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暴露自己表演的嫌疑

　　女警察顾冰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一个有着高挑身材的年轻女人穿着有点肥大的警裤，看起来感觉上怪怪的，但是这并不影响顾冰整体上的迷人气质；她的一头短发此时更显得干净利落和洒脱了。

　　她的“造型“有的时候也让张冰——或者叫宋江的那厮，曾多次着迷的。宋江看顾冰的眼神，就很有意思很有特点，我琢磨“是那种爱恨交加的味道”呢。呵呵，我能看得出来的。女人似乎都有这个天生的观察能力的。

　　现在，我就在研究似地看着顾冰的深邃的大眼睛呢。

　　表面上看，我一点畏惧的意识也没有的。难道，我不怕吗？怕的！但是我绝对不能怕在表面上啊，我的怕——是在深沉的黑夜、深沉的心里的。大家都在看我——有好几个甚至在窃笑，幸灾乐祸是某些人内心深处的阴暗特征。我知道是谁。

　　顾冰也蹙着弯弯的月牙眉看了我一会儿；我知道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较量，通过无声的目光进行着刀光剑影般的对抗，暂时——彼此的胜负很难预料，故此，我也露出了那种淡淡的笑。我的眉毛也很弯的，也是那种月牙眉，我的笑是对自己有信心的、放心的笑。通过目光之间的较量，我猜测顾冰并没有真正掌握关于我犯罪的致命的证据。

　　女警察顾冰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还是先一笑，她的这一笑是冷峻的笑——这是某些警察的职业病，高高在上惯了的哈，或者是过于自信惯了的，她在冷峻的笑声中对我说道——实际上也是对大家说道，她的话——让现场一时鸦雀无声的。

　　大家都在眼巴巴地望着顾冰。望着此时此刻的我们的——命运之神。

　　好啦，我就不和你们废话了，废话太多肠要断。我们开始工作吧。这样吧，师晴晴师主任，从你开始，好吗？你先说说你自己吧，我们警方现在怀疑你是杀害美女记者王红颜的凶手——尽管你确实不在犯罪现场，你有证据证明你在另外一个——快乐的地方，但是你完全可以买凶杀人的。你是整个犯罪活动的策划者！至于你为什么要下如此的狠手，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你比我们更清楚的。你千万不要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告诉你，纸包不住火，我们已经有了证据，有很多很多的证据，我们随便拿出哪一条来，都足以让你进大狱。你信不信？

　　哈哈哈……我大笑着。我笑的有点癫狂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可是笑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因为大笑的时候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内心世界。我马上意识到这一点，并且我也明显地感到这个包厢的某个角落里一定是安装了摄像头的，我们的一切表情全部被摄进去了，之后警察们肯定要根据我们的细微动作作进一步分析的，故此运用什么表情来应对，的确是难度很大的。我想，最好的方式就是自然，笑——当然也是要笑的，但是不要过分，一旦过分就有表演的嫌疑。

　　于是，我立即刹住了笑。我道：顾警察，我们都是女人，女人有什么共同的特点你不知道吗？就是感性。感性你懂不懂？感性的对立面就是理性，我现在才发现，你是太感性了，超强的感性。而且还有幻想症。幻想不是不好，就是要看用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是作家，幻想当然是要的，而且很要，不幻想——就创作不出什么艺术作品，问题是你是警察，警察是干什么的啊，破案的，抓坏人的，破案靠的是什么？逻辑推理，靠的是理性思考，而不是胡思乱想——你知道吗？你在警察学校读书的时候——你们的老师没有教过你吗？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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