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向亦北把顾青寒送回房间后，秋若可就说还有事情要处理离开了。
向亦北跟顾青寒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忽然才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就是看到他受伤了，一个不小心就没按捺住。
“我想洗个澡，换个衣服。”顾青寒看着向亦北，“等会儿段青会过来。”
“伤口不能碰水。”向亦北看他一眼，那额头上的伤口太明显了，脸上的伤是化妆师化的，可是额头上那道口子挺深的。看起来就疼。
“脏，不舒服。”顾青寒说，“你先帮我把头套取了吧，胶水有点痒。”
于是向亦北帮顾青寒取头套。他去弄了点热水，轻轻的擦掉他鬓角上的胶，慢慢把头套取下来，他手指指腹柔软，轻轻给他按着脸颊上的肌肤，两个人离得极近。
“好了。”向亦北觉得自己都快出汗了，终于把头套取了下来，顾青寒额头上也都是汗。
“帮我脱一下衣服吧。”顾青寒自己撑着站起来，其实没那么疼，但是在向亦北这儿，他得继续演下去。这样，向亦北就能多心疼他一会儿。
向亦北又帮顾青寒脱了铠甲。于是他就剩下一件t恤和薄裤。“我去洗个澡。”顾青寒还是想洗澡，身上全是泥土，又出了汗，还有血和妆。他觉得自己都臭了。
“别碰到水。”向亦北知道他难受，只能叮嘱他别碰到水，“头发别洗了吧，很容易弄到伤口。”
“要不你帮我？”顾青寒笑着看他，向亦北白皙的脸渐渐红了，别过头，“你先洗吧，等会儿我给你擦一下头发。”
“谢谢向老师。”顾青寒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一瘸一瘸的往洗手间走去了。
向亦北舒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捏了捏自己的脸，向亦北你好纠结啊。他不是感觉不到，顾青寒对他还有爱意。可他这样对顾青寒既舍不得又放不下，可又不肯再进一步。这样对顾青寒公平吗？对他身边的那个小孩公平吗？
“向老师，能帮我擦一下头发吗？”就在向亦北纠结的时候，顾青寒站在洗手间门口喊他。
“哦。来了。”向亦北搓了搓脸，站起来。他还是做不到对他敞开心扉，他不敢承担后果，他不再是十几岁的小孩，不知天高地厚，不管不顾了。
给顾青寒擦头，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顾青寒就很喜欢向亦北给他洗头，说他手指软，按摩很舒服。向亦北那时候也会惯他，顾青寒比他小一些，他自然就让着他些。他喜欢的，只要他说了，向亦北都会照着做。给他按摩头皮，按太阳穴，然后一路往下的撩拨他，到最后求饶的却是向亦北自己。
那个时候他们太爱彼此了，只想给对方最好的。到最后的分手，向亦北也想给他最好的。如果他的退出，能让顾青寒走得更好，更远。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看，他现在多好，顶流，大把的资源，还有……深爱他的小男朋友。
“想什么呢？”顾青寒拽下向亦北的手，看他。
“没什么。”向亦北吸了吸鼻子，低垂着眼。
“别哭。我真没事儿。”顾青寒抬起他的下巴，向亦北眼眶红红的。“还在乎，对吗？”
“没有。”向亦北偏过头，“热气熏的。”
“都这样了，还不说实话。”顾青寒有点恼，掰过向亦北的脸，“说句实话，那么难吗？”
就说你还爱我，就那么难吗？
向亦北，你说一句还爱，我顾青寒就可以为了你与全世界为敌。所有的标签，所有的未来他都可以不要。
“顾青寒。”向亦北抬眸看着他，睫毛微微抖动着，他就那么看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不能说。
没有结果的。
说了，只能是让两个人都痛苦。
也会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哟。来得不是时候。”段青斜倚在门边，看好戏似的看着洗手间门口的两个人，“门没锁，我就自己进来了。打扰了二位。”
顾青寒松了手，走出来坐到沙发上，“知道打扰了还不敲门。”
“你也没关门啊。”段青走过来，将医药箱拿出来，“啧啧，这张脸恐怕要留疤了。”
“真的吗？”向亦北看着段青给顾青寒消毒擦药，顾青寒只是轻微皱眉，一声都没吭。这忍耐力，太好了。
“有疤了，你还喜欢吗？”段青回过头看着向亦北笑了，“男人嘛，留点疤痕也正常。何况在额头上，头发一遮就不明显了。”
“那以后就不能留圆寸了。”向亦北遗憾道。
顾青寒抬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以前有一段时间跟向亦北闹矛盾的时候，留了一段时间的圆寸，向亦北后来很喜欢摸他的头，他说，那种手感很不一样。特别是他帮他口的时候，他就觉得摸着特别带劲。抓不住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飘在天堂。
所以，向亦北是喜欢圆寸的。
向亦北看着顾青寒，心里有鬼的坐到了一边。他自然也想到了那些事。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曾是他们心里最甜的蜜，如今，却成为了难以启齿的刺。
段青给顾青寒上了药就走了，也顺便交代了向亦北定时给他换药，还有一些吃的药，预防感染发烧。
“我走了你自己能行吗？”向亦北毕竟不住这儿，换药的事情还得顾青寒自己来。或者，他能让人来帮他也行。
“不行。”顾青寒看着他，“这几天你留这儿陪我。”
“那……”向亦北看了看手里的药，“那那个谁呢？他不会吃醋吗？”
“嗯？”顾青寒挑眉，没明白他说得是谁。
“就。那个……”向亦北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那个……那个feather。”
“谁？”顾青寒问。
“就是你那个小男朋友，feather，他要知道我住这儿，不会又来赶我走吧。到时我又没忍住动手了怎么办？我可提前说好了，我不负责啊。他要来招惹我，我肯定不会不还手的。”向亦北说的很认真，其实心里头慌惨了。顾青寒明显更护着那个人啊。
“噗嗤。”顾青寒竟然笑了，笑得很开心那种，少有的那种大笑。他看着向亦北，“什么小男朋友，你从哪儿给我幻想了一个小男朋友出来。”
“不是吗？”向亦北看着他，那么护着那个人，举止那么亲密，不是吗？
“我可没那种癖好。”顾青寒笑着走过来，揉了揉向亦北的脑袋，“那是我弟。亲弟弟。你别乱想。”
哪有乱想？
向亦北忽然明白过来了，那个人喊的哥，哥，不是他们腻歪时的哥哥，他误会了。还为此吃醋了。
向亦北抬起头，看着顾青寒宠溺的眼神，有点不太好意思。“哦。搞错了。”
“哈哈哈。”顾青寒捏捏他的脸，“傻瓜。”
向亦北偏过头，“那，那我也不能一直待这儿，胡小婷还让我给他讲戏呢。”
“向老师！”顾青寒忽然拉着他手。
温热的掌心还有细碎石子儿割破的痕迹，粗糙的手掌轻轻的磨砺着向亦北的手心。他想挣脱，可顾青寒这次的力道很大。
顾青寒看着向亦北，“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没躲。”向亦北心都快跳出来了。抬眸看着顾青寒，脑子忽然就不好使了。
别这么看着我啊顾青寒，你这样我招架不住。
顾青寒眼眸深邃，凝视着他时让人无限沉迷。像是个旋涡，要把他整个人都裹进去。
“那你也给我讲讲戏。”顾青寒看着他，认真的捏着他的手指，“我没拍过亲热戏，过两天的吻戏还有床戏，你教我。”
“我……我……”向亦北结巴了，“我，我怎么……教？”
“像过去那样教。”顾青寒抿了抿唇，“或者，你打算怎么教你的学生，你就怎么教我。”
你是想要我死吧？
向亦北挣脱不开，看着顾青寒，语无伦次，“你不用教了，早就出师了。”
“出不了。”顾青寒揽过向亦北，贴近他，“向老师，就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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