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明悟
自从在生死崖住下后，张富贵发觉日子又回到了最早那种无忧无虑的时候，每天除了练功，就是和鲲鱼戏耍，当然，也不时和唐忆如斗斗嘴皮。
对于这种平淡的生活，张富贵觉得很满足，却老是被唐忆如嘲笑为不思上进。
算了，对于有上进心的人来说，安于平淡，知足常乐的人总是不受待见的。
“我本天地一蜉蝣，又为何庸人自扰？”张富贵每次说不过唐忆如的时候，总是如此应付几句，然后落荒而逃。
这个时候，他便喜欢来到不老温泉旁，看鲲鱼依旧欢快地跳来跳去，似乎永远不会疲倦的样子。
“哗！”一阵水花翻滚而起，张富贵吓了一跳，一团黑影竟然从水中跳起，随后拍打着翅膀，朝张富贵飞来。
没错，张富贵没有看错，的确是鲲鱼，只是眼下，它不仅形态变大了些，而且背部竟然还生长出了一对模糊的飞羽。
这时他才想起，这鲲鱼日后是要化作鲲鹏的，自然是有翅膀的。
鲲鱼飞进张富贵的怀里，欢快地叫唤着，好像在高速张富贵自己终于长出了翅膀，内心是多么开心，说明它越来越接近成熟，最终将一飞冲天。
张富贵笑着一边抚摸鲲鱼，一边用心神暗示鲲鹏，是否可以开始缔结精神血契，没想到竟然没有被拒绝，原来鲲鱼已经彻底接受了它，是时候开始驯化鲲鱼了。
不过，张富贵还是没有立刻进行仪式，决定再过几日。
“忆如姑娘，或许再过几日，我便可以彻底收服鲲鱼了。”有一次的谈话中，张富贵还是告诉了唐忆如这个真相。
唐忆如原本欢快的眼神顿时沉寂下来，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那要恭喜你了，可怜我生死崖守护了它一千五百多年，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张富贵转过头去看了看她，笑道:“我很想说，这天下宝物，能者居之，不过估计敢这样说，定会被你打死。所以我干脆问你，如果有我能做到的，定然不推辞，算是对你和生死崖的补偿，可好？”
“呵呵，幸好你没那样说，否则我肯定狠揍你一顿。既然你愿意给个交代，我就说了，知道你还有个身份，是紫云山弟子，掌教和长老自然也知道。按理说，你我正邪不两立，只因你身份特殊，还是逍遥子，所以便想问你一句，如若可以，可否留下，长住于此？”唐忆如刚开始还有些玩笑，后面却说得尤其认真。
“你对我……”张富贵虽然明白一些，但这一刻心中依旧是惊涛骇浪。
“是！”唐忆如毫不犹豫地回道。
“我何德何能……”张富贵不解地问道。
“我只问你此地如何？”唐忆如继续问道。
“此间甚好！”张富贵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感受，由衷地回道。
此刻，晦暗的天空也显得明亮了许多，照得人心里亮堂。
三日后，张富贵正式高速谭左使何陆右使，他准备正式驯化鲲鱼，再次闭关的舍生与忘死两人只是传出了一句话，希望逍遥子有空再来生死崖做客。
不老温泉内，此时唯有缓缓浮出水面的鲲鱼和张富贵，其他人一概被左右逍遥史勒令不得靠近。
张富贵凝视着鲲鱼，不知为何此刻却想起唐忆如的娇俏脸庞，心里似乎想要下好决心。
一声鸣叫传来，鲲鱼瞪着失神的张富贵，提醒他开始仪式。
张富贵暗道一声惭愧，熟练地操控自己眉心处隐现出一团精血，鲲鱼也张嘴喷出另一团精血，顿时两股灵力波动充斥在不老温泉周围。
按照常理，张富贵的修为不足以驯化鲲鱼，毕竟它是神兽级别的存在，不过鲲鱼对他非常信任，犹如子对母的认同，几乎不存在排斥，所以只要张富贵能够忍下鲲鱼一脉的意志，便可顺利驯化。
当两股精血碰撞在一起，试图融合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意志凌驾于张富贵的体内，他的心神一瞬间都有着失守的危险。
“这便是鲲一族的意志吗？”张富贵只觉得自己此刻已经化身为鲲，扭动着它庞大的身躯，数千里的样子，再海中，他是无上的霸主，任他遨游。
可是鲲不甘心只在海洋中，它开始向往更为辽阔的天空，于是它奋而化身为鹏，振翅三千里，羽翼遮天蔽日，冲上九天云霄。
后来它又明白了，原来苍穹之外亦有苍穹，那是更为辽阔的存在。它想要飞得更高更远，可惜天地的力量阻碍了它的梦想，并让它为此付出粉身碎骨的代价。
“探索无尽时空，追寻天地奥义，哪怕为此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
鲲一族的意志响亮地回荡在张富贵的识海空间里，犹如山崩海啸。
“我也曾被人问起过道心的所在，原来一直觉得云山雾里，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只要自己无惧一切地追求，便是对道心的最大坚持。”这一刻，张富贵认同了鲲一族的意志，将其化为自身的意志，当两者意志合二为一的时候，鲲鱼发出了振奋的惊呼。
张富贵睁开双眼，发现鲲鱼已经消失在现实中，但这只是假象，因为在他的识海空间里，鲲鱼正徜徉其中。雷灵之果与鲲鱼相得益彰，两者竟然有了一丝融为一体的迹象。
张富贵明白此刻他已经具备了化身鲲鱼的力量，日后还可以化作鲲鹏，振翅九天。
站起身来的张富贵觉得自己此刻经历了一场精神的洗礼，变得格外的心胸豁达，有种忍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
走出不老温泉，生死崖一干长老等候在外边，看到张富贵神采奕奕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他已收服鲲鱼，心里虽然有些遗憾，却也只好送上祝福。
“多谢各位的鼎力支持，在下无以为报，日后若用得着我的地方，绝不推辞。”张富贵也明白生死崖众人的心情，此时唯有低调表示了感激。
谭左使和陆右使见张富贵知趣，便大度地笑了笑，还劝他多留一段时间。张富贵在人群中，看了看唐忆如的身影，发现她看向自己的时候，尽是祝福，心里顿时充满了甜蜜。
“美人有心，何不受之？”张富贵想起自己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那张脸庞，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应当怜取眼前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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