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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对峙殿堂


  “三师兄,三师兄回来了。”云冽刚进入青云山门,就有一值守的弟子见了他,急急忙忙地去禀告他回来的消息。云冽有一种不好的直觉,难道封山和自己有关?

  不一会儿,一个白衣男子匆匆走了出来,男子不高,长得也不出众,国字脸,面无表情,唯独一双眼睛却是明亮透着坚毅,仿佛能直直地看进人的心底。

  “你可总算回来了,天仙门的掌门带着一帮精锐来找师傅理论,一群人都在大殿上对峙呢。”来人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责备,更多却是兄长般的担心。

  “出什么事了,大师兄?”

  云峰稍稍沉默,才一脸严肃地问道:“你老实告诉师兄,这次出去是不是又闯祸了?”

  云峰认真地观察着云冽的反应,只见他有一瞬间的吃惊,然后又平静地摇头否认。

  这次出去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云冽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是总的来说,发现了天仙门的密谋,应该算大功一件吧。

  “对了,大师兄,许寒他们回来了吧。”

  “嗯,回来了,没事。”云峰似乎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见云冽松了一口气便才正色道,“天仙门的掌门说你杀了他们的少门主,你知道吗?”

  “什么?”云冽几乎跳脚。怎么会这样子,竟然被摆了一道。

  “白无意不是我杀的。”云冽沉声道。

  “我相信你。”云峰看到云冽的反应,便稍稍放了点心,本来,以云冽的本事,也不可能伤得了地级高手,更何况是杀死对方。

  “可是,放出这个消息的是夜洛城城主——洛震威。”

  云冽身体巨震,洛震威,他不是已经死了么?不,应该是早就被那个蛛女杀死取代了。

  一定是那个蛛女,为了避嫌,竟然早就算到了今天这步。我和白无意两人若同时身死,她便推脱我杀死了白无意,毕竟前面的追杀结仇多得是人证。而我的失踪也可以解释为畏罪潜逃。只是没想到,机关算尽,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却是我。

  云冽思考片刻,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更是恨得牙痒痒。这个该死的蛛女,死了也不让他好过。

  “小冽,你自己小心点。虽然不是你做的,说话也要有点分寸。”云峰叮嘱,这一路着急赶路,两人已经到了青云门的议事大殿——风清殿。

  大气磅礴的殿宇中,两派人马分列落座,气氛却不像宾主尽欢,反而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大殿最上方,一俊美却不失阳刚的紫袍男子,端坐在南海沉木大宝座上。飘逸的紫袍上,神秘庄严的金纹流动,却是构成了一只高高俯瞰的金鹏,配合着朱紫色宝座上镶刻的金色祥云,像是矗立在云端的一尊神祗。

  首座下方,一个面如关公、胡子拉扎的大汉正瞪着一双焚火大眼,对着上方的紫袍男子。虽然外表不如,气势却是强大得不相上下。

  “师尊,云冽师弟已经带到。”

  云峰一出声,上方的注意齐齐汇集了过来。

  云冽只觉得一双充满喷火怒意的双目扫了过来。下一刻,就仿佛进入了炼狱火炉,狂暴而炎热的能量,带着肆意汹涌的杀意,随时都要把人撕成碎片一样。喉头一阵腥甜。

  “白掌门,本尊的弟子,还轮不得你来管教。”

  下一刻,蓝色的水汽,汇聚成一个透明的蚕茧,将云冽层层包裹,隔绝开那灼热的气息。那湿润的水汽,仿佛温柔微凉的大手拂过云冽的身体,刚刚受到的烧伤,竟然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奇迹般地恢复了。

  “云海,你是要包庇凶手!”白常川眼皮突突直跳,这个云海好生厉害,这才多久不见,功力竟然又长进了,难道他突破了天级第九层!

  白常川想到这里,脸上的愤怒渐渐冷却,取而代之是眼底的一片阴寒,夹杂着深深的嫉妒、怨恨和忌惮。但是想让他知难而退,门都没有。

  他白常川膝下有五子,老大白无庸天赋平平,三十而立之年才踏入地级;老二白无痕年少出走,与之决裂;老四纨绔不上进,一心贪恋人间享乐;最小的老五刚满六岁。白无意排行老三,本来他这一脉都不是非常的出色,几乎让他绝望。谁知白无意两年前崛起,连破七级,一发不可收拾,年仅十七便已经到达地级六层。天仙门于是把他内定为下任门主。

  这次针对青云门的行动,白无意负责的是控制夜洛城的肖家作为暗点,本来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试炼,谁知竟然一去无回。

  失去了最器重的儿子,这个仇,他白常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白常川的脸上渐渐涌上一抹疯狂。

  “哈哈哈哈,云海,没想到你堂堂一派掌门,却要徇私枉法。既然不交人,就别怪我发动声讨,全派开战了。”

  “白掌门,这件事情,谁是谁非,还未定论。云冽,白掌门说你杀了白无意,你可承认?”云海的声音仍是不缓不急,平静如常。但是话里却隐约有了退让和安抚,没办法,两派大战,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几年,六大修仙门派表面上虽然和谐相处,称兄道弟,但暗地里却是勾心斗角,争夺资源。修仙正派做大多年,而邪派魔道一直萎靡不振,这天下也已经太平盛世了好几十年。正应了那句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无外患则有内忧啊。最近门派之争越演越烈,可能一个小的导火索,就会爆发全面战争。到时候修仙的六大门派都会被迫站队,又是一场山河破碎、血流成河的惊天大战。

  而他云海还不想这么早地点燃这个导火索。战,他不惧,青云更不惧,但是他另有打算。而且,若能避免,谁又希望开战呢?

  “师尊,白少主非我所杀,弟子也没有杀他的能力。那天被洛城主请进城主府后,我便伤重昏迷了过去。醒后担心许寒他们的安危,未与城主告别,就赶了回来。”云冽小心斟酌,为自己辩白。

  不能说出真相,没有人会相信,以前的洛震威是假冒的。蛛女的变幻何等厉害,害死白无意的师姐至少是两年前,却从来没有人看破。

  更没有人会相信白无意死在蛛女手中,而自己一个小小的人级弟子却从心狠手辣的蛛女手中逃生!一切,只能烂在心里。何况,白无意的令牌和玉石确实在他身上!

  “竖子还敢狡辩,我那无意孩儿分明就是与你起了冲突,在洛城府软禁时被你杀害。”白常川动用了浑身的威压作用在云冽身上,想让他屈服认罪。

  “白掌门既然说人是我杀的,那就请拿出证据来。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被迫承认。云冽不怕当面对质。”云冽汗如雨下,浑身的骨骼咯咯作响,却还是一字一句地反驳。

  最后一句说得格外的意味深长,连云海都几不可查地挑了挑眉,目光深深地在看了一眼云冽。而白常川直被气得差点再次暴走,冷静下来后一双焚火大眼却是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线,带着深深的探究和彻骨的恨意。

  云冽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阴险的毒蛇盯上了。

  这个白常川表面上看起来神经大条,易怒易被挑拨,实际却是一个心思深沉歹毒之辈。每一次的情绪暴走看起来冲动,但又何尝不是他逼迫人的一种手段,并且懂得在试出底线之后适可而止。果然,一派掌门,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云冽强自镇定,微挺胸抬头,对上白常川的目光,甚至刻意表现出少年被诬陷嫁祸所应有的愤怒不屈、理直气壮。

  其实,云冽是在赌。洛震威,也就是蛛女已死,白常川再怎么听信传言,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他就是凶手。而青云门,也不会把他一个掌门弟子,随便交给天仙门处置,那样就丢脸丢到家了。

  “呵呵,云掌门的弟子果然好气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白常川终于不怒反笑,那样粗犷的笑声落在静得连一根针都听得到的大殿里,却更加地让人脊背发凉。

  “夜洛城城主洛震威前日失踪,不管他是死了还是藏起来了,都不可能出来跟你对质了。不过,云掌门,你可要小心了,千万别阴沟里翻了船,为了一个小小的弟子赔了青云千年的基业啊。”最后一句却是对着云海说的,显然,白常川误会了青云门为了包庇云冽,私藏或者杀害了知道真相的洛震威。

  “这就不劳白掌门操心了。”云海依旧表情淡淡的,伸手取过身旁茶几上的白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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