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流落海上

　　茫茫海上，夜色深沉，突袭便是在猝不及防下忽然爆发。（仙界小说网首发首发）

　　无星无月的夜晚，仅凭照明的风灯并无法看清多远的距离，但当海战爆发，漫天火箭袭来，天地之间，海平面上便陡然变得亮如白昼，然后虎匪们便都可以看清楚追袭他们的正是海夜叉的船队，且都是速度迅疾的艨艟斗舰，大型的拍杆战船并未见到，从数量上来说，海夜叉的船队并不比他们占据多少的优势。

　　这本该是一场相对势均力敌的遭遇战的，但问题在于虎匪各船的船长多数都被疤龙叫到了主船，剩下船员们，群龙无首，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只有少数几艘船，船长还在，奋起反击，但不过只能拖延一点时间，海夜叉那边的船队已经以凶狠的姿态杀了过来！

　　有两艘虎匪的船已经被火箭点燃，熊熊燃烧，船员们纷纷跳入海中逃生，然后被早潜伏海底的夜叉匪的水鬼队砍瓜切菜样屠戮一空，浮尸漂浮，鲜血汹涌，顿时让海面变得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当鱼红秋、李闲和黄贵带人冲出船舱，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末世般的影像，而且还不止于此，傲立一艘艨艟斗舰船头****上身的海夜叉已然带着数艘船直冲向鱼红秋置身的主船。

　　海夜叉手握明晃晃的宝剑，胸前后背的夜叉图在火把光的映照下仿佛活过来一般，那镶嵌邪魅面孔上的眼眸以一种嚣张的味道锁定鱼红秋，像是在说，“胭脂虎，大海是夜叉的天下，老虎还是回陆地去吧！”

　　鱼红秋试图发布命令让虎匪组织起有效的反攻，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缺少了各船的船长这负责具体指挥的中坚力量，鱼红秋喊破喉咙，都无法造成什么影响。

　　这个时候疤龙徐厉和各船船长也都从船舱冲出来，徐厉召集起他的手下，一干船长们看到这幕都是声色俱厉，也都是冲着各自的船喊叫，形势一片混乱，与此同时，海夜叉领头的数艘斗舰直接撞上鱼红秋他们的船，海夜叉一个纵身，便跃上船来，他后头，夜叉费跑过绳索，也是要登船展开肉搏！

　　鱼红秋眼见局势不可控，厉声道：“擒贼擒王，杀了海夜叉，杀了海夜叉！”

　　一众船长反应过来，均挥舞武器扑向海夜叉。

　　海夜叉傲然而立，虬健匀称的身子仿佛钉在甲板上，手中宝剑挥舞两下，便炸出无数剑花将一众扑上来的虎匪拦在外头。

　　海夜叉有万夫不当之勇在海上尽人皆知的事情，但他此时是孤身深入敌群，双拳难敌四手，便有人喊道：“咱们人多，撒尿都能淹死他，不要怕，杀了他，夜叉匪便群龙无首了！”

　　众虎匪纷纷回应，均是刀口舐血的人，自然知道目下是击杀海夜叉逆转战局最好的机会！

　　然而身陷险境的海夜叉却是半点惊慌失措的表现都没有流露，那一道道森寒剑花背后，他那双狭长仿佛隐藏着邪恶力量的眼睛陡然落向疤龙徐厉，冷冷道：“该你了，新虎王！”

　　这是个让人惊诧的称呼。

　　新虎王！

　　这是什么意思呢！

　　李闲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喝道：“徐厉，徐厉是海夜叉的人，大家小心！”

　　他话音未落，徐厉已经将遮掩脸目的黄发拂向脑后，头次露出那张有些泛黄且阴森得意的脸孔，阴笑道：“狗官，你提醒晚了，兄弟们，杀！”

　　他手下的亡命徒应声而起，从后头扑向正围攻海夜叉的一众虎匪，突然的变故众虎匪反应不迭，瞬间便有数人死于昔日同伴的剑下。

　　“徐厉，你这个叛徒！”

　　“疤龙，你该死！”

　　临死的惨叫不绝于耳。

　　海夜叉陡然大笑起来，笑声如同夜枭，飘荡在这海绵上空。

　　鱼红秋脸色变得煞白，以痛恨又不敢置信的眼神望向徐厉，“疤龙，你缘何如此啊！”

　　徐厉望向鱼红秋，表情扭曲着，脸颊那道伤疤仿佛一条或转过来的蜈蚣，扭动着，散发着某种淫邪的味道，他眼神炽热，声音颤抖的道：“大当家，徐某一直都是卢爷的人，只是徐某被大当家迷住，这些年一直都没与卢爷联系，现在这样做，大当家要怪便怪狗官吧，大当家分明是看上了这这小白脸狗官，徐某是决不能坐视的，卢爷答应徐某，此番事了，大当家许给徐某，虎匪还在，只是并入夜叉匪，大当家，你是徐某的女人，永远都是！”

　　李闲看着徐厉扭曲的神情，心下暗骂道：“娘的，又是个心理变态，跟之前那个黄穹一个鸟样子，都是没看心理医生惹的祸呀！”

　　鱼红秋也是无言以对，她从来没有喜欢过徐厉，却是不知道这个疤龙竟对她一直暗自觊觎着，甚至已经心理扭曲到这种程度，当然，撇开这些，徐厉一直都是海夜叉安置在她身旁的棋子，只是这点便足以让她接受这一切的变故了。

　　海夜叉却是早便在她身旁埋下了炸弹，只等合适的时机引爆便是了！

　　到这时候，战斗已然没有丝毫的悬念，海夜叉的人正源源不断攀上船来，与徐厉的人前后夹击，屠杀虎匪。

　　周围一艘艘失去船长的虎匪战船也在被夜叉匪围攻，有的被水鬼凿沉，有的被冲上船，展开屠杀，有的被熊熊大火笼罩着，惨叫不绝于耳。

　　到这程度，败局已定，任是鱼红秋或者李闲有着通天的本领也是无可挽回了。

　　鱼红秋脸色煞白，红唇紧咬，目睹的景象，徐厉的背叛，都让她失去了斗志，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所有人。

　　“阿珠，阿贵，快，带当家的过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过来！”突如其来的喊声，是有一艘虎匪的船绕到了主船后方，正靠过来，在甲板喊叫的正是张阿珠的两个哥哥，两人所在的船，船长也不在上面，但是张青张秀有些威望，在关键时刻指挥若定，勉强逃过了夜叉费的攻击，眼见局势蜩螗，无可绾回，便赶忙到主船这边救援鱼红秋，同时桅帆转动，调整到完全顺风的方向，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黄贵看着情形立即道：“大人，大当家，快上那艘船，你们活下去便还有希望的！”

　　李闲自然知道别无选择，只是看到鱼红秋一脸失神，充耳不闻的样子，知道她受打击过甚，情绪失控，见此情形，不由分说的一把扛起鱼红秋，喝道：“黄兄，咱们走！”

　　最快速度冲向船尾，黄贵还有他手下的水鬼殿后，拦住徐厉的人，这时候海夜叉看到这边的情形，嘬唇吹响口哨，喝道：“别放过一艘虎匪的战船！”同时他人若鹰隼般跃起，手中剑花挽动，起落间靠近他的虎匪均颈项冒血，当场身亡，海夜叉便以无可阻挡的姿态直奔李闲鱼红秋这边。

　　李闲的体能已经远不是刚穿越时能比，即便扛着鱼红秋也是健步如飞，来到船尾后，与张清秀张秀的船约莫米许的间隔，他想都不想便凌空跨了过去。

　　这时张青张秀所在的船身也摇晃起来，隐隐有不妥的迹象。

　　黄贵反应过来，喝道：“兄弟们全都下水，莫让夜叉匪凿穿了船底！”一干紧随身后的水鬼纷纷越落水中，黄贵本也要下去的，只是张阿珠一人不敢跨过两船的空隙，黄贵不得不搂紧她跃了过去，而待他转过身也要跳下海时，海夜叉已经腾空杀到，凌厉杀势仿佛能横越千里空间，直逼也是刚落地的李闲和鱼红秋。

　　面对这样堪称凌厉越万里的剑势，黄贵自知无力阻拦，但也不能坐视李闲和鱼红秋被攻击，一咬牙，将手中宝剑抛甩出去，吼道：“青哥、秀哥快开船，快！”

　　当！

　　尚在空中的海夜叉轻松磕飞黄贵的宝剑，却是犹有余裕让宝剑射向黄贵和张阿珠，黄贵无奈只得搂着张阿珠就地打滚，闪避一旁，却是再没有法子阻拦海夜叉。

　　眼见海夜叉便也要踏足甲板，攻击李闲和鱼红秋，危急关头，陡然一道长长的影子飞射过来，破风声如同锐利的箭支，直射向海夜叉的喉头部位。

　　海夜叉也是颇为意外，因为在他的观察之中再没有人能够阻拦他的，只是威胁近在眼前，他不能不做出反应，宝剑转向，披斩那箭影，将要碰撞之时，那长长的箭影却陡然一缩身，向下快速下沉，化作软绳一般缠到了海夜叉的脚踝上。

　　海夜叉就觉一股沉重的拉扯力自下传来，扯着他便往海中坠去，这时他才看清楚，那箭影一般的东西赫然是一条硕大的海王蛇！

　　“又是你这畜生，坏我好事，找死！”海夜叉怒极狂吼，然而却是无可奈何，便那般被海王蛇扯着，坠落水中，张青张秀的船同时风帆展扬，借着骤然的海风，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战场。

　　海夜叉的船队也想追赶，但残余的虎匪在这时候爆发最后的搏命死斗，纷纷驾驶船只撞向海夜叉的船队，一时间海夜叉的船队无力追击，眼睁睁看着虎匪仅存的一艘船，载着鱼红秋、李闲等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海里，海夜叉如同暴怒的龙神，斩杀一切敢靠近他的虎匪水鬼，断肢残体，血流漂杵。

　　“畜生，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海夜叉不甘的吼声在海面上回荡了好久好久。

　　时间是武周万岁通天元年五月十五，距离端午十日之后，在距离琉球只有一夜海程的海域，交广两大海匪，海夜叉与胭脂虎爆发激战，胭脂虎的虎匪全军覆没，海夜叉大获全胜，自此，交广海域尽落入夜叉匪的掌控！

　　时间便照旧无可挽回的奔腾向前，茫茫大海上，一艘孤船漫无目的的漂荡着，船身残留的种种斑驳刀痕和被焚烧后的黑色印记，都在宣示着这艘船曾经经历过什么样激烈的战斗，然而激烈过后，便是漫长的没有希望的漂泊，而这，则是李闲万万没有想到的。

　　从那场一面倒的战斗中突围而出也有数日了，李闲最初是十分庆幸的，不管怎样，他摆脱了疤龙徐厉的威胁，保住了性命，而这艘船上多数都是黄贵和张青张秀的族人，虽然人数不多，但局势已经是在黄贵他们的掌控中，甚至鱼红秋就算想杀他，也无法过黄贵他们那关，李闲已经开始憧憬返回广州，与家人平安团聚的那一天。

　　然而残酷的现实随即便将李闲这点希望变成了奢望，因为黄贵他们迷失了航向，进而在茫茫大海中失去了方向！

　　那简直是比落入海夜叉手中还让人恐惧的事情，大海茫茫，迷失其中，一旦储存的淡水用完，要面临什么样的结局不言而喻的！

　　李闲曾经质问黄贵他们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没法在大海中辨明方向，寻找陆地？

　　答案让他心灰意冷，这时代的航海技术还太落后了，只有在既定的航向上前进才有可能不迷失，而之前为了逃生，他们只顾顺风航行，彻底迷失在了海上，除非运气好碰上远洋的藩国商船，与他们同行，还有可能重回正轨，若不然，真的只有山穷水尽这唯一的结局了！

　　李闲对此无可奈何，只能指望运气好，能碰到藩国商船，好在船上的淡水储备不算少，活下来的人员也不多，撑上个把月总归还是能做到。

　　然而，事实证明李闲仍旧是过于乐观了，辽阔的大海毕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着好脾气的，某天的晚上，暴风骤雨陡然袭来，巨浪狂风击打船身，大海陡然间向李闲他们露出了狰狞可怖的一面，巨浪狂风的狂暴破坏力摧毁了船只，一众人在风暴中失散，李闲被卷入怒涛中，幸运的是，连日来他一直没有放弃治疗情绪失控的鱼红秋，在风暴袭来时，他刚好正与鱼红秋说话，当然，实际上是他说话，鱼红秋听，经历那晚的事后，鱼红秋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不言不语，是典型创伤后遗症的表现，李闲身为心理学高材生，自然想尽办法的想要治好鱼红秋，只是鱼红秋拥有极高的自我防御能力，意志力顽固，短时间也没法起到什么疗效，便在这个时候遭遇了暴风雨，李闲与鱼红秋同时被卷入风暴中，落入茫茫大海！

　　生死关头是最能激发一个人的求生欲望的，李闲水性不算好，鱼红秋还要死不活，根本对风暴无动于衷，他只能紧紧抱住他，用所有的力量维持这两人在风暴中不至被海水淹没，葬身。

　　然而，他的力量终归有限，狂暴的海浪几次将两人打入水中，如此反复，终于支撑不下去，生死时刻，鱼红秋终于走出了心理藩篱，在水下吻住李闲的嘴，让空气在两人的胸腔交换，然后一次次浮出水面换气，再沉下去拥吻着继续躲避风暴，便是这样一次次的重复，终于狂风暴雨敛去，大海复归了平静，水性绝佳的鱼红秋反过来搂住李闲，浮出水面。

　　两人都是精疲力竭的，亏得附近飘来一块破碎的舢板，两人便攀着舢板，凫水飘荡，节省体力。

　　“谢谢你救了我。”劫后余生，能否活下去也是未知数，但李闲看到鱼红秋恢复正常，还是不免欣慰，向她致以感谢，没有鱼红秋，他已然葬身风暴中了。

　　鱼红秋淡淡道：“是你救了我才对，不过现在我们说这些都还太早，这样飘在海里，不出五日咱们便会脱水而亡的。”

　　李闲苦笑，旋即道：“生死由命，那么大的风暴咱们都能活下来，想来阎罗王也不想就这样收了咱们，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欣赏海上的月色，真美，真壮观呢！”

　　正是晚上，皓月从海中腾起，圆如银盘的明月便那样悬挂于海天之间，两人置身海中，仿佛伸手都可以碰触到那皎皎明月。

　　这的确是难得的体验，流落海上，生死尚无法预料，但越是如此，便越该趁着还活着去欣赏大自然的美丽的。

　　李闲忍不住吟诵其谢灵运的诗，“扬帆采石华，挂席拾海月，鱼当家，这景致简直美的让人陶醉。”

　　鱼红秋仰望明月，悠悠道：“我没读过书，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但是这明月真的好美啊，而且那样的纯净，看着她仿佛能忘掉所有的烦恼，对了，唤我红秋吧，我已经不是什么当家了。”

　　李闲没有去计较这些，明月当空，他也只想沉醉在其中，而不去想生死未卜的前途，不管怎样，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晚，李闲便和鱼红秋趴在舢板上，浸泡海水中，赏月，无声，到夜色渐深，海水渐凉，刺骨寒意侵袭而来，两人不知不觉拥作一团，撑着舢板，继续欣赏明月。

　　心思是纯净，同时身体又仿佛融合到了一起，无分比我，曾经在水下无数次的唇齿相交，李闲与鱼红秋已经有了水乳交融的感觉，在这个晚上，在这个皎皎明月的映照下，这一切更加臻达了一种极致，虽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但就是这样的拥抱，这样的贴合，让两人再无分彼我，而是变成了一个分不开的整体。

　　而当明月西沉，东方天际泛白，朝阳跳出水面时，自然而然的，两人便拥吻在一起，热烈的，将自己的情感传递给对方。

　　既然生命可能会终结于此，还有什么理由吝啬自己的感情呢！

　　热吻裹挟着对生命的渴望，迎接着朝阳的升起。

　　“嘶！嘶嘶！”忽如其来的嘶叫声惊醒了两人，循声望去。

　　李闲失声道：“小虫虫！”却是海王蛇那硕大的脑袋就在不远处探来探去的张望着。

　　说来那晚海王蛇将海夜叉脱下海后，自己早早便逃之夭夭，且追上了李闲他们的船，并一路继续跟随，直到遭遇海上风暴，李闲根据他和鱼红秋的遭遇，可以推断其他人只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至于海王蛇，自然不会有问题，只是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又与它重逢。

　　海王蛇嘶嘶叫着，冲李闲和鱼红秋直点头，然后小脑袋直往某个方向探。

　　鱼红秋明白过来，问道：“是不是那边有船？”

　　海王蛇点头，便向那边游过去。

　　李闲和鱼红秋大喜过望，赶忙也撑着舢板，脚下游动，追着海王蛇跟上去。

　　海王蛇在前头不时停下等他们，如此游了足足半日的海程，李闲和鱼红秋都已经累的几乎脱力的时候，终于一艘小船出现在视线中，小船上的人也看到了李闲和鱼红秋，喊道：“大当家，李大人，是我们了！”

　　李闲和鱼红秋几乎淌泪，因为小船上的正是黄贵、张阿珠和张青张秀兄弟。

　　劫后余生的众人终于再次汇合，在补充了一些水分和食物后，李闲和鱼红秋才与黄贵几人交流风暴过后的遭遇，黄贵等人却也只是凭借这艘小船逃生，其余兄弟和那艘大船均葬身风浪中，亏得张阿珠抢救了一些水和食物，他们才能暂时凭借小船漂泊海上，同时他们并未放弃寻找李闲和鱼红秋，在这点是海王蛇立了大功，引着他们找了过来。

　　李闲望眼水中的海王蛇，无限感慨的道：“小虫虫，你救了我们好多次了，话说我们要能活下去，都应该给你立祠供奉香火的。”

　　海王蛇果然成了精一样，竟然能听懂李闲的话，还真露出一副坦然接受的表情，脑袋直点，像是在说：“应该的，说话可得算话才成。”

　　鱼红秋、黄贵几人都是看傻眼，这成精的家伙，怕不是哪天化身成龙，他们都不会惊讶了。

　　不过惊讶之余众人的心情依然沉在谷底，现在连大船都没有，只有这样一艘小船，和不多的补给，这样的情形根本维持不了几日的，莫说再次遭遇暴风，那基本上没有火炉的！

　　李闲叹口气道：“小虫虫啊，不是我们不想给你立祠，实在是我们现在活下去的可能微乎其微，除非能找到一个荒岛，那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样说着，其余人也都是情绪低落，因为明显那是不可能的。

　　这时海王蛇忽然嘶嘶叫了起来，脑袋直点，急切的样子。

　　众人都很不解，直到李闲试探的问道：“小虫虫，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这附近有荒岛？”

　　海王蛇大点其头。

　　李闲众人精神大震，当绝望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时，却没想到又看到了希望！

　　自不用说，海王蛇领路，众人划动小船，紧紧跟随它，向附近的荒岛前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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