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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个答案 十六


  曲安苑被这答案惊得踉跄后退了两步,不过几息,面上的神色又恢复回原来冷艳高贵的样子,只是这一次,她却是怎么都撑不起那气势了。

  曲安苑的侍女也是满脸煞白。

  相似的白玉耳环,一模一样的字,怎么会那么巧?

  苏锦绣想开口帮曲安苑解释,又不知该说什么。

  她眼睛没瞎,自然看出了那耳环与曲安苑的有何相似及不同。

  问题是,现下她该如何帮曲安苑圆这个谎。

  全京城仅此一对?!国公夫人特意给她打造的?!这些话此刻想来简直就是个笑话。也亏曲安苑被自己的话打了脸还能这么面不改色,这脸皮该是有多厚啊!

  饶是她这个所谓的‘京城第一才女’此时此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她了。

  只能怪曲安苑把话说得太满,绝了这件事的转圜之地。

  身穿红衣的仪安没去搭理她们一个个犹如被雷劈中的错愕表情,沉默的站在原地,低着头,活似被风雪摧残蹂躏压倒的红梅,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宁死不屈的气质。

  蔚繆轻觑了她眼,脸上笑着,眸中情绪却不断翻涌着,复杂到让人看不出他此时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本王的婢女,何时需要用如此寒酸的首饰装点?”蔚繆轻将耳环握到掌心,收紧,在仪安惊吓的视线中用内力把它碾得粉碎。

  仪安嘴巴张张合合许久也说不出半个谴责他的字来。

  他在给她出气,她有什么资格去谴责他?

  可那是原主的东西!

  将手心的粉末扫干净,蔚繆轻折扇一展,“走吧!我们回府。”

  说罢,扭身下了楼。

  仪安忙转身跟上去,绯红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刺绣在上头的各姿蝴蝶随着仪安的走动宛若活过来了一般舞动着,在绯色的红裙上翩飞起舞。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流翠阁!

  等等!话题好像跑偏了!

  蔚王爷那么有钱那么壕,作为他的贴身侍女,就说上次赏梅宴上仪安穿的那套绿色罗裙,明显也是流翠阁的,想来蔚王爷对他的贴身侍女也是大方得很。

  既如此,那侍女又何须偷盗别人的东西?

  明显看出自己跳进了别人挖好的坑的世家小姐们身子一僵,纷纷扭头意味不明的瞥了眼面色淡然的曲安苑,领着自家婢女,也不打招呼,或多或少噙着嘲讽的微笑走了。

  再待下去,万一人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一个小小的侍女都能让曲安苑这么防范,那她们这些官家女儿又当如何?

  上了回府的马车,仪安静默了一路。

  直至进府,方才哑声开口。

  “王爷,将才一直在楼下听着?”

  蔚繆轻扭身看她,缥缈如仙的气质骤散,薄唇抿紧,漆黑的瞳孔好似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牢牢地将她困在其中,表情阴沉得吓人。

  “若本王当时不在那,你当如何解决这麻烦?”

  仪安半曲着身子回话,“奴婢不才,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奴婢还是做得来的!”

  蔚繆轻冷笑,“既不能保全自己全身而退,却执意要迎难而上,当真是愚不可及!”说完,转身就要回房。

  “奴婢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仪安扬声,目光紧锁他的背影,不甘的情绪悄然爬上她精致的脸庞,让她看起来可恨又可怜。

  至少蔚繆轻是这样想的。

  他比曲安苑苏锦砚他们早一步到流翠阁,在她们设计她的那会儿,他就坐在楼下雅室喝茶听着。

  看着她为爱赌博,拿清白压苏锦砚对她的感情。

  他想让她看清,即便苏锦砚再怎么重视她,她仍旧比不过曲安苑。

  否则,苏锦砚又怎会在知晓她中蛊后还执意要南海神医救曲安苑她娘而不是她?

  “那你要到了吗?死心了吗?甘心了吗?”蔚繆轻转身,昂首阔步走至她跟前,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想从那里面看出哪怕一星半点儿也好的后悔。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那里面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蔚繆轻只感觉自己的脸好似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与恼怒瞬间席卷了他的头脑。

  “你就这么喜欢作践你自己?为了那个苏锦砚可以把自己往死里作践?”

  他想撕碎她所谓的深情不悔,让她后悔痛哭,让她回头,让她不要再这么作践自己,让她······

  明明他最想求证的所谓爱情她已经给出了答案,可他却暴怒得想杀人。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忍住想杀人的冲动,蔚繆轻伸手,将泛着泪光的仪安搂进怀里,双臂收紧再收紧,好似那样便能把她勒死。

  然而现实是↓↓

  仪安:“······”

  她的确要被他勒死了!

  但,不乖乖刷好感的执行官不是好执行官!

  鼎持着这一原理的仪安继续展现原主的深情不改。

  “世上男儿千千万,你为何,就偏要吊死在苏锦砚那棵歪脖子树上?为何不看看其他人?为何不看看,我?”

  蔚繆轻最后一个字说得极轻,不过一息就随风消散在大雪中,快得让仪安来不及抓住。

  周遭的仆从早在两人对峙时就双脚麻溜的跑了,故此时此刻,诺大寂静的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雪花安静地从天空飘落,落在房檐上,压在白梅上,融化在仪安的发上。

  仪安愣了愣,双臂轻抬回抱住蔚繆轻,嗓音里带着不甚明显的哭腔。

  “可是繆轻哥哥,我的心很小,小到只放得下一个人,而公子,是在我痛苦到麻木的那一年出现的,我,不能,不爱他!”

  听到这话,蔚繆轻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般密密麻麻的刺疼了起来。

  不能,不爱吗?

  身穿白色云纹长衫的男子拥着着绯衣蝴蝶寻花底纹的少女,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纳入怀中。

  一红一白衬着满园的皑皑白雪,那场景,简直妙不可言!

  仪安:“······”

  妙不可言个屁啦!她都要被勒死了好吗?怎么就没人能体谅她内心的凄苦?

  结果到最后,她还是被蔚繆轻关禁闭了!

  仪安:“······QAQ!”她才出来没多久好伐?怎么说关禁闭就关禁闭?

  男主你心思这么难测你家里人知道吗?

  花栗:“······他家里人——不就是你吗?”

  仪安哭瞎!

  有一个任性的主子神马的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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