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回味无穷

　　吉利苦笑道：“可儿妹子，昨天夜里我的毛皮就是火红色的，哪里是乌黑的？”

　　柯可儿叫了起来：“我明明看到你的毛皮就是乌黑的！”

　　吉利叹息一声，道：“可儿妹子啊，在漆黑的夜里，视力受限，看红色的东西，都是乌黑的！难道你连这个常识也不懂吗？”

　　柯可儿突然有些明白了，不好意思地笑了，道：“但是，你的毛皮本是雪白的，为何变成了火红的？”

　　吉利道：“在我施展‘玉石俱焚’的时候，体内的各种机能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从而改变了毛皮的颜色：由一身雪白，变成了一身火红。不过，在漆黑一团的夜里，一身火红的皮毛，在你看来，就成了一身乌黑的皮毛。”

　　柯可儿忐忑不安地问道：“熊英说：‘玉石俱焚’一旦使出，就使得你经脉俱断，再也不能练武了！这是真的吗？”

　　吉利不假思索地道：“是真的！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熊英！由于熊英也在昨天夜里使用了‘玉石俱焚’，他也是经脉俱断，再也不能练武了！”

　　在为吉利悲伤的同时，柯可儿还是有些不相信，她疑惑地道：“狐狸和狗熊也有经脉吗？”

　　吉利道：“狐狸和狗熊自然没有你们人（类）那样的经脉！熊英所说的‘经脉’，是指练武所需要的特殊体质。”

　　柯可儿听得似懂非懂，道：“也就是说，从此之后，你和熊英真的不能练武了？”

　　吉利道：“是的，我这位兽界的天才，从此陨落，成为一名不能练武的废材！”

　　吉利的话语很平淡，似乎在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但柯可儿却知道：对于吉利这位极为自负的天才来说，不能练武了，简直是一件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柯可儿再次把吉利搂入怀中，她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吉利老弟，要不是为了把我护送到疯人谷，你完全用不着来到摩天岭这个鬼地方，你完全用不着与熊英拼命的！你自然也完全用不着使出‘玉石俱焚’！你沦落到如今这一步，都是我害的！是我害得你成了一名不能练武的废材！”

　　吉利微笑道：“可儿妹子，你不必自责！我和熊英的一战，在所难免！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名天才的狐狸，固然是幸运的。但是，成为一名平常的狐狸，也算不上什么不幸。”

　　柯可儿不说话，只是啜泣，同时用手轻抚吉利，抚摸吉利的红色皮毛，抚摸吉利的脑袋，抚摸吉利的尾巴……

　　吉利温驯地任凭柯可儿抚摸，一动也不动，偶尔会伸出舌头，舔一下柯可儿的手背。

　　天上的阳光并不强烈，但照射在雪地上，还是有些刺眼。风很大，经常卷起地上的积雪。

　　一会后，柯可儿道：“吉利老弟，你明明停止了呼吸，全身冰冷了，为何又活了过来？”

　　吉利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可儿妹子，蛇、刺猬、狗熊等物种，都有冬蛰的习性，你知道吗？”

　　柯可儿道：“我自然知道！冬蛰，是蛇等物种对于缺食、严寒等不良环境的一种适应。这些物种在冬蛰期间，基本上不吃不动，基本上停止呼吸，全身处于麻痹状态。”

　　说到这里，柯可儿突然心中一动，道：“吉利老弟，昨天夜里，你也‘冬蛰’了？”

　　吉利道：“当时，我看似死了，其实并不是真死，而是假死，类似蛇、刺猬等物种的冬蛰。只不过，蛇等物种的冬蛰，是为了减少体力的消耗。而我的假死，是为了减少内力的消耗！”

　　柯可儿听了，不禁睁大了眼睛，心中生出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吉利道：“处于冬蛰期间的物种，倘若遇上合适的环境，受到合适的刺激，就会提前结束冬蛰。例如：一条冬蛰的蛇，要是被放在了生着炭火的屋子，就会醒过来。”

　　柯可儿有些似懂非懂地道：“我把你放进我的衣服里，使得你提前结束了假死的状态？”

　　吉利道：“你的衣服内，别有洞天，简直就是一处风水宝地！”说完，吉利咂了咂嘴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柯可儿的脸又红了，斥道：“臭吉利，你要是再生出那种坏心思的话，就不会是假死，而是真死了！”

　　吉利微微一笑：“可儿妹子，你不淑女了！”

　　柯可儿“呸”了一声，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道：“臭吉利，当时我要是不把你放入衣服内，而是埋入了土里，将会怎么样？”

　　吉利道：“那样的话，我或许几个月后醒来，或许几年后醒来，或许永远不会醒来！因为我一旦被埋入地下，一条蛇甚至一只老鼠，就可要了我的命！”

　　柯可儿听了，不寒而栗，道：“好险！幸亏我把你放入了衣服内。”

　　吉利道：“可儿妹子，要是有堆火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烤熊掌吃了！”

　　柯可儿当即道：“吉利老弟，我能满足你的这个愿望！”

　　她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还是浑身酸痛，但内力已恢复了一成。

　　她先打造了一把石刀，再从树洞里找了些干燥的苔藓，又用石刀砍伐了一些树枝，然后用石刀把树枝劈成了小木条。

　　她用随身携带的火刀火石点燃了苔藓，小心地把火吹旺，逐渐把小木条加了上去。这样，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生成了。

　　她用石刀切下了四只熊掌，再用树枝挑了熊掌，在火堆上把熊掌烤熟了。

　　天黑了下来。

　　吉利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熊掌，一边道：“狗熊这东西，绝对不是好东西！但是，熊掌这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柯可儿道：“吉利这东西，绝对不是好东西！但是，吉利的话，绝对是好东西！”

　　然后，吉利和柯可儿一起笑了起来。

　　吉利的目光落在了“博浪椎”上，道：“这‘博浪椎’是上古神兵之一，却实在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

　　柯可儿道：“怎么没有特异之处？要不是有‘博浪椎’，如何能破了‘金钟罩’？”

　　吉利道：“可儿妹子，咱们不妨连夜通过这摩天岭，直奔疯人谷。至于这‘博浪椎’已没有利用价值了，扔掉吧。”

　　柯可儿道：“臭吉利，你太势利了！你如今已是废材一个，难道我也把你扔掉？”

　　吉利笑了：“可儿妹子，你的一切行动，皆不是围绕着一个‘利’字，而是围绕着一个‘情’字。你与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你却对我很好。”

　　想起初见时的情景，吉利和柯可儿的心头都涌上了一层温馨之情。

　　柯可儿道：“我这个人，很念旧情。”她一手抱着吉利，一手提着了“博浪椎”，抬脚就走。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不管老朋友的人，算是念旧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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