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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53


  张堂昌起了个大早,来到张家大宅,张堂文正一筹莫展地坐在餐桌前,面前的豆腐脑早已凉透了,张柳氏正在吩咐下人拿去热一下。

  “呦!还没吃呢?那给我也来一碗!”张堂昌大大咧咧地坐下了,抄起筷子夹起一块驴打滚,放入口中,“一大早上的,怎么就愁眉苦脸的了?”

  “还不是被这疫病闹得...”张柳氏在一旁淡淡地回应道:“城外据说已经倒下百十号人了,城里也有人家说是染上了,党老爷那边,情况恐怕也不太妙!”

  说到党苍童的情况,张堂文的眉头不由又皱了皱,“党老爷子已经六十多了,这又染了病,难道真是要天亡赊旗镇么?”

  “嗨...哥你这是什么话!党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赊旗镇又不是指着他一个人扛着,你也无须妄自菲薄了,现在城里的还留下的人们都在看着你呢!看着咱老张家是个什么打算!说句不好听的,要是这会儿咱老张家举家迁去山西,这赊旗镇啊!真就不剩几个人了!”

  “迁个屁!”张堂文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城中如今人心浮动,举家搬迁亦是寻常之事,有些人家甚至连宅子都舍弃了,只带了金银细软就离开了这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张堂文从没动过这个心,对故土的眷恋,已经深深地铭刻在了他的心底,虽然西商的根在山西,但到了张堂文这一代,基本已经是土生土长的赊旗人了。

  豆腐脑热好了,端到两人的面前。

  张堂昌拿起勺子轻轻搅拌了一下,便吸溜着喝了起来,“你呀!也别太难心了,吃饱穿暖注意着自己的身子才是真的,这疾疫病闹得,谁知道到什么时候呢!二嫂三嫂那边,还是迟些回来吧!”

  “嗯!”张堂文把那豆腐脑小口喝了一些,便又放下了,“等会儿我去看下党老爷子,倒下两天了,也不知道今日情况怎么样!”

  “那我跟你一道...”

  “别了,你去办我交代的事去!”

  “那着什么急呢,不就是收门面拓地方么,弄俩工坊什么早的晚的,如今镇子里出售的田产房子多了去的,不着急的话再砍砍价!”

  张柳氏在一旁笑着摇了摇头,轻笑道:“堂昌...亏你们还是亲兄弟呢!这话都听不明白!”

  “唔?嫂子指点!”

  “你哥哥去看党老爷子,不让你去,是怕你和他同时被传染了,这样张家就没掌舵人了,但是这话没法说明面上,你哥审慎,好面子,你却是不懂,你们啊...”

  张堂昌哑然失笑,“原来是这样,懂了,我今儿就去办,连同师傅我能找的今都见见!要说没这疫病吧,这事两天就办好了,闹了瘟疫,有些人寻都寻不见了,忒麻烦!”

  张堂昌把手中的豆腐脑一口喝了,辫子一甩,“走了哥,你也当心着点,染上那玩意儿了,嫂子还得招呼你!”

  张堂文默默地点了点头。

  党苍童家,到处都弥漫着不知名香味和烟熏,张贴的经幡和鬼画符都快把这里打扮成了寺庙,连带着前院有道士设坛做法,后院有和尚诵经念佛,把党松涛现在病急乱投医的心境体现的淋漓尽致。

  张堂文前脚迈进大门,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这都什么年月了,还弄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

  党松涛吩咐下人给张堂文的脸上系上两层白纱,引着他来到后院,党苍童的卧室。

  卧室里,四五个郎中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站在一旁,一个跳大神的巫婆正带着一张面目可憎的面具,蹦跶在党苍童的床榻前。

  “松涛!这不是胡闹么?老爷子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你这又是唱经又是跳大神的,让他怎么休息?”

  “张老板,这实在是没办法啊!我娘已经哭晕了两回了,眼瞅着还没有好转,我才只能...只能什么都试试啊!”

  张堂文本是有些想发作的,但这毕竟是党家,党苍童倒下了,党松涛是独子,实在是不好由他一个外人说三道四的。

  张堂文忍着脾气,等着那巫婆作完法,这才来到党苍童的床榻前,见姜郎中也在,便小声问道:“姜先生,你给我透个实底儿,党老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病入脊髓,一般药石只能拖延,不得根除了!”姜郎中轻轻地摇了摇头,暗暗地看了看党松涛,“若是能好生将养着,指不定可以拖得时间久些。这么大的瘟疫,官府不会置之不理的,要是能分发下来金鸡纳霜,怕是还有挽回的机会!但要这么闹腾下去,就...不好说了!”

  张堂文眉头紧皱,却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来到党苍童的床前,探头查看着。

  党苍童的床榻已经用白纱隔离开了,透着白纱,只能若隐若现地看到党苍童正在昏睡。他的神志已经有些迷离了,干瘪的双唇上起了一层白霜,面色苍白无血色,喉间似乎还传出了沙沙的痰涌声。

  姜郎中靠近张堂文,小声说道:“昨日还时有清醒,虽是下泄的厉害,却还能食些米粥,今日情况有些凶险,若是再无对症药物,恐怕...”

  张堂文还没答话,身后的党松涛却是先抽泣了起来,情到深处竟是让张堂文都觉得他是真的悲伤至极了。

  但张堂文很清楚,此时的党松涛,却是喜忧参半的。

  人啊,知道的多了,真不是什么好事。

  “我父亲在的时候常说,赊旗镇最能指靠的便是张老板,今日看父亲这情形,日后党家的事还要让张老板多多费心了!”党松涛一边抽泣着,一边朝着张堂文拱了拱手,“父亲这个样子,张老板还敢亲身来探望,真是至情至性之人,不像会馆里那些...面都不敢露一下!”

  “松涛慢说此言!”张堂文伸手拍了拍党松涛的肩膀,“党老板此时虽说形势凶险,却不见得就没得挽回了,你我都要尽心竭力,党老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党松涛愣了一下,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张堂文紧紧地攥了攥他的手,朝着姜郎中使了个眼色,便出了门。

  姜郎中随着张堂文出来,张堂文小声问道:“党老板眼下这情况,用了金鸡纳霜,可有回旋?”

  “张老板能弄到金鸡纳霜?”姜郎中一愣。

  “或许有可能,我也不能确定!”

  “若有金鸡纳霜,或可逆转,但是...”姜郎中靠近了一些,小声说道:“党老板前日清醒时告诉我,他的情况张老板心知肚明?”

  “唔?嗯!”张堂文愣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在下也不瞒张老板了,党老板这回,便是有了金鸡纳霜,或可回光返照一段时间,但如今他五内已然受亏,便是解了这疫症,怕是...也难过今年了...”

  张堂文暗暗地咬紧了牙关,侧脸看向屋内已经全然没了悲伤感的党松涛,轻声说道:“即便如此,还是要尽力而为!我去弄药,你想法子拦住这个忤逆子,别让他再整这些没用玩意儿!”

  “懂了!”姜郎中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转身回了屋里。

  张堂文看了看院中弥漫的烟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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