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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89


  钱枫站在窗边,回头望向张堂文。

  “张老板,有些事,本来不欲讲,你偏要听,以足下的见识,可知钱某所为何事?”

  张堂文木讷地摇了摇头,他猜到了一星半点,却不敢再往下细思了。

  钱枫微微一笑,回到桌边,“张老板是个聪明人,看破不说破,钱某敬你一杯!”

  张堂文迟疑着举杯与钱枫碰了一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钱枫瞧着张堂文的表情,不由莞尔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张堂文的肩膀,“张老板,你既听了,也猜了,便与钱某是同道了。无论你作何遐想,你我都只能同舟共济了。所以这契约,您看,还有必要签么?”

  张堂文皱着眉,额上渐渐渗出了一层冷汗,他冷冷地看向钱枫,正如钱枫方才说的那样,他已经有些后悔了,他不该听这些话的。

  钱枫轻佻地看着张堂文,却是没有一丝怯意,“如今摆在张老板的面前,只有两条路,却是两条截然相反的路。一条看似是生路,实则万劫不复。另一条看似昏暗无光没有尽头,其实却是通向光明的救赎之路。怎么做,就看张老板的选择了。”

  张堂文自然知道钱枫所说的两条路,意味着什么。

  所谓看似生路,便是报官。自证清白,与钱枫所为之事划清关系。但这样一来,非但屯棉之事依旧无出路,还无谓地树敌不少。

  另一条路,自然是装糊涂合作了。一来屯棉之事迎来转机,二来与钱枫这路人自然相处无碍。

  但,如此一来,张家,恐怕就真的要被裹挟入这莫名的暗涌中了。

  就在张堂文迟疑的当口,钱枫已经又饮了两杯酒,脸上已经泛出了潮红,“张老板,行商之于做人,大同小异,商有商道,人分忠良,如薄情巨贾福泽一门,还是做擎天顶商普惠众生,可就在张老板一念之间了!”

  张堂文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他的脑海中顿时冒出了一出戏,这戏却是不得登台的禁忌之曲,名叫:玉麒麟卢俊义逼上梁山。

  怎么会有这般念头,张堂文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就感觉自己就像卡在了深井半腰,抬头不见日月星光,低头亦是漆黑一片。

  也不知上离井沿几何,下至实地多远。

  真真是不知进退,上下不得了。

  钱枫笑盈盈地打量着张堂文,似乎胸有成竹一般徒自在捡着清淡的菜式品尝,张堂文的手心里又是一片湿漉漉,皱紧的眉头在他的额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川字。

  过了许久,张堂文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朝着钱枫拱了拱手,“钱老板,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张某,想要问几个问题。”

  “哦?张老板请讲!”

  “世事无常,风云变色,张某不过是误入旋眼的一叶轻舟,何劳大才屈尊援手?”

  “张老板自认为是一叶轻舟,殊不知这风暴中,裹挟了数不尽的片履,人之望救不如自救,吾等虽心系万民,却不能一一搭救,唯有...”钱枫绕有深意地看着张堂文的眼睛,轻叹道:“谁能伸手自救,便可顺风捎带而行,张老板既然认为自己是轻舟,那便请张老板日后,多多搭救那么身无片板赤手横渡之人吧!”

  钱枫微笑着放下筷子,看着张堂文,“张老板,见仁见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今这时局,想要置身事外、隔岸观火,做富家翁,实非易事啊!”

  张堂文顿了一下,朝着钱枫拱了拱手,“张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实是身负一门之责,不愿...”

  “张老板可是想说,这危局,太过凶险?”

  “唔...”

  钱枫讪笑着站起身,“张老板多虑了,泱泱华夏,如张老板这般摇摆不定之人,数不胜数。在张老板之前,身先士卒者,更是繁多,以张老板这点不打紧地帮助相比,如我一般的先驱者,难道,就皆是无所谓么?”

  张堂文抿了抿嘴,不禁有些后悔方才的话了,这般对白,先前与杨鹤汀深谈时,便已出现过了。

  大是大非面前,家是情,国是义,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这个道理,张堂文不是不明白。

  钱枫站在张堂文的对面,面色红润,眼显妩媚,失声笑道:“如我辈,以身许国,为救黎民于混沌,挽河山于离析,难道我们就没有家私情仇?人生在世能几时,看日升日落任水东流,茫然自顾阳春白雪经年,这是张老板的宏愿么?家财万贯,儿孙满堂,到头来却一朝失势,做了别人嫁衣,大好河山眼见沦为废土,亿兆万民无声化作卑奴,不知张老板...”钱枫遥指了指张堂文的胸膛,“汝心安否?”

  张堂文面色略显的有些惨白,他迟疑着站起身,朝着钱枫拱了拱手,“钱老板,可识得南阳杨鹤汀?”

  钱枫抿嘴笑了笑,“便无杨家十三少,我钱某也自有法子知晓这赊旗镇上,还有张老板这么个心怀忠贞的西商,于家国,与万民,你虽不解其深意,却凭本心走了一招妙棋,旁人或许可以无视,吾等却深以为傲,可叹泱泱中华,能如张老板这般作为的,已是不多见了!”

  张堂文惨笑着看向钱枫,此刻,他已能断定这个钱枫所说的受人所托,是指何人了。

  兜兜转转一轮回,到头来,自己终究还是迈不过这道坎!

  张堂文缓缓抬起手,朝着钱枫拱了拱手,轻声叹道:“罢了,堂文答应便是了!壮士盛情躬身相救,若是堂文还如此不识抬举,便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过几日,堂文本就打算往南阳拜会杨先生,如此一来,更要感恩戴德了!”

  钱枫眯着眼睛审视着张堂文,微微一笑,“讲真的,钱某倒是蛮佩服张老板的!身在这内陆码头并未接触过吾等所学,却能与那杨家十三少一见倾心,实在是难得!”

  “杨先生博学渊源,见识匪浅,堪称吾师!”

  “他倒赞你品性忠良,胸怀天下,颇有大公而无私的境界!”

  钱枫笑着看向张堂文,张堂文却觉得他嘴角的笑意,怎么有一丝苦涩的感觉。

  钱枫望向窗外,仰头又饮下一杯。

  月光尽洒在钱枫的脸上,张堂文似乎看到了一种忧伤。

  钱枫显然从张堂文的眼神中嗅到了什么,他苦笑着别过脸去,左耳垂上一个细小的针眼看得张堂文的心中猛然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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