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身为饵
朔就差把方向盘□□狠狠砸在阿启脸上，为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申屠婉那次的失误，差点让申屠白丢了命，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申屠白在血污中只吊着最后一口气。
车里气氛瞬间冷却，阿启也感受到此时，空气里流淌着女人的哀怨，后脑勺几乎要被灼出一个洞来。
“阿婉，你也别在意，连我们都很难认出来钺和阿白，那我倒是好奇了，那个丫头怎么做到的。”阿启手里的□□甩的飞起，还时不时去惹弄一下司机。
朔懒得理他，闪着寒芒的刀子几欲飞到脸上，但注意力没有丝毫分散。“阿白，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申屠白整个人沉浸在找到新猎物的欣喜中，面上不显，但是血液翻滚沸腾。
申屠婉握住男人唇边的那只宽厚大手，指甲在手背轻扫，语态娇嗔，“二哥。”
男人低垂着眼，看不出神色，一双黑眸隐入昏暗。
夜色笼住的地方，霓虹闪烁，区别于白昼，在黑暗里格外晃人。从前的黑夜黑的纯粹，现今灯光整晚闪着，像是要一切都无所遁形。
楚楚瘫在甲壳虫的副驾，听着王强强喋喋不休，恍惚间回到初去泰国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叽叽喳喳，吵得很。
“刚才那个真不是红刀？我看长得一模一样啊，真不是啊？”王强强见了鬼似的，活生生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还以为真感动上苍，帅哥就这样掉下来了。
楚楚解释的有气无力，眼睛眯起，“说了不是了，我还认不出自己husband？”
“呦，跟我唠洋嗑是吧，还哈斯本。那你说，不是红刀，能是谁？他哥？他弟？你刚说想见他，结果一个跟他长得一样的人就出现了，是巧合吗？你手机不会被监听了吧。”
楚楚从座椅上弹起，“我都忘了，我这是智能机。不会吧？”
“那有什么不会的，‘窃听风云’没看过？”王强强瞥了一眼楚楚手中的手机，“要不找人查查？”
楚楚摆弄手中的小小电子产品，“真的烦死了，怎么每天都有这种烦人的事。”
“我早就说，去泰国避一避就完了，你非不听。”
“我走了他们就不会追到泰国了吗，再说，我要是走了，不就相当于把身边的人置身危险当中了吗。”楚楚脱了鞋，抱膝蜷缩成小小一团。
楚楚闭上眼，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在脑中无限循环，楚楚难耐的捶打头部，脑中那根弦绷着，任凭旁人拨弄重捻，只是发出沉闷的声响，就是紧绷不断掉。
“眼睛疼了？还是头疼？”王强强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要不抽一根缓缓。”
楚楚眼皮上的某根血管激烈的跳动着，王强强把车停靠在路边，“我帮你美瞳摘了吧。”
王强强在储物箱里翻出一片湿纸巾，楚楚轻揉眼皮缓解不适感，“你那手擦干净点，我别旧疾没好又添新病。”
王强强反复擦手，“别废话了，脸过来。”王强强撑起楚楚眼皮，小心捻起轻薄的镜片。
黑色的美瞳被摘去，露出右眼棕绿色的虹膜。
王强强每次看到楚楚病变的右眼颜色，身体都会慢慢升起一股寒意。
摘去带有度数的美瞳后，右眼的视力骤降，楚楚不适的捂住右眼，试图缓解不清晰图像带来的不安感。
“你没去医院复查一下？”王强强重新发动车子，小甲壳虫重归车流。
“我哪有时间去啊，本来也就是看不清，但是之前在易家逗狗，那狗扑过来，一爪子打我眼睛上了。”楚楚捂着眼睛，眼皮在掌心下微弱的跳动。
本来还很严肃的话题，楚楚一说完，王强强笑的像是嘎嘎的鸭子叫声。“被狗打眼睛上了，哈哈哈哈哈，我笑死了，多大的狗啊。”
楚楚闭着右眼，伸出手比量着，“那狗舒展开都快比我长了，三四十公斤，扑过来，差点儿给我隐形眼镜打碎。”
王强强笑出猪叫声，“我说，你有时间还是去复查一下，别恶化了，看东西还是不清啊。”
楚楚蒙住左眼，入目清晰，“我会不会变瞎啊，我右眼看东西特别模糊。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我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你那就是老毛病了，别搞封建迷信。改天去医院再检查一下。”王强强看楚楚左右手来回捂着眼睛，“别搓眼啊，全是细菌。”
与顾家酒店内其余豪车相比，极其格格不入的甲壳虫驶入，王强强停好车，“明天去配个眼镜平时戴吧。”
楚楚倚在电梯上，“配个墨镜啊，我戴眼镜是为了挡瞳色。”
“你等等，我看看你眼睛。”王强强拨开楚楚的手，像是天生棕绿的瞳色，异色瞳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神秘。
“但其实这么看，绿眼睛确实挺好看。”这话说的口不对心，王强强本人像是看到血腥场面似得，表情抽搐。
楚楚拍开他的手，“我用钢管给你一下，你也能有这效果。”
电梯到顶，王强强拿了房卡开门。楚楚脱了外套直奔浴室，“我先洗一下。”
楚楚在进入浴室的瞬间，便发现了不寻常之处，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是不同于浴室化学制品香气。
但楚楚手下脱衣服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疑。
与此同时，显示器后方的男人望着屏幕里的莹白女体，指尖沿着发顶一路向下，似是轻抚女人光裸的脊背，出乎意料的没有看到代表家族的标志。
申屠白充满兴味的挑眉，“看来申屠钺还没有把你变成他的。”
热水温度渐升，热气弥漫水雾氤氲，屏幕里的白皙身影逐渐模糊。
申屠白“啧”了一声，调出套房里的其他摄像画面，见画质清晰，才舒展眉心。
水声忽止，楚楚裹好浴巾从浴室出来，王强强在沙发上看剧，楚楚踢了踢他的小腿，“你还不回你房间，我一会儿就休息了。”
王强强嘴里叼着梨子，说话时含糊不清，汁水沿着嘴角流下，因为嘴里含着东西，所以一句“老娘不睡这睡哪”，听的并不真切。
房间本就是套间，楚楚住里间，他住外面，也不知今天怎的要他走。
正想抗议，楚楚一个眼色，他心中了然。还想说些什么，喉头哽动，“我吃完就走。”
硬是磨蹭到一只梨子啃完，但注意力已经不在电视上，反观楚楚，笑的前仰后合，王强强也只能配合尬笑。
直至出了房间，王强强实在忍不住给楚楚发消息。“没事吗？”
几乎是秒回，“没事，你自己去开一间，明早再来。”
放下电话，楚楚若无其事的从茶几上的果盘里，也摸了一只梨来啃。电视声音嘈杂，楚楚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到电视柜上，不出意外的话，那里的摄像头正在记录此时的画面。
楚楚看了会电视，心觉无趣，进屋换了件吊带，裹了被子便闭目养神起来。
卧室里装饰画上，极不起眼的地方，安装着浴室同款摄像头。
夜深，只有夜间才开始营业的销金窟，仍旧一片灯红酒绿好不热闹。
酒店顶楼外，是高耸的静与冷。
楚楚套间露台的门被悄悄的打开，修长的腿跨入房中，风涌入吹动窗帘流苏，随即门又被关上。
寂夜里，唯有月色扰人。
申屠白甚至都不用开卧房的门，卧室的门敞开着，借着月光便能看到床上的一团。
楚楚睡相不好，大片裸背露在外面，只有腰臀间堪堪盖住。
打火机的清脆响声，火苗弹起，点燃杯中的蜡烛，不多时，整个卧室里弥漫着甜香，床上的人陷入更深度的睡眠。
申屠白坐在床上，手指曲起，沿楚楚后颈一路向下到腰间，是看到屏幕里的人时，想象中一样的细滑触感，小腿匀称又有软弹肉感。
男人的指印落在楚楚的腿肚，似是触及到他哪条神经似的，握着楚楚的手臂将人翻转过来，床上的人像是洋娃娃般任人摆弄。
申屠白的手握住楚楚纤细的颈子，手下的力气越来越大，可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力道骤然消减，申屠白心感无趣，他更喜欢猎物发出悲鸣与挣扎，听他们无助的哀嚎声，看他们绝望的挣扎。
思及此，申屠白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越洋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磁性男声响起，“怎么？任务还没结束？”
申屠白揉弄女人手感甚好的小腿，“没想到你那边那么快就收到消息了？不过有件事我想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顾福延，这次任务的目标，你应该也认识。”
对面的男人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顾福延？”
“你说巧不巧，我好不容易出一次任务，对象就是你老婆，她别对人可是管你叫老公的。”申屠白黑眸紧锁楚楚的脸，倒是长得不错。
“做不来就让朔他们去，不必找这些借口。”男人轻笑。
“是吗？这个女人可一眼就认出我不是你，她还说了句‘不是红刀’，你确定还要说不认识？”
申屠钺站在窗前，在脑中过滤着对应人物。
“不认识也行，那我直接弄死了。任务结束我也好尽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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