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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孕了


  「这是波尔多产的Ch.Suduirant,年份是一九九五年。」

  侍者将高级白酒的标签秀给我过日。等我点头示意,他便灵巧地用刀剥下封条,并打开软木塞。往擦得光亮的高脚杯里注入透明的液体。侍者这一连串的动作非常熟练利落,没有分毫生涩。

  ——估计店的老板在这些员工身上的投入并不比店面的装修要少呢!

  这里是我之前预订了的餐厅——也就是昨晚我跟羽川提及过的『挺有意思的店』。坐在我对面的羽川举起了玻璃杯,并将杯口凑向嘴边,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停下了手。

  「这里头该不会下了毒吧?」

  「毒杀羽川妳对我有好处吗?」我以低沉的声音说:「就算羽川妳对我下毒,我也绝不可能对羽川妳下毒的!请放心!」

  「是我的错觉吗?阿良良木君这番话…满满的恶意啊!似乎我有某种理由要对阿良良木君你下毒一般。」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嘛…」

  「多谢夸奖哦!会说这种话的阿良良木君,应该是在战场原同学那里体验了这样那样很多事情吧!」

  「很难否认战场原她教授了我这样那样很多的事情…话说回来,羽川对我今天处理的这个杀人事件,应该有头绪了吧!」

  顺带一提,此时此刻,我跟羽川已经享用完美味的晚餐——在用餐的过程中,我将今天遇到的案件跟羽川说明了一番。

  「这就是阿良良木君为我准备的餐后甜点吗?」

  「这是战场原所未曾享用过的餐后甜点哦!」

  倒不说,在餐桌上的聊天,我一直是被战场原压制着,无力反抗。只要我跟她讨论案情之类,我就会被质疑工作能力之类——那种感觉是被上司所为难还要糟糕。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小女子不才,在警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了。如果我在阿良良木君面前拿出了全新的一瓶酒,在阿良良木君的面前打开瓶栓,然后在阿良良木君的面前将它倒进高脚杯里——而且还是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酒杯。请问,在这过程之中,有容我下毒的余地吗?只要是在不使用魔术的前提下,要下毒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是啊!的确是这样没错。」

  我的思绪也随着羽川的解说回到了白天的杀人事件。

  「不过,凶手却成功让若林辰夫喝下了掺有毒药的红酒——羽川的意思是,凶手使用了魔术的手法吗?」

  「刚才我们用餐的时候,阿良良木君已经将案件的来龙去脉告知了我。简单来说,事情是这样子的。若林辰夫喝下某人送来的红酒,被毒死了。毒药不是混入酒瓶里,就是涂抹在酒杯内侧。可是,如果想把毒药混在酒瓶里的酒之中,就非得撕开封条、打开瓶栓不可。这样反而会让人怀疑这瓶酒动过手脚,所以一般来说是不可行的。另一方面,假使要在酒杯里涂上毒药,考虑到若林辰夫有洁癖,这种方法恐怕也很难成功。」

  「羽川觉得凶手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法呢?」

  「不,我想不到其它方法了。」

  羽川立刻回答。

  「凶手恐怕还是透过刚才列举的两种方法之一,让若林辰夫服下毒药。那么,到底是用哪种方法呢?我认为在酒杯内侧涂抹毒药的可能性极低。」

  「因为辰夫有洁癖吗?」

  「那也是原因之一,不过还有另一个重点。那就是凶手特地选择红酒作为礼物。如果凶手想要使用在酒杯内侧涂抹毒药这种手段的话,那就绝对不能选择红酒。这是因为在成千上万的器皿之中,没有任何一种比玻璃高脚杯更重视透明感的了。举例来说,即使是不在意烧酒碗上有污渍、或是啤酒杯上有水垢的人,也能轻易发现玻璃高脚杯上的丝毫水垢或污渍。总之,想要在杯子里涂抹毒药,没有比玻璃高脚杯更容易破拆穿的了。尽管如此,凶手却没有选择烧酒或啤酒,反而刻意选择了红酒作为礼物。意思就是说,凶手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在酒杯内侧涂抹毒药这个手段。」

  真不愧是羽川,虽然不是职业的,但是比某些职业的,还要敏锐——比方说我的某位大小姐下属。

  「多谢夸奖哦!阿良良木君!」

  啊哈…

  又被羽川读心啦!

  「所以羽川认为凶手是在酒瓶上动手脚?可是相较于在酒杯上动手脚,想在酒瓶上动手脚不是困难许多吗?」

  「这正是凶手的目的!越是认为没有办法动手脚的地方,凶手的伎俩就越难识破!」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是要怎么动手脚呢?先拔开瓶栓掺入毒药,然后再把瓶栓给塞回去,这种做法可行不通的——毕竟在撕掉封条的时候,就已经留下动过手脚的痕迹了。」

  「我明白。瓶栓没有打开,封条也没有撕掉。」

  「羽川,这样一来,酒瓶就一直处于密闭状态啊!」

  「不,阿良良木君,请不要尝试误导我,红酒瓶这种东西,可说是密闭的,却也可说是没有密闭的——从这个角度来看,酒瓶其实算是一种模棱两可的容器。」

  「暴露了吗?」

  我苦笑道。

  「在案件搜查的时候,托某人的福,我也是常常被误导呢!」

  「指导好新近入职的下属,那是阿良良木君作为上司兼前辈义不容辞的任务啊!」

  「是是。」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羽川越来越有变成二代目战场原的倾向。

  「才不是我要变成战场原同学那样呢!是阿良良木君太不成熟啊!无论是作为上司,还是前辈,阿良良木君都没有负好责任来…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吧!以红酒瓶为例,酒瓶本身是玻璃制的,密闭能力确实相当好。可是瓶栓的部分,却只是使用一般的软木塞而已。拜这个软木塞所赐,红酒在保持密闭的同时,也能和外界的空气接触,藉此加速熟成。就像这瓶一九九五年波尔多产的白酒一样——T字型的开瓶器可以轻易地刺进软木塞,可见软木塞这种东西原本就是既柔软又富有伸缩性的材质,绝对称不上是什么密闭度极佳的东西。觉得如何?阿良良木君?你不认为这里有可以动手脚的空间吗?」

  「啧啧…我只能说一句『这是精彩的分析』呢!如果宝生能够有羽川妳一半,不,是四分之一的才华,我的工作绝对可以轻松很多啊!」

  「阿良良木君过奖了,不该怎么说,宝生丽子大小姐也跟阿良良木君一样,是东大毕业的高材生啊!况且,没有下属的愚钝,又怎么衬托上司的英明?」

  这个就是所谓毒舌吧!

  「那么,羽川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吧!」

  「凶手是用针筒的针——在动物医院里,应该有尺寸相符的针头,通过软木塞在酒瓶内注射了毒药。」

  没有回应我的提问,羽川自顾自地说着。

  在白天的时候,我说过,宝生的推理,其实是蛮接近事实——

  用针头穿过富有伸缩性的软木塞——凶手利用这个手法,将溶解在水里的氰酸钾装在针筒内,再注入酒瓶之中。这样就能把毒药混进红酒之中,却不必撕开封条,也不用拔掉瓶栓,外表看起来还是跟全新的红酒一样。然后凶手假借藤代雅美的名义,将这样一瓶掺了毒药的红酒送进若林辰夫的房间。看过这个乍看之下没有任何异状的酒瓶,若林辰夫压根没有怀疑里头被人下了毒。所以,若林辰夫发了一封道谢的邮件给藤代雅美,然后就自己打开了瓶栓。由于残留在软木塞上的针孔太小,若林辰夫没能察觉,这也是很正常的。

  「凶手还真是使用了非常可怕的方法呢!」

  羽川感叹道。

  「说起来,那位大小姐到最后还没有察觉到凶手是谁吗?阿良良木君?」

  「老实说,原本我还以为将投毒的手法解释給宝生她知道,她应该会想到凶手是谁…」

  「明明那位大小姐的推理已经很接近事实的全部…」

  「谁说不是呢!」

  这么说完之后,我跟羽川开始探讨凶手的真实身分。

  「根据若林雄太的证词。少年指称,凌晨两点曾看到被害人的房间里有橘色火焰在晃动。也就是说,这时候的确有谁在被害人的房间里。而这个人物正是凶手。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在深夜里前往辰夫的房间呢?当然是为了确认若林辰夫已死,同时回收犯罪的关键证据——那瓶掺有毒药的红酒。到这里为止都没问题吧?」

  「嗯,宝生的推理就是这么认为的。」

  「问题在于凶手在点着火光的状态下进行事后处理。为什么凶手要这么做呢?」

  「那当然是因为停电的关系啊!因为电灯不亮了,凶手才会点火取代灯光。」

  「不过,现场备有手电筒。就挂在门口旁的挂勾上。而且,只要是若林家的人,任谁应该都知道那个地方有手电筒可以用才对。尽管如此,凶手却不使用于电筒,反而仰赖火光来进行作业。这也就是说,凶手明知道可以使用手电筒,却又刻意不用。但是反过来想,就算不使用手电筒,凶手也不会觉得不便,是不是这样?」

  「羽川的意思是,凶手的手边有更简便、也更惯用的光源。对凶手来说,用那个就足够了。简而言之,凶手是个有抽烟习惯的人,平常随身携带着打火机或火柴。羽川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正是如此。只不过,我不认为在作业时光靠火柴的光源就足够了。毕竟在作业当中,不可能一支接一支地点亮火柴。」

  「我也有同感。所以平常爱用火柴的辉夫并不是凶手。如果他是凶手的话,应该会毫不犹豫选择使用手电筒才对!」

  「是的。同样的道理,圭一的妻子春绘也不是凶手。因为她并没有抽烟的习惯。」

  「为什么羽川妳能肯定春绘没有抽烟呢?的确,春绘并没有在我们的面前抽过烟,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断定她不抽烟吧!」

  「真是的,阿良良木君又想误导我了吗!阿良良木君不是提过圭一的十元打火机瓦斯用光的情形嘛!当时圭一并不是向春绘借火,而是特地跟弟弟修二借火。如果春绘是有抽烟习惯的人,那么圭一应该会先跟坐在身旁的妻子借火,不是吗?从这点来分析,春绘应该不是一个有抽烟习惯的人。」

  「真不愧是羽川。那么凶手就是剩下的两个人——圭一和修二兄弟。觊觎遗产的这两人都有充分的杀人动机,而且两人也都带着打火机。究竟他们兄弟之中,谁才是行凶的犯人呢?羽川?」

  「凶手是修二。」

  羽川很干脆地说出了结论。

  「等一下!虽然圭一的十元打火机在今天白天没瓦斯了,但是昨天晚上说不定还有瓦斯啊!凶手说不准就是圭一吧!他的打火机没有瓦斯了,很可能是因为昨晚在杀人现场消耗太多瓦斯的缘故,难道不存在这种可能吗?羽川?」

  「不,阿良良木君这是第三次想误导我了吧!圭一不可能单手拿着十元打火机,只用另一只手在深夜中进行事后处理!阿良良木君是知道的吧!凶手在昨晚凌晨两点时来到现场,并且回收了掺有毒药的红酒。如果只是要回收的话,的确单手拿着打火机也可以办到。毕竟那不是多么困难的事。可是在那之后,凶手又从柜子上取出新的红酒,拔掉瓶栓摆在桌上——问题就出在这里。姑且不论其它动作,光说拔掉酒瓶瓶栓这项作业,怎么样也不可能用单手就能办到。明明一旁就有手电筒这么方便的用具,却还是执意要单手拿着打火机完成这项作业吗?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的确,想在黑暗中拔掉酒瓶瓶栓的话,与其单手拿着打火机,还不如把手电筒打开放在一旁,用双手进行作业,这样就轻松多了。可是这点修二不也一样吗?修二也不可能单手拿着打火机拔掉瓶栓吧!」

  「一般情况下,确实是像阿良良木君说的那样,可是以修二的情况来说,他完成这项作业并没有什么困难。因为他的打火机是Zippo的煤油打火机。」

  「愿闻其详。」

  「阿良良木君放弃了误导我了吗?实际上,阿良良木君不可能不知道的吧!即使阿良良木君没有抽烟的习惯,身边有那么多抽烟的同事,阿良良木君绝对留意到这个情况——普通的十元打火机和Zippo的煤油打火机却有着很大的差异。十元打火机这种东西在点火时,必须一直按着出气按钮释出瓦斯才行。一旦将手从出气按钮上放开,瓦斯的供应就会中断,在那一瞬间,火焰也会跟着熄灭。简言之,十元打火机这种东西,当初设计时就故意做成不容许手指暂时离开。另一方面,说到煤油打火机——」

  羽川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手提袋内取出烟盒,以优雅的姿势在我面前叼起了一根香烟。之后又拿出了跟若林修二类似的Zippo煤油打火机,将她的烟点燃,然后把冒着火焰的打火机靠近我的眼前。

  「煤油打火机是用这个浸透了煤油的棉芯部分来燃烧,因此一旦点起了火,只要不盖上盖子,火焰就会持续燃烧。所以——」

  羽川将打火机摆在桌上,打火机宛如一支短短的蜡烛一般,静静地持续燃烧。

  「就算像这样放开煤油打火机,火焰也不会消失。如此一来,就能用双手打开瓶栓了。换句话说,不使用手电筒也不会感到困扰的人,并不是拿着十元打火机的圭一,而是持有煤油打火机的修二。这就是我的结论。餐后甜点,多谢款待呢!阿良良木君!」

  「无懈可击——我只能这样说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羽川妳有抽烟的习惯啊!」

  「并不能说是我养成了抽烟的习惯呢!阿良良木君!我只不过是在将近十年的旅行,将尼古丁先生当成一位不错的伙伴…」

  「那个,羽川貌似这里不是吸烟区呢!」

  注视着缓缓升向天花板的烟雾,我提醒道。

  「诶?」

  羽川慌乱地将烟熄灭。

  「阿良良木君为什么不在开始的时候提醒我一下!」

  「因为刚才羽川抽烟的样子很好看啦!所以我忘记提醒了。然后,我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轮到羽川妳了,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呢?」

  「被阿良良木君发现了吗?不,其实在昨晚阿良良木君就发觉了吧!只是温柔的阿良良木君没有直接问我。我想跟温柔的阿良良木君说的事情是,阿良良木君,。」

  羽川以无比平淡的口吻说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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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晚餐過後,是優子負責刷盤子,優子跟母上大人吐槽說,過年搞得做任務似得,這樣那樣無聊透頂的事情,一點也不舒服,母上大人附議了優子的觀點,明明辛苦工作了一年,放假過年還要這樣那樣,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呢!老人家的很多想法,次世代的一輩,也只能是順着他們的想法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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