,席地而放的桌上有两杯清茶。张沧水望着月光,又闭眼默默感受着枝叶无声地飘落。

  “你把松浦隆信调教地可真好。”郑芝龙席地坐着,一边喝茶边对背对着自己的张沧水说道。张沧水闻言,转身看着郑芝龙道,“松浦隆信向来沉稳大器,坚韧不拔,一方霸主对他而言,必是迟早的事。他有这气质,呵呵呵,又有我何功劳呢。”

  “是啊,时务俊杰者,松浦隆信做藩主,再好不过的结局了,真是天不负我们,从此一劳永逸。”张沧水背依着门扉微笑地听郑芝龙说着,对自己的弟子也颇为满意。过了半响,他又平静地说道,“若是他能早十五年出现,或许我们的大业就不会是现在这番了。”

  郑芝龙听后不觉停住了手上的茶,“你到现在也没有忘却,还是耿耿于怀?”

  “事人主,尽君忠,立身之本,不敢相忘。”

  “别再自责了老朋友,天命如此。浪海滔天,不是你我的能力所能改变的。”郑芝龙听后,叹气安慰张沧水道。

  “说起来,船长,我可是就只有雨希这么一个女儿,你推荐于我的乘龙快婿,莫飞,就是他的儿子吧。”张沧水头一瞥,转念问道。

  “我们都该庆幸,那孩子没有继承他父亲的高傲跋扈,自视不凡。要不然,这海上就又平添一个风浪。”郑芝龙仍在为自己斟茶道。

  “可是他同样也没有继承道他父亲自视不凡的资本,对吗?”张沧水回头问道。

  “不,他有,他有这魄力和能力,他迟早会发现自己有。”郑芝龙重的放下茶杯斩钉截铁地说,茶杯中的清波还在荡漾,茶叶在水中旋转沉浮。

  “老朋友,我保证,他足够够格做你的女婿,也一定是个好女婿。毕竟,莫飞是他的儿子,也是你的老熟人了。”

  “是啊,”张沧水想了想,轻轻地叹了叹气,自言自语道,“你儿子就在我眼前,不知道你在哪呢,天草”

  松浦隆信府邸内。暗黑的地下通道中,家丁护着火烛走在前面,为松浦隆信带路。通道的尽头,昏暗的光线里,松浦义信郑披头散发地被关在地牢中。

  “对不起哥哥!原谅我,放我出来吧,义信知错了!”见是松浦隆信进来了,松浦义信爬起来,急切地扑过来跪在松浦隆信面前乞求认错。

  “义信,你没有错,我们的目标从来也没有相弃过。但这次你愚蠢地站错队了。”松浦隆信走上前,隔着铁栅栏对义信说道。

  “嗯?”义信一脸疑惑地看着隆信。

  “主人,他们来了。”一旁的家丁低声向隆信禀报道。

  “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是。”

  两个人影晃动地在通道中走来。烛火越来越靠近,松浦义信才看清,其中一人还受了伤,捂着手臂走来。

  “哎?”松浦义信看清了他们两人,无比惊讶。

  “汪船长,这次真是辛苦你了。”隆信阴冷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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