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米煮成熟饭
俩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郁锦尘突然开口：“要不……你和你小妹搬出来住吧！”
曲小若看着他：“搬哪里？”
郁锦尘：“重新打两孔窑洞。”
曲小若：“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没这个钱。”
郁锦尘：“我帮你造。”
曲小若顿住脚步，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后，开口：“不需要。”说罢接着往前走。
不是不需要窑洞，而是不想欠他过多的人情。
郁锦尘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就算他打造了，她也不会去住的。
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曲小若虽然没答应郁锦尘的好意，但另起窑洞的想法如同灶里的星星之火一般，已经在她心头燎燃。
郁锦尘把曲小若送到了曲家的坡上，看着曲小若走到了门前他才转身走开。
曲小若刚要进自己屋时，曲二诚的屋门就打开了，陈玉从里边走了出来。
“小若，你见着兰花了吗？”
曲小若故意反问了一句：“她还没回来吗？”
陈玉一脸焦急：“那要不我去找找吧！也不知道之丫头跑去哪里了。”
曲小若忙道：“二妈，其实我刚才出去就是去找兰花姐了。”
陈玉：“那她在哪？怎么不跟你一块回来？”
曲小若：“要不去你屋里再说这事？”
陈玉忙将曲小若拉到她屋里去了。
曲二诚正在炕上抽旱烟：“小若，你说你去找兰花了，她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待陈玉盘在炕上，曲小若捡了个位置坐下。
“二爸，二妈，刚才兰花坐在山崖上要跳崖，是我把她拦下来的。”
曲二诚和陈玉听着这话，顿时陷入巨大的震惊中，像是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一样，双双目瞪口呆。
陈玉：“小若，你刚说什么？什么兰花要跳崖？”
曲小若一脸严肃：“二妈，你们心也太大了，兰花姐在你们这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又是大晚上的，你们就这这么放心让她跑出去不管？”
陈玉一把揪住曲小若的手臂：“她现在人在哪？”
曲小若：“在知青所，鲁明陪着她。”
曲二诚下炕穿鞋：“我去把她找回来。真是不得了，还动不动就要寻死了。”
曲小若冷道：“二爸，你如果真想让你闺女死，你就去找吧！找回来大骂一顿，然后跟她说，彩礼的事情没得谈，就得要鲁家出三百快，那肯定就能如你愿了。”
曲二诚愣住了：“小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曲小若：“我说的是大实话。你闺女连死的心都有了，你还骂她，还不顺着她，难道真要出事了，你们再去抱头痛哭，再去后悔吗？”
曲二诚和陈玉对视一眼，沉默了。
曲小若趁热打铁：“嫁娶这回事，本来就是两个年轻人凑在一起另立门户过日子，双方家庭应该是要来扶持他们，而不是给他们增加负担。就过去的时代，女方要求男方彩礼，那女方也是得陪嫁妆的，嫁妆陪得可不少。那鲁家出了三百，你们有要陪三百的嫁妆的吗？”
曲二诚和陈玉低下头去。
不一会陈玉抬起头来看着曲小若：“小若，你怎么还知道过去的时代女方是得陪嫁妆的？”
曲小若语结。她前世出生于世家大族，族中姐妹出嫁，那带出去的嫁妆是足够她们在夫家生活一辈子的。
她脑子一转，解释道：“是在书上看到的。”
曲二诚剐了陈玉一个眼刀子：“这会儿还有心思计较这个，就想想兰花的事情该怎么办吧！”
这时吴月桂走了进来：“小若说得没错，你看我们以前结婚那会，有找曲家要这么多彩礼吗？顶多了就一挂肉，一袋子面，我娘家还贴了好多粮食过来。”
陈玉没法争辩了，看着曲二诚：“你怎么说？”
曲二诚：“总不能就这样把兰花嫁到鲁家去吧？”
“当然不能！鲁家拿不出三百块，就休想娶我们家兰花。”说话的正是章绣娥。
曲小若就知道这老太婆是不会改口的，她起身，看着曲二诚和陈玉：“二爸二妈，兰花姐是你们的女儿，她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吧！今晚我能拦着她一回，下回我可保不定。”说罢转身出了门去。
曲二诚和陈玉看着曲小若的背影，心里头是格外的难受和纠结。
吴月桂见婆婆进来，她也懒得和这势利婆婆讨论这事，于是也转身回了自己屋。
章绣娥坐上了炕，看着曲二诚：“二诚，兰花这事是不能让步的，鲁家拿三百真不多。再说你看我们家兰家长得水灵得，就是嫁到城里去那都是大把的小伙喜欢。”
陈玉嘀咕一声：“妈，兰花和鲁明从小玩到大，怎么可能把他们拆散呢？”
章绣娥冷道：“鲁家不愿意出这个钱，说明鲁家不是穷就是小气，兰花嫁过去也没好日子过。”
曲二诚闷闷地抽了一口烟：“妈，兰花刚要跳崖呢！被小若给拉了回来，你看这事，不顺她都不行啊！”
章绣娥冷哼了一声：“是那死丫头在说瞎话吧！兰花性情好得很，怎么会想不通？等兰花回来，让我跟她说说，保管她会听我的。”
曲二诚知道女儿的性子，他不耐烦地道：“算了吧！妈，兰花这事您别管。”
章绣娥一听就恼了：“兰花是我孙女，我怎么能不管？她的婚事一定得我说了算。”
陈玉气道：“妈，你这也管那也管，哪天兰花出了事，你想管都管不着了。”
章绣娥没想到二儿媳还会怼她，气得指着陈玉骂道：“就是你这个当妈的没教育好，让兰花早早就跟鲁明在一起，要不然的话，兰花还可以再多挑一挑，说不定就能嫁个更好的人家，像城里边，彩礼五百六百的拿都是有可能的。”
曲二诚大声吼道：“妈，你真是要卖孙女啊！”
章绣娥被二儿子这么一吼，不炕声了，不一会突然抹起眼泪来，一个劲地哭：“我这不是为了兰花好吗？也是为了曲家好呀！”
曲小若在屋里听到二爸屋里传来的吵架声，找了两团棉花塞在了耳朵里。
夜里八点半，曲兰花和鲁明正厮守在那间他们常约会的废弃窑洞里。
“鲁明，要不……你把我要了吧！”
“啊！你让我……。”
他们一阵亲热，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是，等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就不管我爸妈和我奶奶了，我就嫁给你。”曲兰花说罢将脑袋窝进鲁明怀里。
鲁明一个青壮小伙，这会儿早就按捺不住了，一直忍着，忍得格外难受，他脑子一热，手朝裤腰处探去……
深夜十点，陈玉一直燃着马灯没灭，等着闺女回家，可到这时候了还没回，她放心不下，下了炕穿上鞋走出门去，刚走到坡上就见夜色下两个人抱在一起，待走近些一看，不是鲁明和兰花又是谁。
“兰花，你干嘛呢”
一对情侣立马分开对方。
鲁明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转身就逃了，曲兰花则慢慢地朝着陈玉走过来。
曲兰花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鲁明，身上自然是会有些疼了，走路都是夹着走的。
陈玉觉着兰花走路的姿势不对劲，待她带着兰花回到屋里，看着兰花脸上的红润，她联想到了些什么，心头一惊，忙把兰花给从屋里拉了出来。
曲兰花身下如同撕裂般痛疼，被她妈扯得咬紧了牙根，待到了外边僻静处才甩开她妈的手，不耐地问道：“妈，你干什么？”
陈玉压着喉咙质问：“兰花，你是不跟鲁明他……”
曲兰花沉默一会，忽地头微昂：“是的，我和鲁明在一起了，生米煮成熟饭了。”
陈玉虽然料到了如此，但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气得一个耳刮子打在自己脸上，哭道：“我的个妈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个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曲兰花听亲妈这样骂自己，气道：“我不要脸也是你逼出来的，我明明可以先跟鲁明结婚，可你们都不让我嫁给鲁明。”
陈玉一脸痛心地道：“我和你爸也没说不让你嫁给鲁明啊！”
曲兰花哼了一声：“你们提出无理的要求，就是让鲁明娶不到我，阻断我和鲁明的姻缘。”
陈玉听着这话，只能一个劲地哭。
曲兰花也哭了起来：“妈，你知道吗？我今天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小若来找我，我……”
陈玉听得一愣，心道小若没骗人啊！她闺女真的是为了这事想不开了。她看着婆婆屋里又亮起了灯，将女儿搂着往回走：“行吧行吧！明天你让鲁明的父母来我家提亲。”
曲兰花听着这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看着奶奶那屋，又担心起来：“可我奶奶和我爸。”
陈玉：“小若和你三妈都知道反你奶奶了，我们也就不要去管你奶奶了。你爸那边我来说服他。”
曲兰花的心完全放轻松了下来，想着今晚的激情，觉得虽然冒险且有辱名声，却很值得。
章绣娥扒着着窗户见是曲兰花回来了，因困得很，也没说什么，灭了灯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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