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个击破
楚楚眉头紧锁：“你跟梁董事，一起出的差？”
闻言梁婧几欲跳脚，“你可不要乱说。”
楚楚低笑，“没什么，那大家就看看吧，这是我爷爷签字盖章的股权让渡书，现在我手里握着顾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应该可以参加了吧。”楚楚转头看向顾应良，“你说呢，二叔。”
顾应良皮笑肉不笑，“这是自然，只不过，福延你今天确实逾矩了，你不懂的规矩，大哥现在在医院教不了你，你可以来问你二叔我。”
楚楚“噗嗤”一声笑出来，“二叔，那你要是这样讲的话，我不妨直说了，早些年的时候，爷爷把手里的股份分给了二婶和福绵表姐，你们当时怎么说的，替我代为保管，今天我在这，有些话是不是该说明白了，有些人是不是也不该坐在这里了。”
周勇还是笑呵呵的样子，“顾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顾老爷子已经很多年都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了，况且黄董事和顾大小姐在公司里的的确确出力，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下说这些伤人的话。”
楚楚嘴角挂着笑，“这种情况？不如请周董事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周勇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还从容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楚楚微笑的看着，直至他清了清嗓子，“好了周董事，你不必说了，不如我来替各位董事们说。”
“爷爷不经手公司，我爸现在又抱病在床，我一个从外回来的野路子，公司自然也不能由我管理，如此一来，这重任就落在我二叔身上了，是这个意思吧，各位。”
虽无人应答，但几声轻蔑的“哼”声还是暴露出董事们的不屑。
“福延，也不能这样说，毕竟公司里的事，你都没有接触过，现在顾氏岌岌可危，总不能大家一起吃不上饭。”顾应良环抱双臂，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二叔这话是，我爸让你们吃不上饭了，好家伙，天下苦我爸久矣，是这意思吧。”未等顾应良反驳，楚楚接着说道。
“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在座各位都是这么想的？有没有支持我爸的？”
一室寂静，良久有人举手，“我是支持顾小姐的。”
声音来自一中年男人，这话说的巧妙，说的既不是老爷子，也不是顾家兄弟，而是顾小姐。
“包叔叔是吧，那天我们见过。”宴会那天，顾河山随口介绍的一句，楚楚便记住了。
“是的顾小姐。”
楚楚点点头，“行，我也觉得我爸不适合当这个董事长，这么多年在顾氏，追随者就一个人，太失败了，正好，借着这次机会，我爸可以在家好好休息。”
王强强在楚楚身后蠢蠢欲动，终于等到楚楚发话。
“王秘书，帮我把文件发给除了包董事之外的其他董事，记住啊，这次里面的内容可都不一样了，千万别发错了。”
王强强连声应“好”，乐颠颠的把手里的文件发给下面的人，但刚发到第一个，人就愣住了。“我不认识谁是谁啊。”
顾永安在一旁听到，走过来想要接过王强强手里的文件，“让我来吧。”
“小少爷，这活儿怎么能让你来干呢，你是少爷，您就坐着就行。”王强强尾音拉长，楚楚看着王强强的背影，小声嘀咕，“真上道啊。”
“上面不是有名字么，念，辛苦各位董事取一下了。”楚楚笑的灿烂，看的旁人心堵。
“我说顾小姐，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可没有心情在这里陪你胡闹，顾老爷子惯着你，不代表其他人也惯着你。”梁婧气冲冲的样子。
楚楚还是一副笑脸模样，甚至还无所谓的挑眉。
周勇是最先看到文件内容的，本就没什么心理预设，文件一翻开，几张照片映入眼帘，便紧张的立刻合上，但还是被旁边的董事瞥到，后者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王秘书，我叫马贵，麻烦帮我找一下我的。”那人连忙开口。
十几份文件在手里，王强强一时之间翻不过来，手忙脚乱的把文件放到桌子上。
楚楚见状，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点了一支烟，“王秘书，你可得小心点，这里面的东西只能当事人看。”
见众人打量的视线投来，楚楚食指中指夹着烟，“不好意思了各位，烟瘾上来了，不抽一口难受。”
虽无人回应，但楚楚还是自顾自的说着，“我在外久了，活得确实没规矩些，但也没办法，毕竟出了当年那档子事，各位董事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嗯？”
有了马贵的开头，之后的文件发的就比较快，顾应良脸色铁青，但也只能由着楚楚。
翻开文件的人面色凝重，神情慌张，身子不自主的往后靠去，生怕文件里的内容被旁人看了去。
“各位董事可能不知道底层人的生活都是什么样子的，大家都是有钱人嘛，过的也都是上流日子，那我给大家说说？”楚楚把烟灰掸进茶杯里。
“底层人活的艰难，为了糊口，有些人会偷窃，当然了，这是往小了说，放在公司里叫什么来着？文盲，没见过世面，王秘书，那词怎么说的来着？”楚楚吸一口烟，烟雾弥漫四散。
王强强接言，“挪用公款。”
“对，挪用公款。你说人也奇怪，不是你的东西，你干嘛往自己兜里揣呢。”楚楚轻飘飘的一句话，底下的一位董事抖若筛糠，握着的文件夹都要拿不住。
“还有的人喜欢干什么呢，和别人的老婆谈恋爱，当然，有难听点的说法，你说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去撩别人老婆干什么。”
于是下面又有一位董事坐不住了。
“人哪，就是弄不明白。”楚楚把烟头扔进茶杯里，火星被水熄灭发出“滋啦”的一声。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楚楚低笑出声，“我在凰城的时候，见过有人罚犯错的手下喝烟灰水，你说这能喝吗？周董事，你喝过吗？”
周勇尴尬的摆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没有没有。”
楚楚“啧”了一声，“幸亏没有，不好喝的。”
茶杯被不重不轻的放在桌上，清脆的一声。
“相信大家也都看过手里的东西了，那我就再问问在座各位，在我父亲修养期间，我和我母亲共同管理顾氏，各位意下如何？”第二支烟被燃起，楚楚百无聊赖拨弄打火机盖子，叮叮作响。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支持顾小姐。”
楚楚没有抬头，声音渐起又平静，楚楚看向梁婧，“梁董事，不知道你的意见呢。”
梁婧的吸睛红唇终于弧度向下，咬牙切齿又难以发作。
楚楚眼神越发严肃，旁边的周勇离得最近，见此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
“我也同意。”这话几乎是强挤出来的。
得到了答案后，楚楚还是盯着她看，像是锁定了猎物的毒蛇，下一秒就要将人绞杀。
几秒后，梁婧先受不住压力低头，死死的攥着文件夹。
里面是她陪敌对公司董事的私密照片，尺度之大，不堪入目。
“有一点梁董事说的确实没错，论照顾人，我妈确实不如护士，论一些其他的，恐怕谁也不如梁董事。你说是吧，周董事。”楚楚视线一转，落在周勇身上。
周勇只能干笑，“哈哈，顾小姐你这是什么话，我听不明白。”
楚楚指关节敲着桌子，规律的“嗒嗒”声，到最后重重的一敲，听的人心惊肉跳。
“外界对我的称呼，野孩子。我家里人不喜欢听，尤其是我爷爷。但是我觉得说的没错，不是这样又叫什么，你们觉得呢。野孩子就得玩点该玩的。”楚楚的视线扫视一圈，对上目光的人先行移开视线。
到最后与顾应良对视，“我爸妈，就是因为不会玩这种小手段，但是没关系，我会。”楚楚笑的明媚，顾应良阴沉着脸，与最开始判若两人。
楚楚一击毙命，丝毫不拖泥带水。
“既然如此，就还是回归最开始的话题，这个股份，二叔是不想还了？”楚楚敛起笑意，两指夹着火机转着。
顾应良嘴角抽动，“福延，你还小，不懂人情世故，有些事还是不要做绝的好。”
楚楚点头，“二叔自然是懂，所以趁着我爸生病，联合这些董事，逼宫？还是造反？各位，我爸这人心软的很，所以有些吃白饭不干事的，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这么任人欺负。”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的道理，自然不用我多说了吧。怎么，一句同意，就两相抵了？”
梁婧咬牙切齿，“那你是要怎样，把我们开除了？顾福延，大不了鱼死网破。”
叶兰见梁婧威胁女儿，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我倒要看看谁敢威胁我女儿。”
王强强上前劝说，“顾夫人，你就放心吧，就不可能有别人欺负楚楚的份，你等着楚楚给你出气吧。”说着安抚叶兰坐下。
楚楚见母亲胸口起伏，站起身走到梁婧身边，手放在她的椅背上。
“梁董事这话说的，还不到那个程度。”说着俯下身，在梁婧耳边，音量却并未减小，“就算你这鱼死了，我这网也不会破。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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