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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掌心


“你怎么知道他知道?”

        系统问出这句话时,宁安刚好从浴缸里站起来,头发的水珠滴落上锁骨。

        她其实并非那种艳绝的长相,甚至因为自幼长于庙宇,身上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静。但此时她一面擦着身体一面和系统对话,不知道是因为水汽氤氲着她的脸,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此刻的她看上去竟有几分冶艳。

        她知道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蓝的眼线,暗处也有很多监视器。

        所以她和何夏说的每句话都不是说给何夏听的。

        她是说给蓝听的。

        蓝不是涉世未深的林向瑜,也不是自视甚高的冯莺。

        他有敏锐的观察力,也有骇人的判断力。

        “因为我觉得,有关当年我的死亡,包括新月之曜,还存在着许多现在的我所不知道的秘密。不然他为什么会这样轻而易举就接受了我竟’死而复生’呢?75,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蓝的反应也正说明这个世界以及当年之事,应该都有许多玄学上的隐秘。

        但他又像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不信天地鬼神,他凭一己之力摧毁神迹,这都证明着他只相信自己。

        那为什么她的出现,没有让他对自己的信念有丝毫的动摇?

        但无论如何,试探的结果是好的,即使如今迷雾只是被撕开了一角,但那一角最终会豁成一个大口,还原事情的所有真相。

        正好佣人在这时送来了浴袍。

        她做普通人做了多年,一时竟不习惯人这样毕恭毕敬地侍奉。

        推开门时,深秋的凉意吹在裸露的胸前,忽然想起今天晚上蓝竟穿着绸衫。

        他不冷么?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盘旋未久,就见他斜靠着墙站在门边,宁安唬了一跳,脸上的表情却控制的还好。

        他看她顿住的脚步,忽然笑了。

        但那并不是什么让人放松的笑容。

        他也并未等她,而是直截了当地向宁安客居的卧房走去。

        “你说他想干嘛?”

        “想再次确定我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身上玫瑰的馨香是明显的人工香精味道,和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檀香味道形成了极强烈的对比。

        这一路上他都不曾回头,只是保持着匀速的步伐前进,不刻意甩开她,也不愿意等她。

        倒很符合他现在的心理。

        在房间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宁安难得觉得有点尴尬,毕竟她的房间,并不整洁。

        还好她的心理素质上佳,因此就算看见他坐的沙发旁边是自己刚拿出来还来不及穿上的内衣,也还是可以面不改色地坐到了书桌旁的那把凳子上。

        “过来让我看看你。”

        他说。

        他并未用命令的口吻,但宁安知道这是不容拒绝的。

        明明是连及格线也不到的好感度,却偏要显出这等亲密。

        那一双大手直截了当地将宁安揽进他的怀里,秋日这样沁凉,他的怀抱却很温暖。

        系统没有任何提示,也就是说他的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那他在想些什么呢?

        她想了想,心猜应该依旧是一些和神女有关的事。

        此时的他们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低下头捧起宁安的脸,彼此鼻尖对着鼻尖,他眼里漾出的笑有一种欢喜的味道。

        像是可以感染人似的。

        “你回来了啊,阿宁。”

        多么富有磁性的声音,但与之一同响起的,是系统那一声带着迫切意味的危险。

        【执行者请注意,此时危险程度四颗星。】

        “75,我很好奇,我没失忆之前每次面临危险时,你会提醒我有危险吗?”

        “有关蓝的不会,别的会。你之前陷入蓝的陷阱陷的越深,对达成蓝在你死后爱上你的结局越有利,现在提醒你是因为结局变了,剧本也不一样了,可以说关于蓝究竟怎样才会彻底爱上你这件事,已经没有了标准答案,所以我需要尽量保证你不会无故死掉。”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其实连魔尊也很好奇她能改个什么样的结局出来。

        危险。

        宁安定定神去看他的眼睛,看着他那完美到无法挑剔的表情,实在想象不到这背后隐藏的,竟是致命的危险。

        所以为什么会有危险呢?

        他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的脸,那张被迫微微仰起的脸,脸上似有无尽惶恐,却无丝毫悲切。

        她就在那静静看他表演。

        但这么说其实也不尽然,毕竟她也在表演。

        不过是看谁的演技更好而已。

        “先生。”

        她佯作很艰难地开口,而他仍在笑着,自舌尖慵懒地吐出一个嗯字。

        系统没有再给新的提示,这也意味着危险并未解除。

        他明明回应了她却又跟什么也没说似的。

        “我应该,并不是你们说的阿宁。类似的话,我也和何小姐说过了。”

        他仍不应答,只是让宁安身上的衣服如叶子一样片片剥落,他看着她未着寸缕的身体,一点点凝起了眉。

        “神女当年是怎么死的。”

        “利刃穿心。”

        被人一刀捅了个对穿,利刃穿心。

        可是她的胸口却没有任何疤痕。

        他将手抚上宁安的胸口,似是想要探寻什么。

        再次一无所获之后,他将她放开,逐渐恢复了从容。

        也是这时候,他忽然牵出一个笑,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目光竟有几分悠远。

        系统提示她危险解除。

        因为危险解除,宁安此刻略微感到放松,至于刚刚被人看光,想想从前也是肌肤之亲,如今这并无呷玩的探测又有什么要紧。

        “要紧。”

        心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这是宁安自系统出现以来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声音本身没有过于强烈的压迫感,甚至可以说是很动人了,但不知为什么,只要这个声音出现,她的心脏就会不由自主地收缩,形成一种非常深刻的紧张。

        “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会说,当然要紧。”

        他说话慢悠悠的,就好像每个字都值得咀嚼一般。

        宁安因为内心的紧张而传递出的表情,对蓝来说又是另一种观感,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玩着她的头发,却不看她,像是在抚摸一个小动物一样。

        “如果不做翻译,以后想做什么?”

        “开间餐厅。”

        “想开一间餐厅啊。”他喃喃地说道。

        宁安努力平复着内心的心情,一时无心回答他。良久,他又问:“想把餐厅开在哪?”

        她只好说了一个地址,那是一处工薪阶级聚集的街区,她之前常常路过,喜欢那里充满烟火气的热闹。

        他听完又看了她一阵,像是想从中窥到更多的东西。

        “从现在起你是自由身,你不再是林向瑜的翻译,也不能给任何人工作,唔,给你破个例吧,何夏可以。你想要的餐厅后天就能开起来,明天会有人带你过去,从此之后,那就是你的新生活。”

        他的语气看似寻常,其实隐含着不容拒绝的权威。

        宁安知道他的耐心有限,也清楚他仍坚定的认为她就是神女。

        他应该只是在试探我究竟对过去的事记得多少。

        所以如果问愚蠢的问题,我会露馅。

        如果表现的太精明,他也会对我起疑。

        宁安想。

        她于是微微别过脸去,佯作出思考的样子。

        “您会派人监视我,对吗?”

        只见他一脸坦荡,随意解开的两颗衬衫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她却忽然想,他刚刚看到我的锁骨时,是否也有过类似的观感。

        他含笑不语,但答案其实已经相当明显了。系统没有新的提示,说明他的心情没有过多的起伏。

        “所以先生有什么可以提示我的吗?我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我想,能让何小姐愿意救我,能让冯小姐想要杀我,她和先生之间,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对吧?”

        “对。”

        这一次他不再沉默,而是爽快地回应了她。

        “嗯…那我有一些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注意什么?”

        他应该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却佯作听不懂的样子,用一种循循善诱的语气问她。

        宁安感觉到自己因他的愉悦而愉悦。

        “注意不要被人利用。我毕竟只是一个小人物,不能站在上帝视角看问题,也没有渠道获得什么有利的信息。我无意参与你们的游戏,我只是想活着。”

        “嗯,嗯。”

        他赞许似地点头,嗯了两声,极是漫不经心,一如黄昏时分垂落于大地的夕阳,那光明明一样能够照烫人的脸庞,却有一种无所谓的颓靡之感。

        一种与下坠类似的质感。

        门外此时响起敲门声,她循声去望,见他不动,便自作主张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男人,从打扮上看应该是他的副手。

        男人毕恭毕敬地垂着头,并不直视谁的眼睛。

        “宁安,回来。”

        他用熟稔流畅的语气念她的名字,即使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假名。

        她在男人抬头之前转身回到蓝的身边。

        那个男人把一些东西递给蓝后便毕恭毕敬地离开了。

        哗啦啦的纸声划在空气里,忽然那叠纸被递到她的面前,而她却看到了蓝修长的手指,想,他的指腹应该会布满了茧子。

        “陈宁安,孤儿,十岁被一个有吸毒史的前外交官收养,精通多国语言,五年前来都城谋生,现年二十三岁。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生平履历,君宁已经死了,如果她再次出现,她的结局也只能是再死一次。”

        他说到生死的时候,宁安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

        她撩起眼皮,笑出一种安静的顺从。

        她的性命再一次被他攥在手里。

        “我明白的。”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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