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 3

　　我叹了口气，软塌塌地告别了胖女人兰姐，离开神秘暧昧的三楼办公室。我出门的时候，还主动地为兰姐掩上了门。

　　兰姐看我都不看我一眼。切，这娘们怎么会变的如此的绝情？彼时，我还有点想不通呢。

　　我穿过道，乘电梯，下楼，黑色皮鞋铿锵地撞击着光滑的地砖，发出了一种很刺耳的，和十分空虚的脆响。因为是早晨，整栋楼安静的有些异常，一眼望过去，长长的过道里空空荡荡的。

　　我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鸟人。

　　我一边走着，一边胡思乱想：这个所谓的红海温泉会所一定是个藏污纳垢的所在，公安部门难道就没有来查一查啊，妈的，等老子发现了什么确凿的证据，不举报才怪！

　　我就这样走着，看着，怨恨着，无聊着，真可谓是：行色匆匆，心事重重。

　　我准备先去自己和向东的宿舍里缓一下劲的，也好让自己一直膨胀的大脑休憩一下的，至少刷刷牙、洗把脸，躺一躺吧，但是我的手机及时地响了起来。

　　有手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电话是马云打来的，她冷冷地吩咐我马上去桑拿保健部上班。她在那里等着我呢。我马上想到是我离开兰姐办公室后，兰姐给她这个行政部经理打了电话的。她这个行政部经理看起来权力很大的，好象还兼着人事管理的职能。

　　唉，这下撞到马云的手里了。她不找茬报复我——打死我都不相信的。女人的心胸向来狭窄的。

　　叫你跟踪我？哼！我几乎听见马云心里的声音了。

　　往回走，上楼，乘电梯，我似乎一直在叹气的，我的精神也很萎靡，因为休息不好——昨夜几乎是一整夜的折腾啊，做爱、打架、逃跑、挨训，停过吗？同志们，我知道自己的脸肯定是蜡黄蜡黄的啦。

　　胡须疯长，尤其是嘴唇上面，黄黄的胡须中还夹杂着几根白的，多不雅啊，嘴巴里的呼出的气息肯定也是臭烘烘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上火的，肠胃功能紊乱不堪……

　　摇摇头，苦笑一下，我试图抛弃一切顾虑，让自己显得精神些，毕竟我是去“卖艺”的（呵呵，我可没打算卖身），要是没有女顾客看中我，“面试”都通不了，看来我就只有打扫厕所了。我心里暗暗寻思着。

　　桑拿保健部在10楼吧，很快的，我就到了哈。

　　马云等着我呢，她笑眯眯地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似乎在很客气地招呼我进去。我热情地打着招呼：早上好啊，马经理。

　　马云没有回应我的招呼，脸上微笑的表情让我激动的。但是我走近一看，妈的，马云原来是在嘲笑我！

　　她微笑的表情实际上是嘲笑的表情。这个判断绝对真实，果然，马云在我犹豫着进了房间之后就开口了，淡淡的、嘲讽的声音：79号，你先填一下表吧？

　　79号？谁他妈79号？我吗？

　　对呀！马云睁大眼睛看我，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房间里还有一个女的，一看打扮，就象是风月场所的人，脂粉气息很重的，有点象是解放前旧上海的那些黑白电影里的女人，有一种骚乎乎的感觉呢，那女人见我进来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情不自禁地对马云说：马经理啊，他怎么是这样老的啊？还丑的……

　　我有点不高兴了，走到那个女人面前：你仔细看好啊，我老吗？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我四十岁，不应该算老。花朵般的年龄，正芬芳着呢！我丑吗？妈的，你以为人人都是黎明、刘德华、张国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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